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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朝瑜晚夕:夫君,你会吗 > 第57章 谁在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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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怀瑾只是一张嘴说的轻巧,他问谢琬琰若是三弟同意了她是否还坚持,谢琬琰没正面回答,他自己其实也断不会腆着张老脸去特特问自己那三弟,而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要想让叶怀瑜点头首肯,应该不太容易。

    他那个三弟弟虽平常做得个不争不抢的模样,实际却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主儿。

    叶怀瑜虽不打算要人,可能让他轻易答应,叶怀瑾私以为,这理应是个不大可能之事。

    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叶怀瑜竟然真的同意了,且还是主动来找他相让的。

    颇有些成人之美的意味。

    叶怀瑜是这么跟他说的——

    “怀瑜心无旁骛,一心只想与公主殿下将日子过好,不愿再多生出其他枝节,徒增烦恼,二哥若是真心喜欢谢姑娘,怀瑜这里是没有意见的。”

    诚心诚意至极,让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或者别的什么目的。

    从叶怀瑾那里回来,他一路走的极慢,眼底没了之前的那般真诚,也没有了素日里该有的和颜悦色,而是换成了几缕忧虑,和挣扎不定。

    仿佛不知自己走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自己这阴损招数到底能不能够他喝上一壶。

    而叶怀瑾则独自在屋中静坐片刻,神情里是平常在人前鲜有的戾气横生,他喝掉茶杯中的最后一口凉茶,起身走了出去。

    袁氏从厢房中拎着猫笼子出来,她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叶怀瑾看的闹心,只得别开眼,大步向外走去。

    袁氏在原地怔然片刻,在心里愣愣地想,他们这是怎么了?

    叶怀瑾出门没用自家马车,而是快步过了街,之后拐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七拐八绕,若是别人进来兴许会迷路一段时间才能出去,可叶怀瑾却走的轻车熟路,仿佛走了千百次一般,目的性极强的径自敲响了一处院门。

    然而里头许久都没人来开。

    叶怀瑾眉头微蹙,又不死心地敲了敲,里面仍然一片死寂。

    “你找谁?”身后的人家出来见状,不由出声谨慎问道。

    叶怀瑾回头看去,见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便问他道:“小兄弟可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

    “你是什么人?找他们做什么?”那小男孩倒十分警惕,说话时虽然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却也没有退缩。

    叶怀瑾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我是这家人的朋友,许久没在上京,昨日刚从外地回来,便过来看看。”见那小男孩迟疑着收下,他又问,“小兄弟可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

    那小男孩这一次再开口时就镇定了许多,将银子小心收好,脸色也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对他道:“他死了。”

    叶怀瑾一愣,仿佛难以置信似的,“死了?”

    “死了挺长时间了,官府的人过来把他的尸体运走的。”小男孩觉得既然拿了钱就要好好办事,“不过官府来了也有些日子了,你去官府要人应该要不到,去西面的乱葬岗看看吧!”

    叶怀瑾回去的速度出奇的快。

    那个人死了,死了!

    他果然没有猜错!

    叶怀瑜,他果然不是那么好心!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他又一次碰上了谢琬琰,那女子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却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见礼,“奴家见过二公子。”

    “与我便不必这么多礼了,”叶怀瑾虚虚地将她扶住,闻着女子身上的香味,不由得就有些醉,“谢姑娘……”

    谢琬琰一愣,随即匆匆瞄了眼四下周遭,将手从叶怀瑾手中拽出来,脸色微微红晕地道:“二公子请自重!”

    叶怀瑾握了握手指,默默在心中回味一番方才的滋味,极其隐晦地说:“三弟今日来找我,说他没有意见,谢姑娘呢?还是不肯吗?”

    谢琬琰的声音都快要听不见了,“二公子,这是在府上!”

    叶怀瑾闻言也轻声道:“谢姑娘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此刻不在府中,就肯了?”

    谢琬琰惊讶的微微张嘴,似是没料到他会有这样一说,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后连忙急急地往后退,“二公子自重,二公子……”

    谢琬琰仿佛失语了一般,满肚子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来,只能一味的让他自重,最后许是自己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那么回事,便轻咬了下唇,“唉”了一声,张皇失措的跑了。

    叶怀瑾在她身后一直看着,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刻上去的一般,只是独独那一双眼睛里没有半点应有的喜悦,反倒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天雪地,稍不注意就会破裂开来。

    叶怀瑜回到自己的院中,看见程静翕就站在廊下,似乎是在等他。

    走过去后听见她说:“一会可能要下雪。”

    “嗯?”叶怀瑜展眉笑了下,“公主都会看天象了?”

    程静翕睃了他一眼,“眼下都已入了冬,天又阴沉成这样,下雨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是雪,这点常识,还需要什么天象?”

    “要是不下呢?”

    程静翕答的十分坦然,“不下就不下,我又不喜欢雪。”

    叶怀瑜也抬头看了看天,半晌道:“可能是要变天了。”

    程静翕目光一凝,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那日夜里鹅毛大雪果然飘然而至,一早上起来,险些连门都没推开。

    叶怀瑜被好友约去一同赏雪,程静翕不喜欢,便独自在榻上睡到将近午时,才捂得厚厚的,由碧儿领着,去了篱笆的另一边。

    天气忽然转凉,她好心好意去给谢琬琰送些防寒的衣裳去。

    原本只需碧儿一人去便可,不过左右她也没事,便也跟着去瞧了瞧。

    厢房本就不暖,便是炉子烧的再旺也还是差了些,程静翕拿了其中一件大氅,碧儿将余下的棉被与衣物尽数交给佩儿,之后两个丫鬟便得了命令,一同去院中玩雪。

    谢琬琰将大氅披在了身上,抬头静静看着程静翕。

    程静翕沉默片刻,对她道:“现在的结果自己可还满意?”

    谢琬琰淡淡牵牵唇角,“不过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满意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事已至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结果不如你想要的那样,至时你该怎么办?你以为皇统领你放进这里之后还会管你吗?”程静翕盯着她,语气不轻不重,好像在跟她做着闲聊天一样。

    谢琬琰道:“奴家既然已经到了帅府,就已然做好一切准备接受一切结果,无论最后好与坏,奴家都不会后悔。”

    “你很固执。”程静翕道。

    谢琬琰轻轻一笑,“公主也是。”

    “我曾有幸见过你的母亲。”

    谢琬琰向来淡定非常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由自主的裂痕,“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程静翕缓缓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了。”

    谢琬琰忽然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着极大的隐忍一般,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里夹杂颤抖,“如果,如果母亲尚且在世,她也定然不会阻止奴家所做的一切!”

    “你可想好了?叶怀瑾并非表面看上去对你那么……”程静翕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匮乏的词语,“痴迷。”

    谢琬琰微微一笑,“奴家本也没想叫他对奴家如何痴迷,奴家还担心至时若是心软,会功亏一篑,然则,奴家辜负的不仅仅是奴家自己,还有公主殿下您呢!”

    程静翕无言以对。

    她又静静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一哂,转身走了,临出门之际,她再次停住转身,对上她柔柔似水般的眼眸,轻声道:“你错了,若是你母亲仍在世,定不会愿意你来此涉这般险境,她只会让你高高兴兴地活着,直到老死。”

    谢琬琰怔怔听完,仍是一语未发。

    可她已经不在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尚在,她何至会将自己置于此!

    公主殿下,您说的这一切,不觉得太晚了吗?

    如果你当真如此好心,当初却为何那样极力助我,若非你给了我机会,我又怎会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我从没有回头路可走,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还不如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既然打算袖手旁观,就不要再来挡我的路!

    程静翕立在廊下看着仍然下个没完的大雪,悠悠呵出一口白色的气,“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要变天了。”

    五日后,袁氏大哭大闹着跪在了叶夫人的庭院当中,向叶夫人讨要说法。

    叶怀瑾与谢琬琰并立一处,前者眉头紧皱,仿佛怕污了眼似的不愿看又不得不看,后者一副弱者之相,好像在场的人当中,只有她是最最委屈的。

    “睡了自己亲弟弟的女人,叶怀瑾,你还要不要脸!”

    叶夫人真想让人拿块抹布给袁氏的嘴堵上,喊的这么大声,生怕坏事传不了千里还是怎的?

    “叶怀瑾,那小贱蹄子究竟有什么好?啊?连我们六年的夫妻之情都比不上吗?”

    叶怀瑾不愿说话,只将谢琬琰的手攥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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