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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玲珑一曲引相思 > 11 大熙云氏: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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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东窗事发

    “皇后,这消息可属实?”

    “自然是真!你我现在同乘一船,本宫怎会欺瞒?”

    位于大熙国莲城北郊的明昭寺是一座金顶辉煌,规模宏阔的皇家寺院,是大熙开国皇帝明昭帝在位时所建,故而得名。

    此时,后院一禅房内,门窗紧闭,烛火昏暗,浑浊的光线中,两位贵妇人在窃窃交谈着。一位华衣外系着深色斗篷,墨发尽束于脑后,只插了支白玉簪,面容姣好,薄施粉黛,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却因过于消瘦的脸而显出几分刻薄和沧桑。她是荣国公的女儿惠道贤,也是当今仅继位四年的大熙元帝贺兰祯的第二位皇后。而另一位便是云府大夫人,大熙国的长公主。

    “可此事我们做的甚是隐秘,陛下又是如何得知?”大夫人皱紧眉头,压低声音焦急道:“难道……”

    惠皇后虽说比大夫人小了十来岁,可却更有一种掌权者的成稳和老练,她淡定的说:“是楠郡王贺兰翧!”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格外重,眼睛里也似涌现着无数的恨意。

    “七弟”

    惠皇后一边缓缓的来回踱步,一边对大夫人的不解娓娓道来:“家父突然过世,陛下便将家父生前所掌职务全部移交给贺兰翧打理,包括与古迟国购买兵器一事!”惠皇后忽一停顿,用力盯了大夫人一眼后,继续道:“任职不过两日便查出了国库账目与所购兵器数量不符。长公主这个弟弟可真不简单啊!”

    “七弟自小聪慧过人,才智远高于其他兄弟,不然父皇当年也不会因惧他威胁到祯儿继位,而将他贬去楠郡了。”大夫人面露难色道:“只是……七弟明明是皇位最大的威胁,陛下此次为何重用于他?”

    “何止重用,简直是深信不疑!对他有顾虑的是先帝,而陛下生性忠厚,是极念旧情之人,对这个弟弟更是心存愧疚。”

    “皇后的意思是?”

    “陛下千方百计把他召回莲城许是早有图谋,看来,陛下对我惠氏一族已有忌惮。”惠皇后眉间一紧,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抠进肉里,低声愤恨的接着说:“陛下怕是已下了密旨让贺兰翧彻查此事了,云府估计已被盯上,不能让他们再查下去!你们务必要将此事嫁祸给太子!”

    “嫁祸太子?”大夫人大惊失色。

    “怎么?长公主是做不到还是……心疼侄子?”

    “不,只是……”大夫人犹豫了下说道:“皇后,嫁祸太子可是天大的罪啊!况且购买兵器的事我们已布置经营多年,可这才几日,他们就查出了端倪……这嫁祸太子绝非易事啊,我怕……”

    “长公主殿下!”惠皇后忽低声喝止,怒目圆瞪道:“长公主莫不是忘了这私通帝国亦是大罪!若被查出,不仅你我,还有你的丈夫,你的子女,你们整个云府……通通陪葬!长公主就不怕?还是说……你早已做好了一旦事情败露就尽数推罪于本宫的打算?”

    大夫人闻言一愣,面色铁青。良久,才连忙摇头示意,惠皇后转怒为笑,语气温柔的继续说来:“开个玩笑而已,长公主莫要多虑……不过,长公主也要明白,此时,云惠两族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我们得守望相助,共渡难关才是,对吗?”

    大夫人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点头:“明白了,只是……该如何做来……皇后可否指教?”

    “指教不敢。”惠皇后扬唇一笑:“办法倒是有一个……李云氏的儿子现在不正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吗?”

    “李常驷?皇后的意思是……让李常驷把账本和物证藏在太子宫里,然后引陛下他们捉贼拿脏?”

    “不仅如此,这个李常驷还必须死!”惠皇后语气平静而冷漠,似人命于她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这……这……甚是为难,常驷是李云氏独子,我那夫君又素来宠这个妹妹,怕是不会依啊。再说,此计未必能瞒过陛下啊,到头来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说一定要瞒过陛下?他们既已生疑,心中恐怕早有一二,你我做再多也于事无补。我让你做的不是瞒。”

    “那……”

    “是让他们拿不到证据,查无可查!本宫要的不是清白,而是时间!”言辞狠厉,惠皇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继续道:“云府被盯上了,我们就得找个替罪羊担下所有事,不但要证据确凿,还得死无对证,所有线索必须断在李常驷这儿!弃车保帅的道理长公主应该明白,从来皇室亲情薄,权势利益面前,屠兄弑父,杀妻毒子的戏比比皆是,长公主回头问问云老爷,是别人的命重要还是自己的?是要整个云氏还是一个侄子?”

    听到惠皇后毫无顾忌的大逆之言,大夫人心中不免发毛,她想着,虽自己精于算计,但若论起狠毒,却是远不及这位年轻小皇后分毫的。如今同在贼船,她也只好无奈同意了惠皇后的计划,点头应是:“好,我会尽快安排。”

    “很好,长公主明白就好,手段务必干净利落,莫露了马脚。”惠皇后凑到大夫人耳边一字一句提醒,大夫人点了点头后,他满意一笑,然后将斗篷的兜帽戴好,语气变得慵懒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得回了,近期出行都要小心谨慎些,别被人盯上,你我也少见为妙,宫中若有消息,本宫会命华公公立马送信到云府。”

    两人相视点头后,惠皇后便开门离去。回宫的路上,她端坐于马车中,眉心成川,阖目沉思,右手紧抠住左手小臂,已抓出一道道细红的血痕,纤细的胳膊上遍布了新旧相叠的抓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这些年来,她一次次的用疼痛来告诉自己:惠道贤,你决不能放过这两个毁了你一生的男人!贺兰翧,贺兰祯,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我痛苦你们亦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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