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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风平浪静繁华现 第十一章 老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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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碧粼山脉愈发葱郁,道经谷生机勃勃,瀑布昼夜奔流不息,转眼已过五年。

    一日中午,梁狂平正躺在溶洞出水口石块上午睡,突然一阵怪叫声把他惊醒。他本能反应,一个鲤鱼翻身跃了起来,待朝怪叫声看去,见黄金龙正对着飞船船舱大声“嗤”叫。

    梁狂平甚感惊奇,莫非是老翁出了事?他快步跑了过去。此时,他已年满十八岁,成年了,长得一副结实的身材,行路如风,虎虎生威。

    黄金龙一连几声怪叫,神情严肃。

    梁狂平朝船舱内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老翁哪去了!难道是出船舱了?若是出船舱了,黄金龙为何还要对着船舱里怪叫?

    他睁大眼睛又往船舱内仔细察看,仍不见老翁的身影。他转头看黄金龙。黄金龙一直在怪叫,丝毫不理会他。

    梁狂平跳上一块巨石,往溶洞内察看,未见异常情况。待往出水口看去,除了水流之外空无一物。这就奇怪了!老翁究竟去哪儿了?难道是被巨蟒捉走了?不可能,船舱的门坚不可摧,巨蟒绝对不可能打开舱门!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船舱内的灯光突然亮了。他猛回头朝船舱看去,见飞船金光闪闪,耀眼非凡!

    不一会,舱门缓缓打开了,里面散出道道祥光。见一白发老翁盘坐在船舱内,他的头发,眉毛,胡子白如冬雪,修长的往下垂,恍若神仙!

    黄金龙停止了怪叫声,盘坐在舱门口,两眼紧紧盯着老翁。

    梁狂平见舱门被打开,甚是惊喜,见到老翁他激动不已,急忙靠了上去。

    五年了,他终于醒了过来,真如一场旷世之梦!期间不吃不喝,莫非神人?凡人岂有此等能耐!

    梁狂平向老翁深深鞠躬行礼。

    老翁睁开眼睛,抬头一看,眼前这位健壮的青年已有些陌生,但又是那么的熟悉,他不正是五年前被自己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少年吗?如今长大了,长结实了!强壮了!

    老翁缓缓走出船舱来,他微微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抚摸梁狂平的肩膀,感叹说道:“孩子,你长大了!”

    梁狂平抬头深情的看着老翁,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心里激动,兴奋,高兴,说不出来的快乐!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心里藏有许多话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之要感谢他的救命大恩。

    他呼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老爷爷,您总算醒过来了,谢谢您救了我!”

    老翁听他叫自己老爷爷,倒有些不高兴,呵呵笑道:“我很老吗?”

    梁狂平呆愣了会,看是自己说错话了,脸色顿显尴尬。

    老翁又哈哈的笑道:“我的确很大年纪了!”

    梁狂平被他的笑声逗乐,即刻回应道:“我叫您恩公,可以吗?”

    老翁不以为然,他拍拍梁狂平的肩膀,说道:“好男儿,是你自己没有放弃生命,所以是你救了自己。我只不过是从旁拉了你一把罢了!”

    梁狂平虽不明其意,但对老翁这般言语倒也亲近了几分。他领着老翁到木床上坐,给他倒水喝。几年不吃东西了,他肚子定是饿极了!

    老翁接过一碗水,没多思想,仰头咕嘟咕嘟一气喝下,还大加称赞泉水甘甜。梁狂平嘻嘻的微笑,给老翁炖肉去了。

    老翁抬头四处看了看溶洞,见对面石壁上刻着一排排文字图案,歪歪扭扭的如同鬼画符一般。再看看身旁,木板床上铺满了树皮,干草,如同一个窝。再看洞口左侧,灶台上架着一口大石锅,旁边堆着干柴,上方用树杈搭了两条横杆。杆上挂满了肉干,品种多样。他不由的会心笑了笑,起身走向梁狂平说道:“这些年,你都在溶洞里度过吗?”

    梁狂平不敢怠慢,忙回答道:“是的,我变成野人了。”说罢,嘿嘿的笑。

    老翁跟着问道:“为什么不出去,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梁狂平沉思了会,说道:“我在等您醒来,您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老翁听罢,甚是高兴,想不到这男孩如此重情义,待又问他道:“若是我醒不来了,你岂不是要老死在这洞里,不后悔吗?”

    梁狂平抬头应道:“是的,您若醒不来,我打算在溶洞里过一辈子。反正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在哪儿都一样。”

    老翁听罢,不由的一声感叹:“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么能因为我而自毁前程呢?不值得呀,不值得!”

    梁狂平却不以为然,反而乐观的说道:“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这些年我还练就不少本事呢。”

    老翁听罢,扬眉一喜,追问道:“你都练就些什么本事,说来听听?”

    梁狂平说道:“我学会了与动物相处,还能飞檐走壁,练就了一身力量。”说罢,左手一抬,指向洞内左侧石壁上用石头砸开的洞口,说道:“瞧,那个出口就是被我用石头硬生生砸开的。”

    老翁笑了笑,转身走近那出口察看。见那出口足有一两平米大,石壁厚重坚实,他又无凿石工具,将它砸开便是一奇迹!他故作不信的问道:“真是你砸开的?如此厚的石壁,你是怎么办到的?”

    梁狂平得意似的举起手臂,说道:“就是用这双手砸开的,您要不相信,我给您演示一下。”说罢,他走到一块两百来斤的石头面前,双脚往地上一蹬,两手运劲,矮下腰身,大喝一声,腿、腰、手同时使劲,把石头扛了起来,右手一推,石头即刻冲了出去。

    那石头笔直的砸到对面石壁上,“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那石头撞得粉碎,四溅飞落。石壁被砸出一个坑。

    梁狂平收了劲力,转回身说道:“我就是这样用石头把石壁砸出口子来的,这也是黄金龙教我的。”他伸手指了指盘坐在旁边的黄金龙。

    黄金龙朝老翁一声“嗤”叫。

    老翁捋了把白须,称赞道:“如此巨大的一块石头,你竟能轻而易举的把它扛起来,而且还能笔直的推出砸到石壁上,你这力量确实大得惊人!”

    梁狂平说道:“我这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练的蛮劲,除了用来打猎,其它也别无用处。”

    老翁伸手抓了抓他的手臂,见那手臂结实如铁,便有意问他是如何练成这般身材的?

    梁狂平甚是得意,将这五年来自己在溶洞的生活从头到尾和老翁说了一遍。

    老翁满意的点头称赞。梁狂平一时兴奋,几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这次他畅说一番,把自己的身世也一通告知老翁。

    老翁听得津津有味,然他的身体刚恢复,尚且虚弱,站久了便感体力不支!

    梁狂平把他扶回木床上坐下休息,接着烧水炖肉。

    老翁吃了一块野兔肉,便走回船舱休息了。

    入夜,天空月明星稀,轻风吹扬,带来山上阵阵花香。

    梁狂平坐在洞口仰望星空。这样的夜空他凝望了数年!如今老翁醒来,身体已无大碍,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他思绪万千,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不知道曾经的好朋友是否还安好?他非常想念。几年的野外生活,将他变成了野人,从早到晚,孤独寂寞!

    可一想到外面,又不知出去能干些什么?家没了,何处是个着落!他躺在洞口石块上,彻夜难眠。

    次日中午,黄金龙一声怪叫,梁狂平方才醒过来。但听是黄金龙发出怪叫声,难不成老翁又出了什么事?他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直接跑往舱门口察看。

    果不其然,老翁不见了!

    梁狂平急出一身冷汗,老翁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待转回头朝黄金龙看去。黄金龙却是喜滋滋的盘坐在舱门口。

    梁狂平冷静一想,黄金龙的表情如此兴奋,想必老翁不会出什么事!他蹲下身来询问黄金龙老翁的去向。

    黄金龙“嗤”叫了一声,触手朝着洞口指。

    梁狂平奔到洞口,跳上一块巨石,四处眺望。

    山上阳光明媚,亮得刺眼。山谷树木茂密,杂草丛生,根本看不见人影!

    梁狂平朝洞外大声吼叫:“老爷爷,老爷爷,您在哪……”

    吼叫声远远传出,然久久没有回应。

    梁狂平跳下巨石,攀着出水口下方石壁,慢慢往下爬。边爬边叫喊,直到谷底。

    五年来,他练就了飞檐走壁的本领,出水口下方的悬崖绝壁已阻挡不了他!

    待下到谷底,梁狂平累得一身汗,他走到瀑布下面,双手捧水洗了把脸,感觉凉快许多。

    瀑布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

    梁狂平抬头仰望瀑布,溶洞的出水口就在瀑布正上方,大自然真会造物,如此美景,真是鬼斧神工之作!

    找不见老翁,梁狂平便在谷底游玩。他又吹响了藤叶,招来巨蟒。巨蟒长大了许多,和梁狂平已成了挚友。

    梁狂平带着它四处游玩,不一会来到一处枣林。此时正是枣子成熟的季节,枣树底下密密麻麻落了一层熟透的枣子。

    梁狂平穿过枣林进入一块草丛。此处常有野猪出没,危机四伏。

    巨蟒爬在前面开路,它粗大的身躯在草丛里蜿蜒爬行,所过之处,实实压出一条小路来!

    梁狂平跟在它后面,他没有心思去找野猪,只想好好散散心。

    走过草丛便来到一片竹林。竹子正长得葱绿,竹竿并不大,成年竹也仅大拇指般大小。

    梁狂平挑了一根大小匀称,外表光滑的竹子,用石块砍断,要用它来做只竹笛。

    眼看太阳西斜,谷底阴沉下来。

    梁狂平告别巨蟒,原路返回溶洞。

    黄金龙仍盘坐在船舱门口守护,它表情自然,不再“嗤”叫。

    梁狂平心想,是否老翁回来了?他快步跑了上去,往舱内察看,果然见一白发老翁坐在船舱内!

    梁狂平甚感好奇,老翁为何如此神秘?来无影,去无踪!

    但见老翁正在打坐休息,梁狂平便不去打搅。他生了火,把砍回来的那根竹子修平,割断,打通。再将尖石烧烫,在竹子上钻孔。约么半日功夫,竹笛方才做成。

    梁狂平高兴极了,拿起竹笛吹奏一曲。然而,笛声尖利刺耳,毫无乐感。他仔细的察看竹笛,初次制作,手工粗糙拙劣,钻孔歪歪斜斜,大小不一,导致吹出来的声音甚是难听!

    梁狂平心有不甘,思索了一个晚上,在床边的石壁上画了一只竹笛图样。

    次日上午,见老翁仍在船舱内打坐。梁狂平便放心的又到山谷竹林里砍了几根竹子回来。这次他锯了几节竹子,精心制作,忙了三日,终于做出一只音质较好的竹笛。

    他已累得疲惫不堪,躺下去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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