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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忘仙录 > 第二百六十四章 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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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生没有理会魏羁的“夸赞”,他一手捏着芥子草,一手拿着金色的乾坤袋,目光来回闪烁不定。

    “呵呵,这家伙盗来无忧老祖的乾坤袋,你和无忧老祖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魏羁恰是说出了鱼生的心声,他和无忧老祖之间其实没什么你死我活的过节,本想着逃了也就逃了,量那老怪物知道自己没有修为之后,也不会浪费时间来追杀他,可现在的情况却反了过来,芥子草把对方的乾坤袋顺来,对方定然会对他无休止的追杀。

    想想以后一个元婴老怪物天天惦记着自己,鱼生便头皮发麻,元婴修士的身家自然不菲,可再好的东西,也没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不过这家伙能从元婴修士的眼皮子地下顺来对方的乾坤袋,还真是有本事!”魏羁话锋一转,啧啧赞叹道。

    鱼生低着头,根本就没听进去对方在说什么,神识一扫乾坤袋,发现一堆东西,却唯独没有灵药,不用说,早已进了芥子草之口,如此就算他想将乾坤袋还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走!”

    鱼生当机立断,将芥子草狠狠的拍到腰间,带着魏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遁二去,果然,人在情急之下最容易爆发潜能,当无声追来之时,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无声诧异的看了空中一眼,喃喃自语道:“这老家伙,明明让我来追,怎么亲自出马了?”

    空中,魏羁时不时的望向鱼生,鱼生从脖颈到眼下能见之处,早已蒙上了一层漆黑,汹涌澎湃的力量令其惊讶无比,而且这种力量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鱼生是否也是妖族……

    没日没夜的飞遁三日之后,鱼生终于撑不住落到了一座山头,找了处天然的洞府布下禁制,这才一屁股摊倒在地上,捏出最后一粒辟谷丹放进口中。

    不多时,鱼生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许神采,魏羁这三天也略有恢复,最起码能正常走路,见鱼生面上的黑色尽褪,急忙问道:“鱼兄也是妖族?”

    “不是!”鱼生回答的极其干脆。

    “那你为何……”

    “魏兄可听过妖兽祖血?”鱼生边说边拿出药鼎,由于十草鼎破碎,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以龙涛鼎代替炼丹,而芥子草中还有最后一副辟谷丹的炼丹灵药,灵米倒是还有许多。

    “原来如此……”魏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古怪的看了看鱼生,非常自觉的来到洞口禁制前疗伤加放风。

    半个钟头之后,一炉辟谷丹出炉,足有十颗,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芥子草这段时间所产生了许多的芥子,足够他现在炼丹所需,鬼知道这家伙偷吃了多少灵药,事实上鱼生所得灵药绝大部分都进入了它的腹中,能产生如此多的芥子,也在情理之中。

    鱼生转过头,见魏羁在洞口疗伤,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皱着眉头走到对方面前,生势而发,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如此两个时辰,魏羁终于睁开精神闪烁的眼睛,看样子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外伤已经丁点没有。

    “多谢鱼兄!”

    魏羁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鱼生道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面前貌不惊人的青年,炼丹、医术、道术……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魏兄,你说那无忧老祖几时能追上我们?”鱼生担忧的问道。

    魏羁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喜形于色了?”

    见鱼生担忧之色不减,魏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以为你能跑得过元婴修士?”

    “什么意思?”鱼生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

    魏羁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之前的遁速虽快,却也快不过元婴修士,他要是追来,恐怕你我早就被追上了!”

    鱼生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喜道:“你是说那老怪物没来追杀我们?”

    魏羁却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漫无目的的追杀吗?”

    鱼生闻言沉默良久,突然恍然说道:“守株待兔!”

    魏羁笑着点头道:“三天时间那老怪物都没追来,只能说明他不擅长追击之法,根本就确定不了我们的方位,因此最好的选择便是在我们要去的地方等着,来一招守株待兔!”

    鱼生接着说道:“所以……他会在魏家等着我们……”

    魏羁畅意的笑了笑,摇头道:“不是等着我们,而是等着我,鱼兄,能认识你这个朋友,实乃魏某的福分!今日一别,不知还有无见面的机会,若是有缘,魏某定陪你喝个痛快!”

    其实二人都明白道理,那无忧老祖又岂会不明白?魏羁受此屈辱,定然会回到魏家讨回公道,鱼生则有很大的可能会帮其回到魏家,即使鱼生去,他也可以借助魏家施压,逼迫魏羁说出鱼生的下落。

    只是无忧老祖可能没想到的是,这么做的所有结果,都会有魏羁一人承担,即使魏羁此行能够讨回公道,也会因为鱼生之事而另受责罚。

    鱼生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说道:“就在前不久,我曾遇到两位女子,她们各自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有时候放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魏羁怅然若失,侧身叹道:“死之痛来生之趣,恨之切来爱之惧,有些仇恨能放下,有些却不能!”

    “原来不仅仅是恨那么简单……”鱼生若有所思,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席地而坐:“既然都要喝个痛快,不妨就趁现在,过了今日,怕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鱼生示意魏羁坐下,将葫芦的塞子拧开递到了对方手中。魏羁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葫芦,像是鼓足了勇气喝了一大口。

    “味道如何?”鱼生伸着脖子问道。

    魏羁抹了抹嘴唇,旋即大笑道:“不是好酒,却是痛快!”

    “魏兄想喝好酒?”鱼生颇为神秘的问了一句,魏羁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一只手来,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倒是忘了,你是有好酒的!”

    鱼生接过对方手中的酒葫芦,把手塞进芥子草的嘴里摸索一番,终于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酒葫芦颇为不舍的交对方的手里。

    魏羁见鱼生如此作态,会心一笑,这次却不如之前一般牛饮,而是滴了几滴在嘴唇上品了品,突然怪异的看着鱼生:“酿这酒的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鱼生很是诧异。

    魏羁心中已然了然:“酒是好酒,可惜了……”

    “可惜什么?”鱼生下意识的问道。

    魏羁不漏痕迹的斜了鱼生一眼,调整了坐姿说道:“可惜这品酒之人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魏兄就不要卖关子!”鱼生无奈苦笑道。

    魏羁果真直言道:“此酒有淡淡油菜花的香气,正如这酿酒之人内心的淳朴,其人看似高傲,内心却纯真朴实,而这种人,往往都身不由己,向往着自由。”

    鱼生瞪大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等待这对方的下文,魏羁摇头叹道:“鱼兄不妨再品品!”

    鱼生接过酒葫芦,却听魏羁又道:“品酒不是饮酒,想了解一个人的内心,需从点滴入口!”

    “点滴入口……”鱼生似乎明白了什么,滴了几滴在自己的嘴唇上,一股淡淡的咸味突然由嘴唇渗入口中,再由舌尖传遍身心,他整个人仿佛回到了种剑山上的那一夜,空中飘落的“雨水”打湿了嘴唇,那“雨水”同样是咸的。

    “眼泪……”鱼生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一般。

    魏羁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眼泪也分很多种,至于是哪一种,相信鱼兄已经有了答案。”

    鱼生缓缓低下头,冷不丁的自嘲道:“魏兄之前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许多人会错了意,总以为天地不仁乃贬义,此话实则是说天地无所谓仁义,它将万物视为平等,在它眼中,所有事物都如草狗一般没有差别……”

    “哦?那鱼兄眼中的事物又是如何呢?”魏羁若有所思的问道。

    鱼生笑着答道:“很多时候忘记可以解决一切,那时的我就像这天一般,看待世间万物都是一个模样,慢慢的,我有了记忆,才发现这种眼光甚是无趣,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发现,做一个爱恨歌哭的凡人,才有意义!”

    魏羁惊讶的看着鱼生,突然恍然道:“难怪我总觉得你有所不同……原来之前你是把自己当做“天”了!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修士啊!”

    “也对!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当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鱼生将酒葫芦收了起来,没敢再喝。

    魏羁调侃道:“你可不是普通的凡人,魏某有种感觉,你的终点,比我们这些普通修士要远的多……”

    “呵呵,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过早,等我从魏家活着出来再说……”鱼生满是笑意的看着对方,魏羁却愣在当场,眉头紧锁道:“鱼兄不要开玩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魏某可不想欠你第二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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