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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美丽原罪 > 23.深度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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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深度访谈

    在北京,一家宾馆的楼层走道上,杨一导演带着一个男青年敲开了一间房门。

    开门的是红彩妹妹:杨导,你早,请进来吧。

    杨导一进门就开始抱怨:北京的交通状况那真是太摧残人的性格,红彩妹妹我劝你将来也不要开车,那样还可以多活几年。

    也不用他人回应,杨导接着换成了幽默口吻说:介绍一下,我们剧组的御用编剧,人称‘文字魔术师’的高强老师,男,28岁,目前单身。

    红彩妹妹:你好,高老师请多指教。

    高强似乎是那种‘君子动手不动口’的职业编剧,他对红彩妹妹点点头,简单地说了四个字:不用客气。

    杨导:高老师一来,我们剧组的主创成员就齐全了。红彩妹妹,高老师那是我们百里挑一找来的优秀编剧,他是特意为了我们的歌剧,放下手里的其他任务来救急。那么,他计划用几天到一周的时间,对你做深度访谈,彻底了解你的人生经历和性格特征。我们整场歌剧的台词和歌词,还有市场推广策划台本,都由高老师执笔创作,可以说,他是我们这场歌剧的灵魂人物啊,呵呵。

    高强摆手以示不受。

    杨导就说:当然,在场的我们这三个人,都是灵魂人物啊。还有,一部歌剧,曲作者当然也是灵魂人物啊——嗯,我是有件什么事要问红彩妹妹的,你看你看,我突然忘词了。我想想,哦,对了,就是主题曲!我们不是试唱了三套备选主题曲吗,传给美国老板了,怎么样?红彩妹妹,美国那边有答复了吗?

    红彩妹妹摇头。

    杨导:还没答复?

    红彩妹妹:不是,有答复,是不好的答复。

    杨导:不好的答复?那就——你说呀,我受得了。

    红彩妹妹:兰基金北京办事处的林一健,他是负责我们这部歌剧的项目经理,他说向兰主席亲自听了我们的三套备选主题曲。

    杨导有点急了:怎么样呢?

    红彩妹妹:向兰主席说,三套备选主题曲都有可取之处,但在旋律特色方面还不够鲜明,辨识度还不够强。

    杨导:对,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问题。

    红彩妹妹:还有,林一健经理说,杨导原先确定的购买主题曲的费用预算是30万对吧?

    杨导:是,多了还是少了?

    红彩妹妹:林经理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主题曲的征集费要提高到50万元!重新征集。

    看着红彩妹妹举起来晃动的五个手指头,杨导表情很怪异,语不成句地说:50万?主题曲?

    红彩妹妹:怎么,是多了还是少了?

    杨导低头说:不多不少,正好和我的导演费一个数。

    高强插话说:比我的编剧费多20万,不过我能接受,因为歌剧的核心是音乐曲调。我看,报酬问题应该在作品有市场回报的时候论功行赏,现在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工吧。

    红彩妹妹找回了自己的标志性微笑: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们的歌剧取得市场票房成功,兰基金肯定会重赏各位功臣的呀。

    杨导的情绪像孩子似地好转了,马尾辨一甩,笑道:嗯,红彩妹妹这话我爱听。好吧,我不耽误你们的工作,我去重新征集主题曲,你们开始吧,回头见。

    ……

    杨导走了,房间里留下了红彩妹妹和高强编剧,室内的空气似乎突然冷缩了。尤其高强这个年轻的英俊才子,让红彩妹妹心里有几分莫名的压力。

    “高老师,我们从哪里说起啊?”她问。

    他说:先从称呼说起——你我之间就不要再客气了,你就改口对我直呼姓名,可以吗?

    红彩妹妹:没问题,高强,高强大哥。

    高强:好,这样,为了减少心理障碍,你可以像在舞台上那样,用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嘛。

    红彩妹妹觉得既新鲜也有道理,就找出一根红色布条,系在头上蒙住双眼,果然感觉轻松多了,笑道:嗯,没那么紧张了,高强大哥,开始吧。

    高强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说:其实,从我走进这个房间的门,第一眼看到你,就开始采访你了。

    红彩妹妹:是吗?这是你的职业习惯吧?

    高强:你蒙住眼睛,就减少了一半的心理负担。但是还有一半心理负担是客观存在的,因为你和我这个陌生人独处一室,而且是个异性的陌生人,对吧?现在,你可以试着自我放松,用心理暗示方法,把自己想像成一件东西——比方说,一只袜子,一只臭袜子、烂袜子,被人很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红彩妹妹似乎真的放松些了。

    高强:这样,你开始回忆自己的5年之前,5年前你有哪些记忆深刻的事情?然后,把时间再往前推,10年前,你有哪些记忆深刻的经历?最后,你把时间推到自己的幼年时期。幼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幼年,但你的幼年有些与众不同,对吧?我听说,你出生下来,眼睛本来是好的?

    红彩妹妹:是啊。

    高强:你还有没有当时的记忆?

    红彩妹妹:我只记得水——水面——流动的水面。

    高强:嗯,那应该是一条河,你们家乡的河,你的家在河边。记得起什么事情吗?

    红彩妹妹:幼年时代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记忆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次我生病,两只眼睛又肿又疼,而且怕光流泪。可能,我是在睡梦中被父母亲送到儿童福利院的。因为我的父母亲没钱给我治病,他们是想让人帮我治病,所以才把我送走的。

    高强:后来,以及现在,你恨你的父母亲吗?

    红彩妹妹:我说了,他们是因为自己没钱给我治病,怕耽误我治病,他们才送走我的。所以说,他们是善良的。

    高强: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问你恨不恨他们?

    红彩妹妹沉默了少许时间,摇头说:我说高强大哥,你也不要太固执了。

    高强注意到,蒙在她眼睛上的红布条,现在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他这才改口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心里揣度,她是不愿意说‘恨’的,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难道是‘怨’?或者是‘哀’?剧本台词里该用哪一个字?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高强说着,走过去开了房门,是一个不认识的男青年,“你——”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打包饭盒,问:红彩妹妹在吧?

    红彩妹妹在房间里答道:在,是林一健吗?进来吧。

    林一健绕过高强,进了房间,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说:红彩妹妹,你的米粉来了,乘热吃吧。

    红彩妹妹已经取下了蒙眼的布条,她的标志性微笑重又上脸了:好的,谢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林一健,是兰基金北京办事处的,也是我们这部歌剧的项目经理。这位,高强,是杨导请来的御用编剧,他正在做我的采访。

    “你好。”

    两位不认识的男青年,在红彩妹妹面前互相握手致意,算是认识了。

    眼前有两个帅哥同时在为红彩妹妹做事,她的感觉很好,一边准备吃米粉,一边说:你们两个,说点什么吧,我要吃米粉了,吃相不雅,不好意思啊。

    高强:林经理,我正想要问问,你们兰基金是做哪一行的?

    林一健:我们兰基金,总部在美国纽约,同时在美洲、澳洲和亚洲的北京、香港都有办事机构。我们的主营业务是做不动产和艺术品投资与代理。我们北京办事处,有20几个人;我是中南几个省的区域经理,同时被总部指定负责《红彩妹妹》这部歌剧项目的协调与联络。

    高强幽默道:哟,这么说起来,林经理那还是我的领导啊。

    “啊呵呵呵!”红彩妹妹正吃着米粉,听高强这么一说就笑喷了。

    高强又问:林经理,这种米粉在哪里有卖的啊?

    林一健:在——在一个胡同角落里,嗯,我能为红彩妹妹做的就是买米粉这一件事了,高大编剧,你可别抢我的活啊。

    高强:我也是吃这种米粉长大的。

    “啊?你们——同乡?!”林一健看看红彩妹妹,又看看高强,他的精神立即疲软下来。

    红彩妹妹惊喜道:什么?高强,你跟我是同乡?那——你一定知道相水古镇?

    高强:知道,我来北京以前就听说过你和你姐姐,还有东方艺术学院向兰院长的故事。

    红彩妹妹有点激动地说:天哪!你知道吗,美国兰基金的老板就是向兰!

    高强怔了一下:啊?这世界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完全不认识了。

    红彩妹妹补充说:还有,东方艺术学院,现在的院长叫祝建平。

    高强:祝建平?

    红彩妹妹:对,祝建平。哦,对了,过几天,五一节,祝院长举行婚礼,我要回去参加。

    高强:杨导不是安排我这一周时间都要对你做深度访谈嘛,你回家去了那不是要耽误几天?没办法喽,我只能跟你一起去。

    红彩妹妹立即表态:没问题呀,一起去。

    林一健急了,马上说:正好,我要和祝建平院长建立工作联系,顺便我也一起去。

    红彩妹妹很高兴,拍手说:好呀好呀,都一起去!

    红彩妹妹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身旁的这两个男人,心理活动突然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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