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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刀锋星河 > 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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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德玛西亚国王嘉文三世在皇宫顶部那熠熠生辉的大理石阳台上发表激情澎湃的演讲时,赵信都会侍立于他的身旁。人称“德邦总管”的赵信是光盾王朝的私人管家。他那高深莫测且不苟言谈的守夜值勤,使得关于他的“隐秘生活”与出身来源的推测层出不穷。不管是被茶余饭后的闲谈疑为“祖安的双重间谍”,还是被《德玛西亚恒量》的社论推测为“负债累累的符文法师”,赵信从未泄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以满足大众的好奇心……这当然是有充分理由的。

    在联盟成立之前,诺克萨斯以其蔚为壮观的“绞肉大赛”而闻名于世。这是一个残忍而扭曲的角斗赛事:当一位斗士赢得比赛时,他要同时面对的对手(通常为战俘)数目会随之增加。这就意味着每个参赛者最终都必死无疑,只是会带着无上的荣耀死去。赵信,当时被称为“维斯塞罗”,所面对的是300名士兵,这个数目是之前记录的将近六倍。显然,这也意味着是他的最终赛事了。嘉文二世(后死于联盟讨伐纳什男爵的战役中,斯维因的腿也是在那次战役中受伤的),在听闻了这个史无前例的功绩之后,偷偷地潜入角斗场,给赵信提供了另一个选择:为德玛西亚效力,惩罚那些最终要将他处死的人,以此换取他的自由。堂堂君主竟会舍生救他,赵信在震惊之余接受了嘉文二世的条件。在德玛西亚策划的突袭掩护之下,嘉文解放了赵信以及他的三百名对手。在他们撤退的途中,赵信替嘉文挡下了一支毒箭。这种忠心护主之举,来自于一个并未宣誓效忠的人,为赵信赢得了一个国王身边的职位,直到国王驾崩。

    赵信效命于先王之子嘉文三世,他正步入一个崭新的战场——正义之地——为收容他的国家而战,以此报答赋予他生命意义的先王恩典,光耀嘉文一族的门庭。菲奥娜是全瓦洛兰最可怕的决斗家。她以雷厉风行、狡黠聪慧闻名于世,同样著名的还有她舞弄自己蓝钢佩剑的极速。菲奥娜出生在德玛西亚王国的劳伦特家族,她从父亲的手中接管了家业,并在一场丑闻风波中将家族拯救于于灭亡的边缘。虽然劳伦特家威严不再,但菲奥娜却一直在不懈地努力,希望重振家族荣耀,让劳伦特这个名字重回德玛西亚名望贵族之列。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菲奥娜就不屑于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她的母亲找来德玛西亚最优秀的精工巧匠,为她制造了栩栩如生的洋娃娃。菲奥娜却把洋娃娃送给了自己的侍女,转身拿起了哥哥的佩剑,使他不得不偷偷地传授她剑术。菲奥娜的父亲则聘请了许多心灵手巧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霓裳华服。菲奥娜把它们当作练习突刺和格挡的对象。

    无论在任何人生阶段,菲奥娜的身上都具备着德玛西亚最高贵的品格。她对一切都追求完美,绝不容许自己的荣誉和家训遭到任何侮辱。但作为劳伦特家最小的女儿,她命中注定会成为政治的棋子,在执政家族之间的政治联姻过程中充当缔盟的工具。菲奥娜根本不会服从。以她的脾气,听任摆布就意味着莫大的羞辱,即使是她敬爱的父亲也是如此。虽然她极力抗争,但最后依然还是被安排嫁给了某个冕卫家族的旁系血亲。婚期定在了夏季。

    德玛西亚所有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全都指派代表,前往劳伦特家参加结婚典礼,但菲奥娜并不习惯逆来顺受,而是公然反抗。典礼上,她在观礼团面前当众宣布,她宁愿受死也不愿被他人控制命运而蒙羞。准新郎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奇耻大辱。他的家族提出死亡决斗,以此消除菲奥娜带来的轩然大波。

    菲奥娜当下立刻挺身而出。但作为一族之长,她的父亲有责任接受决斗挑战。冕卫家族的决斗代表是一名武力强横致命的战士,劳伦特家几乎是必败无疑。如果输掉决斗,就意味着劳伦特家族从此没落,也意味着他的女儿将受到耻辱的放逐。面对如此艰难的境况,菲奥娜的父亲做出了一个让他家族蒙羞数年的决定。那一夜,他试图向对手下毒,减缓对手出招的速度。但他的行径被人发现,随后劳伦特家族族长被缉拿逮捕。

    德玛西亚的法律因严苛而出名。他们的正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菲奥娜的父亲却违背了最基本的荣誉守则。他将在绞刑架上遭到众人羞辱唾骂,然后与普通罪犯一样被绞死,家族全体成员也将被驱逐出德玛西亚。在他受刑前夜,菲奥娜进入父亲的牢房探望,但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有菲奥娜自己知道。

    在荣誉的守则当中,有一条规则因为过于古老而差不多被人遗忘了:家族中的一位成员可以付出血的代价,以洗刷耻辱的罪名。以此让其他家人逃过实际上等同于死刑的流放。这对父女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因此最终面对面地站在了”剑厅”之中。然而,公正的裁决并不仅仅是杀掉罪人那么简单,菲奥娜和父亲必须动真格地战斗——全力以赴,不容懈怠。他们之间的战斗犹如闪电般迅猛,剑刃交错好似舞姿翩然,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菲奥娜的父亲绝非浪得虚名,而菲奥娜也不愧为将门之后。二人之间每一次交锋都是在和对方默道永别,最后,菲奥娜含着泪水将佩剑深深埋入父亲的心脏,保全了她的家族得以继续存于德玛西亚。随着父亲倒在自己脚下,菲奥娜成为了劳伦特家族新的族长(她的哥哥们对此感到十分意外)。

    虽然劳伦特家族并没有彻底丧失荣誉,但流言蜚语却无法轻易消除。随后的几年中,菲奥娜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身为族长的才能,很快就学会了避免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无论是刀刃无影的决斗,还是唇枪舌剑的谈判,菲奥娜都是当之无愧的无双剑客。以她一如既往的率真和不留情面的耿直,在处理任何问题时都能直取要害。虽然还是有一些人会嘲笑她的家族颜面尽失,靠一介女流来执掌家业,但这些人只敢私下悄声细语。因为如果这样的传闻被菲奥娜听到,她就会立刻向造谣者发起挑战,要求用刀剑进行决斗裁决。但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会一意孤行,总是会给对手留下另一条退路。在顾全荣誉的同时,尽量不闹出人命。不过,目前为止,没人接受过她的提议,同时也没人活着离开过菲奥娜的决斗场。

    劳伦特家族的运势正在复兴,因此菲奥娜的追求者也络绎不绝,但还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有资格与菲奥娜齐肩而立。许多人都怀疑,菲奥娜故意为每个追求者都设置了不可能达成的提亲条件,以此保持高傲且未婚的状态——因为按照传统,妻子都会把权力交付给丈夫。

    不过菲奥娜没有一件事是按照传统的意思办的。

    荣耀之事

    菲奥娜即将要杀掉的这个人名叫乌波图。他看上去自信非凡,跟着身边四个男人大声交谈。菲奥娜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人长得都很像,一定都是他的兄弟。五个人神情自若,洋洋自得,似乎接受她的决斗挑战来到“剑厅”,就已经是他们放下尊严、谦虚礼让的表现了。

    曙光穿过窄窄的尖窗斜进厅里,留下细长零散的光斑。灰白的大理石倒映着前来观看这场死斗的观众。他们沿着石阶,在大厅的四边围成了一道人墙,其中既有两个家族的亲属、仆人、不明真相的看客,还有单纯嗜好血腥场面的怪癖者。

    “我的女士,”说话的是阿姆达,菲奥娜的哥哥,家中排行第二。他呈上一柄中等长度的佩剑,青钢白刃、油光锃亮。”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菲奥娜答到。”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在商会里的胡说八道,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我听说过,”阿姆达答道。”但这就得让他付出性命吗?”

    “如果我放过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那么很快,其他人就会觉得自己也可以信口开河了。”菲奥娜说。

    阿姆达点了点头,退了下去。”那就请动手吧。”

    菲奥娜向前迈出一步,活动了一下双肩,然后在空中挥动了两下佩剑——这标志着决斗即将开始。乌波图的兄弟推了他一把,提醒他转过身去。随后,菲奥娜感到了愠怒,因为乌波图毫不掩饰地用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身材,而且目光一直在她脖子以下的区域来回扫动。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长长的德玛西亚骑士军刀,金色刀柄的末端还镶嵌着蓝宝石。华而不实的兵器,根本配不上决斗的要求。

    乌波图走到自己的预备位置,重复了一遍菲奥娜挥剑的动作。他向她鞠了一躬,然后还挤了挤眼。菲奥娜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但她立即便压住了心中的厌恶。情绪是不能被带到决斗中的。剑术的发挥会被情绪所制,许多伟大的剑士都因此丧生在弱小的对手手中。

    他们面对面绕圈踱步,按照决斗仪式规定的动作变换着步伐和持剑姿势,就像是华尔兹的配乐奏响之前,两名舞伴之间的行礼。这些规定的动作,是为了确认决斗双方都充分地了解随后行为的重大意义。

    决斗的仪式性很重要。这些仪式,比如这种规定的步伐,是为了让文明人在杀戮之中可以陶醉于高贵的假象。菲奥娜知道这些都是善良的规则、正义的规则,但这些规则都无法阻止她杀掉面前这个人。也正因为菲奥娜信奉这些规则,所以她必须完成必要的礼节。

    “德行高尚的先生,我是劳伦特家族的菲奥娜,”她说。

    “这话可以留在你的墓碑上。”乌波图打断了她的话。

    她没有理睬对手妄图激怒她的幼稚做法。“据我所知,你曾经以极不公正的言辞羞辱过我劳伦特家族的名誉,肆意散播关于我血统合法性的恶意诽谤。因此,我有权向你提出决斗挑战,以你的鲜血恢复我家族的荣誉。”

    “我早知道了,”乌波图向着观众面露得色。“我这不是来了么?”

    “你有来无回,”菲奥娜斩钉截铁地说。“除非你选择决斗以外的方式,以弥补你对我的不敬。”

    “我该怎么才能弥补大小姐您呢?”乌波图问道。

    “据你所犯的恶行,准你呈上自己的右耳。”

    “啊哦?你疯了吧,小妞儿?”

    “或者让我取你的命。”菲奥娜说道,平和的语调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你很清楚这场决斗的结果。投降并不丢脸。”

    “不丢脸才怪。”乌波图说道。菲奥娜看得出来,他依然觉得自己能赢。他跟其他人一样,严重低估了她。“在场的人都知道我的剑技,所以你可以选择生存,带着荣誉的伤疤活下去;也可以选择死亡,中午之前就变成乌鸦的美餐。”

    菲奥娜举起了佩剑。“现在就选。”

    乌波图觉得这只是她的狂言而已,因此他的愤怒战胜了恐惧。

    他猛冲向前,刀尖直指她的心脏。

    菲奥娜早在他出刀之前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她只是向左稍微动了半个身位,军刀就刺了个空。

    她将自己的佩剑轻轻提起,随后甩出一个优雅而精准的弧线。

    围观的人群看着温热的鲜血泼洒在大理石上,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冷气。没人猜得到这场决斗结束得这么突然。

    菲奥娜回过身来,乌波图的军刀掉落在花岗岩地面上。他跪倒在地,随后浑身瘫软、坐倒下去,双手捂着自己被割开的喉咙,却无法阻止鲜血喷涌而出。

    她向乌波图鞠了一躬,但后者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死亡的阴影。这样的杀戮并不能让菲奥娜感到愉悦,但这个蠢人没有给她留下选择的余地。乌波图的兄弟们上前为他收尸,她能觉察到乌波图的惨状令他们无比震惊。

    “这是第几个了?”阿姆达走上前接过她的佩剑。“十五?二十?”

    “三十,”菲奥娜说,”或者更多。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还会有更多的,”她的哥哥肯定地说道。

    “尽管来吧,”菲奥娜答道。”不过,每条人命都会让我们家重拾荣耀。每一条人命都会让救赎更近一步。”

    “给谁的救赎?”阿姆达问道。

    但是菲奥娜并没有回答。

    乌迪尔不只是一个人而已;他体内承载着四个原始兽灵的不羁能量。在与这些兽灵的野性进行心灵感应时,乌迪尔可以驾驭它们独特的力量:猛虎为他提供速度和凶猛,灵龟为他提供韧劲,巨熊为他提供蛮力,而凤凰为他提供它的永燃烈焰。结合它们的能量,乌迪尔就能击退那些妄图危害自然秩序的人。

    在弗雷尔卓德里,有一支独特的族群在那些蛮荒之地的文明之外生活着。他们是自然界的监护人:兽灵行者。据说,一旦有小孩诞生于血红之月下,那么这个小孩就会生活在灵体世界和人类世界之间。这个小孩会被带到兽灵行者那里,来延续他们的萨满教义。乌迪尔曾经是这样的小孩,并且甚至在他学会先祖的语言之前,就听懂了冰原狼的咆哮。通过兽灵行者,乌迪尔终于听懂了灵体们在呼唤着什么,并且开始维持自然的平衡。兽灵行者经常告诉乌迪尔,还有更多考验在等着他。

    这些考验的数量,比他之前经历的那些还要多得多。因为弗雷尔卓德的灵体们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了,尽管这个现象的原因尚未查明。在严冬时,答案浮现了。乌迪尔和灵魂行者被一个可怕的人物给袭击了,这个人物的名字只在那些受过惊吓的人之间轻声相传:冰霜女巫。灵魂行者知道这个男孩会被她的邪恶魔法给轻松制服,因此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这个孩子免收冰霜女巫的袭击。饱受悲痛折磨的乌迪尔开始怒吼,同时感到弗雷尔卓德在和他一起怒吼。在那个瞬间,这个孩子拥抱了兽灵的野性,并且自己也变成了野兽。在和它们的不羁能量一起追逐时,乌迪尔的怒吼让山顶也为之震动,并引发了一场猛烈的雪崩。当乌迪尔最终从冰雪里脱身时,冰霜女巫早已不见踪影。

    数年里,北部的部族们学会了回避这个野人,并且不要踏入他的领地。后来有一天,乌迪尔闻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入侵者的气味。他决定在领地里抓到这个入侵者,并在小心翼翼的准备后对那个陌生人发起了攻击。这个野人的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那个入侵者,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在战到脱力并被击败后,乌迪尔觉得自己的怒意消退了,于是嘶哑着嗓子对陌生人笨拙地说了句“谁”。李青原本是来寻找灵魂行者的指导,却找到了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人。盲僧承诺,他会纠正乌迪尔的道路,并指引他前往一个寺院。那个寺院被四个拥有强大能量和智慧的永恒兽灵所保护着。在那里,乌迪尔将找到调和之道。在乌迪尔欠了艾欧尼亚人很多人情。这个人情债,虽然从来没人让他还,但是他最终报答的恩情,要远远多于前者。在诺克萨斯的军队入侵,蛮横的诺克萨斯士兵压迫和平的艾欧尼亚人时,乌迪尔并没有袖手旁观——他还没有忘记野兽的作战方式。乌迪尔跳进诺克萨斯军队中,带着如同出笼猛虎一般的野性,让入侵者们对这个荒野心生恐惧。在树林里,他的无情利爪将诺克萨斯人碎尸万段;在河岸上,他的无穷蛮力让诺克萨斯人浮尸如洪,在旷野上,他的燎原野火把诺克萨斯人吞噬殆尽。只有当诺克萨斯人夹着尾巴逃跑后,乌迪尔的怒火才渐渐平息。和平,重回艾欧尼亚,但乌迪尔仍然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搅动着他的内心。

    弗雷尔卓德的灵体们在呼唤着他,并警告他,从寒冰里出现了一个不寻常的恶魔。乌迪尔知道,冰霜女巫,才是他的故乡的真正威胁:她只是先驱者,尾随她而来的,是一个即将席卷整个大陆的更为强大的黑暗力量。在神庙的强大兽灵们的跟随下,乌迪尔回到了弗雷尔卓德,想要守护这个自然世界,确保它的平衡不会被任何势力扰乱。

    “通过我,自然的意志终将达成。”——乌迪尔

    拥有大块肌肉和一个更大的心脏的布隆,是弗雷尔卓德的一个受人爱戴的英雄。每个生于冰上的孩子都知道他传奇般的强壮,能够在一夜之前砍掉整片冻橡森林或是将大山劈开。背负着一扇巨大的密库门板的布隆在各地漫游。对于那些处于危难中的人来说,他是朋友;而对于那些作恶者们来说,他是可怕的敌人。

    巨魔男孩之墓

    “想听个睡前故事吗?”

    “奶奶,我已经过了听故事的年龄了!”

    “听故事可没有年龄的限制。”小女孩嫌恶地爬到床上等着,因为她知道这场仗她赢不了。刺骨的寒风在屋外嗥叫着,将纷飞的雪花抽打成魔鬼般的旋涡。“要听哪一种?想听冰霜女巫的故事么?”“不要,不听她的故事。”“那要听段布隆的故事么!”小女孩沉默以对。老妇人微笑地说,“噢,那可就多了。我的奶奶曾跟我讲过,布隆保护我们的村庄免受恶龙威胁的故事!还有一次——那是在很久以前了——他跑赢了一条流淌着岩浆的河!还有——”她顿了顿,将一只手指放在她的双唇上。“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布隆是怎样得到他的盾牌的?”小女孩摇了摇头。炉火噼啪作响,阻挡着寒风。“从前,在我们村庄上面的群山里,住着一个叫做布隆的人。”“这段我听过!”“他主要呆在他的农场里,照顾他的绵羊们和山羊们,但他是最为友善的人,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并且,他总是满面笑容、谈笑风生。”“但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年龄和你差不多——在爬山,偶然发现了一间密库,这个密库就在半山腰那里,入口由一扇巨大的石门守护着,而石门的中心,镶嵌着一颗极冰碎片。在他把门打开时,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间密库里装满了金币、宝石——以及你能想到的任何财宝!”“但他不知道的是,这间密库是个陷阱。冰霜女巫已经对它施咒了——并且,在这个熊孩子进来后,他身后那扇带有魔法的门哐啷一声,阖上了,将他锁在了里面!不管他怎么试,都逃不出去。”“一个过路的牧羊人听到了他的哭声。每个人都赶来帮忙,但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们也无法把门打开。这个男孩的双亲悲伤无比;他的妈妈的哀叹在山间回响不已。希望越来越渺茫了。”“而这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笑声。”

    “我猜是布隆来了,对么?”“你真聪明!布隆听到了他们的哭声,于是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村民们跟他说了那个熊孩子和诅咒的事情。布隆露出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密库转身,正对着那扇门。他又是推,又是拉,又是捶,又是踹,想把它从铰链上扯下来。但那扇门纹丝不动。”“可布隆是最最强壮的人!”“确实让人想不明白,”她的奶奶表示赞同。“布隆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四天四夜,想找出解决的办法。毕竟,那个孩子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了。”“然后,在第五天,太阳升起来时,布隆的双眼突然睁大,咧嘴一笑。'如果我不能打通那扇门,'他说道,'那我就不得不去打通——'”小女孩思考着;她的眼睛也睁大了。“——那座山!”“那座山,没错。布隆朝着山顶走去,然后开始在他的脚下打出一条通道,猛击着山石,一拳接一拳,岩石在他身后飞舞着,直到他深深地陷入这座山中。“在村民们屏息以待时,门四周的岩石已被击碎——并且在尘埃散落后,他们看到布隆站在财宝之中,那个虚弱却高兴的熊孩子则在布隆的臂弯里。”“我就知道他能做到!”“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所有东西却开始隆隆作响了:布隆的隧道松动了山的顶部,而现在,它正在坍塌!布隆飞快地动了动脑筋,然后抓起那扇被附魔的门板,把它当成盾牌举过头顶,保护大家免受山顶崩塌的伤害。在崩塌结束后,布隆惊呆了:这块门板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布隆领教到了这件物品的特别之处。”“然后从那时起,那块神奇的盾牌就没有从布隆的身边离开过。”小女孩已经坐起身来,努力掩饰着她的兴奋之情。她的奶奶等待着。

    她耸了耸肩,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奶奶,能再给我讲一个吗?”

    “明天吧。”她的奶奶微笑着说,然后亲吻了她的前额,吹熄了蜡烛。

    “你需要睡上一觉,要讲的故事还多着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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