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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 第 225 章 自投罗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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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堂开始,街使让寻衅滋事的人犯们一一报上名姓。

    轮到首恶“洪大哥”,这货说自己是虎豹骑的里的老兵。街使不想伤了与军队的和气,就叫人去请正在隔壁酒楼耍钱的虎豹骑校尉来认人。

    校尉被从酒宴上扯来了,满肚子不高兴,对着大哥那张胡子脸,看了半天,没有认出。

    “什么狗东西,搅了老子酒兴。”

    校尉一声骂勾起了堂上众人的恨。大家立刻觉得今夜这场闹确实全因“洪大哥”而起,街使便叫差役责打首恶。

    “着实打,用心打,打烂了算完。”

    官不在大,够用即可,今夜,一个街使就足够黑了“洪大哥”的性命。

    不想首恶凶顽,竟然反把差役们打翻在地。这可把二位“大官”吓了一跳。

    然后,更多的差役扑了上去。

    然后,“洪大哥”的胡子被扯掉了。

    然后,“洪大哥”的跟班恶来将军领着队伍寻来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街使和校尉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了,两位官差用抖抖索索的美好姿态拼命表白

    ——祖宗爷爷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玩啊?我是瞎的,我没有看见,我啥也没有看见,求您老人家快走吧,给我留条活路。

    头头都瘫了,差人还能站着吗?于是,灯火灼灼,公堂巍巍,“洪大哥”的脚下重新爬满了“磕头虫”

    。

    鸿摄政觉得事情至此已然无趣,他吃够了混酒,揍够了混蛋,说够了混话,也该回去了,便溜溜达达出了府衙,从恶来手里接过了马缰,月明星稀,夜凉如水,他长吸一口气,皱了眉头。

    “什么味儿?”

    “回禀殿下,是桂花。”

    小将军粗着嗓子,没有好气。

    摄政不恼反笑。

    “兔崽子,火到大。可是在隔壁楼里搂着莲生才亲了一半,就被揪出来的?”

    “我……”恶来翻翻眼,满面通红。

    “桂花……呵……”摄政歪歪扭扭爬上马,笑嘻嘻满嘴酒气,“去他娘的桂花。”

    原来连一城丹桂也通人性一般,应景地散出了芬芳。鸿摄政的鼻子不大好,品味也太差,不能感受桂香的清甜,只觉得被熏得脑仁儿疼。

    摄政醉醺醺猴在马上,边打嗝,边想。

    喜气洋洋的长安城是呆不住了,他也已经忍了很久,想必云梦乡里的人们也待不住了吧,大家都需要寻个机会出城散散心。

    秋天打人,秋天打猎……

    秋狝……

    到是个好借口。

    两年多没有战事,铠甲几乎要生虮虱,不能打仗宰人,总能打猎练兵吧?

    就这么办。

    第二天酒醒,摄政就提出了大办秋狝。除了帝君,朝臣们都不反对。毕竟打完这次猎,东皇就要成家了嘛。他的嫡系将士们更是个个兴奋,都说要打一只猛虎,送给长安城最美的女人——即将来归的摄政王妃。

    将士们的盛情令东皇感动,大概也是为了配合这种盛情,他打破了陈例,不在京幾阅兵行猎,特特离了长安,去少陵原集合诸将讲武,似是有意要把这一次秋狝做到终生难忘。

    不管鸿煦同不同意,鸿昭都要走了。

    出城的那一日,他领了最精锐的士卒,带了最香醇的美酒,穿了最耀眼的铠甲,配了最锋利的宝剑,神采奕奕,目光灼灼,鲜衣怒马,姿容无双。

    围观的长安人第一次发现,那个让他们又敬又怕的“杀星”,原来一但打扮起来,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更惹人遐想的是,他身后的那辆香车里,偶尔掀开车帘,惊鸿一瞥的佳人,不正是那位美艳超群的宁狄郡主么?

    什么讲武?

    分明就是调情吧?

    官民百姓全都会心而笑。

    摄政的英姿,郡主的美丽,百姓们都看见了,天子却没能看到,她依旧在超然台里“挺尸”。

    帝君虽不赞同这次秋狩,却还是依照礼仪和云中君一起领着文武众臣去给鸿昭送行了。

    旌旗蔽日月,雷鼓动山川。

    本来场面是十分威武的,可惜最后却美中不足,那位“美杀星”临出丹凤门时,竟又依依不舍,调转马头回来,皱着眉头在城门下演了一出狗屁倒灶的“训子”戏码。

    在满城人瞠目结舌的围观中,鸿摄政抱过云中君到自己马上,箍在怀里,再三关照他要“听话”,否则回来就要“揭了他的皮”。摄政王不管时机气氛,自得其乐地做起了“严父”,竟全然把长安正门,当做了自家画堂。

    直到众臣尴尬得面红耳赤,凤骅被阿爷吓得眼泪汪汪了,他才算罢休,照着那小脸蛋亲了一口,重新把皇子放回了升龙辇上。

    也不知是史官们的眼睛有问题,还是鸿奸贼那副唠唠叨叨的市侩模样太不堪。后来在景朝圣君孝宣皇帝的传记里,这一次城门训话变成了——“上以言对昭,自初至终,并无失语。昭暗奇之,遂怀谋害之意。”

    老子训儿子被写成了储君斗奸贼。史官们记录一代“神童”凤骅与权奸缠斗的最早战绩时,实在是神乎其技,妙笔生花,令人感叹啊。

    不管后人怎么说,怎么想,此刻的长安人到确实是被东皇的失心疯弄得哭笑不得了。

    鸿昭却照样从从容容,气定神闲,临了还别有深意地望了帝君好一阵,郑重其事拱手道:“我去了,一定打死猛虎。也烦请贤弟替我待好她。”

    说完了这一句,他才笑呵呵策马出了城。

    “替我带好他”?

    众将面面相觑。

    带好云中君?

    难道摄政殿下还真把帝君看成了保姆?

    这种语无伦次,鸡零狗碎的唠叨实在是煞风景。

    不过众人再回头看看皇子殿下那双贼溜溜,明亮亮的眼睛,也就理解了鸿昭的鸡婆,他的担忧还是有些理由的。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这话并不适用于皇家。比如,坐在升龙辇里,目送“摄政阿爷”的凤骅,就没能像后来史官们在本纪里吹嘘的那样“英姿天纵,圣人临朝”。

    云中君虽得了个高雅的尊号,却全没有云一般的安静高洁。成日里惹是生非,活似一只成了精的泥猴。

    鸿昭知道,这本怨不得凤骅。因为另有一句放之四海皆准的俗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凤骅像只泥猴,只能怪……

    据说,不但是他,就连那位神出鬼没的“床头娘娘”,经过数月悉心观察,也已经悲哀地承认,她生的这一个确实不是“龙种”,而是个彻彻底底的“土匪崽子”。

    “土匪崽子”顽劣不堪本已要命,偏偏这小子还生了张女娃脸,比“土匪老子”当年的模样娇媚百倍,是以每每犯错胡闹之后,还能嘟嘴眨眼扮着可爱,仿佛十分无辜。鸿昭想不通他这青出于蓝的技能是得自哪里,苍天可鉴,他自己是绝对玩不了这一套的。若是能玩,只怕儿时也不会挨了鸿烈那些板子,长大也不会遭到天子许多忌惮。

    有时候,即使是个男娃,即使是面对至亲至爱,会撒娇扯谎甚至装怂也是一桩大好事。

    老子想了二十多年才明白的道理,儿子竟然三岁就能用得驾轻就熟了。

    果然,青出于蓝。

    好在,泥猴虽皮,也有“封印”。奸贼摄政时常用淫威弹压,父君鸿煦偶尔用言辞训导,此二人就像压着泥猴精的石敢当,足够镇住小祖宗,不使他闹得太过分。

    今日,鸿昭走了,凤骅乐了。

    等鸿昭回来揭不揭了皮,还说不准,自己头顶上这张“摄政阿爷”的“封印”却是揭定了。

    搬走了一块镇妖石,凤骅本已十分欢喜,偏偏阿爷前一天刚走,后一天久未露面的“床头娘娘”就大白天显了灵,这就更让他快乐了。

    因为只要“娘娘”在,即使是严肃的父君也会容着他耍赖撒娇,无法无天。

    于是,摄政王七天讲武轰轰烈烈,云中君七天瞎玩开开心心,两不耽误,大家乐呵,不过闹到第三天头上,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让众人都有些乐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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