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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九粒灰尘呢？”
顾念觉得好气又好笑，一个月八百块钱，还要变着法子扣光吗？再说了，自己去看看美女，有什么问题吗？
但董芬芳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双手一放，提了桌上自己的包，寒着一张脸大步而去，经过巩艳丽身边时给了句，“走。”
巩艳丽一脸汗颜模样，给了顾念一个抱歉的苦笑，都怪她自己多嘴，请顾念见谅的神色。
办公室内没了其他人，顾念一张脸也阴沉了下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阑珊灯火的幽州城市。
他不是因为董芬芳的话而变了脸色，说实话，已经习惯了董芬芳的风格，说出什么话来都见怪不怪了。
令他变了脸色的是获悉潘云逸留下了，他不用多想也猜到了潘云逸留下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
本以为潘云逸会跟团离开，却冒然留下了，想干什么？
潘云逸的行为惹怒了他！
窗前静默了一阵，心中有了计划后，立刻转身，开始干活。
打扫完成后，他快速离开了。
骑了小摩托车出了董氏集团，上了正道后，很快转了方向，行驶向一个偏僻的地方。
………………
潘云逸因为知名度太高，也不好在幽州乱跑乱逛，宴请结束后，就直接回来了。
对于她的保护，幽州神威营还是比较上心的，得防范有疯狂的崇拜者，何况最近的幽州并不太平，所以在潘云逸回到住所之前，先来了两名神威营战士对潘云逸的房间进行检查，确认是否有安全隐患。
两名精于检查的神威营战士打开了潘云逸的房间，先把外间仔细检查了一下，又进入了里间。
就在两人进入里间的瞬间，门外略窥视的人迅速进了门，带着面具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一张桌子的台布下。
两名将里面彻底检查过的神威营战士出来后，直接出了房间，关了门，守在了门口。
屋内的人又钻了出来，快速对整个房间进行检查……
庭院里车到了，潘云逸等人下车入内，来到楼上房间门口后，两名战士左右让开，让了潘云逸、潘静怡二人入内。
到了没有外人的空间，潘云逸整个人略有松懈的样子，转身搂着潘静怡不想动了，挺撒娇的样子。
昨天没睡好，今天还参加了演出，晚上又参加了宴会，的确有些疲倦了。
“洗洗早点休息吧。”潘静怡拍了拍她后背，推了她往里间去。
刚把人推进里间，忽发现潘静怡僵住了步伐，她顺势看去，只见里间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青蛙面具，正是顾念，他刚把面具摘下来。
两人震惊，没想到顾念出现在了她们的房间里，要不是认识面容，屋里突然冒出个人，顾念差点没惊的叫出来。
也正是为了防范这个，林渊摘掉面具，露出了真容。
两人随后做出了反应，一前一后的快步过去，潘云逸拎了拎裙子，两人双双单膝跪下了，轻声道：“拜见顾神！”
显然都明白，不能声音太大惊动外面的神威营战士。
两人都低着头，内心里依然惊疑不已，这房间应该被搜查过，门外有战士，窗户外面的楼下应该也有人盯着，真不知道顾神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两人对此也不算太吃惊，顾神的神通广大无虚怀疑。
顾念冷冷盯着她们两个，目光锁定了潘云逸，抬手招了招。
抬眼偷看的潘云逸立刻拎着裙子起身了，几步到了他跟前后，又单膝跪下了，低声道：“顾神。”
潘静怡则站了起来，轻悄悄地走到了顾念的一侧束手而立。
端坐的顾念略俯身，问潘云逸：“巡演队伍离开了，你们也应该离开，为什么留下？”
潘云逸顿时紧张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潘静怡也紧张了，瞬间心弦紧绷，有紧张到冒冷汗的感觉，双手十指紧握成拳，首先是为妹妹感到紧张。
顾念伸手，勾起了阿潘云逸的下巴，与之对视着：“回答我。”
潘云逸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想说是因为王素华的挽留，但不敢在顾念面前撒谎，一旦被识破，她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又不敢再沉默，只能是颤声道：“很久没见到顾神，陡然遇见，奴婢难耐思念之情，想……想……呃……”
话没说完，顾念已经站了起来，也顺势一把掐住了潘云逸的脖子将其给提起。
潘云逸下意识双手抓了那只掐住自己的手，想掰开，但最终还是没敢那样做，可脖子却感觉要被掐断了，一张脸快速涨的通红，无法呼吸，整个人颤抖着，漂亮的面容被掐的有些扭曲，以恳请和哀求的目光盯着林渊。
“跟了我一年多，连规矩都忘了，谁给你的胆子？”顾念低声而喝。
潘云逸被掐着脖子无法回答，也无法辩解，两道清泪从眼角滑落。
噗通，满脸惊恐的潘静怡跪下了，也已泪流，伏地连连磕头：“求顾神大发慈悲，妹妹是因为太想念顾神了，求顾神高抬贵手，妹妹对顾神一片赤诚，真的是太在乎顾神了……”
很快便已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地爬了过来，爬到了顾念脚下，磕头哀求不止。
顾念掐住脖子的手有发力的趋向，潘云逸的行为的确是激怒了他。
但看着潘云逸的眼，哪怕是这样，她的眼中也未流露出任何埋怨神色。
最终，顾念松手一推。
潘云逸倒地，剧烈咳嗽，但还是第一时间尽量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咳出太大的声音，同时剧烈喘息着。
潘静怡不敢站起，连忙爬到了潘云逸的跟前，扶着妹妹查看。
两个多年来相依为命的人皆泪流满面。
好一会儿，缓过来的潘云逸又赶紧爬起跪趴在地，憋着声音哭泣道：“奴婢知错了。”
潘静怡也跟着跪伏在地，“谢顾神，谢顾神不杀之恩。”
顾念慢慢负手身后，居高临下漠视着两人。
他今天来，也没打算杀潘云逸，现在杀了潘云逸，在幽州的影响小不了，潘云逸之前是跟他照过面的。
但坏了规矩，教训是免不了的，也必须要给予教训，让长长记性。
潘云逸不是第一天跟他，当知道他们这些人干的都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事，这种错误是不允许的。
还有就是观察，若刚才潘云逸的眼中有任何怨恨神色，便不能留了，阿衡就算能离开不阙城，也活不了。
结果证明，这女人对自己的忠诚还在。
顾念问：“还有谁知道我在这里？”
潘静怡忙哭着摇头，“没有。”
潘云逸亦哽咽道：“除了我们姐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顾念：“对我在这里的身份，你们知道多少？”
潘静怡怕妹妹回答不对，抢着说道：“昨晚遇见时，只听王素华说您名叫顾念，是董氏的职工，其他的奴婢不敢打听。”
林渊语气森冷道：“王素华好好的会告诉你们这个？”
潘静怡：“看王素华跟您熟悉，妹妹好奇问了句是谁，仅此而已，绝没有再多问一句任何其他的话。”
事实没错，但潘云逸当时问王素华的原话并非如此，她略作了一些掩饰。
顾念：“你们怎么就留下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详细说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祁雨儿应了声，当即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该遮掩的还是遮掩了。
这样的遮掩，不知不觉中保了王素华的性命。
这一点，恐怕她们两个都不知道。
顾念听后，沉默了一阵，“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风险是什么，我暴露了，我可以脱身，要命的是你们自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都起来吧。”
“是。”两人先后爬起，依然是心有余悸。
顾念：“既然跟那边说好了留下，那就把戏演完，事后立刻离开，不得作任何逗留。”
“是。”两人应下，潘云逸略咬了咬唇。
顾念：“从今天开始，你们不需要再经过中间人与我联系，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某个环节已经暴露了，没了再对二人遮掩的必要。
“是。”两人再次应下。
潘静怡赶紧去手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双手奉给顾念。
直接联系？潘云逸眉眼间闪过喜色。
两人知道躲过了一劫，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一番周全后，潘云逸低低一声：“姐姐，去准备热水。”
潘静怡点了点头转身。
而潘云逸自己则流露出含情脉脉神色，款款走到顾念跟前，双手为顾念宽衣。
顾念抬手拨开了她的手，淡然道：“不留宿。”
潘云逸双手僵住，凝视着他，最终慢慢放下了双手，略低头退开到一旁。
泪水在眼珠里转了半天，最终没有敢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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