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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式微式微胡不归 > 第一百零九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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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主。”

    宋庭渝十分专注的给盆里的花修剪,听见声音,眼睛也没有离开花,背对着来人。

    “宫里那边行动了。”

    “都做了什么?”

    “太后派人用化骨散在北疆军营杀人,如今北疆军营人心慌乱。”

    “那她倒是算得一手好计谋。”宋庭渝放下手中的剪子,用托盘里半湿的帕子擦了擦手。

    程柰死在北疆军营,即便是睢娅所为,也可以推脱成是程柰战死沙场。

    战场上刀箭无眼,程柰命丧北狄之手,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在这之后,程家人有心追查怕也是查不到什么。

    毕竟战场上亦有可能死无全尸。

    这样以来,睢娅既除了程柰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又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加上睢娅本人远在帝都,即便是程家人怀疑到她身上,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程家没有证据。

    “你带几个人去北疆走一趟,无论如何,务必要保住程柰的性命。”

    “来人,备马。”

    寿安宫,睢娅淡淡的问道:“宋庭渝眼下在做什么?”

    “丞相大人今天好像已经离开的帝都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丞相大人好像感觉到了我们的人的存在,我们的人没跟太久就跟丢了。”

    “查,一定要查清楚他去了哪儿。”

    睢娅想了想又道:“重点往去北疆的方向查,还有去闽南的方向也要重点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程筠墨看了一眼喝了一碗粥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人。

    十分好奇,那么疼怎么睡得着呢?

    不过也只是好奇了一下。

    她此番十分固执的留在北疆,并不是没有事情做的。

    她想知道在北疆军营里杀人的人是谁。

    一天不知道,她就会寝食难安。

    她爹爹还在这儿,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的安危呢?

    北狄主帐,主帅看着探子用飞鹰给他送的信,而后道:“北疆守军军营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的人还不少,目前已经人人自危了。”

    “那这是个好机会啊。”

    “是啊,趁他乱,要他命!”

    主帅举起了手,示意他们听他说:“我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他们愿意帮我们。”

    “条件是要我们取了程柰的命!”

    “哈哈哈……”一将军大笑道:“看来看不惯程柰的人,不止我们一个。”

    “同意吧!此番出其不意,加上又有人愿意与我们里应外合,这次一定能除去程柰这个心腹大患的。”

    “程柰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主帅十分遗憾的道。

    “可他坏了我们多少好事啊,之前若不是他的到来,让我们抢不到粮食,我们的族人也不可能饿死那么多啊!”

    “是啊,一切为了族人,我们的生命是属于我们的族人的!”

    主帅沉思了一会:“既然是闵朝那边容不下程柰,我们何不抓住这次机会,一举攻破北疆城。”

    “毕竟有人愿意与我们里应外合,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也是可惜。”

    “众将士听令!”

    玉文溪焦急的等着消息,看到贺邢进来之后道:“还没有二公子的消息?”

    “还没有,想来二公子是真的碰上了毒发了。”贺邢看着十分头疼的玉文溪安抚道:“我已经派人去军营替二公子请假了。”

    “二公子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一听是病假,那人也没有多问,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而且军营里估计要下事情挺多的,估计暂时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到二公子身上。”

    “可无论如何生要见人。”玉文溪顿了顿,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用一种十分沉重,其中带着遗憾与压抑的声音道:“死要见尸!”

    “是。”

    程筠墨出门去药铺转了一圈儿,发现北疆大大小小目前还在营业的药铺都没有卖化骨散的。

    甚至有些铺子的主人,便是听也没听过。

    所以出现在北疆军营的化骨散,一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而且,她还打听到,像化骨散这一类的毒,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大范围的卖的。

    而军营里杀人一事,背后之人,要么是自己懂得如何制作化骨散。

    要么就是非富即贵。

    毕竟能买到化骨散的人,没有一点点权势,还真办不到。

    而且化骨散价格昂贵,普通人也买不起。

    但一般的权贵之家,即便是买到了化骨散,恐怕将化骨散用在军营里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毕竟军营重地,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的。

    在这些推理的基础上,程筠墨脑子里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些名单。

    程筠墨进了房间,发现景牧已经醒了:“你醒了。”

    景牧在她还没有进房间就已经通过窗户看到她回来了,所以语气里没什么起伏的道:“醒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之前你也算是解了我的困局,我们也算是两两相抵了,公子不必言谢。”

    景牧行礼道谢道:“我既然已经醒了,便也不好待在这里,便先回去了。”

    程筠墨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刚刚经受毒发之苦的景牧,十分好心的问道:“您可以吗?”

    “可以的。”

    “我送您下去吧?”

    景牧看了一眼程筠墨眼里的执意,即便心里知道对方只是想借机探一探他的身份,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送他。

    但终究还是将都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客客气气的道:“有劳。”

    程筠墨厚着脸皮送景牧下楼,还没见到有可能出现在附近将他接走的人,便先遇到了老板娘。

    老板娘看着景牧道:“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哦,娶了这样一位贤惠的夫人。”

    “我们不是。”

    程筠墨第一次觉得人若是过于热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景牧被老板娘的话弄得一愣,看了一眼程筠墨,眼神不由自主的暗了暗:“您说的是,遇见她确实是我的福气。”

    “哎呦~您二位可真恩爱啊,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景牧向老板娘额道谢道。

    除了客栈,程筠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的解释道:“老板娘她误会了,我当时看你的装束觉得你应该不太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没有反驳她。”

    “你千万不要生气,没有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景牧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多谢姑娘为我着想,我怎么会生气呢?”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还能与程筠墨有这样的缘分。

    景牧语气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况且这桩事是我比较占便宜,姑娘比较吃亏吧?”

    “大恩不言谢,感谢姑娘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为在下隐瞒身份。”景牧道谢道。

    “公子不必多礼。”

    程筠墨目送景牧远行,在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自己一个人回了客栈。

    客栈老板娘看着程筠墨一个人回来道:“夫人,你不是和你家相公一起出去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他有事出去了。”程筠墨笑着道。

    “那他一定有急事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舍得将你一个人留下。”

    “是吧,有急事。”

    “你家相公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毕竟北疆眼下不太平。”

    还用得着他说吗?

    程筠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肯定不可能回来了。

    毒人,向来是野心者杀人的工具。

    一个杀人工具,又怎么会有自由呢?

    他此番估计也是逃出来的,程筠墨看了一眼这家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客栈。

    他确实不能长时间的停在同一个地方。

    “来一碗薄皮小混沌。”

    “怎么呢?我这几日在附近转了转,这城中还算太平。”程筠墨十分疑惑的道。

    “听说前几天有人在北疆军营杀人了。”老板娘边熟练的给程筠墨包混沌边八卦道。

    “你听谁说的?”

    “还用得着听人说,北疆城都传遍了,现在北疆城的人都人心惶惶的,我们这家客栈也算开不下去了。”

    老板娘看着满脸惊讶,一副毫不知情的程筠墨,十分惆怅的道。

    “传遍了?”

    “你不知道,大约是因为你一门心思都扑在你相公身上,没时间关注这些八卦。”

    程筠墨笑了笑,自己端着刚出锅的薄皮小混沌,在厅堂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军营杀人,先别说地点是在军营了,就是不在,在别的地方非死人的案子,也不可能在如此几天里在穿得人尽皆知的同时。

    还带着巨大的恐慌。

    更何况,军营那边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

    可是消息仍然传了出来,且传言很猖獗。

    几乎是北疆人人都听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军营里很有可能有别的势力的探子。

    而探子背后的主人,不是军营杀人事件之中的幕后主使,便是明面上是闵朝其实在为北狄的人。

    也就是闵朝的叛徒。

    毕竟北疆军营里不会有北狄血脉的将士。

    程筠墨在意识到时北疆军营内部出了问题之后,三下二除五,将碗里的薄皮小混沌用最快的速度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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