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婚宠之男神爱妻上瘾 > 第171章陶贝羽怀孕了吗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这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倪霄霸道地抱着陶贝羽,这一幕正好被孟心韵看见,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倪霄的未婚妻啊。

    孟心韵那愤怒的样子,只差没把食盒砸过来了,怒视着陶贝羽,愤恨地咬牙:“勾引我未婚夫,居然都跑到医院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这尖锐的声音很刺耳,说话更是难听。倪霄已经放开了陶贝羽,但她却感到脸颊一阵燥热,不是害怕,而是给气的。

    原来孟心韵和倪霄已经订婚了。陶贝羽除了吃惊,更多的是心酸。

    可是被人喷,骂得这么难听,她的脾气也是一下子上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他的?他是医生,我来复诊,在你眼里就变成不要脸了?呵呵,那你有本事叫他别当妇科医生啊,真好笑!”

    “呸!复诊?你借着复诊的名义来勾引他,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大家都是女人,你干脆大方承认算了。不过就算你承认也没用,他是我的男人,你看清楚!”孟心韵很激动,还将自己戴着订婚戒指的手伸到陶贝羽眼前。

    戒指……陶贝羽记得很清楚,上次看到孟心韵的时候她没戴戒指的。而倪霄也没否认,那就是真的订婚了……

    倪霄只觉得头大,孟心韵突然跑来,还跟陶贝羽起了冲突,他可不希望自己上班的地方变成战场。

    “孟心韵,这里是诊室,你有什么话,等下班再说。”倪霄的严肃,冷冽的眼神,跟平时那个爱嬉笑的他,大不一样。

    现在这才是他面对工作时的状态。

    孟心韵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她认定了陶贝羽是故意来勾引倪霄的,她就不会善罢甘休。她不会对倪霄怎样,但她的目标全都在陶贝羽身上了。

    “陶贝羽,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啊,年纪不小了,30了吧,也不找照镜子,就你那样儿的,倪家的人会看上你?我奉劝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以后如果再被我看见你勾引我男人,就别怪我不给翁少的面子了,就算你是他老婆的闺蜜,就算你是龙庭集团旗下酒店的总经理又怎样,不要脸就别指望别人给你脸!”

    孟心韵噼里啪啦一通骂,这是故意挑起恶战,污蔑陶贝羽的,陶贝羽岂会怕她?

    但陶贝羽还没来得及开腔,只听“砰”地一声,倪霄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孟心韵你够了!我在工作,你出去!”

    这威严的架势,是平时很少从倪霄身上看到的,他一般不发火,可一发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科室里敢将他惹毛的人还没有。

    这是动了真怒了,可把孟心韵给吓了一跳。

    陶贝羽本来是想回敬孟心韵几句的,但见孟心韵已经被倪霄这一吼之下变得不敢做声,陶贝羽突然就没了跟这个女人斗下去的兴致。

    陶贝羽本来可以走的,可如果走了岂不是等于间接承认自己心虚?她不是来勾引谁,她是来复诊,这一点本就是事实。

    孟心韵不甘心啊,但又顾忌倪霄,她不敢真的再闹下去,毕竟这里是医院。

    “好吧,倪霄,我去外边等你,你给她复诊了就出来吃饭吧。”

    说完,孟心韵端着食盒就出去了。经过陶贝羽身边时,投去一股冷狠的眼神。

    不管陶贝羽和倪霄怎么说,孟心韵是不会就此释怀的,她现在是将陶贝羽升级为头号劲敌了,是敌人啊。

    孟心韵出去了,陶贝羽这才在板凳坐下来,面无表情,木然地说:“恭喜订婚了。”

    几个字,不知怎的却让倪霄感到有点心颤。他不想承认的是,刚才孟心韵骂陶贝羽,他内心是偏向陶贝羽一边的,他竟会心疼。

    只是,看她现在这么淡然地祝福他,他又是一阵气恼。罢了罢了,这女人的心肠好硬,或许真的没留恋过他吧。

    倪霄也恢复了工作状态,严肃地说:“我现在给你检查一下。”

    他的手,在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时,依然是忍不住会抖一抖,而她的身子就轻轻颤了颤,紧紧咬着牙,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仿佛那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会让她原形毕露,所以她不想去看,她怕心事被戳穿。

    天知道要装作这样淡定,是需要多艰难,陶贝羽心里酸酸的,脑子里浮现出的都是孟心韵的订婚戒指。

    订婚……不久之后就会结婚吧?

    联想到这个,陶贝羽的心都揪紧了,可她就是倔犟地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倪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检查好了,是正常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去做个b超吧。”

    “好……”

    要知道,这样的检查,对于两个曾经有过最亲密接触的人来说,很受罪。总是会想到一些限制级的画面,不由得都是面红耳赤,似乎也都猜到对方跟自己联想的一样。

    陶贝羽去做了b超检查,回来时,孟心韵正在诊室里看着倪霄吃晚饭。

    食盒是孟心韵带来的,她知道倪霄临时调班了。

    这回孟心韵没有再闹,只是很安静站在倪霄身边,可她的眼神却盯着陶贝羽,充满敌意。

    陶贝羽懒得理她了,将b超的单子给倪霄看,他说一切正常之后,她才放心了。

    陶贝羽离开,走出诊室的门,都还能感到身后有两道的目光在锁着她,不知是孟心韵还是倪霄。

    孟心韵现在冷静一点也知道自己先前太莽撞了,后来她才知道陶贝羽是真的曾经患有腺增生,来医院是复诊,碰巧倪霄跟梁医生调班了。

    这么一来,孟心韵就难免有点心虚。

    倪霄很快吃完了,见孟心韵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觉得两人不如就趁机谈一谈。

    “孟心韵……”

    “倪霄,你叫我心韵吧,叫全名多生疏啊。”

    “咳咳……我是想说,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虽然我们订婚了,但这里是医院,这是我看病的诊室,你不能因为对陶贝羽的误解而泄愤。私底下你跟我说什么都行,但上班的地方,我们各自都应该互相尊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倪霄这神色沉沉的,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实际上孟心韵刚才那样确实会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幸好当时没有其他患者在,否则可像什么话。

    孟心韵自知理亏,可她心里却对陶贝羽的敌意不会减少。只是她聪明地选择了不跟倪霄吵架。现在还没结婚呢,她不能把人吓跑了,最少要装作温柔一点。

    “哎呀,倪霄……我知道啦,以后不会了,你就这么凶嘛。”孟心韵拉着他的胳膊撒娇,这一招,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主的。

    倪霄不是被迷惑,而是他明白,孟心韵有家人的支持,他如果训斥得太多,万一孟心韵又去他母亲面前说点什么,母亲说不定气得又犯病了,小心为妙,老妈的身体要紧。

    但倪霄通过今天的事,心里也有了些明悟。假如他和孟心韵的事情成为定局,那么陶贝羽,就只能是他的过去了。

    他不能在订婚之后还想着跟陶贝羽做那种事,过去的,只有记忆,不能再重复,否则对谁都不好。

    陶贝羽回到家里,母亲又不在,出去打牌了,就在小区里边的家庭茶楼。

    陶贝羽一个人在家就吃得比较简单,蛋炒饭加一盘素菜。

    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但今天没心情没胃口,就这么凑合一顿吧。

    很久没吃饭炒饭了,陶贝羽的葱花蛋炒饭可是拿手的。

    厨房里飘着香味,蛋炒饭起锅了,这颜色这味道都让人食欲大动。

    陶贝羽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先尝尝青菜,很清脆爽口,再尝尝蛋炒饭。

    刚吃进去一口,陶贝羽却眉头一皱……怎么感觉怪怪的?胃部有点不舒服。

    陶贝羽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凉到胃了?于是就继续吃着饭炒饭,但过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胃里的不适越来越明显,她不得不放下碗筷。

    怪事,炒蛋饭而已,怎么今天吃着却反胃呢。

    可她也真的饿啊,只好将青菜都吃光,再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有一盘炒牛肉,显然是母亲晚上做的,可陶贝羽现在也没胃口吃。

    这真是矛盾而又痛苦,明明饿了,却还反胃,她都搞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再吃了。

    陶贝羽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感觉头晕,扶着墙壁才到了床上,可刚坐下,她就难受,转身又冲进浴室去……

    随后,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异常的声音,正好被回家的老妈听到。

    “女儿,小羽,你怎么了?”母亲关切的问候,夹杂着焦急。

    陶贝羽吐完之后才抬起头,已经是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妈,我没事,感冒而已……休息休息就好。”

    嘴上这么说,可谁知道陶贝羽内心此刻是巨浪滔天。因为刚才的呕吐让她想起一件事……她的例假没准时来报道!

    陶贝羽都没心思听母亲在说什么,她只是在回想,翁析匀两口子婚礼时,在游轮上,她和倪霄在休息室里的那一次,难道她不幸中奖了吗?

    这一晚,陶贝羽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都在回想着关于那天的事。

    翁析匀和桐一月的婚礼那天,游轮上,陶贝羽和倪霄都喝了很多酒,在休息室里缠绵一番,事后陶贝羽也想到避孕的问题,但当时算算自己应该是在安全期内,因此就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吃药。

    可现在看来,情况不妙,列假推迟的时间不正常,难道真是怀上了吗?

    陶贝羽心乱如麻,琢磨着明天去医院检查……

    第二天。

    经过一夜的思想折磨,陶贝羽没休息好,眼里隐隐有血丝,精神状态欠佳。

    可即使这样她也还要去上班的。身为一个称职的员工,陶贝羽在职场打拼多年,敬业,是她的基本原则。

    就算她已经是总经理了,但仍然是坚持准时上班,也从不会觉得自己是桐一月夫妇的朋友就搞特殊。

    陶贝羽的这些优点,也是她的亮点,就连翁析匀有时都会称赞她。

    上班到了中午,陶贝羽也没什么胃口,在食堂里喝粥,专挑青菜吃,不吃肉。

    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今天很奇怪是一点吃肉的都没有。

    陶贝羽越发感到自己的异常,越想越是不安,下午就早早将工作安排好了,去医院。

    这种事,当然是要保密的,陶贝羽就连桐一月也没告诉。

    陶贝羽不会去倪霄所在的医院,她选择了一个距离上班地点比较近的,妇幼保健院。

    站在医院门口,陶贝羽的脸色很苍白,心情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女人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尤其是检查之前,通常都只有两种情绪。第一种是很欣喜和期盼,第二种就是害怕。

    陶贝羽以前可是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倪霄是第一个……

    她是没有料到自己会独自一人来检查是否怀孕,曾经还想即使有这么一天,也该是老公陪着来的。

    诊室的门口,走道的椅子上,坐着几个等候的女人,每个都是有那朋友或者老公陪同的。

    有两个大肚子的女人还显得特别有孕相,胖胖的,满脸红光,看上去很幸福的样子。

    陶贝羽这样长得美气质又好的女人,她的出现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有的人还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眼神怪怪的。

    陶贝羽虽然不是玻璃心,但也不喜被人这么打量,只希望医生快点叫到自己的名字。

    到了下午四点钟,陶贝羽终于是检查完了,但结果却是……

    这位女医生年过五旬,表情严肃,透过鼻梁上的眼镜瞅着陶贝羽:“你怀孕两个月了,你怎么都不知道?”

    “我……”陶贝羽语塞,她是粗心大意了,可最关键的原因是她把安全期想象得太安全。

    医生冷冷地说:“安全期避孕的方法,我们一向是不建议的,因为失败的例子比较多。你已经30岁了,难道还不打算要孩子吗?如果你要流产,那需要你老公签字的。”

    老公?

    陶贝羽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有点发疼,勉强笑笑说:“我还没结婚。”

    医生露出诧异之色,但随即也释怀了。未婚先孕,这种事,医生见了太多。

    “没有结婚那你也得把男朋友叫来签字才能做人流手术的。但是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医院只负责手术,但对于手术所造成的后果,比如将来因子宫内膜太薄而难以受孕……”

    陶贝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心都揪紧,两只手攥着衣角,呼吸有些窒闷。她明白医生的意思,就是说,每个女人的身体情况是不同的,流产本身对女人的伤害很大,并且在做了手术之后,有的女人还能有生育,而有些不幸的就再也难以怀上。

    比如陶贝羽的好闺蜜桐一月,就是典型的例子。

    医生见陶贝羽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恐怕现在是难以做决定的。

    “你可以回去跟男朋友商量商量,今天是不可能做手术的了,如果真决定要流掉,改天再来做详细检查,之后才能评估你是否可以做手术。”

    陶贝羽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怎么上车的都不知道。

    坐在自己车上,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那张验孕单子……她还没跟医生说她连男朋友都没有。

    苦涩的滋味在心头打转,陶贝羽也迷茫了,她该怎么办?如果不做手术,难道她要为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生个孩子吗?

    那太疯狂了,太不理智了!

    但是,如果打掉呢?她一想到这个就心痛不已,不由自主地摸着肚子……这里边孕育的是一个生命啊,残忍地扼杀掉,她能做到吗?

    这心情,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痛苦的是,回到家面对母亲的关心,陶贝羽还只能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陶贝羽是单亲家庭,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一直都盼着陶贝羽能早点结婚生子,找个好男人嫁了。假如知道陶贝羽怀孕,真不敢想象母亲会气成什么样。

    要想隐瞒,是很艰难的。母亲也是过来人,陶贝羽如果还继续跟母亲住在一起,她迟早会露馅儿的。

    今天是周一,翁析匀和桐一月原本都应该出席公司的例会,但两人都缺席了,例会由翁冕主持。

    只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翁静楼夫妇受审,法院开庭,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去了现场。

    翁静楼的老婆也是出身豪门的,为了能脱身,她娘家费尽心力,四处奔走,但是翁析匀的势力是他们无法抗衡的,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夫妇被审判。

    如果翁析匀只是个普通人,或许翁静楼夫妇早就被放了。正因为某些人惹不起翁析匀,忌惮他,因此才不敢包庇翁静楼夫妇。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翁析匀就是这个意思,任由谁来求情都没用。翁静楼两口子曾经犯下的罪行是关系到人命,他们早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审判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最终,翁静楼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他老婆被判10年。

    两人都是是50几岁的人了,这么一判,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虽然不是死刑,可是这岁数了还要去蹲监狱,能活几年还不知道呢。

    但他们不值得同情,这只是在为曾经做的孽而赎罪。

    翁析匀对此判决也没有异议,毕竟翁静楼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去监狱蹲着,老爷子如果愿意,偶尔还能去看看他。

    翁家财大势大,可翁静楼两口子却被判刑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开来,守在法院门口的记者都兴奋得很,一个个的见到翁析匀出来,都蜂拥而上。

    翁析匀对于这样的场合早有准备了,保镖们会拦在他和桐一月前边,以避免发生意外。

    可是人也太多了,法院门口除了记者,还有其他围观群众,另外还有翁静楼岳父家的人也都追了出来,恨不得将翁析匀给生吞活剥了。

    记者们是不甘心白来一趟的,七嘴八舌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翁董,请问您会不会认为这次量刑太重呢?”

    “外界说您是伺机铲除异己,是这样吗?”

    “翁董……您想过以后怎么面对您二叔的后人吗……”

    “……”

    听出来了,记者们居然言词这么锋利,尖锐,到底是没搞清楚状况还是有人指使他们这样说的?

    翁析匀本来没打算接受采访,但是此刻他却蓦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一群激奋的记者,还有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大家看翁析匀的眼神都是带着质疑的,甚至有人说他很残忍,说他是对自己二叔赶尽杀绝。

    桐一月能感觉到翁析匀的怒火,他在隐忍着没发作。她的小手牵着他,心疼地望着他。

    翁析匀看了看眼前那几个记者脖子上挂的工作牌,冷冷地说:“你们对这次庭审的案子一知半解,事前不做足功课就来乱吠,不觉得有损媒体人的职业道德吗?别说你们不知道翁静楼两口子是因为什么会判刑的,买凶杀人者,你们不去谴责,反而还要为他声援?你们的良知何在?”

    翁析匀的声音不高,但充满了威严和魄力,震慑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尤其是记者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翁析匀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这么的直白,让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汗颜,心虚啊。

    可记者们也只是安静了几秒,立刻又有人在窜出来提问了,但比记者更疯狂的是另有人在……

    “翁析匀,我要你的命!”随着这一声嘶吼,一个女人冲上去了,她是翁静楼的岳母,因为女儿女婿被判刑而精神差点崩溃。

    这女人的老公也来了,两个老年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了翁析匀,哭声骂声混成一片,这场面变得更混乱了,但记者们就高兴啊,赶紧地抓拍。

    翁析匀是不会对两个老人动手,可对方这么抓扯着他,拳脚相向,他心里也是窝火得,要不是因为对方年纪大了,他哪里会不还手。

    桐一月和薛龙还有程松,试图去将两个老人拖开,但是刚碰到呢,他们就立刻像杀猪似的嚎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被欺负,实际上是他们自己先动手的。

    眼看着桐一月被那女的踢了一脚,翁析匀怒火中烧,低吼一声:“住手!”

    翁析匀爱妻如命,谁敢伤她,他就跟谁急!

    翁析匀为了保护桐一月,情急之下一出手,两个老人就哭闹得更凶了,这一幕被记者们拍下,不知道的人看见一定会误以为翁析匀狠毒。

    但翁析匀不在乎这些,别人怎么误会,怎么看待他,那都无所谓,可谁都不能伤害到桐一月。

    这一团乱麻,最终还是保镖将这两个老人拉开来,翁析匀带着桐一月上车了,远离这嘈杂的地方。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桐一月才松口气,看见翁析匀脸颊上竟然有一条细细的血痕。

    “老公,你被抓伤了?”桐一月皱着小脸,明眸里尽是心疼。

    翁析匀淡淡地笑着摇头:“被指甲划到而已,没事的。”

    这也是翁析匀的脾气有所收敛,刚才只是推了一下老人,目的是保护桐一月。可是他的脸上被抓伤,他却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而是隐忍了下来。

    他不是害怕闹事,更不是心虚,他只是体谅两个老人的心情,翁静楼两口子被判刑了,两个老人无法接受这事实,只能在翁析匀这里泄愤。

    翁析匀大度,不予计较,这也体现了他的胸襟,如果换做是别人,只怕就不是这么容易完事了。

    其实翁析匀早就料到今天的宣判之后会有人闹事,一切后果他都想过,可是翁静楼夫妇罪有应得,就算有人因此而记恨翁析匀,他也认了。

    桐一月依偎在他怀里,小手爬上他紧蹙的眉头,杏眼含着脉脉温情,轻柔地为他抚平双眉。

    她温暖滑腻的手,像是有魔力,能将他头顶那一点阴霾赶走,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夫妻俩无须太多的语言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那种默契是难能可贵的。

    车子在经过闹市区的一座商厦时,翁析匀突然看见商厦门口有个女人的身影,蓦地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得深邃起来。

    他的表情变化,被桐一月看在眼里,她有点好奇,随着翁析匀的视线望去……

    “沈蕴梅?哦不……应该是王韵梅。”

    没错,商厦门口出现的那个中年那人就是王韵梅,薛常耀的前妻。薛常耀在出国的时候就办了离婚手续了。

    桐一月和翁析匀是心有灵犀的,她见翁析匀这若有所思的目光,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了。

    车子在继续往前开,此路段有些拥堵,车开得十分缓慢。

    翁析匀还在盯着窗外看,嘴里却在说:“月月,你母亲的坟墓被挖,薛常耀放在里边的盒子不见了,我现在想到一个人很可疑。”

    桐一月倏地一惊:“谁?”

    在问出这话时,桐一月也反应过来了,不禁脱口而出:“你是指的王韵梅?”

    翁析匀点点头,俊脸神色凝重:“对,我之前想来想去都没有明确的目标,可现在看到王韵梅,我就豁然开朗了。有人挖走那盒子,动机也许是不希望薛常耀的罪行曝光。而这世上,最想掩饰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王韵梅了。她的动机最大,嫌疑也最大。”

    听他这么一说,桐一月顿时赞同:“老公你打算怎么做?”

    翁析匀那幽深的凤眸一沉:“我会派人暗中调查和跟踪王韵梅。如果真是她干的,她总会露出破绽。”

    在驾驶室里开车的薛龙忍不住嘀咕着:“大少爷,何必还要跟踪啊,我马上叫几个人把王韵梅抓起来,审问一顿就行了,不怕她不招。”

    翁析匀没好气地轻笑着说:“你把王韵梅想象得太简单了。她既然有那个胆子和心思去挖盒子,你说她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吗?盒子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王韵梅会将证据保存还是销毁,我们更不知道,贸然抓她,有用吗?”

    “……”薛龙无奈地叹气:“大少爷,为什么我总有种被您碾压智商的感觉呢?”

    “噗嗤……”桐一月笑出声,十分同情地看着薛龙。

    翁析匀笑骂:“你小子少拍马屁,这不是什么智商碾压,我只是比你冷静一点点而已。”

    “嘿嘿……”

    回到家,翁析匀也没闲着,立刻向赫军提出了自己的猜疑。

    赫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他已经着手在调查王韵梅了。

    她跟薛常耀已经离婚,在三个月前她也被秘密审问过,当时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参与了薛常耀的犯罪计划,所以只好将她放了。

    可这只是表面的,谁都不信王韵梅对于薛常耀做的那些事不知情。

    现在王韵梅重新回到侦查视线,假如查出点什么,恐怕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桐一月还在继续吃中药,吃完一个疗程了,她又来诊所找靳楠。

    靳楠是中医世家的传承人,她尽得父亲真传,医术确实厉害,桐一月经过一个疗程的调理,起色比前段时间好些了,但靳楠说这样还不够,起码还要吃两个疗程才能有希望见效。

    桐一月如今也是习惯了这个药的味道了,虽然很苦,每次吃都感觉反胃,可她还是要坚持,计划吃完三个疗程再去医院检查。

    靳楠的诊所距离凯黛尔凡酒店比较近,桐一月抓了中药之后就去酒店找陶贝羽,打算叫上她一起吃午饭。

    陶贝羽是总经理了,每天都很忙,有时中午饭都随意吃个盒饭,多的时间用来睡午觉。

    她办公室里有个躺椅,可以午休时用。

    桐一月来找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躺椅上靠着,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在生病。

    “贝羽姐……”

    陶贝羽见是桐一月来了,赶紧起来,但又是一阵头昏眼花的,胃部还有点不舒服。可她不想让桐一月看出来异常,还在强撑着。

    桐一月哪里知道陶贝羽现在是有害喜的症状,她还关切地问:“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没休息好?”

    陶贝羽微微摇头:“昨晚睡得不好。”

    “这样啊……我还想叫你一起吃午饭的,那不如叫外卖进来吃,你吃了就睡觉?”

    “好。”

    “你吃什么?鳗鱼饭?卤肉饭?”桐一月说的这两个套餐都是陶贝羽爱吃的,两人以前一起在这里上班嘛,她知道。

    可是陶贝羽却急忙摆手:“不……不要这种,换一个口味的。”

    “鸡蛋西红柿套餐饭?”

    “不……我还是要一碗酸菜面吧。”

    桐一月又皱起了眉头:“酸菜面?你吃一碗这个,能吃饱吗?”

    陶贝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啦,最近我在减肥。”

    桐一月扁扁嘴,粉粉的脸颊露出不解:“你又不肥……”

    说来说去,陶贝羽就是不想吃荤菜和鱼类,她现在是闻着就想吐,她只想吃素。

    最后陶贝羽就真的只吃了一半碗酸菜面,而桐一月就胃口好,整份卤肉饭套餐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桐一月还要了两个冰激凌,也都是陶贝羽爱吃的口味,可是陶贝羽却一反常态……不吃。

    “不是吧,贝羽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冰激凌,你不吃啦?那我吃两份?”

    桐一月这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很像个俏皮的小女生。她如今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心情靓,当然就活泼开朗了。

    陶贝羽看着冰激凌,忍不住直吞口水,但她还是忍住了,想到自己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总是害喜,还吃什么冰激凌啊,对胃的吃更大。

    桐一月有时候也是十分机灵的,她此刻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仔细打量着陶贝羽,嘴里还在嘟哝:“好奇怪啊,贝羽姐,你现在这个状况让我想起我怀孕的时候,初期害喜那会儿,就是不喜欢吃肉和鱼,可我平时却很喜欢吃的,因为怀孕才改变了口味,但你又是为什么啊?”

    这问题,狠狠地戳中了陶贝羽的心。桐一月是无意的,但陶贝羽却只能心里在苦笑……

    “你啊,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这几天身体不适,加上昨晚休息不好……等我恢复了,咱们再去大吃特吃。”

    “嗯嗯,好啊,听说对面开了一家新的海鲜自助,我们还没去尝过呢。”

    “……”

    两人聊着聊着,陶贝羽竟然睡着了。

    桐一月感觉不可思议,这人是困到什么程度啦,她还在说话呢,陶贝羽居然能睡着?

    桐一月暗暗为陶贝羽心疼,以为她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所以才没休息好吧。

    桐一月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吵陶贝羽,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陶贝羽在说梦话。

    先前桐一月还没听清楚陶贝羽在说什么,但后来她凑近了去听,却听到一个含糊的名字,像是在念着倪霄?

    真的是倪霄吗?桐一月呆住了……天啊,陶贝羽做梦都梦见倪霄,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说陶贝羽其实很在意倪霄呢?

    桐一月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轻手轻脚地回到沙发上坐着,可没过两分钟,就见陶贝羽睁开了眼睛,然后急急忙忙将垃圾桶拽过来,弯着腰……然后,她就吐了。

    桐一月这下可是再也无法淡定了,她今天见到的种种迹象,她都感觉很熟悉,因为她怀孕过,生过孩子啊。

    “贝羽姐,你……你该不会已经……有了?”

    眼见着就要瞒不过去了,陶贝羽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陶贝羽在接到电话时,脸色一变,桐一月就顿时有个预感,出什么事了吗?

    身为酒店总经理的陶贝羽,怎么会是清闲的呢,每天需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太多了。

    陶贝羽放下电话就急匆匆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月月,我不能陪你了,刚才客房部打电话来,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改天我们去逛街啊……”

    桐一月点点头,却也带着关切的目光看着陶贝羽:“你注意身体啊。”

    “行,我知道啦。”

    “……”

    陶贝羽很快就到了客房部,先前有人在电话里说有一位客人在浴室里摔倒,磕碰受伤了,但却不接受被酒店服务人员送去医院,他说自己是陶贝羽的同学,要陶贝羽去处理这件事。

    别看只是摔了一跤,可是对于注重品质的酒店来说,不是件小事。而凯黛尔凡酒店的浴室里每个设计都是合理的,客人怎么会摔伤呢?

    原本这种事,客房领班就可以解决的,但鉴于客人所说的话让陶贝羽感到很奇怪,既然他受伤了为何不快点去医院,而是要第一时间见她?难道真是哪个同学吗?

    陶贝羽进入这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靠在沙发上,他的手还捂着额头,可是一看到陶贝羽,他立刻就惊喜了。

    “贝贝!”

    这么亲热的称呼,不禁让旁边站的那个服务员和领班都露出好奇之色。

    而陶贝羽就蹙起了眉头……是学长?上次她和桐一月那家子去海岛玩儿的时候遇见这个男人的,他当时还给了陶贝羽一张名片,只不过她扔掉了。

    陶贝羽懒得去理他眼底那些怪怪的东西,她只想看看他伤到哪了。

    “是额头吗,我看看?这是怎么会摔的?”

    这男人的外表是一派斯文儒雅,可是此刻却有着异常的热切。

    “你看吧,流了点血……是我自己不好,洗澡的时候没放防滑垫,一不小心就……贝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不会讹你们酒店的,我就是想见见你。”男人这表情,这眼神,看上去好像深情的样子。

    陶贝羽听他说是没放防滑垫才摔倒的,她心里也暗暗松口气,只要不是酒店的问题就好办。可是对于他说的最后那句,她是搞不懂,几个意思?

    陶贝羽不动声色,回头对领班说:“准备车,送这位客人去最近的医院。”

    领班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就下去做事了。

    陶贝羽的脸色不太好,看见这男人额头上那一点血红时,她又是一阵反胃,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令人心疼。

    “杜凯,我就不去医院了,我……”陶贝羽话还没说完,这位叫杜凯的学长就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那我也不去医院了,小伤而已,擦点药就行,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好,你是不是生病了?”杜凯这么紧张,让陶贝羽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曾是她的初恋,但那时是以她被伤害而结束的,所以现在他干嘛还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陶贝羽抽回自己的手,她心底有个很强烈的感觉……对这个男人,她连碰碰手都不想了,那份远去的初恋时的心动,早就枯萎了。

    “我没事,可你额头流血了,你真不去医院看看?”

    杜凯手里一空,脸色就有点不自然了,可他还是摇摇头说:“真不用去医院了,你那有创可贴吗?”

    他不去医院,陶贝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那是他的自由。

    出于对客人的负责,陶贝羽找来了创可贴……

    不是因为他是杜凯,她才这么做,而是她自身就具有敬业和高品质的服务精神。

    但杜凯不这么想啊,他认为陶贝羽既然到现在还是单身,那他就有机会,重新将她追回来。

    陶贝羽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这房间了,不过杜凯是不会就此甘心的,他的客户还会在这酒店住几天,他也会在。他有的是时间跟陶贝羽套近乎。

    陶贝羽才没心思去想杜凯的事,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考虑她的肚子,要留还是打掉?

    深受害喜的折磨,陶贝羽今天又是故意晚回家的,她不想跟母亲一起吃饭,怕露馅。

    回到家的时候7点多了,母亲果然又是吃过了晚饭,去小区里打麻将了,陶贝羽就自己煮白粥喝。

    以前只听说过有的孕妇害喜很严重,可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不会知道这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每一次孕吐都是在忍受痛苦,有时候真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

    但不吃又不行,否则就更没体力……

    当陶贝羽将白粥喝下去不到一个小时又吐出来之后,她瘫倒在床上,只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好像天花板都在不停地摇晃。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陶贝羽只能苦笑,她这几天是在犹豫什么呢,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当未婚妈妈?不……她不会。

    陶贝羽拿着手机,看了看倪霄的电话号码,好几次都想要拨出去,可转念一想,不能那么做。他都有未婚妻了,不久之后会结婚,她必须要控制住,不可以联系,不可以打电话,更不能见面。

    只希望这样就能慢慢淡化某些东西,但实际上,情感越是被压抑,越会反弹,越难以释怀。

    陶贝羽努力在跟倪霄断绝来往,可是,她的心却不听使唤,总是想起关于两人的点点滴滴。

    手机里,她还有一张倪霄的照片,是以前某次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拍的。

    此刻,她对着照片发呆,心酸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着,难受……他不会知道她手机里偷偷存了他的照片,他更不会知道,外表看着是女强人,被他戏称为母老虎的陶贝羽,她其实有着多么纯真的感情。

    她也渴望真爱,渴望有个两情相悦的男人能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孤孤单单,不是她所喜欢的,只是因为对感情没信心,才会还是单身。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倪霄让她动情了,偏偏他家里早就为他想好了要找门当户对的女人当老婆……

    最最糟糕的是陶贝羽怀孕了。她的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她甚至连闺蜜都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陶贝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孕妇的嗜睡,她就算满脑子都是烦恼,也还是能睡着的。

    只是,她连梦里都是不开心的,眉头紧紧皱着。

    谁能想到,表面风光的陶贝羽,暗地里却承受着不为人知的折磨。女人之所以太坚强,是因为她没有一个能让她撒娇的肩膀。陶贝羽就是如此。

    第二天。

    陶贝羽没去上班,因为她要去医院。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决定要打掉孩子。这不是她残忍,而是她理智冷静。

    假如她和倪霄现在在交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要孩子的。可现实太残酷,她不得不做出这个令人惋惜的决定。

    还是前几天那位医生给陶贝羽做的检查,并且一再地提醒陶贝羽,手术当天要有她的亲属陪同并且签字才行。

    这家医院的管理比以前更严格了,如果是未婚的女人来做人工无痛流产,就要有亲属陪同,而陶贝羽就是未婚。

    陶贝羽也为这个事发愁呢,虽说医生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手术了,可是如果到时候没个知"qingren"在身边,她也会感到不安的。

    万一她运气不太好,手术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恐惧,在陶贝羽脑海里不断地扩大,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在发抖。

    人啊,心里只要不踏实,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于是陶贝羽就用手机上网搜索一下关于人流发生意外或严重后果的帖子。

    这一搜,可把陶贝羽给吓得不轻,听似是小手术,但也有少数人十分不幸在手术遭遇意外的。

    就这么在惊吓中,陶贝羽等来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医生非常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她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做人工流产,假如非要做,那以后可能就无法怀孕了。

    这消息对陶贝羽来说,无疑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冻得她浑身发寒。

    陶贝羽惨白的脸颊上尽是痛惜:“这么说,我只能选择生了?否则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小孩?”

    “是的,理论上是这样的。每个女人的身体状况都是不同的。有的女人就算做几次都还可以生,但你不是。”

    医生的话,让陶贝羽彻底凌乱了。这难道是天意吗?她虽然还是单身,可不代表她能接受将来自己无法怀孕的残酷事实。

    陶贝羽拿着一叠检查报告塞进包包里,神色木然地走出了医院。手术不能做了,她要继续忍受害喜的痛苦,大半年后,还要忍受生孩子的危险……最头痛的是,这个宝宝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当一个未婚妈妈所要承受的一切,她真的可以吗?

    陶贝羽毕竟是个成熟的女人,她内心是混乱,可脑子里还浮现出一个严峻的问题。假如她要生,怎么跟老妈交代?是继续隐瞒着直到孩子出世呢还是现在就告诉老妈?

    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预见,那将是一场可怕的风暴!

    表面光鲜内心纠结的人,那还真不少。倪霄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了。

    今天是周末,倪霄明天不用上班,叫上了翁析匀,两个大男人跑去歌城嗨皮了。

    桐一月没跟着去,她知道男人有时也需要的空间,女人并非时时刻刻粘着才好。

    倪霄确实有一肚子的不爽,想吐槽吐槽,发发牢骚,翁析匀是他的好兄弟,两人在一块儿没什么顾忌,唱歌只是发泄情绪的方式之一。

    倪霄拿着话筒在嚎叫,完全不顾形象,也不管有没有破音,就是纯粹在发泄而已。

    好在翁析匀都习惯了这家伙心情不好的时候狂吼的样子,一点不奇怪,他就淡定地坐在旁边看着。

    连续唱了几首,倪霄才稍微消停一下,跟翁析匀碰杯,灌了两杯酒。

    别看他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可是酒一下肚就开始苦着脸……

    “翁少,我真羡慕你啊,你跟桐一月两口子,你们简直是现代社会婚姻的楷模,我特佩服你俩,真的。”

    翁析匀闻言,下意识地挑眉:“那是,我跟我老婆现在过得很幸福,但你也不用羡慕我啊,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

    “呵呵……我想要的?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妈的强迫症比我老爸还严重。现在她又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我还能怎样?我最讨厌的就是包办婚姻,看了太多那种例子了,可没想到我自己也是这个下场。”

    倪霄的无奈,令人惋惜,他的处境,不管换做谁,都会感到难过的。一边是自己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一边是父母的逼迫。似乎就无法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翁析匀体谅倪霄,理解他,所以才会在这里陪着好兄弟,听他发牢骚。

    这vip包厢里,原本只有翁析匀和倪霄两人的,但这时候,经理进来了,一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讨好,表情可灿烂了。

    “两位……咱们这里有新来的美女歌手,陪唱绝对过瘾!”

    这经理是来做推销的,他看见翁析匀和倪霄都没带女伴,肯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这俩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不一会儿,还真来了两个打扮时尚年轻漂亮的女人,分别坐在翁析匀和倪霄身边。

    经理没有吹牛,确实这俩女人唱歌都很有水准,不是那种只靠卖笑为生的。

    一来就点了好几首情歌对唱的,还不忘叫上一瓶昂贵的红酒。

    这些对两个男人来说都不算什么。翁析匀至少是没有歪心的,唱歌就是唱歌,能有一个高水准的人来对唱,其实也算是一种乐趣。

    他的想法是最简单的,只是不知道两个陪唱的女人是否这么想了。

    倪霄才不管那么多,他就只知道拿着话筒嚎叫,对于身边美女的搔首弄姿,他竟然没其他反应。

    这如果是换做以前的倪霄,也是会跟美女打情骂俏的,可最近这家伙不知道是为啥转性了,美女对他好像失去了吸引力,不然他会像现在这么老实?

    倪霄来,纯粹是为了解闷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两个男人在陪唱的眼中看来是很奇葩的了,连个亲密的搂抱都没有,就只知道唱歌,是不是眼瞎了看不到美女啊?

    谁会知道倪霄心里现在在想谁呢,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陶贝羽,就是在歌城里,当时陶贝羽误以为他是个流氓,还骂了他。

    现在想起来却是觉得蛮有趣的,所谓的欢喜冤家就是那样的吧。

    陪唱也是挺有素质的,既然两个男人都那么规矩,她们也只好骂在心里,表面上还要老老实实的了。

    但即使这样,仍然是会引起误会的……

    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紧接着那盏最亮的灯被打开,门口出现的女人一脸怒容,让在场的四个人都惊讶了。

    “孟心韵,你怎么来了?”倪霄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正要跟翁析匀干杯呢,却停了下来。

    孟心韵气呼呼地走过去,指着倪霄身边的女人……

    “这是谁啊?”

    “陪唱。”倪霄淡定了下来,但眼底藏着几分不悦。

    孟心韵来者不善,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竟然还叫陪唱?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下班的时候我约你晚上看电影,可你说已经跟翁少约好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来这种地方!”

    “……”

    女人发脾气了。两个陪唱的很机灵,立刻闪人,走了。

    但这包厢里的和谐气氛就被破坏,孟心韵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她自从戴上订婚戒指之后,就好像把自己当成倪霄的老婆了,紧跟不舍。

    倪霄俊脸一沉,冷冷瞥着孟心韵:“你闹够了没有?我还能不能有点空间了?我跟我朋友在这里唱歌,请了陪唱,可是我们的连手都没有碰一下,就唱唱歌也不行?”

    孟心韵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她举着自己那只手说:“你看看,这是我们订婚的戒指,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要叫人陪你唱歌,可以叫我啊,用得着请陪唱吗?你还想像以前那样风流吗?你对得起我吗!”

    这番话就越扯越远了,并且太伤倪霄的面子。

    倪霄的脾气算是不错的了,可此刻也忍不住想爆粗,他压抑在心底的不痛快,也全都冒了出来。

    “孟心韵你搞清楚,订婚不是我的意愿,是我父母的意思。订婚的时候,你们都如愿了,可有谁管过我心里怎么想?现在还不准我有自己的空间,你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反感吗?”

    倪霄略显嘶哑的声音格外冰冷,含着罕见的怒气,尖锐而又直白的语言,让孟心韵终于是清醒了。

    是啊,她差点忘记了,当初订婚真是他父母的意思。

    翁析匀都看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这还没结婚呢,你就管得这么紧,再说了,我兄弟也没乱来,没跟女人鬼混,你犯得着这么追来吗?”

    “我……我……”孟心韵语塞,可她不是真的醒悟,她是怕倪霄会翻脸,所以才不敢再发火了。

    其实她心里在想……管你是不是自愿呢,既然订婚了就该归我管。将来结婚了我会管得更严!

    孟心韵最大的错误是在于没有给倪霄面子,太冲动了。她打个电话来就行,可她偏要出现在这里,还发脾气,倪霄本来就是来散心的,现在可好,心情更糟糕了。

    最后,孟心韵灰溜溜地走了,倪霄和翁析匀也结账离开,但他没有回家,他去翁析匀那里了,说是两兄弟今晚要秉烛夜谈。

    倪霄说到底就是对孟心韵喜欢不起来,最初是有好感的,但最近慢慢发现孟心韵粘得太厉害了,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他。

    从医院黏到下班,从下班黏到他家里,现在连他跟翁析匀一起玩玩,她也要管着。

    她越是这样,倪霄越感觉没法儿跟她沟通,没法儿产生火花。

    结果就只会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孟心韵太急了,在她心里,她就是公主,人人都该围着她转,人人都该重视她,顺着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要时刻不离自己的视线。

    可她错了,这套思维,在倪霄身上怎么会管用。他需要的是女人的成熟和信任,而不是孟心韵这种时刻紧盯严防的,还没结婚呢都这样像防贼似的,他将来日子能好过么。

    倪霄到了翁析匀家里,两个小宝贝还没睡,都缠着要倪霄讲故事。

    倪霄哄小孩儿还挺在行的,看着两个小天使,他的烦恼也似乎会少一些。听着他i讲故事,翁承焱和绵绵很快就睡着了,之后翁析匀就将孩子抱去楼上。

    桐一月给倪霄冲了一杯玫瑰茶,趁机,也想跟倪霄谈谈。

    倪霄喝了点酒,微醺,加上这是在翁析匀家里,他很放松。

    桐一月留意着倪霄的表情,试探着说:“贝羽姐最近身体不适,我昨天去看她,发现她脸色很不好,精神也很差,人显得很憔悴,不知道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倪霄愣了愣,流露出一点紧张:“她生病了吗?我不知道啊。前几天她有去医院复诊,她的腺增生已经好了,难道是其他病?或者只是因为工作太累?”

    桐一月扁扁嘴,小声嘀咕:“我总感觉贝羽姐不对劲,那天我在她办公室,她居然中午只吃半碗面条,还是一点肉都没有的那种。另外,她吃了之后没多久就吐了,我问她,她也回答得很含糊。”

    “啊?”倪霄暗暗惊讶,甩甩头,脑海里浮现出某些东西……他曾为陶贝羽看病,他知道陶贝羽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此刻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陶贝羽怀孕?

    这个念头冒起,倪霄都吓了一跳,酒劲都醒了几分……不会吧,陶贝羽她哪里不适?

    不对啊,上次在游轮的时候,休息室里,他跟陶贝羽就缠绵了一个小时才出去的……那是他和陶贝羽最后一次发生关系。

    糟糕,该不会是陶贝羽那次怀上的?

    倪霄彻底不淡定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拔腿就跑,他要去看看陶贝羽!

    t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