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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国破山河在 第十九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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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该临朝了。”

    魏公公轻轻的拍了拍,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的皇帝。

    身着丧服的皇帝睁眼,扶着椅子起身,问了一句,“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钦天监,司礼监都准备好了章程,礼部那边听说因为吵闹,准备了两份,一份是按乳娘随葬的仪制一份是按一品夫人的仪制,部分大人准备着劝谏主子取消封谥,几位言官闹得最凶,正在拉着其他人联名。”魏公公一边回答,一边一手揽着孝带,一手扶着皇帝起身。

    “丞相,翰林院,还有郭将军他们什么意见?”

    “翰林院有几人不同意,其他人好像未曾有意见,丞相与郭将军……今日都告假说身体不适,没有来。”

    “呵,甚好啊!上朝。”皇帝冷笑了一声,便往勤政殿去了。

    意思很简单,今日无意见,那昨天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洛神宫。

    艳妃正在用膳,一个带着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六便出去关了门。

    “杨大人,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的承诺了?还是陈大人带出来的人,都像你这般无视规矩?”

    “这与陈大人无关,我是来请罪的,昨日是我擅作主张换了人去行动。”说罢,男子单膝跪地,等待处罚。

    “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怎么罚你?杀了你?呵呵,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昨日泄露了出去,会出什么事。”艳妃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吃着东西,近几日比较喜辣,传说酸儿辣女,兴许是个女儿,挺好的,不用生下来便承担那些无谓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怕一个万一,娘娘的人,一个不小心,真把陈大人和郭家小子杀了,那岂不是影响更大。”男子抬头直视着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艳妃同时也抬头看向了他,款款起身,走到他得面前。

    “我若想杀他们,他们能活到今日?不过你倒是忠心的一条狗,主人死了,还惦记着昨日的情分。”

    说罢一脚踩在了他的左手之上,男子顿时脸色苍白,开始冒汗。

    “我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但是你这样做,就显得价值不高了,没人会喜欢一颗不听话的棋子,我也不喜欢没了用的棋子。”

    男子没有说话,他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只能任由她处置。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这次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下次你再轻举妄动,我便杀了陈玄飞,让他陈家绝后,你看可好?”艳妃收了脚,回去继续用膳,仿佛刚才就是坐久了,活动活动。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跪着。

    “曾经平乱军的副将,最骁勇的斥候,要是费了手,多可惜,滚吧!去治好你的手,好替我杀人,替你自己报仇。”

    “谢娘娘。”男子起身便退下了。

    “陈家小二还有点意思,居然伤了杨渊一只手。”艳妃等他走了,看着门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娘娘兴许高看了他,还不因为他是陈家小公子,杨副将怕伤了他。”小六进来,听着有些不服气,上次娘娘就说了自己不如他。

    “砰!”艳妃将碗重重的一放。

    小六便吓得跪下了。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我过于偏爱你,便有些放肆了?嘴要是管不住了,我给你换个地方。”

    “奴…奴婢知错了,错了,以后不敢妄议,在宫里胡说八道了。”小六的额头上开始冒汗,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是有些找死了,都忘了娘娘是什么样的人了,还敢胡乱插话。

    “会说话,是好事,但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是旁人说了,你也要知道,哪些话不能让人听了去,哪些事不能让人记住,如果有,你就该去杀了他。”

    小六的头上开始不停的出着冷汗,不明白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艳妃也不急着开口,慢慢的喝着粥。

    在极度恐惧下,小六的脑子,飞速的闪过一幅幅画面,自己说了什么,什么话,什么事,陈家,陈玄飞,杨渊,刺杀,旁人,刺客!

    “小六明白,立刻去处理了昨天的另外两人。”

    “嗯,少说话,多办事,回来的时候,买一些上次闻记的糕点,味道还行。”艳妃说着放下了碗,便起身往后面的寝室去了,吃饱了便有些困了,今天还要陪着皇帝去送灵,稍微去歇会。

    小六赶紧叫人一起收拾了碗碟,派人看着殿门,拿了宫牌出了宫门,这才松了口气,娘娘的话很清楚,自己以后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便是死了。

    刚才在娘娘的威压之下,过于恐惧了,她现在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那两个刺客就很不错。

    勤政殿。

    “臣等联名请奏,望陛下收回成命,沈氏虽为陛下乳母,可身份低微,且被打入冷宫十余载,谥封一品夫人,大不妥。”一名言官说完以后,七八位大臣随之跪了下去。

    “请陛下三思。”

    “还有人也这么觉得吗?”皇帝阴着脸瞪着他们,又看了看其他人。

    “臣觉得陛下此举,实乃是孝心一片,无可厚非,且沈氏哺育天子数载,又陪读照顾,臣附议陛下。”齐寺庄站了出来,他现在代表着丞相一派的意见。

    而武将一系没人开口,无人反对,也无人支持。

    看了一会,又有几人站了出来。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可能后续没有人反对,陛下和丞相都统一了,其他系的又没有反对,于是更多的人出来站在了同意的一方。

    “那就这样了,礼部即刻同司礼监,钦天监协同执行,孤要亲自给乳母送灵。”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可下面有一人站立难安。

    昨日皇帝给了大理寺卿杨胥一个烫手的山芋,要他找人抗罪,他绞尽脑汁找了个不疼不痒的戍门卫,给了安家费,也安排好了假流放的流程,可这陈谓辞官了,丞相告假了,是说呢还是不说呢?是依旧找人背锅,还是怎么办?

    本以为昨日陈谓一走,皇帝能给他个暗示,可一直无果,他也不好问啊!一件事接一件事,万一碰在了霉头上,他一个无依无靠混日子的大理寺卿估计就悬了,至于投靠哪一位,都太凶险了,他哪是那块料啊!

    他这大理寺卿还是上一任官场斗争失利,莫名其妙的这官帽子就落他头上了,他其实只是想老老实实的写写案牍,混个温饱就行了,当大官什么,他真不行啊。

    “诸位还有事奏否,无事便退朝吧!”皇帝说着扫视了一圈下面。

    正好杨胥抬头看到皇帝的视线扫了过来,以为是要自己出去,便赶紧开口。

    “臣……”

    杨胥刚开口,皇帝眼睛一瞪!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自己果然不是混官场的料子。

    “臣家中贱妻今日不小心身体染病,家中无人看顾不行,臣想告假,恐不能参与送灵,请陛下恩准!”夫人啊,对不起了,你就暂且病一病吧,不然为夫就要吃土了。

    “准了,下去吧!还有事否?”皇帝嫌弃的挥了挥手。

    没有人再回应了,皇帝起身,准备散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宫外太监的声音。

    “报!六百里加急!”

    “宣!”皇帝坐了回去,点了点头,魏公公喊了一嗓子。

    “报,昨夜陈谓陈大人,返乡途中遇刺,臂受一刀,伤九人,亡三人,刺客三人,俱逃。”因陈谓辞了官,便不能以官身称呼,陈姓官员又不少,只能直呼其名了。

    “什么?”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拍,不少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诸卿以为如何?”看了看众人的表现,皇帝收了收脾气。

    “臣以为,必须严查,陈大人虽辞了官,但也是一朝重臣,刚走便有如此遭遇,若不严查,以后其他人,还何以为官,还怎敢为官!”一个言官站了起来,言辞愤怒,并且盯着内阁和齐寺庄一行。

    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些人干的,如果不查,就没人再敢为朝廷做事了。

    “臣也以为,必须严查,但是如何查,刺客逃脱,又是城外,陈老大人素来言行无忌,得罪之人颇多,不乏一些江湖人士,商贾豪门,若是将老大人敌对之人挨家挨户的查过去,怕是要个几十年,到时候也未必查的出来。”

    “齐寺庄,你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陈师乃是你我之老师,你叛师投敌罢了,如今还落井下石,置老师安危于不顾,你简直畜生不如。”一个国学监的典义站了起来,对着齐寺庄破口大骂。

    “呵,吴典义,这是勤政殿,满口污言秽语,容不得你放肆,叛师投敌?何为叛师?何为投敌?这徐朝是陛下的徐朝,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何来敌我?你自己结党营私,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挑拨是非,祸乱朝纲,简直其心可诛!”齐寺庄冷笑一声,指着国学监典义,大声的呵斥!

    “你!噗……”吴典义看着齐寺庄颠倒是非,还厚颜无耻的抹黑自己,怒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吴大人!”

    “吴典义!”

    吴典义周遭的几人,赶紧上去扶着他。

    “砰!放肆!”

    皇帝看着二人互相攻讦,到吴典义吐血,一巴掌拍在桌上,朝着众人怒吼。

    这些人,哪怕是没了陈谓和隋安,也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着实好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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