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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一腔深爱,气势如虹 > 第126章 会情不自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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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内安静极了。

    茶香缭绕,呼吸间轻轻而动。

    翟钧霖没有回答老太太的话,而是专心地看着手上的资料。

    平日里一目十行,如今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仔仔细细地看了个明白,生怕漏掉了一丝丝的内容。

    厚厚的一摞,怎么也有个二三十页。

    翟钧霖安静地看着,老太太也不催促,在旁边做着自己的事,十分有耐心地等着。

    见茶凉了一些,又重新煮水,炙茶,碾磨……

    举手投足间的高贵,尽管已经年迈,可那岁月淬炼的优雅更让人觉得舒适,油然而生的敬佩。

    许久之后,翟钧霖放下手中的资料,望着老太太,坦诚又坚定。

    “如果要我自己坦白,我想,就算我再努力,也达不到这位老人这么的优秀的。”

    别说他了,就是放眼池家,也不一定能够挑出一个和池玉国相匹敌的人出来。

    更何况是没钱没势没基础的他。

    “如果您的要求是在这里,我想,我永远达不到的。”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达不到这个要求,就不能给她幸福。”

    闻言,老太太击打着汤沸,等出了汤花才缓缓开口:“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当年她外公都这么优秀了,你看她外婆,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什么结局?”

    “幸福的途径有很多条,很多事都是殊途同归的,不是吗?”

    尽管秦浅前不久才说了她心里没有他但是翟钧霖也毫不退让,“这个道理,这样的事,相信您这一路过来,看得也不少的。”

    老太太低低笑了一声,也听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意味。

    “既然你执意,过几天就是介绍小浅为真正的继承人宴会,如果你没事,可以自己来看看……”

    老太太顿了一秒,点了一盏茶推到翟钧霖跟前,“所谓差距是什么样的。”

    说完,老太太撑着桌面,缓缓起身。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敲了一下门,门便从外头被拉来。

    桂妈立马将手中的外套给老太太披上。

    老太太穿好外套,整理好衣服上的褶子,才抬脚出的门。

    留下了翟钧霖一个人在房间内看着那一摞资料,和点好的茶盏发呆。

    车上。

    “家主。”桂妈有些茫然,“您这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呢,还是想让他和少主在一起?”

    “知难而退也好,在一起也好。”老太太面容慈祥,眸光柔和。

    这一听,桂妈就更懵了。

    这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的意思?

    不是照之前老太太的反应,应该是想少主有个贴心人在旁边的吗?

    老太太抬了抬手,示意开车。

    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风景,光影如梦。

    “初生牛犊不怕虎,让他看看自己和小浅的差距,才能够让他更清楚地认清自己。”老太太望着窗外的风景,眸底的光亮轻轻闪动。

    只有让他看清自己和小浅的差距,那之后的反应,才能够看得出来,他到底配不配得上小浅。

    是不是小浅对的那个人……

    在池家家主这个位置在的女人,能够遇到一个对的男人就不容易,更何况要与一个对的男人在一起厮守终身。

    其实来说,不一定非要和池玉国一样的优秀。

    如果一定要说,她更希望翟钧霖不要和池玉国一样,不求有多优秀,不要他多么的拔尖,只要长长久久地陪伴在小浅的身边就好了。

    ……

    眼看着就临近了继承人的宴会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上了行程。

    该做的准备也全都有条不紊。

    不管是家族里的人,还是宾客的安排全都妥当了。

    却不料家里的小家伙给闹起来了。

    这一次的动静还有些大,险些是吧宅子烧了起来了。

    据说是秦初在院子里烧烤,香味引得来池宅的池古麟也过来了。

    本来秦初也是让池古麟一起烧烤的,只是池古麟一直都比较受宠,所以什么东西都喜欢强占。

    到了后面,倒是不许秦初碰东西了。

    秦初本来是想不和他一起,自己进屋里头去。

    过去拿自己做的小本本笔记,准备带着离开,让池古麟自己玩儿。

    谁知这东西,池古麟一样都不让秦初碰,还说他是外人,是个孤儿,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孩子。

    特别是还将秦初写着的小本本扔进了碳火里。

    那小本本上写的是怎么做,做什么好吃一些,秦初是想下次和翟钧霖一起去烧烤,做给翟钧霖吃的。

    看见那火星落在纸页上,在纸页上烧成一个一个的小洞洞。

    慢慢地,由小变大。

    最后纸页化为灰烬……

    一下子秦初就红了眼。

    他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就把那碳炉子掀翻在地。

    袁逢去厨房给秦初拿东西去了,院里头就两个小孩,加上冬天本来就干燥,池宅又挂上了红色的绸幔以添喜庆正式。

    火星子落在那绸幔上,落在旁边的小桌子前,不知不觉的,就烧了起来。

    两个孩子扭打成一团,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情。

    因为秦初有秦浅和秦觉教的一些防身术,特别是秦觉都是出手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多余,直击要害。

    就算池古麟家里有池秋羽严格的要求,在秦初发了狠的情况下,也渐渐地落了下风,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那火星顺着绸幔攀上了房檐,池宅的下人瞧见了烟,才连忙赶过来。

    看到被按在地上的池古麟,那浑身都是泥,两个孩子身上都还挂了彩。

    看来是打得真的很凶狠了。

    下人们心下一声暗叫,不好。

    赶紧上前把两个孩子拉开,两个孩子打得红了眼,谁也不认。

    还是分别两个人才把两个孩子分开的。

    另一些的人,又赶紧去灭火。

    还好多数烧得都是绸幔,虽然有很多地方熏黑了,但也好在这里是后院,不会有宾客来这里,只要收拾打理一下,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于两个小家伙,都是太岁头上的土,谁也不能动的那种。

    只得送到老太太跟前,听凭发落。

    池秋羽先到的池宅,一进门,就喝老太太请了罪,领走池古麟后,刚出池宅的门,就把池古麟收拾了一顿,“平日里的东西都白学了?还能叫他一个没爹娘的孩子打得这么惨!我看你也还是活该!”

    “你看看你什么样儿,你看看他什么样儿!你也好意思说是我池秋羽的儿子?在自个儿的地盘叫一个外人收拾成这也鬼样子!”

    说起来,非要说,这确实也算是池古麟的地盘。

    就算秦浅没有回来,池东则一家,也算是秦浅一脉的,闲来无事,老太太就会叫他带着池古麟回一趟老宅。

    也好表明态度,这池家的未来家主,还是她秦浅,谁也不要肖想。

    秦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池秋羽在池宅门口教训池古麟的情景。

    池古麟的眼睛里掉着泪珠子,又气又恨地瞪着她这个做秦初母亲的人。

    池秋羽倒是扯了扯唇角,不阴不阳地说:“你倒是教了一个能干的儿子。”

    那语气中满满的酸苦。

    那秦浅是什么放养式的教育?就没见过她要求过秦初什么,都是让他爱干嘛干嘛,她这样的儿子,怎么就能把她儿子揍得皮青脸肿的!

    池秋羽想不通!

    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和秦浅争继承人的时候,那时也是,秦浅一天天的,整日整日的不是去封家玩耍,就是去陪薄家的老爷子种种花,就没见她怎么训练过。

    却偏生就选了她做继承人!

    具体情况,秦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解清楚了。

    “姐,别说是人,就是动物都有领地意识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何况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当然要自食其力的。”

    秦浅虽然教导秦初不要惹是生非的,但是也说过,只要不是先动的口,也不是他先动的手,也不要一味地忍让。

    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家欺负了我们。

    她肯定相信不是秦初去欺负的池古麟,何况,那院子还是秦初的院子,如果不是气很了,犯不着在自己的院子里揍人。

    池秋羽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扯着哭哭啼啼的池古麟,上了车离开。

    秦浅进宅子,直接去了老太太家。

    秦初还在老太太那儿,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当然不是老太太责罚他,只是谁也没有办法把他叫过来,像只犟牛犊一般,谁也拉不动。

    秦浅进门,和老太太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到他旁边,低声唤:“小初。”

    这个时候秦初才有了反应。

    他仰起头,嘴角和眼角都是乌青,但是眼里没有丝毫的泪意。

    “秦浅。”他望着他,小手在腹部攥得紧紧的,“我打架了。”

    抿了抿小嘴,“我不是故意的。”

    秦浅看着他反省的小模样,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过身和老太太说:“我先带他过去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吧。

    等两母子走后,桂妈上前收拾刚刚用来想哄秦初坐过来的点心,看见老太太的眼里溢满了笑意,“这孩子——能干!”

    闻言,桂妈一阵错愕。

    这老太太夸秦初?

    将桂妈的神情尽收眼底,低笑两声,“你想古麟是什么样的教育和环境?秦初是什么样的环境,这小子竟然能打得古麟毫无招架之力,可见这小子的韧性挺强。”飞涨中文

    老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是小浅教出来的孩子。随娘。”

    也倒是秦舒语她教得好,不管是池薇,还是秦浅,到现在的秦初,都是在同样的教育熏陶下长大,除开智商的优势,确实与旁的孩子不同些。

    ……

    回到院子,秦浅让袁逢带着秦初先去洗澡。

    她坐在外面给小家伙准备擦伤的药水,准备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也是经常出去惹是生非,只要打赢了,满身的泥,青紫一团团,她也高兴的不行。

    那个时候她爸妈管,又不敢让外婆知道,都是池薇小姨给她洗澡擦药的。

    “小浅打赢啦?好厉害呀!”

    “小浅以后可别伤着了,多疼。”

    “小浅,你看看,这一块,还好在这里,要是在脸上,都丑了……”

    “小浅,……”

    “小浅,……”

    耳旁全部都是那温柔的声音,来自遥远的曾经,穿破岁月,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手机信息声响起。

    秦浅敛起思绪,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程惜发的明天的行程表。

    因为手上还拿着药水和棉签,用手指划了一下屏幕。

    看完之后,一边把药水瓶取出来,拧开放到一旁的托盘准备好,一边用手指划拉屏幕。

    却不小心切出了相册的一张照片。

    那是在医院那张,翟钧霖趁着她睡着,吻她的照片。

    秦浅的动作顿了顿,眸光落在那照片上,想起了那天翟钧霖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此时回荡在耳边。

    一如他坚定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目光顿了顿。

    伸手准备关掉手机屏幕,却刚好秦初从旁探出脑袋来,“咦”了一声,“这不是我给你和爸爸照的相吗?”

    秦初眼前一亮,一把夺过那手机,拿在手里,然后转过手来,给秦浅看,“秦浅你看!怎么样,我拍得好不好?”

    “我按照阿觉哥哥教我的,记着呢!要有意境!棒不棒!”

    到底是只有六岁,很快的就被其他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好像身上的伤全都不在意,拿着手机,两眼亮晶晶的模样,求表扬。

    秦浅弯唇,“很棒。”

    她蹲下身,给小家伙的身上涂药,看着小家伙拿着手机玩耍。

    涂好药,拿过旁边准备好的衣服给他穿上。

    这个时候袁逢进来,自责地鞠躬。

    “袁逢,不用介怀。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来就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浅指了指那药瓶,“你去把药放一下。”

    袁逢立马应到,把药收拾好,端了出去。

    提到了打闹的事,秦初立马又恢复了自责的神情,把手机握在手里,没有了刚才的神采飞扬。

    “饿吗?”秦浅摸了摸秦初的小脑袋,轻声地问。

    小家伙摇了摇头,“刚刚烧烤的时候,小初吃了很多,不饿。”

    “你告诉妈妈,这次是谁的错?”秦浅问他。

    秦初闻言,一愣。

    以前秦浅都会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从头讲来。

    还是第一次问他,到底是谁的错。

    小家伙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小初觉得,我没错。”他一脸坚定。

    见秦浅的神色未变,想了想,又补充到:“小初让他一起玩儿,他骂小初,小初生气,不让他玩儿。他就和我打,我生气,不想挨打,就打他。”

    听后,秦浅垂眸思索了两秒,复而勾唇浅笑,柔声道:“嗯,小初做得对,小初没错。”

    “只要是对的事,不用管别人怎么看,那就去做。”

    秦初呆呆地望着秦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才重重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秦初才突然又坚定地说了一声,“秦浅,我可以!”

    秦浅一愣,脑子懵了一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直到秦初又开口,“我想以后能够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你。所以我可以!只要能够保护好秦浅,就算现在不和你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小初要以后变成强大的男子汉,能够保护好你,和你在一起。”

    秦浅这才明白过来,秦初说的是什么事。

    她眼眶微热,眼里闪烁着泪花,

    将秦初揽进怀里,感动哽咽,“好孩子……”

    ……

    其实秦浅一直都在等秦初的意思,当晚,秦浅就联系了护卫队。

    本来是第二天就可以把秦初送过去的,只不过因为还是要让他和翟钧霖好好吃个饭,道个别的。

    后来就定在了秦浅继承宴会的前一天。

    刚好,她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后,老太太成功地卸下重担,那些被老太太挡着的狂风暴雨就立马落在了她的身上。

    到时候她确实无暇顾及秦初,他要是刚好去了护卫队,也好过在池宅和她一起面对着这些压力。

    这样挺好,她走她该走的路,放心安心没有后顾之忧;秦初去护卫队,在那里学习成长。

    第二天。

    秦浅跟翟钧霖约好,把秦初送过去和他一起吃个饭。

    然后去了墓地。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来看过池薇了。

    以前还在澎城的时候,隔三差五,逢年过节,高兴了,不高兴了,都会跑到这里来。

    有时候,就坐在墓前,一坐就是一晚上,等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离开。

    后来他们被逐出池家,去了嵘城。

    她就再也没有来过。

    哪怕她回来快一个月了,也没有到这里看过池薇。

    潜意识里,她还是有些抗拒。

    秦浅脱掉了高跟鞋,就这样席地而坐,盘坐在墓前,“小姨。”

    她望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上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咽了两口口水润喉,哑着嗓音道,“我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

    “再过两天,我就要继承池家家主的位置了。”秦浅望着照片中那温柔的眉眼,像是池薇还在她身旁,温柔地望着她一样。

    “我不知道外婆会不会怪我……要是外婆在您你边,你替我劝劝她。”

    因为有了池薇的前车之鉴,又有自己的亲身体会,已经没了一个心爱的女儿,又怎么舍得她唯一的外孙女来受这份苦。

    所以秦舒语在世,哪怕临死前都希望秦浅能够自由自在,平平淡淡地活着。

    能够不回池家,就不要回那个吃人的地方去。

    到最后一秒,她都不放心这个孙女,究竟能不能逃过这宿命的追索。

    “你帮我告诉她,我想清楚了。这是我应该走的路,我有觉得正确的事想要去做。”

    “我会做好的。”

    “等我做好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步我们的后尘了……”

    “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你别生气。”秦浅如同两人面对面坐着谈天说地,“我告诉你,我收养了一个儿子,六岁了,可乖巧了。”

    “我准备把他送去护卫队,学些防身的本事。等以后有空,我带他来见你这个姨婆。”

    “你呀,有空,替我多教教他吧。有你这么聪明的姨婆,他可不能给你丢脸才好。”

    秦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说了在嵘城的事,说了喻笙的事,唯独没有谈起翟钧霖。

    那三个字,在腹腔来来回回,却最终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她望着这清秀明媚的脸,感觉遥远又亲近,亲近又遥远。

    小姨,许多许多的事我都心中有数。

    可是关于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

    她深呼吸一口气,眸底泛着微光。

    她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成全他,也成全她自己……

    越是将他推开,心底的有些东西越是滋长得狂野,如同荆棘,密密丛丛的,将她的心封个死透,让谁都无法再靠近。

    这很好。

    没有人能够看清她的心,也没有人能够琢磨透她的心思,这样她可以放开了手脚地去做,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要朝着目标的尽头走去就可以了。

    秦浅知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也明白自己应该坚定地走完,更相信她自己可以走到尽头,领略她成功的风光。

    只是……站在那成功之处,那喜悦,那感动,那沧桑的感慨,所有的酸甜苦辣,有谁能够懂得,有谁能够与她分享?

    那个男人……会等他到那个时候吗?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如此奢求渴望。

    尽管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但还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地想,她做完要做的事——在路的尽头,不仅有满分的答卷,还有那个男人站在终点,一张冷毅的俊脸,一双点入漆墨的眼。

    “放心吧,小初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孩子,他会成为最优秀的小孩。”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秦浅有些恍惚地怔神。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猛地回过头,望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翟钧霖站得笔直,阳光从他的斜背后打下来,刚好将影子打在她的脸颊。

    她逆着光,望着这个男人冷毅的俊脸,身上晕着光又柔和了不少。

    “你……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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