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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软硬兼施
经过小半夜的悉心揣摩，肖辉在武学上有了新的突破。
这种突破，并非是武侠小说上写的功力大增猛增，事实上那种夸张的情节在现实中也不可能出现。
肖辉的突破，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突破，用佛家的话来说，那就是：“懂就是懂了，不说也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说了也不懂。”
华夏武学之玄妙，就在于此。不到那个境界，就难以理解个中玄奥，一旦突破节点的枷锁进入更高的境界，所有曾经以为是玄奥的功法口诀，其实也就是很简单很质朴的哲理。
肖辉读书不多，含金量高点的理论就能让想破头也想不通。在武学方面也是一样，要让他把力学、哲学、医学等诸多理论揉一起，再用来验证某一武学论点，这好比是让一个只会几句简单汉语的老外来解释华夏古汉语的“之乎者也”。
肖辉自知经过小半夜的感悟取得了非常明显的突破，不禁暗暗欣喜，运转丹田之气行走一个大周天之后，再游走于各条经脉，不断淬炼穴位的强度。
这一过程很枯燥，却又是每一位练武者必须反复打熬的过程。
话说巴郎离开客来安居后，径直出了帕憨寨，四顾附近没有什么异常，便闪身悄然入林。
身披一条薄薄的毛毯，巴郎犹如鬼魅般在密林中奔波了数十里，不到两个小时已越过三架大山，来到一片乱石岗。
“都出来吧！”找了块平坦点的石块坐下，巴郎清朗地吆喝了一声。
十数条犹如幽灵的黑影随声而出，在巴郎面前止住脚步。
“迪哈率赤蝎堂十八毒蝎拜见岛主。”为首的迪哈带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赤蝎堂十八毒蝎拜见岛主。”迪哈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十八条壮汉也跟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朗声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巴郎眯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威武模样，气势凌人却又夹杂着点淡淡的喜悦。
迪哈再度行了个抱拳礼，说道：“回岛主话，迪哈蝎子林安排了上百蝎子守候，只要康哈啰敢在那一带出现，必定将他擒获。”
“嗯，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兵士，也不必为难他们，没有反抗之心的话就遣散了。”巴郎满意地哼了一声，有特别叮嘱道。
巴郎令手下的赤蝎堂守候在康哈啰撤回特区的必经之路，这并非是预测到康哈啰必败，而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做法。
“是！呃，岛主，难道少主真要夺了康哈啰的矿场？”迪哈应了一声，接着又询问道。
“唔，不错。少主要在东南亚干一番大事，需要大量的资金，我们蛊巫岛肯定要全力支持他。”巴郎满意地点点头，夸了两个字，然后为属下指明了方向。
“岛主认了少主，我等自然要紧紧追随岛主，死心塌地效忠少主。”迪哈还没见过肖辉，但巴郎的少主，自然也就是他们的少主。
“誓死效忠少主，誓死效忠岛主。”十八毒蝎声音轰响，震得林子都有些发颤。
巴郎收敛起浑身的戾气，缓缓扫视了一眼十八毒蝎，说道：“你们的父亲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如今你们替代了上一辈，相信你们还是会像你们的父亲一样忠诚。”
“谢岛主！”十八毒蝎激动地向巴郎磕谢。
十八毒蝎，是蛊巫岛赤蝎堂的精英力量，正常情况，这些职位都是父传子，如果无子才能传徒。而这职位也不是说传就传，接受传承者还需要经过一番磨炼，得到岛主的认可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坐上交椅。
巴郎的话，算是认可了这一代新上位的毒蝎，所以，他们无不欢天喜地。
“迪哈，你带两只毒蝎将康哈啰和嘎帝罗带到帕憨寨待命，其他毒蝎放话出去，蛊巫岛要在野人山办事，所有寨子都给我安分点。”巴郎理所当然地受下了十八毒蝎磕下的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分派道。
“遵命！”迪哈和十八毒蝎按宗门礼节行了礼，应了一声后便纷纷离开。
“嘿嘿，蛊巫岛关门闭户三十年，在这野人山还摆得上桌面吗？”独自坐着想了一会心事，巴郎忽然自言自语道。
作为地位崇高无上、巫法高强的大巫师，叱咤风云的巴郎曾主宰着野人山周边数百万山民的衣食住行，其影响力几乎笼罩了整个国。
三十年前，韩老焉用一句承诺将巴郎牢牢拴在寒毒滩，蛊巫岛的门人弟子就全都蛰伏起来，默默等待岛主重出江湖。寒毒滩，其实是一块深藏在底下的沼泽地，而巴郎与肖辉碰面的那个岩洞，就是入口。
如今，巴郎再度现身江湖，但蛊巫岛往日的威名还能传下多少余威？
巴郎自己也不知道！
起身抖抖披在身上的薄毯，巴郎抬头看看已有些光亮的天空，冷厉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迈步走进密林。
天大亮时，已能看到淡雾中的帕憨寨，静静站在山顶看了一会，巴郎正待拔腿返回帕憨寨，却又发现对面山梁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嘿嘿，似乎是康哈啰的手下啊，得过去看看。”巴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换了个方向就疾奔而去。
千余米的距离，巴郎没花几分钟就到了。眼光扫过，是十多个穿着军装的壮汉，正围着一堆篝火等着吃烧猪呢。
巴郎眯着眼冷冷嗤笑，暗自思忖道：原来真是康哈啰手下的小喽啰啊，得跟他们掏点消息。
眼珠一转，巴郎一整神色，阴恻恻地哼声道：“你们几个小娃儿竟敢打扰本巫师清修，是不是活腻了？”
满心欢喜看着架在篝火上炙烤的野猪，军装壮汉们全副心神都盯着滋滋响的流油，正不断咽口水呢，这忽如其来森冷话语，顿时将他们吓得脚瘫手软不知所措。
见这些军装壮汉被吓得如此摸样，巴郎不由得展颜一笑，旋即又收起笑容换上阴冷的神色冷哼道：“哼，真是不知死活了，难道要本巫师出手训诫你们吗？”
“巫师饶命，巫师饶命，巫师饶命啊！”壮汉们连滚带爬，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磕头谢罪。
“嘿嘿，你们冲撞了本巫师的清修，又没有合理的理由解释，是不是成心冒犯本巫师的尊严啊？”
巴郎的声音越来越冷厉，帽子也越扣越大。
“不敢啊，请巫师明察，我们都是无意的啊。”壮汉们纷纷磕头辩解。
“大巫师，我们都是康哈啰司令手下的士兵。”其中一个壮汉又补充了一句。
巴郎没得到有用的消息，便不依不饶地纠缠着说道：“你们不好好待在矿场里享福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打扰本巫师？”
“唉，大巫师恕罪，我们也是无心之过，昨晚矿场被人占了，我们的队伍也被打散了，所以，我们正想逃回家呢。”
一个壮汉硬着头皮粗概地回答道。
眼见篝火上炙烤的野猪就要糊了，巴郎咋吧着嘴现身走过去，亲手弄起烤野猪来。接着又盘问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将需要的消息都打探到了，于是便说道：“既然是这样，本巫师就饶你们这一次，呃，你们帮我传句话回寨子，就说野人山有山妖作怪，蛊巫岛的巫师要在野人山办事，有亲人在帕敢矿场当兵的，就快让他们回家里呆着。”
原来是山妖作怪啊，怪不得莫名其妙就打起来，还好逃得快，居然又得到蛊巫岛大巫师的指点，看来这小命是保住了。
能遇到销声匿迹三十年的蛊巫岛巫师，还得到一番点化，壮汉们无不暗自感到幸运。纷纷向巴郎磕头谢恩，说道：“多谢巫师指点，我们一定把你的话带回寨子。”
“全都走吧。”巴郎有滋有味地享受了壮汉们的磕拜，才幽幽开口赶他们走。
“谢谢巫师开恩，谢谢巫师指点。”
壮汉们如逢大赦，又是一阵“蓬蓬”的磕头后，纷纷鼠窜离去。
用手在烤野猪上抹了一把，巴郎用舌头舔了舔手掌上的油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肉，差点让这些蠢货浪费了，连盐巴都不放一点。”
起身提起已经烤得熟透的野猪，巴郎踢了几块压住篝火，又将靠在一旁几只提过来，将水淋在篝火堆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巴郎晃悠悠地走了，他身后的密林中却探出几个恐慌的头颅，目光复杂地盯着巴郎的背影。
“天啊，居然遇到传说中的蛊巫岛巫师，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啊，蛊巫岛的巫师啊，据我爷爷说，蛊巫岛的巫师法术高强无人能敌。”
“哎，我说哥几个，我们能为蛊巫岛的巫师办点事，这可是天降鸿运啊，我们快去办吧。”
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后，刚才被吓的几乎胆破肠断的壮汉，现在全都意气风发，欢天喜地地朝着各自的寨子跑去。
传递蛊巫岛大巫师放出来的消息，这可怠慢不得。
回到客来安居，巴郎将香喷喷的烤野猪丢到灶台上，对召罕嫩说道：“弟妹，你把它加工一下，等少主他们睡醒了，正好填填肚皮。”
“啊，巴郎大哥，你也真是的，烤野猪不放盐，你还真有一套啊。”召罕嫩抽动鼻翼嗅了嗅，皱着眉头打趣道。
“这哪是我烤的啊，这是半路上捡到的。”巴郎可不好意思说明实情，只好把“抢”换成了“捡”，这一换可就有面子多了，而且还有运气。
“哦，巴郎大哥的巫术居然这么厉害，竟然能施展巫术捡到一只烤野猪。”召罕嫩满脸钦佩，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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