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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你是本王的王妃还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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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宸眼眶微红,看向一声不语站着的太医,悲愤欲绝:“太医院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你们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开药方给本王母后煎药!”

    太医院的王太医开了一纸的药方,递给了婢女吩咐道:“小火煎熬一个时辰,等会端过来给太皇太后喂下。.”

    “是。”婢女连忙应了,转身退了下去。

    “药对太皇太后娘娘的病情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开的这副药只能让太皇太后暂时醒过来,王爷节哀,王爷还是早请示皇上对太皇太后的事做准备。”王太医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滚出去,都给本王滚……”玉子宸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在片刻间变得颓废。

    跪了一屋子的人都统统的退出了懿祥宫。

    太皇太后即将病逝的消息迅速的传进了未央宫。

    “太后娘娘,懿祥宫那边传来消息,太皇太后只剩下一口气了。”阿紫轻声细语的禀报道。

    “行了,哀家知晓了。”玉娆雪本已睡下,听到这样的消息头一瞬疼的厉害,想到大军即将出发,这老太婆偏偏又要死在这个关键时刻,岂不晦气。

    阿紫欲要退下时,又被玉娆雪唤住:“等等,如果太皇太后真死在了这两日,暂时将消息封锁,待大军出发后在举行丧礼。”

    “太后,宸王爷那边要如何交待?”阿紫开口问道。

    “在哀家身边呆了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玉娆雪美目一冷。

    “是,奴婢这就去办。”阿紫颔首应道,福了福身。

    “以后就别自称奴婢了,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玉娆雪虽不愿与一个婢子平起平坐,但每每想到风尤怜那个溅.人与自己平起平坐这些年,心底想想也就罢了。

    毕竟如今住在瑶华宫的人还能被自己掌控,总要好过那个风尤怜。

    “多谢太后,妹妹告退。”阿紫抿了抿唇,眼底藏着笑意。

    ……

    晨时,夏府内不安的声音响起:“主子,你可真的想好了?”

    夏蓉蓉抬眸眺望向远方,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一次,梦儿我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梦儿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些年主子的心里早就装下了别人。难怪对先皇一直不冷不热,还保持着距离。”

    夏蓉蓉叮嘱道:“在夏府梦儿你要替我照顾好我娘,还有刚有起色的报铺,我到了那边会给你们写信。”

    本就无心瞒梦儿,只是考虑到他在陌上的周全,也只能对梦儿说是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梦儿难过的看向夏蓉蓉:“知道了,只是梦儿舍不得你走,梦儿想跟着主子一起走。”

    多个人行动也不方便,而且夏蓉蓉也不放心将娘一个人留在陵安城:“你走了,家中就无人照看了!”

    梦儿鼻子一酸,便哭了出来:“从小就与你们生活在一起,一时离开了主子叫梦儿怎么办?”

    夏蓉蓉将梦儿这个傻丫头抱进了怀里:“好了。不准哭鼻子,都这么大的人了!

    你也说了,我和秦墨寒只是一时离开,我们还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在陵安城乖乖的等着我们回来。

    如果有事就去找宸王爷,他一定会帮你的!”

    梦儿抽噎着,转身替夏蓉蓉备好了行李,开口道:“主子,那你和墨寒哥哥一定要早些回来!”

    夏蓉蓉点了点头,将写给玉子宸的信交给了梦儿让她空了再给宸王,随后又去王氏的院子,匆忙的道了别,便径直的离开了。

    ……

    雀跃台上,一枚云字的红色旗帜随着清风荡漾,真愿云洛国如这面旗帜永垂不朽。

    秦墨寒一袭银色铠甲,手握尖锐的红缨枪正在向各个部队清点物资。

    梦儿冲出人群,不停的对秦墨寒喊道:“墨寒哥哥,墨寒哥哥…”

    秦墨寒闻声抬起了头,向声源寻去,见正是被官兵阻拦的梦儿,走上了前:“梦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男儿志在四方,墨寒哥哥以后无须瞒着梦儿。”虽然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有妻如此,今生无憾,等我回来。”秦墨寒没有来得及将出征的消息告知梦儿,心底也不愿让她知道了伤心难过。

    “好,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梦儿在陵安城等着你回来。”梦儿抱住了秦墨寒那身冰凉的铠甲,随后便又回到了人群。

    秦墨寒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际伤心的背影,心底忽而疑惑为何只来了梦儿一人?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底下的将士纷纷器宇轩昂的下跪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洛奕稚嫩的童声里含着皇族的威严:“各位战士快快请起,如今保家卫国的大任朕就托付于你们了。”

    士兵也都纷纷起身:“谢皇上。”

    玉娆雪侧过身将秦墨寒也顺势扶了起来,开口说道:“给各位将士斟酒,今日哀家与大家同饮一杯。”

    早就备好的酒水便陆续发到了各个士兵的手上,一同高举酒杯:“尔等愿为皇上,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玉娆雪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云汉气势如虹的将士,开口道:“皇上有尔等忠义之士,何愁陌上来犯。哀家替皇上先干为尽了。”

    所有的士兵也都随着头一仰,酒在喉头上下滚动而入腹,一阵浩大的瓷器碎声响起,喧天的鼓号声也随之被吹响,气势浩大。

    秦墨寒翻身上马,对后面的士兵高声的喊道:“出发。”

    若大的军队也就纷纷的开始动身了,走在最前方的是骑兵,其次才是步兵,中间还有押粮的官兵,为后的便是军厨,军医这些了。

    街上围观的百姓也都退到了街道的两边,为这些士兵让开了一条路。

    夏蓉蓉撩开了车窗帘,看向茫茫人海里,终是不见玉子宸送行的身影,心下想着或是他也不喜离别的场合。

    待大军离开,才对马夫道:“走吧!”

    这一去路途遥远,也不知这途中是否会一路顺利,但夏蓉蓉心里清楚的是他在陌上,这便够了。

    ……

    几日过后,太皇太后的尸体进行了发丧,往日在陵安城行事翩然潇洒的玉子宸却整日在府中买醉,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幡然悔悟。

    好在是因为她化解了自己与母后多年的心结,这才不至于错过太多。

    福伯快步穿过小径,来到八角亭中,当看见那张日益消瘦的脸时,自己也替王爷忧心:

    “王爷你多少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夏姑娘想啊!”

    听到有关夏蓉蓉的事,玉子宸迅速的回过了身,清冷的凤眸沉了沉:“小东西怎么了?”

    福伯摇头叹气,为何夏姑娘就不能明白王爷对她的一片真心?

    随后才又道:“苏丞相的二千金正在夏姑娘开的店上闹事呢!非说她们诽谤,写的不真实。”

    玉子宸一双凤目浸上一层秋雨过后烟云缭绕薄雾,面无表情的神色着实猜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么?

    福伯从玉子宸五岁时就跟在了他的身边,对于他的细微举动,也还是明了,只怕此时的风平浪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玉子宸迈步便要往府外去,却被福伯唤了住:“王爷好几日未有梳洗了。”

    玉子宸看了一眼现在自己这副邋遢的模样,柔唇抿了抿。向福伯问道:“见不得人?”

    福伯见玉子宸的打趣,老脸上挂了笑:“见得,只要王爷不怕夏姑娘身边掌管铺子的梦儿将你再次写上去便是。”

    玉子宸捋了捋脸庞的一缕秀发,朝着房内的方向走去:“呵呵,虽然本王这几日都在府内,但是我想梦儿也没放过本王。”

    “王爷英明,只是王爷不也是从来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事。”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福伯不由得笑了笑,对门前站着的两个丫鬟吩咐道:“给王爷梳洗,备上干净的衣裳,老奴去给王爷备马车。”

    最后一句话是对玉子宸说的。

    玉子宸转眼一看门前的两个丫鬟,指了指福伯,嗔道:“你这个老东西!”

    福伯转过身去了王府的马厩。

    这几日见王爷太过思念夏姑娘,也只好想了这么一个蠢办法,找了两个样貌与神情酷似夏姑娘的两个小丫头。

    玉子宸任由福伯找的这两个丫鬟伺候,看着这二人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都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月,今年二七了。”紫月心里在看见宸王的第一眼就生了爱慕,听到宸王问自己的年龄与名字连忙就开了口。

    紫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早早就打听了夏姑娘的脾性,便也尝试着去学,开口问道:“那王爷今年贵庚呢?”

    玉子宸凤眸一挑看向紫霞,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凌厉:“是本王先问的你话,你怎么能反过来问本王?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紫霞怔了怔,手里的梳蓖一瞬滑落掉在地上,心底的害怕驱使着自己连忙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

    紫月一听,眼底闪过欣喜,看样子宸王爷并不喜欢姐姐。

    玉子宸曲身拾起了地上的梳蓖递到了紫霞的眼前:“不用尝试着去模仿谁,还是做自己的好。”

    紫霞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了玉子宸手里的梳蓖:“是。”

    玉子宸看向褐色的镜中,眉梢轻轻一扬,抚了抚青色的衣袍,起了身径直走出了宸王府,向夏蓉蓉开的铺子赶了去。

    铺子的周围围满的人是里三圈外三圈,而围观的百姓只占一部分,这其中还有苏柔带领的一帮身强力壮家丁,似乎正准备抄起家伙砸店。

    “苏二小姐,这是何故动如此大的干戈啊?”一声悠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朝着声源寻去。

    晚风阵阵,吹得玉子宸衣衫浮动,广袖翩翩,优雅的下了马车步入人群。

    “宸王来了…宸王爷来了…”人群里看热闹的邓紫悠连连道。

    “看见了,你别激动啊。”洛秋牵着邓紫悠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说什么呢,秋儿你比我还激动,抓疼我了。”邓紫悠将自己的手从洛秋的手里抽了回来。

    “能不激动嘛,只可惜清姐姐对宸王朝思暮想,今晚都没出来。”当洛秋看见玉子宸时就觉得手放那里都不自在。

    梦儿瞧见玉子宸来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这次不该的就是逆了人心所写。

    渐渐地,夜晚清凉的空气也被另外一种清淡芬芳的气息所取代,玉子宸所过之地皆留下一片的淡香。

    就连刚才耍泼的苏柔也不禁花容失色:“我只是在替宸王爷不公。明明宸王玉树临风,怎会是画上那般憔悴不堪?”

    说着,身边的丫鬟采柳就将那份报纸递了上去:“上面的宸王爷与姑娘们眼中的宸王爷可真真是判若两人。”

    玉子宸只是淡淡的睨了眼那张纸,反问道:“苏二小姐就是为了这事在这里闹事?”

    “那…那还有别的事比这事更…更重要吗?”苏柔因底气不足,心虚的结巴了声。

    本来也是有心找茬,为了引起众人的公愤与支持,所以也就只有利用此事做文章了,因为宸王是所有女子心中不可有一丝玷污的崇拜者。

    “你是本王的王妃还是本王的娘?她们都不管的事,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虽然语气仍旧和煦似风,听起来却犹如一把利剑。

    “我…我…什么都不是。”当这话说出口时苏柔都想掌自己的嘴。

    “宸王爷这话是何意?”洛秋故意向邓紫悠问道。

    “笨,听不出来宸王这是在辱骂苏二小姐吗?”邓紫悠却还一脸严肃的替洛秋解释道。

    “哦~原来宸王爷讨厌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洛秋有意的将声音放大了数倍。

    围观的这些人也听得清楚,忍不住低声议论纷纷:“仗着背后有丞相府撑腰。她这不都在陵安城横行霸道惯了。”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她空有一副皮囊,实则与骂街的泼妇也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这以后何人敢娶她?”

    苏柔在陵安城的名声早已是恶名昭彰,却始终不知收敛。

    “既然本王与苏二小姐之间什么都不是,往后还请苏二小姐能够自重,别总觉得自己是宸王府的人,宸王府可没供你这尊大佛!”

    玉子宸正半垂着眼睫,青色的衣袂没有一丝褶皱,目光落在玉般的手指之上,唇角噙着抹冷笑。

    仍谁听了这话心里都忍不住叫好,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她本人,不过怕是这陵安城之中也就唯有宸王能够治住苏柔了。

    “你…哼…”苏柔此刻又羞又恼,脸色犹如调色盘,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转身就推开了围观的人,怒气冲冲一路哭着的回了丞相府。

    “玉子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枉我对你一片情深。”苏柔哭哭啼啼,嘴里喃喃念道。

    “二小姐,依奴婢所言这喜欢上一个不疼爱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采柳好心劝道。

    “你懂什么啊?”苏柔剜了眼采柳,就听不得宸王不喜欢自己那几个字眼。

    心底越发仇恨夏府,都是因为夏蓉蓉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勾.走了宸王的心,所以今日自己才会如此的狼狈。

    而店铺内围观的人群也随着打烊而散去,梦儿让七喜与无忧关了店铺门,对玉子宸道了声谢。

    “下次遇到什么麻烦事直接派人来府上找本王便好。”毕竟当初还答应了秦墨寒要照顾好夏府,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看见自己的铺子生意日益兴隆,夏府的人一切安康。

    “这是主子托我转交王爷的信。本来是想早些交到王爷手上的,但是这几日实在见不着王爷。”梦儿派人每次去王府时都被拦在了外面。

    “谢了,天晚了,本王就不叨扰你了。”玉子宸接过梦儿手里的信后就转身走出了铺子。

    刚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那封信,原本是打算回府,看到那几行小字后又改了注意:

    “福伯去一品居。”

    “是,王爷。”福伯将马车调了方向,驶去一品居的位置。

    玉子宸将信如同宝贝似的放在了心口,那傻丫头还以为自己也不喜欢离别的场合所以才没去送她,却不知太皇太后殡天一事。

    好在她还给自己留下了好东西,看来也不是白白为她看家护园了。

    或许就算失忆,她的心里也仍旧装着他。所以这才不顾千里迢迢的去寻他。

    想到这里就黯然失色。

    “王爷,一品居到了。”福伯撩开了车帘子。

    “嗯。”玉子宸淡淡的应了一声,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当看见墙角一坛酿制好的酒坛子上贴着三个扭扭曲曲字体,早就知道她喜欢用羽毛写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

    那双碧水深潭的眼眸微微一眯,口中喃喃念道:“葡萄酒。”

    福伯命人连忙备了琉璃酒杯,上前揭开了那坛子的盖,一阵酒香旋即伴着百花香蔓延在整个厨房,随后盛了一杯递给玉子宸。

    玉子宸微微垂了垂眸子,看着杯中紫色的酒水在烛光下荡漾,波光碎碎,情不自禁的小酌了一口。

    入口后。酒色的香气久久停留在整个口腔,舌尖泛着酸酸的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小品后便再喝了一口,才缓缓的道:

    “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价值千金不为过。福伯拿回府里去。”

    福伯听王爷如此缪赞自己也忍不住沾了一手指放入口中,随后正张老脸都沉浸在酒香之中。

    玉子宸看福伯那副还想尝上一口的模样,笑道:“你这老东西,回去本王再赏你一杯便是。”

    福伯听了乐呵的合不拢嘴,连连应是,替玉子宸将这坛酒搬了回去。

    ……

    夕阳的余晖落在昭阳宫的屋顶,只剩一抹的残红。

    上官汐。你可知?

    一朝为后,这一生你都将是朕的皇后!

    那袭明黄色的龙腾长袍映入陌芸嫣的眼帘,辨不清在这偌大的深宫什么才是爱?

    陌焱墨染的黑眸浸满天边涌动的橙红,闻身后停留的脚步声,开口问道:“嫣儿,你在想什么?”

    陌芸嫣白皙的脸蛋辉映着夕阳,眉间有一抹哀伤:“父皇,你会恨母妃和儿臣欺骗了你吗?”

    陌焱平淡的神情犹如一汪死水,鬓角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漾:“嫣儿,朕若对你说,朕只有悔,你会信吗?”

    陌芸嫣沉默半晌。支吾道:“父皇,你悔什么?是多年以前知道了真相还陪母后演了这场戏吗?”

    陌焱侧眸看了眼陌芸嫣:“你是如何知道的?”

    陌芸嫣吁了口气:“母后曾说爱情是怀疑的幻觉,识破后自当是一切灰飞烟灭。如今她去了,想来父皇是早就知道了实情。”

    陌焱苦笑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我谁也不曾被骗,只怨活在了各自的猜疑中,这样的爱情不长久或许也是应当。

    陌芸嫣不愿步这样的后尘,也不愿留在这座表面光鲜华丽的宫殿,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近日听说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想远赴沙场。毕竟那才是儿臣应过的日子,也不枉父皇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陌焱一口回绝了:“不行,今非昔比,你已是陌上尊贵的公主。”

    陌芸嫣恳求道:“父皇,儿臣不仅仅是陌上的公主,也是陌上的臣子,理应对陌上出一份绵薄之力。”

    陌焱质疑的问道:“果真是如此你才赶赴沙场的吗?而不是因为你喜欢陌楚歌?”

    陌芸嫣睁大了眼眸,没有丝毫的娇羞之意,平淡的道:“当然不是,儿臣对陌楚歌的情只在兄妹之情。”

    陌焱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也罢,这件事朕需要考虑几日。”

    说罢,陌焱便提步离开了昭阳宫。

    陌芸嫣福了福身,行礼:“儿臣恭送父皇。”

    这样不温不热的态度,也难怪母后这些年活的战战兢兢,到底是摸不清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底是何种的想法。

    热闹非凡的九霄城人来人往,大街小巷沸腾的有关上官一族所有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没人在意。

    更多的关系应该是上官一族落魄失势,便成了不值一提的话题。

    此刻,一间茶楼里微乎其微的声音正商谈着另一奇怪的事。

    那个六岁左右的孩童,眸内蕴韵着高深莫测的深意:“这事也不知与宸王有什么关系?为何连他也要掺和进来?还送给我们陌允是女子的消息!”

    “太子,臣认为这是宸王设的局,芸嫣公主从云汉逃出来起,这一场局便已经开始了。但宸王突的是什么?却实在是令人费解。”说话的是以前陌熔珣的旧部张毅。

    这话说的在理。凭宸王遍布天下的势力,捉拿陌芸嫣一等人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为何将她们放回?只是为了打压上官的势力?

    上官一族与宸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张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陌熔珣沉思一会,剑眉拢了拢:“既然不知他用意,是敌是友我们也分不清,暂时还是保持距离。”

    说罢,忽而想到了边疆之事又道:“对了,边际传来消息,说是捷报!看来此次骠骑大将军是真想一举歼灭云汉,只可惜云汉的势力永远都不可小觑,内部也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如果不联合琼华的兵力对付云汉。恐怕单凭陌上的兵力是不足以与云汉抗衡。”

    张毅年过四旬,当初太子被人陷害,自己也遭到追杀,好在是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只是没想到十五年过去,太子还尚在人世,这是意料之外的欣喜。

    “让琼华出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明白的道理未必人家就不明白,不过现在我并不主张攻云汉,毕竟陌上的内部不稳。”陌熔珣在云汉皇宫少说也有四五年,对云汉的皇帝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有六分。

    那是一个反其道行之的人。做事往往看似不寻规章,然每每确是出其不意的制胜。

    虽然失忆这些年他对自己照顾周到,但也有防备之心,一些有关云汉机密的地方从来都不能介于其中。

    当自己刚想起来所有的事,便被他的人连夜送回了陌上。

    “太子,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张毅如今想的也就是能快些扶正。

    “云汉的皇上借了我十万兵马,表面上看似是友好的相帮,实际上我总还认为他是另有深意。”陌熔珣如今也还有没答应借那十万兵马。

    “那是不是云汉的皇上答应借太子十万兵马是因为当年无上皇借给他们兵力的那件事?”数十年不闻朝堂事,张毅忽而觉得越发难以理解。

    “也不尽然,当年陌上的无上皇并未陷入沧冷,而此次不一样,他只身进入陌上怕就怕别有用意,十万兵马一旦进入陌上内部,很有可能就是引狼入室!”

    陌熔珣心里清楚的知道云洛逸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定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这十万兵马如此说来是借不得,既然十万兵马借不得,百来个一等一的杀手总能借吧?”张毅深思熟虑的开口道。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如今还没找到父皇留下来的遗昭。”陌熔珣如黑曜石的眸眼里染上一层清浅的笑意。

    “这事已有了些眉目,宫中打探消息的人说当年先皇突然无前兆病逝一事,十分的蹊跷可疑。

    而且当今皇上也一直在秘密的寻那封昭书,当年先皇自知命不久矣,而太子你又远在皇宫之外,所以便令自己的贴身太监将遗昭送到了宫外。”张毅开口道。

    “唉,这件事说来还是当年太过意气用事造成了如今这样的下场。”陌熔珣长叹了一口气,走向窗边。

    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是一道结痂的伤疤再次被人揭开,瑾儿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意之中,窗外一际熟悉的身影落入陌熔珣的眸内,自语道:“她怎么也来了这里?”

    张毅缓缓起身,走向窗前随着陌熔珣的视线望去:“太子认识那位女子?”

    陌熔珣神情淡然的点了点头。

    待那张眉眼如画的脸蛋落入张毅的眼里时,也不经意皱了皱眉:“这姑娘长的也确实有些眼熟。”

    陌熔珣看着那娇俏的人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她,唇边还有抹浅笑:“她就是陌瑾与皇甫清华的女儿,此次来陌上她应该是来寻云洛逸川的。”

    张毅脸上一惊,忽而想起那名被称为圣女的陌瑾,拧了拧眉,心底起了别的心思,暗自决定私下派人去查查她的背景。

    ……

    这艳阳高照的天。奔波一月左右,骨头临近散架的夏蓉蓉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歇上一日。

    一位小二见夏蓉蓉进入店内,小步跑上前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夏蓉蓉走到了柜台前,问道:“住店,就今晚,多少钱?”

    “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掌柜前的伙计拨弄了算盘,开口道:

    “房钱三十文。”

    夏蓉蓉在钱袋子里掏了些碎银递上去:“怎么你想坑外地人啊?

    劝你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念头,其他地方住店只要二十五文,我给你三十文算是对你客气了,本姑娘是穷人,再敢多要可就别怪我耍横了。”

    出门在外。总要备一些吓唬人的行头,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宝剑还是要随身佩戴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掌柜前的伙计就没见过把话说的如此直白的人,收了银子便对一旁的小二连忙吩咐道:“带这位客官去北房的第二间。”

    小二将帕子甩在肩上,笑意盈盈的道:“好勒,客官请随小的来。”

    夏蓉蓉跟着小二进了一间陈设还算雅致的房间,将包袱一扔,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就连房间里进了人也浑然不知,陌熔珣离开茶楼后转身就步入了客栈寻夏蓉蓉,见床上酣睡的小人,眼前有一阵的错觉。

    喃喃自语:“瑾儿,仇报了,在天之灵你也可以瞑目了。”

    耳边传来酥痒的气息让夏蓉蓉掀了掀眼皮,朦胧的视野里一张乖巧的脸蛋映入眸内,就这么一眼,忽而脑海里想起一个人,嘴里呓语:

    “云洛羽书…是你吗…”

    陌熔珣玫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双冰霜一般的眸眼在这一刻化作一抹呵护的柔风。

    以前带着那张酷似云洛羽书的人皮面具,纵使宫中颇多议论,但看到那张与云洛逸川长的八分像的脸,那些臣子也便无话可说,没想到如今褪去了那张皮,她还能叫自己云洛杰炫。

    “我以为…以为你…真的死了。”

    夏蓉蓉累的不行。转了个身,嘴里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彷然像是认为自己在做梦,自顾自的说着:

    “吓死我了…他还打…打了我…可恨,还让我坐…坐牢……”

    陌熔珣捏了捏那粉嫩似水的脸蛋,听似骂人却是宠溺:“骂的好,若不是我替你吃了那有毒的燕窝羹,躺着的人怕就是你这个笨蛋了。”

    夏蓉蓉皱了皱黛眉,嘟囔着嘴,声音委屈至极:“为什么连你…你也要欺负…我……”

    陌熔珣忍不住笑了笑,听见廊外传来的声音便转身迅速的从窗户离去了。

    小二端着一盘饭菜,走进房间,一边将饭菜搁放在桌上一边对夏蓉蓉唤道:“客官。你的饭菜好了!”

    朦胧之间夏蓉蓉听到饭菜二字,陡然间睡意全无,数日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此刻能好好休息吃饭当然称得上是一件美事。

    果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了身:“嗯,放桌上你就出去吧。”

    小二谄媚的笑道:“那有什么事客官就尽管吩咐小的去做。”

    夏蓉蓉点了点头,谁还不知道让他们去办点事不塞银子鬼才给你办。

    两手抚了抚衣服,起身走到桌前盛了碗饭便开始一个劲的拔饭吃菜,吃饱转身就又躺下继续大睡,那料街边传来的声音嚷嚷不停。

    夏蓉蓉蹙了蹙黛眉,走向窗户边向街上投去视线。

    一际苍老的声音响彻整条大街:“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这都是天亡陌上,天意,天意啊!”

    那个一袭雪青色锦衣的男子束着金冠的发丝披在身后,声音带着怒气扬起:“给我狠狠的打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上官佑身后的七八个带棍的家丁簇拥而上,一棍又一棍实实在在的落在那个道士的身上。

    在地上被打的口吐鲜血的道士口中执意念道:“贫道…没说…慌…呵呵,天亡陌上……”

    夏蓉蓉胸口一阵恼怒的气焰涌上心头,拿起床头的剑,跃身而下,手间散发着一股的内力,随着稍稍用力利剑便飞出了鞘,在阳光下映上一层清冷的光芒。

    一个快若疾风的身影,那群家丁还未反映过来便已全数被撂倒。

    夏蓉蓉见识心底也惊讶不已,难得如此耍帅一次,台词也一定要霸气外露,澄澈的眸子散发着狠辣的戾气: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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