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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归狐 > 第213章 标题就是写不出来了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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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帮派都有不能提及的人或者事,人们将其自动归类为“丑闻”,不自觉在言语中讳莫若深,久而久之,这些“丑闻”便成了“传说”,成了门派中辛秘的“隐疾”。

    然而,慕容瑾珏却并非份属此列,端极派弟子不提及,仅是不愿令返香思及故人,徒增伤心。

    慕容瑾珏的背叛,返香的重伤失忆,连番变故,令世人多了许多猜测。但是茶小葱却偏执地认为返香对慕容瑾珏只有憾,没有恨。这种感觉很奇怪。

    慕容瑾珏门下六名弟子一直没有交付给慕容芷才管束,就连修习督练之类的琐事,也都是由返香亲自打理,后来婪夜入门,他也只是将这六名弟子寄放在他名下,以前该做的该管的,还是他,一样也不少……

    虽然没有了师父的庇护,却有师尊处处为己着想,甚至视同亲传,可见这六名弟子的地位在派中只高不低。而鉴于返香真人的威信,无人敢有微词。这一切的一切,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通透,返香竭力将一切保持原状,只不过是想等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回来。

    可是,他现在成了魔界的右使,成为了魔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可还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大哥将我送入师门,便独自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慕容芷才拜入仙门的时候只有六岁,面对着一脸冰冷的师父,除了好奇,心储着中更多的是敬畏。他可以忘记兄长的不辞而别,却不能忘记师父那空洞的眼神。

    慕容瑾珏是返香认真教出来的唯一的弟子,其实不难想象爱徒的背叛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而最令慕容芷才最伤心的是,师父经常将他与大哥弄混,带了他整整三年都没见半点好脸色,在返香心目中,慕容瑾珏是最优秀的弟子,而慕容芷才却是经常连挽个剑花也做不好的废物。

    人会变成废物,往往不是因为蠢笨,而是因为沮丧。

    冥冥之中,他好像成为了一个傀儡,成为了兄长的替身。

    明知道师父每一个表情,都是针着与自己拥有同样容貌与血统的兄长,可他仍旧会忍不住伤心落泪。六岁到二十六岁,时光将他磨砺成了与师父一般冷峻而不苟言笑的男子。

    孩童的天真是怎样的,他怕是早已经忘记。

    “……十年前,大哥回来了一次,告诉师父说他做了魔界的右使,从那天起,师父才突然清醒,才分辨出我与大哥的不同。”慕容芷才说起自己的过往,反而挂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淡漠。

    茶小葱口中发干,她不懂得劝慰,却能感同身受,她后悔之前偷那么多瓜子出来吃,弄得好像上下嘴唇皮子都粘在一起了,越发显得口拙。

    她不是没问过,当初进云域的时候,全派的弟子她都见过了,包括了玄冰殿那六名没有师承的弟子,她不是没想过要问,但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早已缺了那份八卦的心。如今她更能肯定,那队伍前空着的位置,正是留给那位转身不顾的首徒的。

    面对往事,谁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也好,孤红也好,都只能将话头紧紧地压在心底。

    说到这个哥哥,慕容芷才心中是矛盾的,幼年时光,他与哥哥见面的次数不多。自从父母过世,慕容府里的大小事务便一直由这位兄长主持,虽说入得仙门断了亲缘,可哥哥仍旧会像许多同龄人的兄长一样,时不时给他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偶尔还会给他讲讲修仙的故事。要说依赖,自小独立的慕容芷才是没有这份软弱情感的,但说到敬佩,长兄如父,大概如此。

    初时,他并不懂得仙与魔之间的区别,心头的阴影,只是源自于兄长的离去,直到长大到能够亲自动手弑魔的那天,他才恍然惊觉,为什么其他师兄弟看自己的眼神会那么怪,有戒备,也有悲悯。

    他也曾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爱戴的兄长,一直照顾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的哥哥,真的是助纣为虐的叛徒?

    终于有了恨,却只能将这种恨意发泄在斩妖除魔上,更有了个正义的借口,叫做除魔卫道。

    天知道他的恨,是不是只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尊从他身边抢走了一直陪伴他的哥哥。

    “慕容瑾珏他……似乎未入魔道,会不会是被人控制?”

    茶小葱虽然没与焚音有过正面交锋,但却清楚地知道他对人心的制掣能力。她看过半入魔道的孔雀,与她见到的慕容瑾珏相差太多,她怎么也不能将那淡蓝色的身影与阴暗的魔族联系起来……

    等等,淡蓝色?

    那不是端极派的服色?

    慕容瑾珏既已离开了师门,断不可能再行这副打扮,难道,她之前还看漏了什么?

    茶小葱的思维很快转到了细节上,也是由于这点细节,让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她在清水镇时并未着蓝衣,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急于逃遁?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有这种反应!

    难道……他这是想冒充慕容芷才对御华派不利?

    不对!慕容芷才是他最疼的幼弟,就算要嫁祸,也不会选择他!除非他已泯灭人性,无法回头,才得如此丧心病狂!

    那还有什么事是只有用慕容芷才的身份才能够顺利办到的?

    答案未知。

    茶小葱心思百转,慕容芷才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孤红没什么立场说话,只是庆幸茶小葱终于没再对着他磕瓜子乱吐皮了。

    就在茶小葱疑神疑鬼的当儿,孙府的大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一人身长玉行,款步走出,负手看了看阴恹恹的天色。

    “是孟秋水。”孤红身子一缩,利落地躲在了茶小葱身后。

    茶小葱皱起了眉头,这货的胆子太小了,居然躲在女人身后。

    “原来他就是孟秋水。”她没遮没拦地坐在一块石碑上,碑上摆明刻着“先父陈阿狗之墓”几个大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

    慕容芷才本想给她递个眼色,一转头却看见了这块东西,眼角禁不住有些抽搐。

    那孟秋水出门看见三个人堵在对面,也是一惊。这乌永镇的人大多进了兄弟们的肚子,方圆十里内哪还有活口,所以大白天有活人出现,已经是个稀奇事了,再看向慕容芷才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他的表情就更为玄妙了。

    慕容多看了那墓碑两眼,回过头时孟秋水已经站在了三步开外,他第一个念头便要是要出手拔剑,却突然被茶小葱按住了手腕,趁势反握住了手指。一转头,才发现茶小葱莫明其妙地笑得跟朵花似的。孤红不明所以地瞪着她,一脸看到突发性神经病的惊愕。

    “未知右使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孟秋水身量高大,足足比慕容芷才高去了一个头,五官立体分明,眼窝深陷,淡绿眼瞳配着一对明显如刀刻的双眼皮,颇有些西域人的模样,头发被深绿色的头巾包着,看不出是曲是直,额头被挡住了一块,衬得鹰钩鼻更加夺目。

    茶小葱盯着那块绿头巾,强忍住喷笑的冲动,把头扭向了慕容芷才,但这样,原本疏离的两人,突然有了一丝违和的亲密感。慕容芷才脑子里陡然一阵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是他第一次被女生主动牵手,而且对方是茶小葱……

    “慕容右使?”孟秋水见过慕容瑾珏几次而已,但印象中却是难得一见的清远温雅,远不如今日见到的这般冷冽可怕,看此情形,心中虽说不上惧怕,却也没来由地沉了一沉。

    慕容芷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强作淡然地放开了茶小葱,向孟秋水拱了拱手。

    茶小葱幡然了悟,孟秋水这厮竟将慕容芷才看成了慕容瑾珏。

    慕容芷才比哥哥小去了一截,但同在仙门问道,到了一定的程度容颜便再难改变,只怕在旁人看来,这两兄弟更像是双生子。而六界之中知道返香还有个徒儿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孟秋水错认了他俩一点也不稀奇。

    孟秋水看慕容芷才态度傲慢,自是腹诽不已。奈何对方是魔界右使,更是焚音身边的大红人,他心中忌惮,不敢造次,只得将态度又放低了三分。

    “孟先生这是要出门?”慕容芷才反应不算慢,茶小葱总算放心了。

    “有些事……”孟秋水的目光在孤红身上扫了几回,最终却停在了茶小葱脸上,不觉暗叹,没想到魔界右使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倒是品味独特。

    茶小葱察觉两道审视的目光,故意往往慕容芷才身边靠拢了一点,没理会身后孤红的那声轻咳。慕容芷才明显的全身一僵,好在他本身面瘫,紧不紧张也看不出来。

    空气有些冷凝,氛围不大美好。双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那边厢孟秋水不知道慕容芷才此行是何用意,但是忌于对方身份,不敢直接询问,这边厢慕容芷才想知道妖窝的下落,却同样不敢贸然开口。

    “如不右使不嫌弃舍下简陋,还请赏脸一叙。”孟秋水看了看天,终于找到了一点谈话的突破口,但看慕容芷才那副模样,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怕一时半会脱不得身了。人跟人就像照镜子似的,对方黑着脸,他也笑不出一朵花来。只是虚假的客套。

    慕容芷才顺竿子往上爬,矜持点头:“也好。”

    虽然他与兄长多年未变,但要学起来也不是特别难。

    茶小葱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合,之前哥哥扮成弟弟,现在弟弟被看成了哥哥,谁胜谁负还真要到最后再知道。总之,静观其变,走走瞧瞧罢。

    孟秋水忍不住又看了茶小葱两眼,独独说了个“请”字,孤红一哆嗦,贴在茶小葱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门。他前一夜被人从门里丢出来,现在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把门的小妖看得是百思不得其解。

    “孤红是妖后殿下的人。”慕容芷才竭力装作清雅温和,却还是给人冷肃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爽到了极点,隐隐到了爆发的边缘。

    孟秋水以为孤红在背后告了自己的状,心中略有不快,但碍于面子,没表现出来。

    孤红是因为谁而换脸,他也不是不清楚,也正因为这个胆小鬼与妖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才没有痛下杀手。犹豫只是转眼而逝,他跟慕容芷才一样,将心思藏在了心底,换上了一张热络的脸。这张轮廓分明的脸,便在笑得最开始的时候也含着一丝阴狠,看来比卫凛言要难对付得多。

    “这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孟秋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孤红也没胆戳破他,一众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进到了花厅。

    几名小妖在厅外的花园里设了宴,那股令人反胃的香味越发浓郁,茶小葱伸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那盘子里赫然放两只煮熟的人手,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想吐了,原来她对妖气敏感,对人味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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