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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逸和他们分开后,莫岚那边策马到城门前去和士兵交涉,让他们放行,因着有皇上的官印,圣旨在,那些人也不敢拦,只是派了个人去通知南柯代县令马斐,然后尽量拖延时间,等马斐这种能管事的上机过来,至于其他的,他们这些小卒子怎么管得了?

    那边马斐和云飞收到信息后,其实是开心的,会有南柯县令过来掌权,这样的展开其实是他们已经预料到的了。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封地即便是封地,归根结底,那也是属于东海的地盘,有一些权力是不可能真真正正的交给领主的,哪怕只是表面上不交,那也是不交了。

    这样的权力不少,其中之一是:敕封权。以这次的事情打个比方,因为皇上的皇叔很可能被委任监国,所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坐镇他的领地,众所周知,国不可一日无君,领地亦是同理,所以他会委任一个人来代他处理领地事物,这个人叫马斐,他的职称是代南柯县令。一旦皇上下定了决心,必须要出去巡游,要让皇叔监国的时候,就会下令再派一个人来接管南柯事物,这是朝廷派来的,也即是莫岚,他的职称是南柯县令。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里有没有“代”的区别,但是事实上却是复杂的很。在表面上的一些权力,地位上,南柯县令不仅高于代南柯县令,甚至比其他人都要高,在南柯就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但是事实上,却只有一个花架子罢了,因为最重要的一些权力:兵权,并不在他手上,更恰当的说应该是所有能调动的官府力量都是表面听从他的意见,至于他吩咐了事情有没有人去做这个问题,要看代南柯县令以及领主留下的智脑的脸色了。

    总结的说就是:表面上,莫岚是县令,只要他有理有据,所有人包括马斐都得给他面子,不能在表面(大庭广众)下违抗他的命令或者和他对着干;暗地里,在不违反领主利益的时候,莫岚想做什么,马斐和云飞他们都没有意见,会支持莫岚,但是一旦有碍于领主,比如莫岚要找罪证把领主推翻,那马斐和云飞就可以各种打太极推拒,然后不派出人手去办事,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情况下安排一些离奇事故,让莫岚去世。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皇上不赞同莫岚过来,那位皇叔也想不到莫岚会过来的原因,毕竟你一旦过来,那就是生死不由你而由别人,不管做什么基本都要仰人鼻息,这样的事情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呢?但凡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那莫岚为什么敢来呢?他又不傻。

    其实很简单,立场不同,加上他有可能的帮手在,情报也收集的差不多,危险系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其他人去南柯当县令的话,那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是为了过日子,是为了将来往上爬。但是他莫岚是来干什么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想着好好过日子,更没想着好好干县令这个活,他就是来搞事情,来干马斐,云飞这帮子皇叔走狗的!要往上爬,他莫岚还不需要委曲求全到这个小地方装可怜,干业绩,不管是京都还是比较困难的地方都比这个选择要好太多了。

    出于这个目的,莫岚来了,来的比他们预期的时间要早很多,这个“早”就早的他们有些猝不及防,也没得到主子的吩咐,所以也来不及想太多,按照之前定下的流程先招待着,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不正常的企图再说。

    所以他们很亲热的过来把莫岚迎进了县令的府邸,接待规格,接风宴,各人态度都莫得问题,也挑不出什么刺来,这个现象让莫岚满意的笑笑,而他这个笑也让马斐笑了起来。至少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前任的大理寺少卿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保住了,日后稍加暗示达成共识,再许以重利,就能让他安安分分的度过这段时间,等主人登基,呵呵呵,怎么对付他都无所谓了。

    至于莫岚的笑,不只是为了卸下一点马斐的防备之心,还有对试探出来的结果的满意。如果这些人知道他实际上和他们的主子的关系的话,怎么可能装的这么自然?不给点脸色看,然后想法子搞死自己这边的人就已经很好了,宴席?想桃子呢。他们不知道我是他们的敌人,但是我却知道他们是我的敌人,这就是一个优势,短期的优势。

    “呼,呼呼,不,不好了,大人,城里发生命案了!”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上有些惊恐。

    “嘭!”

    马斐重重的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面色沉了下来,很不悦的说:“出命案就出命案,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让咱们新上任的县令怎么看待咱们?你们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都是精锐,能不能拿出点精锐的气势来?平常倒是有板有眼的,一出事就这个德性,难不成都是银样镴枪头?”

    “报告,我们不是!”士兵站直,拿着武器喊道,倒还有一番气势的样子。

    “很好,县令您看?”马斐这才有一点点满意,然后问莫岚的意见,当然,不是对这位士兵有什么意见,而是谁来管这桩命案,毕竟不管怎样,出了命案总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他这般询问其实也是在和莫岚过招,表面上是不越俎代庖,但是事实上,教训那个士兵已经是在给莫岚下马威了,如果莫岚再放弃这个案子的审查权,那这个县令就白来了,基本没什么话语权在了。

    “哈哈,没想到我才刚来就有命案发生,看这位士兵的样子,应当不是衙门的人,那应该是巡城的士兵吧?被吓到的话,只怕案子的离奇恐怖程度有点高呢,我也得做好准备,到时候被吓住了可是得被马大人批评呢。”莫岚谈笑风生,似乎根本不把那个命案看在眼里的样子。

    事实上,在别人眼里,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大理寺少卿出身,他什么离奇案子没见过?会怕这么一点小阵仗?

    “哈哈哈,莫大人说笑了,不敢不敢。”马斐也附和的笑着,至于有几分诚意,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呐,说说吧,怎么回事?”莫岚正了正神色,问道。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一点点,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上官逸搞出来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今天他才上任,接风宴才搞到一半就有人来砸场子,搞事情。

    “是队长,队长先死了。我们在巡城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穿斗篷的家伙急匆匆的和我们逆向赶路,撞了队长一下,然后队长再也没能爬起来,我们想把他缉拿归案,但是做不到呀,当着我的面,他击杀了其余的三位同伴,然后揪着我的衣领,告诉我:“回去告诉你们大人,这南柯,将成为我猎杀的乐园,被我写入名册的人,一个也别想跑。”,然后,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张纸随手钉入了墙壁里,纸的一半嵌入其中,另一半在他离去后不久才耷拉下来,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我内力有限,不敢硬拽,怕损毁那张纸,只能委托后面赶来的兄弟照看现场,然后回来汇报大人。”那士兵带着三分惊悚,勉强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这……”哪怕是以马斐的镇定也不免表现出一些惊讶,若不是丧心病狂的疯子,谁敢做这种事情呢?

    “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莫岚也有些重视起来,当然,只是表面重视,心里都快乐出花来了,这几个人死的妙啊,他们妥妥的是宁王那边的死忠,现在消灭了,也算是少一点压力?

    “不,不知道。”士兵说到这个就脸色发白。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亲眼看见对方杀人的吗?”莫岚皱起眉头。

    “我看见了,但是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打了一下他们就能带走他们的生命,没有流血,似乎也没有中毒,但就是死了,我也不清楚啊。”士兵说到这里有些崩溃,对他来说,好兄弟的死亡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就在距离你不远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死去,一点异样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不害怕?这就好像是神鬼的手段。

    “行吧,我们去看看。”莫岚听到这里,神色也有些变化了,一个人的死总会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血液,伤势,或者神态的异常,让人毫无异常的死亡,若不是特殊的手法,那就只能是神明了。

    马斐见莫岚起身,有点方张的说:“莫大人切勿冲动,那贼人还未抓到,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竟是如此诡异,若是他的目标是您的话,可就大事不好了,您可还要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在这里出事的话,我们万死难逃其咎啊。”

    “马大人不必担心,有马大人以及诸位的保护,那个贼人敢来的话一定让他有来无回,你说呢,马大人?”莫岚微微笑着,像一个魔鬼一样。

    马斐面不改色的说:“是,是呀,都愣着干嘛,没看见莫大人都起身了,一起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来南柯闹事。”但是,他的内心独白是这样的:该死的莫岚,谁他喵的想跟你去看现场啊,你找死别拉着我们好不好?魂淡啊。

    是的,马斐千般万般不愿意,他无法拒绝,莫岚并没有给他留后退的路,主动拒绝他的请求就是怂了,就是退缩。这时候退缩的话,他在南柯的声望会受到巨大的打击,哪怕现在不影响实权,但是在别人心里的印象分会掉,尤其是在自家人,在主子心里的印象,这在日后可是十分关键的。

    “那就走,劳烦带路。”莫岚笑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其实他逼迫马斐一起去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表示自己似乎也有一点害怕罢了,哪怕事实上他并不怕。

    虽然并不是光天化日,但是但凡有点眼力见的刺客,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下手,除非他的实力凌驾于这里所有人之上,能在有别人支援的情况下击败风郦和疾影剑联手,在这座城里所向无敌。

    这样的人,会做出藏头露尾袭击城卫队的举动吗?没有必要,他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压尽全城,需要什么,想做什么,谁能拦?谁敢拦?

    他们在那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事发地点,一队队士兵维持着秩序,阻拦平民百姓靠近,即便如此,外围还是围了相当多的人。

    “让开让开。”衙役打开道路,让众人进去,先一步赶到的仵作正在查验那些人的死亡原因,而他们也看见了那个被嵌入墙壁的纸张。

    莫岚凑上去观察了一下那些尸体,因为在外面,仵作还没开始剖尸检查所以还是原来的样子。

    “有什么发现吗?”莫岚紧锁着眉头,这真的是那家伙干的吗?还是说另有其人,这手段当真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了。

    “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死者体内的筋脉应该有异,那也是他们死亡的原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功法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具体还是要等解剖尸体后再盖棺定论。”仵作看见莫岚有点奇怪,他并不认识莫岚,只不过也不好多问,只是看了看原上司马斐,得到后者应允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样啊,那就把尸体送回衙门吧,你多费心,找找原因。”莫岚点点头,既然仵作这么说了,那八成就是这样的原因:筋脉断裂而死,死者的死因是找到了,关于他们的生平,在路上也有人介绍,从说出来给他听的那些来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接下来就是“要死亡的人”了。

    “不知道南柯有没有侠士能完好无损的把纸张取出来?我虽然带了几个护卫,但是实力都一般般,内力恐怕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万一有什么损毁……”莫岚靠近马斐,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是的,风郦还是伪装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只是稍微强力一点的二重天,本质上还是二重天,虽然把纸钉入墙内这个事情和是什么境界没什么关系,但是它需要深厚的内力以及一些控制力,这些都是疾影剑有的,而莫岚这边假装没有。

    “倒也有一位,常兄帮个忙,帮忙把那张纸取出来。”马斐也没细想,他也是典型的文官,对武林事不太了解,听见莫岚求救,就把无影剑常攀搬了出来。

    常攀得到云飞的眼色指示后,到墙边往纸上加持了一些内力,让纸再次如同一块薄钢一样坚硬,然后轻轻一拔,完好无损的取出来,只不过取出的一刹那,他的眼眸就微微一缩,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常攀,周围是云飞,马斐等人,都是他熟悉的名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常兄。”常攀的异样自然被一直关注这里的马斐,莫岚察觉到,马斐有些紧张的问道。

    常攀并未说话,只是把那张纸递给了莫岚,让他们两个自己去看。

    “唔。”莫岚接过纸,和马斐一起研究起来,只不过研究着研究着,他的手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身上也多了些许怒意和杀气,看起来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事实上都是装出来的,谁还不是个影帝呢?

    这份上的人可是相当的不少,不要怀疑一张纸上能写下多少东西,其中的一部分,是用统称来代替的,比如城卫队。当然,大部分都是名字,像马斐等人毫无疑问都在上面,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南柯第一酒楼的老板,第一青楼的老鸨,监狱里某个位置的凡人等描述性的名词,五花八门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报!”一个看样子像是狱卒的人飞奔而来。

    “你先别说,是不是监狱里右手侧数第三位,第七位,左手侧第四位,第八位的犯人被人闯入击杀?”莫岚还没等他开口,也不等马斐说话,直接问道,又快又狠的话听的众人一愣。

    狱卒呆滞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位置,毕竟他看见监狱里出事,但是哪个房间还真就没注意,正常人也不会注意这些。

    “嗯,没错,大人怎么知道的?”狱卒想了一会儿后给予了肯定的答复,看着和马斐并排的莫岚,有些疑惑。

    “马大人,这是一份,啊!”莫岚一手拿着纸,另一手指着它,声音相当的沉重,不过内心却笑开了花。你们这帮孙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刚刚好心好意的问你们死者情况,净挑没用的说,要不是我在这里有情报网,我还真以为他们是奉公守法,一心为百姓的好卫兵呢,呵呵,钱兄干得漂亮啊!

    是的,这份上的这些人包括了他调查出的那些有恶行的家伙以及宁王的走狗,除此之外,一些无辜的人,加上别的势力的家伙也在里面,和江湖,朝廷有关的人,基本都在里面。。

    在他人,包括风郦在内的他人来看,撰写这位的人简直就是恶魔,根本没有原则,目的的去杀戮,简直枉生为人。但是莫岚却注意到了一点很值得玩味的地方:“被我写入名册的人”。

    是的,一张纸可谈不上是册,而这张纸只是放出来掩人耳目的东西,谁必须得死,这些东西都写在另一个册子里,虽然那个册子是实时更新的,只有杀完人才会记录上去,但是在外人眼里,这是没什么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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