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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婚浅情深 > 第九十一章 男洗手间里的家庭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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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过兴奋了,智商完全不在线,下了电梯就直接往总裁办公室里钻,大概是我速度太快,门外的秘书都没反应过来,甚至可能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毛病的时候,我已经冲进了卓欧的办公室!

    一句“真厉害”还卡在喉咙里就听见卓欧含着笑意冷淡的询问声:“别经理有什么急事吗?”

    我一抬头,这才发现,他偌大的办公室里坐了满满一办公室的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不用说,那一刻我的脸一定很红,我只觉得脸上烧的慌,胡乱扯了个汇报出来,他也反应极快的皱了皱眉就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正是他刚听我汇报时拿起来签的那一份。

    我迅速接过文件和在座的看起来像是客户还目瞪口呆的人们打了个招呼,夹着文件飞快的出门,站在门口才感觉到心跳极速跳动快要蹦出胸腔来!

    我带着文件夹急匆匆的走回办公室,小张迎上来问:“别经理,您去哪儿了?刚刚周总过来找您,您没在。”

    “周总?哪个周总?”我莫名其妙,回来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一个姓周的老总。

    他无奈的摇头说:“整个公司上下还能有哪个周总?不就是那个周巍嘛!”

    “周巍?他还在?”我疑惑的问。

    我原本以为他和卓欧是势不两立的两个人,要么你死要么我活的节奏,虽然一开始两个人亲热的像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似的……

    小张笑笑指了指我手中的文件转移话题道:“您手上是什么很急的文件吗?”

    我怔了一秒,低头看了看轻轻打开,文件夹里就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刚劲有力的钢笔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小张还盯着我看,我是万不能将这给他看的,不过我想我满脸的通红应该也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吧?

    卓欧下午才给我发来消息邀我一起共进晚餐,我想了想手上没什么事情就爽快的答应了他。

    最近小清开始断奶了,卓欧不允许我一下班就回家在他面前晃荡,所以我经常免费陪着他加班,或者干脆自己也申请个加班来打发时间。

    我也不知道卓欧是用的什么办法,反正当时我和他刚下飞机,他就告诉我以后不需要母乳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还生我气不愿意我再抚养小清,可当我看完了小清的状况,我就知道了,那小子确实不再需要什么母乳了,甚至连妈妈都不要了!

    为了这事儿我还怪了卓欧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保姆不情不愿的过来告诉我奶糊糊的制作方法时,我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他的错。

    我离开了之后他就忙着工作,身体都不顾的没日没夜加班,他又不放心孩子,孩子就由保姆带着休息在他的休息室里,可休息室没有奶粉,孩子又急着吃,哇哇大哭的,保姆就出了一个主意,这下好,孩子彻底爱上了她煮的奶糊糊,对我们都不闻不问了......

    这天我们吃完晚餐,小清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开始吵人了,我们一回家他就朝我们哇哇哇大哭,我走过去他极其自觉的就张开了手臂要我抱他,我当然很开心,顺手就把包递给卓欧自己过去抱他。

    卓欧换好鞋子过来直盯着小清纠缠在我胸上的手深深皱着眉头,小清还很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看着自己爸爸盯着自己反倒有些开心,咯咯的笑了起来,又伸手朝着卓欧索要拥抱,几乎是一瞬间,我的怀里一轻,卓欧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我无奈的看着卓欧笑,卓欧一副骄傲自得的表情弄得我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起身去了卧室。

    这个人,除了儿子就是我,然后就是公司,也不知道他以前没有我们的日子该有多么的无聊透顶?

    美国分公司在夏季末尾迈入淡季,公司里大片大片的设计师申请休年假,一时间设计部几乎只剩下了原来一半的人,我部门的人大概是看了眼红也纷纷开始休年假,只是刚开始申请就遇到了阻碍。

    营销部门虽然我是带头人,但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我因为生孩子的事情没办法管理便划分到了总裁办的管理范围,我回来之后卓欧担心我的工作量太大也一直没有解除总裁办的管理权,所以,在审批的过程中,除了我还得总裁办的几位秘书同时审批完成才能请到假。

    按理说这也不算是难事,毕竟营销部几乎一年到头都忙个不停,现在若不是因为公司转型加上管理层变更,营销部恐怕也没有这个淡季的机会。

    我是很喜欢这个淡季的,我一直觉得,上起班来几乎没有晚上和早晨,更别说周末假期了,我最近真的越来越少见到小清了,尽管我们都住在家里,却天天早出晚归的,小清又正是长身体贪睡的年龄,我们走时他还没醒,我们回来他早就熟睡。

    营销部第一个申请休假的是王章,他是我手下的一名老将,我当初从中国来,萧然哥就告诉了我这个王章的真实状况,他和杨硕是大学室友,两个人几乎是一样的性格脾气,跟在我手下做事也是尽职尽责的,所以刚收到他的申请邮件我就批了同意,哪知道总裁办那边像是屏蔽了这封邮件似的,愣是过了一个星期还没回音。

    王章不敢越级直接找总裁办,他知道我和卓欧的关系,便托我去打听。

    其实我压根不需要打听,我知道今天下午他的请假申请可以批准。

    卓欧前一天晚上就问了我的意见,他说这个王章的工作能力很强,我不在的时候,除了小张就是他在照料营销部的事情,虽然没有给他一官半职,但他还是认真负责,甘心奉献的,所以卓欧早就有意想要将他升到总裁办。

    总裁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总人数维持八人这个数量,取一个发的吉利,虽然大家都不迷信,但老一辈延续下来的,小辈还是愿意遵守。

    总裁办里的待遇极好,没有犯大错的话几乎每个人都想待到退休,每个月拿上一大笔的养老年金,那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只不过梦想总是好的,总裁办里却没有一个秘书室从头至尾善始善终的,包括现在的几个人里,也有人事盯上了的人。

    卓欧告诉我,最近总裁办里要剔出去一个人,希望我将王章放上去,我当然为他高兴,只是觉得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样做不太好。

    谁知道卓欧一点儿也不留情的取笑我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自恋呢恩?”

    我当然不甘示弱顶上去,“你迎着这件事情说,你叫我瞎不瞎想呢?”

    他反倒翻了个不常见的白眼给我瞧,“我看你是对公司内部的事情太不关注了!人事部不就在你们楼下么,人家找你部门里的员工谈话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寻思了半天问:“找谁谈话了?”

    只见他翻翻白眼说:“全部。”

    我扶额……

    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还有员工谈话这事儿!

    也怪之前在慕诗里的关系,人事部的人从来都没有找过我,反倒是有次沐橙告诉我人事部找她谈话的事情,说起来还挺有趣!先拉进去做一张心理测试题,人事部的人就对着测试题来谈话,话题从爱吃什么到爱哪个国家领导人,万千花样,让人很疲乏,但也可以乐得一个下午的清闲。

    我当时还很期待,指望他们也叫我去谈个话做做心理测试题,哪知道张污污都谈完了还没轮到我。我就去问萧然哥,萧然哥告诉我,百分之百稳定的员工不需要这个环节。

    我还记得,当时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很气愤的哼了一声大声告诉他,这是不对的,既然是谈话,所有的员工都必须参加,而且还得不记名,这样才能体现一个公司的公平公正公开性,同时又不耽误同事们提意见发表看法促进公司进步。

    当时萧然哥还点头如捣蒜的,没想到到了美国分公司,仍旧是一样的局面,于是,我和萧然哥的那一幕在我和卓欧之间重复上演,区别只在于,萧然哥听完了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头,而卓欧,他听完了之后反倒给我好好上了一课!那一晚,我们就这个问题讨论到了深夜,最后是他扛不住了举手投降,我得意洋洋的满足的睡到了天亮。

    王章的升职通知书几乎和秘书处晓琳的解雇通知书同时发送到管理层邮箱,当然,抄送了王章和晓琳。

    几乎是刚收到邮件的一分钟之内,王章就飞奔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找我确认情况,我正看着他休假邮件的审批结果,他一进来抓着我的手说:“别经理,我升职了,我升职了!”

    我十分无语的想挣扎开,他却好像没有一丁点儿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真的是叫我焦灼不安,我生怕卓欧从那个谁的嘴里听到关于这个场面的描述,一生气立刻将他解雇!

    我只好想了别的方法,努努嘴对着电脑屏幕说:“你应该还不知道你休假的邮件也审批通过了吧?”

    他一下子愣住了,果然!不知道。

    想想也是,他一看到自己升职的邮件自然激动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坐在位子上,当然想到我面前来邀功或是炫一炫让我夸夸他了,毕竟平时想要得到我的夸奖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他瞅着我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又愣了半分钟,就在我怀疑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在确认,走过去想提醒他已经到上班时间了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坚如磐石的大头就撞到了我的鼻子,我的鼻子也是脆弱,瞬时就往外流血,我没怎么吓到,他却吓得不轻,将桌子上的一叠纸巾全数抵到了我的鼻子上直弄得我不能呼吸的时候,从外面进来的小张一把将他拉的远远的,上前来一边辅助我朝后仰着一边问我:“别经理,您怎么样?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我一听这下倒吓得不轻了,连忙起身阻止他,哪想到鼻子里的血还没止住,我仰头太久起身太快,晕乎乎的晃了一下,瞬时滴了几滴到地毯上和我的白色毛衣上,余光扫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卓欧,这下……事情可算是大条了!

    卓欧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从小张的手里将我接过去,转头瞪了王章一眼,抱着我出了办公室直奔他的专属车位,车子刚出停车场就嗖的一下飞跑起来。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医院,心想着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流鼻血要是去了医院,那美国的医生恐怕会对我嗤之以鼻,我连忙捂着鼻子嗡声嗡气的问卓欧:“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可不去医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如果你想血流不止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去等死!”

    我觉得他很有一点儿小题大做了,他难道不知道人是有血小板,血小板可以凝血的吗?

    我说:“我以前流鼻血爸爸给我脖子上拍一拍凉水就好了,我们回家,你帮我弄一弄就算了,去医院,我怕医生还要检查这里那里的,麻烦,也耽误你时间。”

    他忽然将车刹住,横眼看我说:“时间?你要是不在了,我要时间干什么!”

    他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担忧,虽然怒气的成分大于担忧,我还是认为他担心我,至少他言语上这样说了。

    但我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还是不肯苟同,瞪着眼睛问他:“你这么说把小清放在什么位置了?你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吗!要是我不在了,你不用照顾他吗?”

    我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流鼻血为什么就能演变成这样让人渗的发慌的话来,什么我不在了,呸呸呸!

    卓欧没理睬我,重新发动了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他还是将我抱着直往急救室里送,出来接的两个护士见我鼻子通红还往外冒着鼻血也吓得大惊小怪的叫着,医生皱眉出来,大概是想看看什么情况,但他好像认识卓欧似的,一见到他就忙指挥着那两个护士将我放到隔离开来的病床上,自己亲自来为我检查。

    卓欧全程站在病床边,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说话,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说,因为隔离区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觉得他不是在和我说话,因为都是专业术语,我几乎听不懂,我深深的怀疑窗帘外还站着个护士或是实习生正帮他记录着我的检查情况。

    医生检查完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卓欧,卓欧就低着头和他出去了,一时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鼻血还在流,我忽然就意识到,他们这个流程好像不对呀!不是应该先帮我止血,然后再来仔细检查,再和家属商量后事,哦不,是后面的事!

    我早就说了流鼻血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状况,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卓欧还没进来前我的血就自己止住了,我还努力吸了吸,确认了两遍才自己起身挽起帘子出去。

    他们站在病房外面,医生脸色不好看,卓欧的更不好看,我微微皱眉,心想着,该不是在说我吧?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似的!

    我躲在病房门后默默听着,一知半解的语言里我什么也没听出来就被突然进来的护士发现了身形,她大声的用英语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在干嘛,尽管我一直在做嘘声和摆手的动作,她也视若无睹,于是,我成功的被卓欧和医生发现,两个人同时担忧的看着我,这让我真的觉得我应该重新躺回床上,等着他们来宣判我还有多长时间……

    我没办法只能站到卓欧的身边展示我已经好起来满是血污的鼻子,然后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卓欧对着医生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说:“去洗手间洗把脸再来找我,我们回去。”

    我头也不回的朝洗手间走去,临到拐角的时候见卓欧和医生还在说话,心里郁闷至极。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个不停,我关了水龙头躲到了厕所里接电话,是沐橙的,她现在不在慕诗上班,听萧然哥说,沐橙跳槽了,带了很多有用的资源出去,张污污也和她一起辞职了,听说开始单干了……

    我觉得萧然哥可能是错怪了他们,因为沐橙尽管知道我是慕诗的员工,还知道分公司里我也是什么样的职务,她却一次也没有找我了解过任何事情,甚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问我是在家还是在公司,要是在公司,她会再换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对于两个相差十二个小时时差的人来说,她能在我清醒的时候打电话来,我是十分感激的,所以,我根本不曾怀疑过她对慕诗的忠诚,再者,她带走的资源,没有一个落到张污污和她新公司的手里,业务也还是和慕诗合作,只是中间人成了她,我想她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负担变大了,想要拿两手准备吧?我是个母亲,我也能理解她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心情。

    沐橙可能是从我嗡声嗡气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不对劲,关切的问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委屈的说道:“我鼻子被撞破流了点鼻血就被卓欧绑到了医院,结果在病床上还是我自动痊愈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钱多了烧得慌,这一趟急救听说都要几百上千,关键是什么事情也没做!”

    电话那头的沐橙忽然笑了,她说:“要我说,你还是适合和我们一起穷穷穷,好人家,富贵人家的各种讲究,你到现在还不能习惯么?”

    我摇摇头,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忙从马桶盖上站起来扶住墙壁说:“我不是受不了有钱,我是受不了他这样小题大做的,你知道吗?他直接从办公室里抱出去的,我当时恨不得拿张纸盖住脸!他这样子,别人是不敢拿他怎样,可我呢?我以后还威严何在呢?”

    她呵呵笑着说:“威严?还能吃吗?我看啊,你孩子也生了,身体还不怎么好,干脆在家专心照顾他们算了。”

    “全职主妇?你觉得姐姐我适合做那事儿?”我十分无语的反驳。

    “怎么不适合了?你做专业的工作都能这样优秀,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全职主妇你做不了呢?”

    我急得直拍门板,“喂喂喂!你搞清楚,姐姐我说的可不是能不能胜任的问题,而是,我为什么要做的问题。做全职主妇,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所学不说,我还会和社会脱节,变成一个邋遢不讲究的黄脸婆,我可不愿意!”

    我正说的开心,门外忽然响起来敲门声,伴随着卓欧的轻咳,他提醒我,“卓太太,您可以不要在男厕所里这样大声说话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和女厕一模一样呀!想想也是,隔间能不一样么!我隐约想起来,好像刚才进来时,墙上是有一排很奇怪的东西,我当时脑袋昏昏的,只顾着讲电话要避着卓欧,倒没想到,竟然跑进了男厕所!!

    我迅速的摁断了电话关了机,开门出去就看到卓欧顶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站在门前,我将他扒开往外走,迎面就来了一位男士,我正准备开口告诉呆住的他这是男厕所时,他身子一拐就去了对面的女厕所,紧接着,一阵阵的尖叫声传出来,一个面红耳赤的男人几乎抱头鼠窜,我想,他大概也忘记了自己来洗手间到底是想干嘛了吧?

    回去的路上卓欧安静的开着车,我怕他问我刚才讲电话的是谁便先下手为强的问他:“你和医生都说了什么呀?为什么聊了那么久却一丁点儿消息也不告诉我?是不是我有什么大问题?”

    他扭头瞧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哦?你觉得自己有大问题了?那么请问卓太太,当时我要带你来医院,是谁在半路上大吵大闹不肯来的呢?”

    我瘪瘪嘴不想回答他这个小气鬼,他也就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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