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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承命录 > 第四章 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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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活着确实很难,像你这般屈辱的活着就更难。其实你的死跟宫里也脱不了干系,本来接天楼就是因为这几年封楼的原因,导致宫里想要对付‘不知好歹’的接天楼,连连拔掉了乾元境中的几处重要暗桩,这才惹恼了接天楼。所以楼中发下任务,先刺杀一波在乾元还算有地位的人,以示警告!刚好,堂堂的靖阳王,便在名单上。”

    说着云翼从袖中取出一枚银梭,用一根食指扯开银梭上缠着的锋利银丝。

    在走向靖阳王的过程中顺手从花瓶中抽出一只开的正好的桃花,将花枝劈开,慢慢地挑着自己指甲缝里不小心嵌进的一点脏泥。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靖阳王,说道:“本来这次任务其实不是我来接的,但谁让我突然查明你曾经犯下的罪呢!所以便抢了人家的任务。不过我们杀你,刚好也是栽赃宫里那伙人。总之,也算是完成了楼里的任务,不算犯错。而且,除了我,接天楼里也有人想杀你。”

    “除了你们云家或者是宫里,还有人想杀我?”靖阳王显然不相信一直伪装成闲散无能的自己还有什么旁的仇家。

    “其实吧,不应该告诉你的。”云翼挑挑眉,“不过也无妨,反正你也要死了,不能让你死前还不明不白的,就当我可怜你了。”

    接着他便趴在靖阳王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靖阳王先是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道:“上一代天风入煞命,他还活着!”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妄那吕雉毒妇自称算计无双,没想到还有一个她的大仇人活着!想必以后她是要麻烦不断了,哈哈!”

    事到如今,靖阳王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了,对着云翼惨淡一笑,“杀我也便杀了,我罪有应得。只求你们祸不及家人,饶了王府中一概老小,在那些睡不着的夜里,好歹有他们赔着我说说话。”

    云翼将剔指甲的花枝扔掉,看着靖阳王说道:“放心。其实吧,依着我的意思是不介意将你那靖阳王府屠个一干二净的,可是毕竟不好坏了接天楼的名声,谁让我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说完,云翼将那细长的银丝在靖阳王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扯起靖阳王身上的衣服盖在脑袋上,用力一拉,血渍瞬间便将盖着脑袋的衣服染透。好在有衣服隔着,没有将血迹溅到云翼的身上。

    连带着衣服割断,顺手裹了几下,云翼将靖阳王的脑袋拎在手里,看着在一旁的小石榴和以柔,说:“走吧!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

    小石榴刚站起身来,听到花喜阁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音,打开窗子向外一看,惊道:“怎么靖安城的捕快们来了!”

    以柔突然想起先前靖阳王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口中“嘶嘶”作响,先前还以为是因为断手处的疼痛所致,没想到竟是用独门手段向花楼中暗处的王府手下传递了某种警示的消息。

    以柔散出气机,骤然拔剑刺向靖阳王尸体下的地板,破开地板,其下竟有手腕粗的管道,从中挑出了一只传信用的老鼠,“靖阳王先前是在借老鼠传信!”

    显然云翼也是想到了这点,骂了声:“老东西,没想到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没想到花喜阁中还有这种手段。”

    “赶紧走!”云翼招呼二女。

    小石榴抄起桌上的烛火便扔到了房中的床上,刹那间火苗点着了床上的帷幔和丝绸被面。

    三人越窗而出,身后花喜阁火势渐渐变大,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

    在往靖安城外逃窜的过程中,听到身后传来震天响的喊声:“走水啦!救火啊!”,云翼看着身边的小石榴,说道:“你干嘛要把花喜阁烧掉?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销金窟,说不定将来能接手过来,变成我的产业呢!”

    “哼!像这种腌臜地方,留着干嘛!”小石榴冷哼一声,偏头看向云翼,“你就别想着在这里花天酒地、逍遥自在了!”

    一旁的以柔摘下自己面上的花猫面具,呵呵轻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来这一等一的声乐场所学习女人味儿,现在倒嫌弃人家腌臜了。”

    “哼!女人味儿没学着,倒是看透了男人好色的本性,没个好东西!”说这话的时候,小石榴还瞅了一眼云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云翼轻轻叹了口气,不与其争执。

    在躲避着四处巡逻的城中捕快时,三人穿街越巷,为了防止修行者的气机泄露被靖安城中其余高手发现,三人便隐了气机快速步行赶路,没想到在某处交叉路口撞上了一队巡逻的捕快。

    张昭此时正带着一队人边抱怨突然而来的全程城戒严和巡逻,边四处查看。还不时的担心着花喜阁的火势,生怕这场夜火伤了他心心念念的丹若姑娘。

    正巧,走过一间米铺时看见了从一处巷子中钻出来的云翼三人。

    “唉哟!丹若姑娘!”他一眼便瞅见了那身石榴红的衣服,当先问到:“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街上乱逛啊?”

    接着他又看到了其身后已经又带上面具的云翼和以柔,眼睛一眯便要拔刀。

    云翼按下以柔拔剑的手,将手里拎着的靖阳王的头颅抛到张昭脚边,道:“接天楼办事,不想死的就滚开!”

    看着脚边咕噜咕噜滚动的头颅,张昭心底泛起一股凉气,仔细一看,发现那衣服竟是靖阳王常穿的五爪龙纹的“蟒袍”,顿时大惊,接着便招呼手下众捕快拔刀,高喝道:“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没想到那往日里虽然脾气不好,但总也算颇给他几分面子的丹若姑娘,如今嘴边正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腰身一伏,那双漂亮的手掌猛地向地上拍去!

    前两天还给张昭倒过酒的那双柔嫩手掌,刚刚落到地上,平地顿起波涛,气浪紧接着便将一干捕快全部掀翻在地,哀嚎连连。

    看着地上呼痛的捕快们,云翼摇头,“瞧你做的这事儿,这下子可藏不住了,赶紧跑吧!”

    小石榴狡辩道:“哼!你都放出话来了,说是接天楼办事,根本就没想藏,倒是会将锅甩给我。”

    三人索性也不再收敛气机,运足了气,便向着靖安城外窜去。

    ……

    一夜大火,将整个花喜阁烧的只剩下了漆黑的焦炭,断壁残垣之前,那些平日里喜欢来此寻欢作乐的男人门无不叹息,惊讶的交谈掺杂着余烬的悲哀,散在靖安城中。

    这还不算大事,令众人感到震惊的是,靖阳王居然也被人摘了脑袋!更惨的是,靖安王只剩下了个脑袋,身躯都已经不见了。这次接天楼更是明言放出声来,说是自己干的了。不可谓不嚣张。

    “谁这么大胆会请接天楼杀害靖阳王…”“不敢相信…”

    讨论来讨论去,终于传出了是京都之人不想再留着这位最后的上代王爷了这样的说法。

    这种猜想便悄悄地流传在了街头巷尾。

    天亮后正在靖安城外的一间茶肆中喝茶歇息的三个年轻人,听着一夜过去后便传的四下火热的流言,嘴角扯出轻淡的笑意。

    如今的小石榴早就摘下面上罩着的那层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正面容,虽不及曾经的丹若姑娘那般艳丽,却也更加的秀丽,眼睛有着独特的天真活泼气息从中流露。

    再加上一旁以柔的秀美婉约,两个女子惹得茶肆中的其余人等连连注目。

    小石榴站起身来骄傲地挺了挺胸,问云翼:“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云翼喝掉杯中的茶水,站起身来向南看看,和小石榴边往外走边说道:“去皖郡,我跟春柳塘的帐也要好好算一算了。当初说要灭他们满门,就要说到做到啊。”

    “那少爷打算怎么将他们招出来呢?”以柔跟上云翼,摸了摸怀中的一份线报,“春柳塘自打顾君子、顾君岷兄弟俩死后,再加上少宗主也客死异乡,就真正地破败了。听说一干弟子早就迁往了京都,如今我们可不能去京都啊。”

    待三人都上马走出一段路后,云翼从怀中抽出一根柳枝,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虽然有的柳树上也是绿叶满枝,但绝对没有云翼手中的枝条上那如玉一般的青翠叶片。

    “我不是有这个嘛!”云翼摇了摇手中的叶片,说到:“我就不信这东西引不出他们来。刚好,等遇到他们的时候我也好好逼问一番抚柳剑诀,不能让这枝条上剩下的七片叶子浪费啊!”

    以柔点点头,接着问:“少爷打算怎么做?”

    “嘿,现在的皖郡应该是个名叫‘风剑宗’的宗门占了鳌头吧?先前有春柳塘压在他们头顶,如今春柳塘散了,倒是让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宗门给爬上去了。那么我们就去挑一番宗门,让他们知道知道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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