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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我过不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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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丞相早上离开帝城,帝城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凤涟自然也知道了这些事,自从昨天她和李清风说完话,李清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王府里一夜之间就剩下她和徐姑姑,她一个人荡在秋千上,顺手把旁边花儿的秋千摇了起来,从秋千上可以看到凤逸院子里的梨树,她竟然忽然想起来,凤逸曾经也和她一般在这偌大的王府中如此寂寞的生活了五年。

    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扔出去又接回来,李清风那张贱兮兮的脸总在她面前晃,可莫名其妙的是她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李清风某些时候真的好看的要命,蓝烬也走了两天了,那天凤涟去送,远远的站着,可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轩雅阁的方向,那天李清风陪着凤涟,凤涟竟没有觉得太过伤心。

    “涟儿,你哥哥回来了没有?”徐姑姑又走了进来,一天她已经来过了好几趟,对凤涟说道,“都是奶娘的错,当初奶娘就不该让花梨郡主来相府住,你哥哥一颗心全放她身上了。”

    “这和花儿没关系。”凤涟忍不住解释,这些天徐姑姑对花梨所有的好印象一下子败坏完了,仿佛花梨就是特意来天凌把凤逸拐走,然后自己甩袖子走人不带负责那种。

    徐姑姑又哭着说道,“决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郡主回去了,你哥哥也不回来,前两天还病着,这是要让奶娘担心死吗?”

    凤涟从秋千上跳下去,说道,“李清风说了哥哥没事,他已经去找哥哥了,花儿本来就是西楼郡主,也该回去了,奶娘不要想多了。”

    “那决明呢?”

    “决明……”凤涟知道这个决明不简单,那天她本想瞪着哥哥回来,却似乎因为决明昏迷,后来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凤逸的房间,那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决明,他不信哥哥没有见到决明,可哥哥没有说,她也不会多问,便对奶娘说道,“决明找到了家人,回去了。”

    “真的?”奶娘又担心又有些欣慰,说道,“决明那孩子懂事,做事又细心,有家人来接也好。”

    凤涟没有说话,奶娘又说道,“只是本来想着让你决明跟了你哥哥,不说当世子妃,至少能照顾一下你哥哥。”

    “奶娘,哥哥从小就脾气拗,他已经有花儿了,不会再想别人。”

    “你说这是什么话?”奶娘嗔怒,“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再说,花梨郡主是西楼人,怎么会对你哥哥一心一意。”

    “奶娘……”凤涟有些无语,这些天的事足够她心烦意乱了,奶娘还偏偏每天来追问,她有些不耐烦,说道,“花儿对哥哥好只是你没看见,别听决明胡说。”

    “你这姑娘……”奶娘也不想惹她不快,知道她喜欢花儿便不再说花儿不是,又笑道,“不过啊,这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哥哥现在年纪虽然不大,但帝城的公子,到这个年龄也该有个伺候的人了,涟儿可不要较这个劲。”

    “谁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凤涟依旧是不服,要是凤逸真的娶了一堆,那她才是觉得难受,便直接说道,“李清风就说了只会娶我一个。”

    “云公子可是南疆少主,”奶娘皱眉说道,“奶娘想着涟儿好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出嫁随夫,涟儿也要好好学着些女儿家的规矩。”

    “你才不想让我好呢,”凤涟不满的嘟囔,但他也清楚天凌确实大部分男子都会三妻四妾,她觉得她的哥哥,蓝烬,或者秦景深都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们至今都没有结婚生子,而她所有认识的结婚生子的男子,全部都有着无数通房小妾。

    奶娘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奶娘可是一心让涟儿好好的。”

    凤涟噘着嘴不说话,奶娘知道凤涟这种时候一般是在开玩笑,也不多说,转身离开,说道,“奶娘再去找找你哥哥。”

    凤涟点点头,她本来想说不用去了,连李清风的风月间都找不到,奶娘怎么可能找到,可是奶娘着急,又闲不住,还不如让她自己找了安心。

    从李清风找到凤逸已经快整整一天了,他用自己的血和蛊护着他的身体,又用寒潭的水封了他的内力,凤逸没那么疼之后,竟整整睡了一天,李清风担心他出事,倒是一夜没敢合眼,不过巧的是,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到了早上他刚要睡着,凤逸身上的内力就再一次控制不住。

    李清风差点儿被自己气死,只能苦哈哈的用内力帮他压制,寒潭水的效果也就是压了他的内力一天,刚醒来就痛的忍不住闷哼出声,随即咬牙忍住声音。

    李清风又开始唠叨,“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儿,能不能撑到明天啊?”

    “不能。”凤逸是真的实诚,一边用着李清风的内力,一边低声说道。

    李清风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一忍再忍忍了又忍,脸色也渐渐苍白,他大量的失血又丧失内力,寒潭里气温又很低,他自己也有些不舒服,随即低低咳嗽了两声。

    凤逸咬着唇,忍过一波疼痛,低声说道,“行了……你放手吧。”

    “你别死我就放手,”李清风冷哼,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说道,“我可都是看在涟儿的面子上。”

    凤逸没力气说话了,李清风的内力顺着后背源源不断的传入,甚至他自己都可以感受到李清风身体的迅速虚弱。凤涟现在在慢慢喜欢他,他不至于为了他送死。

    李清风是已经做好大不了就死在这里的打算了,谁让他倒霉,要不是他倒霉催的跑过来找他,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刚打算要不再劝劝凤逸把他从南疆带来的神药吃了,从寒潭顶上的出口便又下来一个人。

    那大红色的衣裙,金色的清脆铃铛声,凤逸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看错,花梨一来,李清风像是看见了救星,立刻大声喊道,“郡主,郡主,这里,快救命啊……”

    花梨看见他们,便立刻走上前去,凤逸没在寒玉上,她稍微把脉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示意李清风抽手离开,她竟然不慌不忙的坐在了凤逸对面。

    李清风差点儿怀疑这花梨是不是假的,任谁都看得出来凤逸的身体撑不住,李清风刚一走,他的脸色就又惨白了两分,手指无力的抓着胳膊,血痕便很快渗了出来。

    李清风着急道,“郡主,世子受了重伤,这样疼下去他肯定受不了。”

    “没事,”花梨低声说道,李清风有些不明所以,花梨忽然神手抱着他,沿着寒潭中的石子回到了寒玉之上,李清风受伤也重,一时没想到也没有拦住,问道,“郡主,你……”

    花梨触动机关,那铁链迅速缠上他的四肢,冰冷的寒气袭入五脏六腑,刀绞般的疼痛让他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嗯……疼……”

    每次来到这寒潭,花儿就可以忘了外面所有的事,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便问道,“一哥哥,是你自己让凤零出现的?”

    他能听见她的话,本来是应该道歉的,他知道花儿在乎他的身体,可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来花梨和凤零放天灯的时候,他脑子里关于凤零,只有这么一个印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便也不想道歉了,只是偏过头忍痛。

    指尖在寒玉上磨破,血滴滴答答流下,李清风着急不已,谁能想到小两口这时候闹矛盾,他立刻上前打圆场,说道,“郡主,世子是为了你才变成凤零的,是为了救你。”

    “一哥哥,你是不信我,还是想让我和凤零在一起?”花梨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便又冰冷又直接的说道。

    凤逸摇头,不知道这时候固执的是什么,竟也强忍着说道,“凤零……本来就比我好多了,花儿和他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那你呢?”花梨问道。

    他想苦笑,但身上的疼使他苦笑不出来,他便直接说都道,“我怎样和郡主也没什么关系了。”

    花梨的手一下子按着他的手腕,那天在月下还打伤了凤零,那时候她真是生气极了,以为过了这么多天气消了,没想到看到他,或者说看到他如此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就是满心的气。

    花儿非常容易走极端,从那天起,她就总觉得凤逸是不够爱她,才做出这种事来,他本想听解释,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凤逸关于她和凤零的怀疑,他竟然怀疑她。

    “嗯……”手被按在上面很疼也很冷,他试图去挣扎,浑身都叫嚣着疼痛,但他身体虚弱,比不得花儿用了内力,花儿依旧按着他的手说道,“我说过,有人伤害你,我会报仇,我以为是凤零,所以打伤了他,我真的以为,以为你会因为我,不再做这些不该做的事。”

    凤逸没说话,疼痛不过这一会儿便让他再次有些昏昏沉沉,连在花儿手里也挣扎不动了。

    “一哥哥,你希望在许诺身体里,存在着的是本就不该存在的许言,可你要知道,许言他根本就不想存在,他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以别人的身体存在,这本来就是一种悲哀。”

    他的唇被咬破,红的有些诡异,花儿继续说道,“你总觉得,你想变成凤零一样的人,你总觉得凤零是完美的,你期望凤零才是最终留下那个人,可事实上,凤零他并没有想留下啊,”

    “凤零出现的晚,没见过人间温暖,没见过阳光和圆月,他和我很像,不懂人情世故,不通情感爱恨,他是很强,但却是你想象出来的强,你和我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刻,都深觉自己不如凤零,都深觉我爱着的人,应该是和我很像的凤零。”

    李清风惊异于花儿说的这么多的话,更惊讶于花儿竟能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她看着凤逸的所有小心翼翼和所有隐藏的想法,看着他无穷无尽的苛责自己和向着凤零靠拢,活成凤零的样子。

    “多年以前,凤零像许言一样,想过占用这个身体,可他也会很清楚,他本来就不存在,零就是虚无,一哥哥,他只是你想象出来的,无论取代你还是保护你,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觉得只有凤零才配得上我?”

    凤逸躺在寒玉床上,内力流逝的痛苦是实实在在的,可花儿说凤零却说他想象着出现的,那内力呢,冰冷又强势的性格呢,凤零从不优柔寡断,凤零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没有人能束缚他,凤零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他羡慕又渴望着成为凤零的样子,他明明就不知道凤零的所有记忆,这样的凤零,能是他想象的吗?

    花儿看着他挣扎,又看着他挣扎不动,不知道想让痛苦告诉他什么,过了许久,终是从腰间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药丸,她把药丸喂给他,说道,“这是西楼国师给你的药,我说的这些,有些是我看见的,还有些,是国师提醒我的,一人双魂,也许很多时候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一魂。”

    凤逸也顾不得什么,就着花儿的手吃下药丸,过了一会儿,药效渐渐发作,他身上内力依然在流逝,但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疼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保护着他,他受了伤的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溪水抚过的草地,竟然在渐渐恢复生机。

    他本来累极了,想好好睡觉,但看着眼前的花儿,竟有些舍不得睡,指尖触碰到花儿的手腕,忽然说道,“你受伤了?”

    李清风见他好了很多,自己便在旁边疗伤,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也走到了花儿旁边,花儿脸色有些不太好,显然受了些伤,可这世上能伤到花儿的寥寥无几,除非,花儿心甘情愿或不能反抗。

    凤逸说道,“西楼王……”

    花儿看着他眸子中闪过的一丝杀气,很快便消失不见,西楼王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如同天凌皇对待他一样,花儿忽然轻笑,把衣袖撩起,可以轻易看见白皙的胳膊上被鞭打的伤痕,她说道,“一哥哥如果以后再故意伤了自己,我就也陪你受伤好了。”

    “花儿……”凤逸本想说她胡闹,想了一下垂下眸子,说道,“对不起。”

    花儿捏着他的手,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梨涡看着很可爱,她把他手脚铁链打开,抱着他靠在山洞的壁上,凤逸更不愿意睡觉了,对花儿坦诚道,“凤零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我刚见过你,我有了期望,又实在活不下去,有一次趁苏倾不注意,我试图自杀……”

    李清风也凑过去听,他的声音又虚弱又轻,就如同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阐述着他曾经经历过的种种痛苦,“我偷拿走了刀片,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最快的死了,割喉太明显,如果死不了苏倾一定会折磨我,所以我割了手腕,手腕上到处是伤,不容易被发现,我藏在被子下不敢让人看见,可手腕上很快就不流血了,我只好一次次割腕……”

    “后来可能失血过多昏迷了,我以为自己死了,可昏迷了很久竟然醒来了,我知道不是苏倾找人医治了我,只是自己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身上的伤至少多了一倍,除了身上的伤,所有地方都开始疼,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苏倾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似乎,我没有昏迷过那么多天,好像是我做了一场梦而已。”

    花儿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从小便被养在金丝笼里,她从没经历过外面的样子,也不知道,便不奢望,可他是曾当过真正的太子的,他是在心里为自己存着期望的,所有期望一点一点破灭,所有的娇蛮一点点磨除被囚禁的暗无天日,五年没见过太阳,花儿有时候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坚强,才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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