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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药理天赋

    第二天,沐莲还是早早起了出门去。中途她遇见了白君离,便甜甜地唤了一声师父,就在他不解又诧异的目光中直奔主殿而去。

    她刚刚走到弟子寝室门口,便看见一身白衣收拾得十分清纯可人的滢若抱着几本书走了出来。

    “嗨,滢若!你要去哪里呀?”沐莲笑着同她打招呼。

    滢若见到她也十分开心:“哦,今早我们要去上药理课,是古导师教授。古导师十分严苛古板,不允许上课迟到,否则会被他狠狠责罚,我正要赶去呢。”

    沐莲点点头,忽然满脸好奇地询问:“那么,我可以一起去听课吗?”

    滢若微皱着秀眉,缓缓开口:“授课的导师是不分班级的,每次只管去授课,听课的弟子则是由他们的班导来安排。而溪允师兄此刻正在忙山上的一些重要事务,不会去管授课之事。若要这么说,你随我们前去听一次课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毕竟不合规矩,若是被古导师发现,可就不好了。”

    两人这边正在思索着,从她们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极活泼的声音:“不就是听一次课嘛,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古老头眼花耳聋,肯定不会发现。再说了,那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沐莲可是掌门的弟子,难道他还敢嫌弃沐莲不成?走!”

    原来是笑薇。她胆子大,个性爽朗,当下便拽着沐莲和滢若,活力满满地冲向了教学区。

    教学区很大,一切装潢尽是用上好的檀香木,设计得简明大方,还在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很有几分学习的氛围。

    笑薇拉着滢若和沐莲来到了她们今天要听课的教室,墨梅居。墨梅居里面也十分大,书案和矮凳都规整的摆放着,单人单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眼瞧去,也都是极好的品质。在最前面便是导师的桌案了,上面摆放着这节课需要用到的教具,后方是一面光屏,导师可凝气入指,在那面光屏上板书记录重要的知识。

    笑薇三人挨着坐在了一起,便开始低声闲聊起来。因为她们到的较早,墨梅居中还并未有多少人,沐莲便也趁机向她们多打听打听古导师和药理课的事。

    不一会儿,人渐渐多了起来,全都是癸亥班的弟子,见到沐莲也来听课,一个个兴奋得很,围着她谈天说地,热闹的不行。苏衍更是一下子挤到沐莲身边,积极地为她介绍上课的情况。

    “古导师来啦!”也不知哪个弟子喊了一声,大家一下便静了,一个个安安分分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敢再造次。

    一个穿着褐色道袍的老者拿着书卷走了进来。他满面皱纹,头发已经秃谢,只在两边还有一些灰白色的发,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古板。

    古导师慢慢悠悠的站上了讲台,把书卷和教具都整理清楚,才扯着干涩的嗓音道:“今天,我们来上药理课。首先,为了检测你们上节课的听课情况,我先来对上节课所授的知识进行提问。”

    古导师翻了翻名单,说:“第一个问题,介绍一下七星海棠。李浩来回答。”

    李浩站起身来,还算顺畅地回答道:“七星海棠,其叶与寻常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其花的根茎花叶均剧毒无比,但不加炼制,便不会伤人。七星海棠制成毒物后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还令死者脸上还带着怡然的微笑,堪称天下毒物之王。”

    “嗯。”古导师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第二个问题,介绍一下千年肉佛。滢若来回答。”

    滢若站起身,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千年肉佛是一种药用植物,状若肉柱,粗如人臂,色呈肉红,阴凉滑软。若获此等肉佛,蒸以文火,取其汁液,只饮一盅便可增长功力,祛病延年。而据古本《山海经》记载,这种植物生于深山古洞,是为可遇不可求之物。”

    “很好。”古导师倒是不吝惜他的夸赞,很是赞赏的看了滢若一眼,却突然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沐莲。

    沐莲此刻虽低垂着头,但周身的气质和风仪乃是浑然天成,更何况整个癸亥班中,除了白,就只有楚姝巳和沐莲这两种极鲜艳的异色,想不让古导师注意到,都难。

    古导师伸长了脖颈仔细看了看沐莲,指着她说:“你,起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介绍一下地脉紫芝。”

    听完这句话,众弟子心中都是一松,还好他们刚才把这个给沐莲讲过了。但见沐莲施施然起身,气定神闲地一礼,道:“地脉紫芝是产于大雪山‘地突灵泉’中的异果。类似水仙,三茎六叶,色呈深碧。在三茎环拱的正中央,一枝独秀,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如玉碧茎,上面顶着一个色作深紫、隐泛光芒、清香沁人肺腑、大如龙眼的紫色异果。这种异果,三十年一熟,常人服之,可以祛病延年,修仙之人服用,更是灵力精进,驻颜益寿。而在紫芝果成熟之际,即使嗅得它那一丝氤氲之气,也会得益非浅。”

    众弟子略惊疑,古导师更是微微皱起了眉,思量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千日醉兰是为如何?”

    沐莲略微思忖半晌,便接着道:“千日醉兰是苗疆特产的一种奇花,属墨兰类。若用招摇山上的清泉水浇灌,会发出一种异香,吸者便如酗酒而昏醉不醒,时限三日,也算是比较珍贵的迷药了。”

    “那、那灵石仙乳呢?”

    “灵石仙乳是一种十分难得的滋补宝物。在九岭山七星岩下埋藏万年的大青石中,孕育着一股银霞状的透明体,截去石块,削至透明处,一丝细如人发的清泉会直喷出来,状如乳汁,吸入后,全身一片清凉,真气流注,生死玄关畅通无阻,整个身体轻若羽毛,飘飘欲仙。此药是修道人梦寐难求的旷世灵药,足可抵得玄门正宗内功一甲子修为,而且能增加视觉功力,即使二十丈以外的沙砾,也历历可数,粒粒可辨。”

    当沐莲不卑不亢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整个墨梅居已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沐莲身上,被她的博学和魅力所吸引,久久不能自拔,纵然是楚姝巳和古导师也不能例外。

    “你、你……你不是癸亥班的弟子!你是何处来的?”古导师惊怒道。

    沐莲恭恭敬敬一礼:“云风弟子沐莲,见过古导师。”

    古导师微微一愣,继而大笑称赞:“沐莲?哈哈哈哈,好!真不愧是掌门弟子,果真少年英才!好好好,那沐莲啊,你会不会炼丹啊?”

    “略得门道。”沐莲谦虚道。

    古导师万分激动惊喜地说:“好啊,真是天赋极佳啊!来来来,你上来,为大家炼一炉丹药,也算是激励激励他们了。”

    沐莲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走上去,问道:“那我便炼一炉辟谷丹吧。还望古导师将炼制所需的物品准备齐全,沐莲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古导师高兴得像个孩子,“苏衍,你快去我房中取丹炉来!还有炼制辟谷丹所需的药材!要快!”

    众人皆是群情激动,拉着沐莲问东问西,只有楚姝巳不屑的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没一会儿,苏衍便抱着一大堆东西赶来了,只是表情有些焦急:“古导师,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有祝馀草了啊!这可怎么炼!”

    古导师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可就是没有放过沐莲的意思。

    沐莲心底轻叹一声,说:“古导师不必着急,沐莲自有办法。”

    话毕,沐莲双手涌现粉色灵力,动作迅速地捏了个诀,便开启了一个传音阵法。她轻启朱唇:“三株祝馀草,即刻送往墨梅居,劳烦。”

    这么一折腾完,祝馀草便算是解决了,沐莲当先着手处理其余的药材和丹炉。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古导师更是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瞧沐莲这手法和速度,明显是处理过很多次一样,炼丹技术肯定不仅仅是入门这么简单。

    突然,敲门声响起,苏衍应了一声便快速奔过去开门,却在看清来人的第一瞬间,僵住了。

    蓝袍清雅的泠夜雪迈步而入,手中捻着三株祝馀草,眸光在接触到沐莲的那一瞬间变得温润而柔和,连声音也温柔了许多:“莲儿,你要的祝馀草。”

    众人皆愣。

    沐莲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接过那三株祝馀草,甜笑着道谢:“谢谢夜雪哥哥!为了这点小事就麻烦你跑一趟,对不起啦。”

    泠夜雪面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与宠溺:“你我之间还需客气。怎么,这是要炼辟谷丹么?那夜雪哥哥可否观看?”

    沐莲甜甜一笑:“我自然是没问题,倒还要看古导师了。”

    回过神来的古导师立刻点头,更是在心中将沐莲高看了几分,于是,沐莲便开始炼丹了。

    沐莲静心凝神,将粉色灵力化作一朵粉莲置于丹炉之下,精纯的火焰立刻便燃烧了起来,灼热逼人。沐莲依次将处理好的草药放入丹炉,同时手中不断结出法印,面色严肃,全神贯注的控制着火候。极为浓郁的丹香渐渐升起,沐莲低喝一声,凝起灵力最后注入丹炉,但见一阵白烟,药香愈发醇厚。沐莲收功开炉,便见五颗圆滚滚胖胖嘟嘟的辟谷丹凌于空中,又被沐莲收进了玉瓶之中,这才完事。

    古导师颤抖着身子,仰颈惊呼:“天纵奇才啊!”

    沐莲与泠夜雪相视一笑,温馨无比。

    夕阳西下,沐莲才尽兴归于云黎殿。她刚刚上殿,便听得白君离传音与她:“小莲,来为师房中。”

    沐莲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沉沦了,她来到白君离的房间,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弟子见过师父,不知师父传唤弟子是为何事?”

    白君离看着沐莲略微颤抖的小身子只觉好笑:“小莲,你这般怕为师做什么?”

    沐莲微微抬起头看了白君离一眼,又马上低下:“今日……今日弟子擅自入了墨梅居听课,而且还擅自炼丹,请了夜雪哥……夜雪上仙来……师父切莫怪罪,弟子知错了!”

    白君离微微摇头,无奈道:“为师确知此事,不过叫你过来却并无惩罚你的意思。”

    沐莲微微抬眼偷瞧他。

    “今日古导师来了,已向为师说明你在医道方面的天赋,且你又与夜雪上仙交好,为师便准你可随意出入云茗殿。日后你若有什么医道方面的困惑,也好随时拜习。”

    闻言,沐莲猛地抬起头,一双杏眸璀璨如银河:“谢谢师父!师父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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