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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看不懂自己所处的环境,而且是自己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的监察着的地方,突然就变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君易凊于正午时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自己的智囊团匆匆打断,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汇报轰炸的他因为宿醉,还未彻底清醒的大脑再次宕机,也成功的体验了一把极想吐槽一句“大人,”的感觉。

    昨晚上是彻底玩嗨了,本来岳正道就是很会起哄,拱起宴会热闹氛围的家伙,再加上他们这一路实在是辛苦,而且为了避免意外几乎滴酒不沾,如今一解放,自然十倍百倍的爆发精力。钱泉林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和这些人一起乱来,搞的武将都坐不住,纷纷下水,甚至把火烧到文臣这边,自己自是首当其冲,再加上酒量很差,远远比不上那些家伙,没多久就被灌的不省人事,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府邸都不知道。

    虽然该上早朝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醒了,应该说是有了一点点意识,但是随即想到:反正现在有皇上主持大局,自己也该轻松了,累了这么久再加上醉酒,再睡会儿吧,反正早朝这种事,偶尔一次不去也无所谓的。然后就很光棍的继续瘫在床上,就算是属下来叫也只是不耐烦的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正如他想的那样,他的身份地位功劳足够他这么任性,没什么人会说他什么,最多感叹一句“君大人酒量真的一般啊。”

    不过,不去的代价就是醒来后一脸懵逼,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的智囊团不发一言。

    “大人?”这些谋士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自家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连个反应也没有。

    “宁王的罪责被查清楚了,包括其党羽和暗中投靠他的家伙,但是宁王自己没事,甚至还能继续当他的亲王,其他人视情况问斩和流放,无一宽恕?”君易凊的大脑处理了良久后,终于总结出了一条信息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谋士,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不像是他的做风啊。

    “对,为了这件事,满朝文武都吵疯了,但是皇上一意孤行,钱大人不表态,您没去早朝,一些老臣甚至要死谏了,而且就国与国之间来说,苗疆可是表明了要宁王头颅的,要是让皇上这般处理,恐怕……”一位谋士眉头锁死,实在是看不懂皇上在想什么。

    “他兴许有自己的什么原因,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会和皇上交流一下,至于你们所说的制度改革,除了封爵制度还有一堆别的?”君易凊有些匪夷所思的问,他有很多奇思妙想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皇陵那边真的能纵容她胡来?女子修学,进官从政这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在大多数官员心里都是根深蒂固的,想扭转并不容易,想让他们接受女子和他们平起平坐当官上朝的事情,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就算是要改,也得潜移默化的慢慢来。

    不是君易凊看不起女子,而是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女子地位比男子低,低很多,而且没有足够才识和宽广视野的人进入朝局,只能说是往里扔了一颗老鼠屎,平常未必会起什么作用,关键时刻可能会坏了一锅粥。虽然现在的朝廷有自己和钱泉林主掌话语权,不会出大问题,以后的朝廷就说不准了。哪怕自己和钱泉林表面不和,但是实际上没什么矛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可能会扯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们两个是一心的,只要他俩一心,朝臣的意见就确定了,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对,您没听错。”另一个谋士同样满脸愁绪,虽然这东海的天就是塌了也砸不死被君易凊庇护的他们,但是一想到以后会有没什么见识的女子轻轻松松爬到自己爬不到的位置上,这心里就不好受。

    “钱泉林依旧没说什么?”君易凊握着锦被的手微微收紧,那家伙是不是也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但是强撑着去了早朝,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在那打瞌睡?

    “钱大人说,不破不立,趁此机会改革也好。看样子是赞同的,不过不用文臣挑拨,这次武将那边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虽然很弱,但是有心利用的话也能撺掇起来。”谋士飞快的回答道。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钱泉林的想法恐怕是:只要能让东海变得更好,就算是提升女子地位也在所不惜吧?也的确,从男子中发掘的可用人才是有限的,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子,只是这步伐快了点,这个破立到底是在说什么……”君易凊眉头越皱越紧,还有除了这两个制度还有一些别的制度修改和机构设置,这哪是步伐快啊,这都是飞了好吧。

    “额,这个,属下觉得,可能……”谋士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君易凊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我现在进宫,你们出去吧,给我准备好马车。”君易凊不耐烦的下令,他打算直接去问皇上,反正这些事要办的话,不经自己手也办不了,自己不了解的话又会出差错,麻烦的很,不如事先沟通好。

    只是,他不应该打断谋士的话的,不管身体有多不适,头有多疼,心有多迷茫烦躁,都不应该,因为这位谋士想说的事情比之前所有的事情加一块都要让君易凊感到震撼。

    谋士想说的是:可能是因为皇上宣布自己是女皇,要改年号顺便进行改革,所以就一口气把这些制度都推行了。

    但是谋士也犹豫啊,不敢相信皇上居然是个女的,更不敢相信就算皇上是女的,皇陵一脉也坚定不移的站在皇上这一边,这他喵的到底是在祭祖仪式上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君易凊没有听到关键的两个字就让人下去了,所以当他急匆匆的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先是看见了上官逸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后看见皇上,整个人都懵了,神飞九州难回归的那种懵。

    这……唱的哪出啊?为什么皇上穿着偏女性化的衣服还化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好好看,倘若自己是帝王的话恐怕也会像历史上的昏君一样倾城相聘吧?可惜他本就是君王,绝色芳华加上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恬淡,还有一切尽在掌控的霸气,这样的佳人恐怕全天下仅此一位。哪怕知道他是男的,君易凊还是看痴了,心先是漏跳了几拍然后陡然加速,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

    就在君易凊已经忘记质疑皇上这是在搞什么的时候,上官逸轻咳两声,问:“君大人如此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就算是我也知道这是不礼貌的哦,况且她还是你的君王。”

    “啊啊?”君易凊回了一点神,然后但是还没清醒过来,他陡然发现自己第一次并没有找错重点,重点就是皇上为什么要这般打扮,刚想质问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上官逸在说什么……

    “女孩子?”君易凊不可思议的叫道,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这家伙刚刚说的是这三个字吧?

    “大人,。”上官逸说着,拍拍君易凊的肩膀转身出了御书房,皇上和他谈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也该去一趟苗疆使节团了。

    “皇上?”君易凊僵硬的看向老位置的那个人,只不过昔日俊美到犯规的男人此时摇身一变成了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大美人。

    “瞒了你这么久,你很生气吧?”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皇上平心静气的和君易凊说着,没拿捏架子也收起了威严。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君易凊怀疑自己在做梦,只不过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没有哦,我本来就是女人,只不过母亲觉得我若是个男孩,父亲会更开心一点?也可能是想保护我吧,毕竟那时候不知道哪里传的谣言说东海下一任皇会是个女皇,所以皇宫中的公主都死于非命,若是母亲生了女孩的事情暴露,我大概也活不到现在。”皇上摇头,并没有用父皇母后这样的称呼,平淡的语气说着黑暗的话。

    “所以你就一直假装皇子?”

    “有些谎言开始后,就必须持续到最后,现在我已经可以卸掉这个伪装,以本来的面目生活了。”

    君易凊听着皇上的解释,突然想起一些两人以往相处时存在但是自己一直并未在意的迷题,他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来佐证皇上的话,但是为什么以前自己没想到?君易凊有些懊悔又窃喜,为什么窃喜他也不知道,只是皇上是女子这件事莫名就让他感到很开心,开心到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开心的和皇上一起聊天,又吃了些糕点,兴高采烈的走了。

    “说起来,他似乎有事找我的吧?”皇上看着君易凊御书房的门,有些沉思。

    ……

    另一边,上官逸出了御书房后,抬头看了看大好的天色,眯眯眼睛,想着刚刚皇上对自己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我知道,我能给你的奖励不多,我可能给不了你需要的东西,但是就像我之前跟月说的一样,你可以把东海当做自己的家,如果有一天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被追杀的走投无路之前记得让我知道,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带着千军万马接你回家,东海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

    少女说话时的霸气深深的刻印在上官逸的脑海中,让他有些感动,该说不愧是傅长安看好的君王吗?这魄力真不是盖的,不过她也有这样的才能,配得上这股魄力的才能,东海真是幸运啊。

    不过上官逸被叫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跟苗疆使节团谈判,看看能不能放宁王一马,毕竟屠杀苗疆的那伙人已经被找出来了,之前派去现场的人找到了关键证据,指向了几位将军,这些人已经被扣押了。这件事虽然有宁王的影子,但是一开始还真不是宁王下令这么干的,虽然这样有好处,但是宁王也没这么头铁,某种意义上他只是个从犯,有罪,但是不是主罪。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皇上需要宁王活着当个种马,所以他还不能死。

    上官逸还是比较清楚她在想什么的,所以也答应去试试,顺便还点债务,自己还欠人家不少血没给呢。

    这次来就没有人包围苗疆使节团居住的地方了,他们是无辜的,这点也在今日被皇上澄清,赔礼也送到了使节团中。

    “许久不见,次祭祀大人。”上官逸进门后,很随意的跟次祭祀打着招呼。

    “东海的事情顺利解决了?”次祭祀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问道。

    “对,这次是来和你讨论一些事情的,额,你知道种马吗?”上官逸有些尴尬的说。

    “用来配种的良马吗?这个我知道一点,不过苗疆貌似不产这个东西,你想要的话也没有。”次祭祀思考了一下,如是说。

    “额,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也知道东海皇家直系血脉……稀薄,当今天子的身份,你应该也听说了,注定不可能有多少子嗣,甚至可能……咳咳,所以,你懂的。”上官逸颇忌讳的说道。

    “所以皇家需要一个种马,比如宁王?”次祭祀很上道的跟着说。

    “对,所以问问苗疆那边的意见,其他的罪魁祸首都可以交给你们处置,随意处置。”上官逸把底线亮出来:只要保住宁王就行了,其他条件不太过分的话都可以接受。

    “原来的时候,你欠我们三十瓶血,应该还没忘记吧?”次祭祀笑笑,很阴险的说道。

    “加……加多少?”上官逸脸色又煞白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也在那家伙的算计里,要保宁王就得付出代价,自己付出代价。

    “十五,外加主犯的头颅。”次祭祀微笑着说出恐怖的话。

    “最多十,不然我也不干。”上官逸坚决摇头,他的血又不是自来水,打开开关放多少都行,这是有限的,有限的!

    “成交。”次祭祀爽朗的笑笑,显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讨价还价。

    上官逸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不过忍住了,喷出来太浪费,还是放给苗疆吧。。

    第一次支付:五瓶,因为瓶小,所以五瓶也只是让上官逸虚弱一些,并没有太要命。

    然后上官逸在心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一边想着事后从皇家宝库掏些补药一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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