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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狭路相爱 > 48、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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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曲铮离开我,然后用指尖戳戳我的额头到:“好有点烧,亲起来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如......”

    他把手探进我衣服里,我嘶了一声,这才睁开眼睛。

    费了一阵功夫,才把眼光焦距对准,他下颚有新冒出来的胡茬,感觉风尘仆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哑着嗓子问,感觉气虚。

    “凌晨,下了飞机直接奔这儿来了,”他给我倒杯水,把我扶起来。

    “嗯,啊,今天几号了?”我对不上时间。

    “你睡了两天整,我的小院子,这次也凑巧,年庚帮了大忙,不然啊,我后怕.......”说到这里,他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我抬着插输液管的手臂,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他反手小心翼翼的穿着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紧握。

    “曲熙燃呢,他没事吧,是他接我回来的!我这也没啥大碍,就是发烧咳嗽的。”

    “没事,皮外伤,也稍许伤风,奶奶出国疗养了,他就可劲折腾把天地拆了也没人管他,”曲铮很少话密,感觉真的怨念了。

    “老大,小许.....”这时半开的门口,年庚和程羌来了,没好意思进来,我推了曲铮一下,他这才起身过去,打开门。

    他们跟我点头问候几句,也没进来坐,递给曲铮食盒,然后他们仨出去商量什么了,我则捧着吃着美味,别说真饿坏了,跟他们在一起越来越像吃货,因为人家手艺都杠杠的。

    “给你手机,”曲铮递给我,我看了一眼道:“我还以为丢了,都准备重新买一个了,”我拿在手里看看,外壳换了个比较公主系的风格。

    曲铮挠挠头,“年庚给你搞的,他拿到的时候有点摔坏了,怕里面有你的重要东西,就找个熟人修了,顺便给你换了个。”

    “奥,代我谢谢他啊,”我打开手机,刚要看我用生命去照的帅照片还在不,电话铃响起。

    原来是妈妈的大学同窗打来的电话,说妈妈手臂骨折了,现在已经送回原城,然后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我也没说自己发烧有急性肺炎的事情,答应了买下午的动车回去。

    曲铮听完电话,怪我太大意。

    我这还没好利索,而且肺炎容易复发,我还是恳求他给我买票,于是他答应并且抽出两天时间陪我回原城。

    我带了药穿了曲铮帮我拿的厚外套,去跟曲熙燃打了招呼,他还挺不乐意,说我抛弃他,我说家里有急事也没跟他细说,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到达医院,我让曲铮在外面的咖啡店等我,他正好和原城的代理商有事商谈就约在这里,我步入医院。

    骨科是医院病患多的科室,走廊里人来人往,我按照之前告我的病房往里走。

    因为是妈妈的学生帮忙,算住的是vip病房,还需要通过一道安检门,我打电话请人帮我开门时,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抬头看的瞬间,听到那人念叨了妈妈的名字:“苑馨.....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对方样貌儒雅,透着淡淡的书卷气偏瘦,但是我从他脸上看见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没关系,是我撞到您,”我笑笑,背着包,迎着帮我打开门的护士,跟进找妈妈。

    进大门后,我又禁不住回头,看他站在那里一直看我,又像欲言又止。

    妈妈的同学吴阿姨见我来了,招呼我,妈妈是胳膊骨折昨天回来已经做了手术,现在是恢复期,输液加麻醉的缓冲,她还有点迷迷糊糊。

    本来她们一堆大学的同学来了个夕阳红之旅,其实都要接近尾声了,到昆城爬山的时候,妈妈意外发生骨折。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苑女士生活和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井井有条,我经常调侃她老僧入定的状态。

    莫非跟门口那个儒雅大叔有点关联,在想起来前些日子,顾寅她妈妈那番八卦的话,和曲熙燃,我的心止不住的怦怦跳。

    妈妈这个人是面冷心热,她不太会交际,大家都觉得她清高,再加上她长得好看业务能力强,很容易招人嫉恨,所以她向来独来独往。

    跟吴阿姨还是源于大学时,妈妈见她生活困难偷偷资助又是老乡,后来就相知相交了,也是她少有的知心朋友之一。

    吴阿姨,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之前电话里也说了,我因为发烧输液所以误把手机关机没发觉。

    她说,她这阵子都能在原城,儿子要结婚了,正好筹备筹备,这几天还能帮我照看。

    我说不用麻烦了,让她赶紧回去休息,因为妈妈这个病房,晚上家属不能留宿都有特护,我倒也不累。

    她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跟我说,让我想开点,说爸爸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妈妈一个人很孤单之类的。

    我说,是不是有苗头了,我并不反对,老年人有自己的生活。

    阿姨跟我说,他们这次旅行,到了昆城巧遇了妈妈的初恋,后来他们怎么分手的吴阿姨并不知道,因为之后妈妈保送研究生在京都又上了近三年学。

    但是当年大家都是很羡慕,她说等妈妈好了,让我谈一谈,我答应了,心中的疑惑更深。

    妈妈又转醒时,似乎有点惶恐,四周看了看,才收回心神。

    看见我时,还有点讶异问我,工作忙不忙,如果忙就找个保姆,她是胳膊骨折,倒也不是大事情,顶多过一周就出院,到时候让保姆帮帮忙。

    我大概跟她说了我辞职的事情,以及新工作比较轻松,还有顾寅的事情我也讲了个大概。

    让她知道了总比让她总记挂好,临了,我也说了有个新男友,她没说什么,只是说,年纪大了,找个自己舒服的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就行了,别在乎长相,活在梦幻里,语气里透漏着淡淡的哀伤似的,又断断续续跟我唠叨,走了几个月,我们家老许的坟头上是不是该长草了,他那人爱下雪时候喝烧酒,下雪了应该给他洒一瓶白酒什么的。

    许久,就睡过去了。

    我看着她齐耳的短发里夹杂着些许白头发,白皙的皮肤上有了褶皱,心里冒出伤感。

    自小她对我要求比较严格,她从来没这么絮絮叨叨跟我说很多话,我甚至有一度怀疑她不是我亲妈,感觉她对学生都有慈母般的爱,唯独对我有点厌烦。

    后来呢,我渐渐长大,也更喜欢跟老许聊天谈心,她一直很忙不是带毕业班就是带重点班,对我的管教就是定好条条框框,派老许监督,我跟她也渐渐疏离,因此我独立的比较早,儿时性格更像男孩子。

    印象里,从小到大她也不曾主动给我买过衣服,小时候都是老许出差给我买好看衣服,或者是姥爷姥姥有时候给买。

    再大了出来上班,她想起来就是给我汇钱之类的,而她自己一如既往穿的很简单,色调也仅限于灰白黑色系。

    时光掩埋了很多东西,我都忘了我的妈妈曾经是大美人,而她也渐渐的老去了。

    ***

    晚间,我带曲铮回家,家里应该有妈妈的好友帮着收拾过,估摸会觉得她出院了回来住方便,很干净清新,我仅是打开窗户散散空气。

    原城也开始下雪了,院子里的植物覆盖了厚厚一层雪白,我站在二楼阳台的窗户上一眼望到街角的路灯,路灯依旧,在昏黄的光影里雪花飞舞,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那里望着我的窗户。

    “雪好大,赶紧进屋,许小院,”曲铮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叫我。

    我一时愣住神,回头看他,感觉是旧日里的某个少年一般,我笑一笑,关上窗户,止住记忆,一切该往前看的,彻底关住了往日。

    他和我并肩躺在我那一米五宽的床上还略显拥挤,室内因为许久未有人住,少许冷。

    我把脑袋靠在他肩头,他则看着平板处理点事情,淡淡的玫瑰味吸入鼻腔,嗯,我的沐浴露,我坏笑起来,不过他用着一点也不娘。

    一只手,摸上他的肩头,对就是那个位置,曾被我咬过的。

    “痒啊,小院儿,别乱动,我还有点事没弄完,”他单手拿着平板专注的看着,另一手抓住我的手来回摩挲。

    “好啊,不过一会你对讨好我.....”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觉得一整天的疲惫和烦忧都抛到了脑后,如果是活在当下,我是应该享受这种安静暖暖的时光。

    不知不觉的有点迷糊了,我被一阵刺痒弄醒:“干嘛,曲铮,睡觉了睡觉了。”

    “不,我要讨好你,”他的声音慵懒而魅惑,将我整个人困住。

    “嗯,”我继续迷糊,享受温存。

    然后趁他没有防备沉醉其中时,咬上了他另一个肩头同样的位置,我拿捏的比较妥帖,丝疼非疼。

    他闷闷的委屈道:“许苑,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又是这里......”

    我会心一笑,双手扣紧了他的肩头:“曲铮第一次你记得,你真坏!”

    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道:“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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