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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式微式微胡不归 > 第一百零八章 再见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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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筠墨看了一眼景牧,笑了笑道:“他醉了。”

    “他身上也没有酒味啊,需不需要醒酒汤?”老板娘十分热心的问道。

    “他喝的不多,一杯倒。”

    程筠墨终于明白景牧所说的北疆百姓热情是什么意思了,热情的有点让她招架不住啊。

    “那来碗醒酒汤吧,你家相公既然是醉酒,想来醒来的时候也会头疼的。”

    程筠墨费力的架着景牧,也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那么重。

    尽管重,程筠墨也还是拒绝了老板娘要帮忙的好意。

    “谢谢老板娘。”程筠墨道谢道。

    “你与你家相公很恩爱嘛。”老板娘一边带路,一边道。

    对此,程筠墨只能保持沉默。

    她眼下既不能说他与她压根儿就不认识,也不能应下来,非要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

    毕竟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个谎言去还的。

    谎言这种东西,还是少说为好,省的哪天被人翻出来,又恰好被人知道自己是在说谎。

    脸面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要珍惜一下的。

    程筠墨将景牧安置在床上,问老板娘要了一些温水,又要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打算替景牧擦一下。

    只是在她刚刚准备给他擦一下的时候,对方突然起身,一口血喷口而出。

    其血所到之处,一片焦黑。

    程筠墨看着焦黑的地板,心瞬间就凉了下来。

    她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幸运呢?

    还是该感叹自己倒霉?

    面前在床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人,居然是……

    毒人!

    玉宅,玉文溪忍不住发火:“什么叫二公子不见了。”

    玉文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北疆就这么大,他能去哪儿?给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

    玉文溪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对着一旁的贺邢道:“二公子眼下也快要到毒发的日子了吧?”

    “也就这两天了。”贺邢答道。

    “那说不准就是突然毒发,然后不知道倒在哪儿了。”玉文溪冷静下来道。

    “毒人在毒发的时候,没有平衡的药,能活着的几率有多少?能硬生生的扛下来吗?”

    “怕是不太可能,毒发很疼,就算是疼惯了的毒人也受不了。”

    “一般来说,毒人之死都是被体内的失去平衡的毒活活疼死的。”

    贺邢的话让玉文溪的心一沉,良久之后,口气略带沉重的道:“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倘若景牧真的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景牧未必会像先帝时期一样受皇帝宠信,但我们也要做好两手打算。”

    “毕竟玉家不能背上一个蔑视朝廷,毒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尤其是这个朝廷命官还是玉家家主的外孙。

    “是。”

    程筠墨看着躺在床上在吐了一口血之后又闭上了眼睛的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毒人了。

    她记得她从前也在南疆见过一次毒人,应该是玉家的。

    她也记得在她重建楚族宗祠的时候,彼时玉家发生了一场意外。

    玉家的药房失火。

    后来她去南疆找场子的时候,曾多方面打听过玉家,也有小道消息说,玉家毒人在那次药房事件失火的时候,全部都被烧死了。

    无一生还。

    虽然是这么一个说法,但在玉家大火之后,她也的的确确见过毒人。

    她记得当时她还带着那位毒人在楚族古宅小住了一段时间。

    所以她面前这位是……

    是那时她在南疆见到的那个幸存下来的毒人?

    还是另有其人?

    程筠墨默默的为他擦拭了一下,他眼下估计也不是害得什么急症,怕是毒发。

    毒人的存在,在世人的眼里,本来就是有野心者有违人伦的产物。

    她即便是在古籍里看过几眼,但对于毒人毒发,

    她还是没辙。

    “你说什么?”程筠墨突然看见景牧的嘴动了一下,但声音太小,程筠墨听不清楚。

    “邵大哥。”

    邵大哥?

    是谁?

    他的家人吗?

    程筠墨想着又自己否定了自己,毒人能活下来实属侥幸。

    有家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大约是他的同伴吧。

    难怪警惕心那么强,原来是在苦难中挣扎出来的。

    程筠墨不知不觉中,眼里多了一些怜惜。

    什么都不做,不是程筠墨的作风,程筠墨请店老板帮忙照看一下她这边的人,然后自己出去找一些药铺。

    程筠墨买的是之前那给那个毒人的药,不知道对不对,但聊胜于无。

    又买了一些止疼的药。

    而且估计也会有人在找他。

    毒人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北疆,他身后必定有人跟过来。

    程筠墨突然想起来化骨散的事,又想了想客栈那位还在昏睡的毒人。

    突然发现事情有意思了。

    “大夫,抓几副药。”

    “好的,客官,有方子吗?”

    程筠墨抓了几服药回到了客栈,问老板娘借了药罐子,便将她买过来的药熬上。

    三碗水熬成一碗药,熬好之后,程筠墨端了上去。

    程筠墨看了一眼手里端着的药,有看一眼一脸暮气的景牧,心一狠:“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没有药,恐怕疼也能将你活活疼死。”

    程筠墨看了一眼连在睡梦中都疼得眉头紧皱的人,心里有些许心软。

    毒人之血是杀人的利器,他刚刚喷出来的那口血,所到之处一片焦黑。

    若是他真的有心杀军营里的那些人,恐怕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了。

    毕竟化骨散哪有用自己的血来得方便。

    景牧被疼醒的时候,发现守在他身边的既不是玉文溪,也不是不孤。

    而是程筠墨的时候,脑子里一瞬间尽是空白。

    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幸好……还在!

    即便是毒人的身份被发现了,也不能是以景牧的身份暴露。

    不然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筠墨了。

    要怎么说呢?

    之前那个险些害他与世间缘分止步于此的毒,是来自他身上。

    让对方以为他是一个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人。

    景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程筠墨的睡颜,但还没有碰到程筠墨,便已经缩回了手。

    程筠墨这样的人。

    不该他这样的人能够触碰的。

    景牧攥了攥手,收回去了,出声道:“姑娘?”

    许是担心的缘故,景牧一出声程筠墨便醒了。

    程筠墨坐直了身子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景牧无力的道。

    “身子还疼吗?我买了止疼的药,你要吃吗?”

    景牧虽然身子疼痛,但脑子还在,他用疑惑的声音问道:“止疼药?”

    “每一个活下来的毒人都是上苍眷顾的人,还望阁下好好珍惜。”

    “你知道了。”景牧哑着嗓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景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还在的面具,而这一举动不可避免的落在程筠墨的眼里。

    程筠墨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你面具底下的面容我未曾看过,你昏睡的时候都在防着,不让旁人碰到你的面具。”

    “谢谢姑娘,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程筠墨能够认出毒人,景牧并不惊讶,毕竟之前他也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毒人。

    “没齿难忘倒不必,只是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姑娘请问,在下能说的都会告诉姑娘。”景牧强撑着坐起来道。

    “你不用坐起来。”程筠墨连忙阻止景牧道。

    在意识到没有办法改变他要坐起来的决心之后,程筠墨立刻扶着他,帮他更轻松的坐起来。

    “你是南疆玉家的人吗?”

    “姑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普天之下,有心且有能力将毒人制作出来的世家唯有南疆玉家了。”程筠墨淡淡的道。

    “我不是玉家人。”景牧否定了程筠墨的说法。

    “哦。”程筠墨毫不在意的道,复而又笑了笑:“我之前查过玉家,如今细细想起来,玉家有人与公子颇为相像。”

    “南疆玉家公子牧,是你吧?”程筠墨十分笃定的道。

    “这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程筠墨看他一副不承认的样子,她又没有其他证据证明,眼前这位毒人就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公子牧。

    程筠墨起身道:“公子饿了吧,我下去为公子端些粥过来。”

    “劳烦姑娘了。”景牧低眉顺眼道。

    在程筠墨离开之后,景牧突然松了一口气。

    在北疆,除了玉家人,谁也不能证明他就是玉家公子牧。

    但程筠墨是个聪明的姑娘。

    就怕她将景牧与他联系在一起。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难办啊!

    “什么?墨儿跑了?”程柰忍不住扶额道。

    “是属下疏忽了。”程承立刻请罪道。

    “算了,赶紧派人找,将她送走原也是为她考量,既然她不愿意,找回来之后,她愿意留下就留下好了。”

    程柰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两天事情有点多,多到让他十分头疼。

    “是,属下一定尽快找到大小姐。”程承郑重道。

    “一定要快。”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之前军营杀人的事,是睢娅所为。

    之所以没有动他,大约是想着缓缓图之。

    眼下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放心墨儿留在北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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