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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残缺老人望着这一幕，苍老脸庞微微抖了一下，旋即那沧桑双目，紧紧的盯着苏牧的步伐。
哒。
苏牧的脚步停留在了最后一座石碑前，他先是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石碑。
石碑上，没有任何文字，但在那漆黑的碑面上，却是有着一只硕大的黑色眼睛。
苏牧怔怔的望着那只黑色眼睛，此时的后者仿佛也是在将他给盯着一般，那种感觉，令得他浑身的汗毛都是忍不住的倒竖了起来。
这武学，有些诡异...
不过诡异归诡异，但苏牧依旧是硬着头皮将那黑色眼睛紧盯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寂静，而当这种对视，持续了约莫数分钟后，苏牧猛的发现，那石碑之上的黑色眼睛，竟然是眨了一下。
这一发现，直接是令得苏牧头皮发麻起来。
然而还不待他有什么动作，一道细微的黑光，便是从那黑色眼睛中射出，射进了苏牧睁开的双目内。
这般变化，令得苏牧吃了一惊，体内灵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运转起来，不过旋即他便是发现那黑光并没有什么伤害，反而是一些信息，从他的脑海之中，流淌而过。
上古有天降异石，名为道石，生有一眼，眼睁时，万里石化，如岁月流逝，蚀人生机...
一段段带着许些古老味道的信息，飞快的从苏牧脑海中闪过，也是让得他对这所谓的武学有了一些了解。
若是从这些信息上来看的话，这石碑之上的武学，名为“大道天眼”，而这种武学似乎是模拟远古时期那名为“道眼”的异石。
虽然苏牧并不知道这武学修炼至大成能否达到那种所谓万里石化的可怕境界，但管中窥豹，可足以见到这武学的凶悍之处...
先前的那些信息中，并没有任何有关这“大道天眼”的修炼之法，显然这武学对修炼要求相当不低。
苏牧驻步在石碑前，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石碑上的黑色眼睛，目光闪烁，显然心中也是有着相当大的挣扎。
这“大道天眼”相当邪异，就连苏牧都没把握能够将其修炼成功，而若是无法修炼成功的话，则又会白白消耗诸多精力...
残缺老人默不作声的望着沉默中的苏牧。
他也并不知道，苏牧究竟会选择何种武学...
这般寂静而紧绷的气氛，持续了约莫将近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残缺老人便是见到，苏牧退后了一步。
“放弃它了么...”
见状，残缺老人沧桑双目也是轻垂了下来，不知为何，似是有点失望，枯瘦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
哒。
而就在残缺老人略感失望时，突然有着坐地之声想起，他视线一抬，然后便是愕然见到，苏牧竟然已是在石碑之前，盘坐而下。
“前辈，我便选这武学吧。”
苏牧的声音，也是在此刻传来，落进了残缺老人耳中。
闻言，残缺老人沉默了一下，突然声音嘶哑的道：“修炼这武学有着风险，若是出了岔子，你这副小身板，恐怕得跟我一样。”
苏牧心头微微一震，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这位残缺老人也修炼过这“大道天眼”，而且...好像还失败了...
“这个世界上，可没掉馅饼的事。”
苏牧深吸了一口气，任何的收获，都需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从一开始，他便是明白。
话音落下，苏牧的双眼，也是在残缺老人那略显复杂的神情下，缓缓闭上。
黑色石碑之前，苏牧静静盘坐，双目紧闭，浑身的灵力波动，都是在此刻被逐渐的压抑下来。
而在其身后不远处，残缺老人则是安静的望着这一幕，苍老脸庞上的复杂神色也是逐渐的被收敛起来，他的确曾经修炼了这“大道天眼”但最初却是因为一次意外的失败，导致损失了一条手臂和大腿。
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苏牧最终会选择这个拥有着不小风险的武学，同样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想当年连扬天那家伙都是在这里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大道天眼”转而去修炼“先天道体”。
虽说这两种武学并没有明确的高低之分，但残缺老人却是知道，这两者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先天道体能够强化身躯，从整体上增强战斗力，但这“大道天眼”却是极为纯粹的杀戮之招。
真要论起杀伤力，显然是后者更胜一筹。
当然，这并非是说扬天天赋不行，而是这“大道天眼”的修炼条件，于他而言并不合适，而且以他的性子，选择先天道体也是不出人的意料。
“能否修炼成功，就看你的机缘吧，放心吧，我们阳院难得出一个能够跟当年那家伙相比的年轻人，老夫是不会看着你变成我这般模样的。”
残缺老人盯着苏牧背影，片刻后，悠悠一叹，轻声喃喃道。
他知道杨启昊阳对苏牧相当的看重，如果后者在他这藏书阁中变成了跟他一样的残疾人，恐怕那两个老家伙也是会暴走的。
声音落下，残缺老人也就席地而坐，他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苏牧虽然身体纹丝不动，但却是有着一道道精神力，自其识海内散发出来最后缠绕向那石碑之上的黑色眼睛。
“六阶精神力？”
残缺老人只是粗略的感应了一下，便是将苏牧的精神力修为毫无保留的探测了出来，当即也是微微点头。。
苏牧的灵力以及精神力，若只是单独拿出来的话或许在同辈中并不算太过的出色，但如果将这两种放在一起的话，则是算得上是极为不错了...
随着残缺老人逐渐的沉默下来，这光膜之中，便是再度变得寂静无声，而苏牧的身体，也是在此刻，悄然的颤抖了一下一道异常雄浑的精神力，陡然自其识海内暴掠而出，最后射进那石碑上的黑色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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