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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海底神刀,剑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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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有想到,谢宝树即将登上崖顶,竟然自己松开了手。

    地下的剑仙,都看呆了,以至于忘了去打捞谢宝树,任由他沉入海底。剑仙崖上,大黄狗趴在崖边,吐着舌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主人,会一下子跌落下去。在它身旁,无名剑仙的五个弟子,更是看不懂。

    李扶摇愣了一下,说道:“师姐,这小子,不会是被你刚才那句话吓到了吧。”

    在他身旁的那位女子剑仙眉头一皱,说道:“李扶摇,你是不是想死?”

    与此同时,一柄飞剑,悬在李扶摇眉间。顿时,他不敢再说话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能上来,却不登上崖顶。能得到无名剑仙的传承,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小子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剑仙崖上,在他们身后,乃是一栋栋竹楼。这里,就是无名剑仙居住的地方。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夐,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海浪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所助也。

    “随他去吧,既然他不想学剑,莫强求。”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竹楼内传来。

    这声音,乃是无名剑仙,他们几人的师父。

    五人顿时不再看下面的事情,回到自己的竹楼,开始修行。老黄狗则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主人,想跳下去,却又不敢。这剑仙崖,对它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谢宝树沉入海底,他松开手,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幽静而又典雅,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斩恶刀的拥有者,你快来。”谢宝树感觉到,这声音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就算他不松开手,他腰间的斩恶刀,也会带着他潜入深海。

    有关大海,谢宝树了解不多。

    在夜雨福地见过的“东海”,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海,比起谢宝树现在来的地方,实在是差远了。他听从那个声音的呼唤,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道还有多远。

    在修行界,人们认为世界四周都是海洋,各方大海都有一名海神主宰,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之后会到一个名叫“咸池”的海域沐浴。茫茫大海之上还有众多仙山,上面居住着各种奇异的神灵,面对浩瀚无际、变幻莫测的海洋,修士们想象出各种主宰的神灵来护佑自己,创造出许多海洋神话传说世代流传。

    谢宝树感觉到四周的海水,略微有些不舒服。

    据说,有四海海神在此守护。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虢。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两青蛇,践两赤蛇,曰不延胡余。

    西海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

    青蛇,践两赤蛇,名曰弇兹。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这些神灵,跟谢宝树曾经见过的两位门神,神荼和郁垒,是一个时代的。

    在修行界的变动下,这些神灵,有的选择臣服大。有的则是放不下面子,选择反抗,搞得神位跌落,消失在天地间。

    除此之外,谢宝树知道,最古老的传说。九州大海文明,源远流长。

    就像一条龙,它从远古游来,驻足今天,又向未来奔去。在九州许多代海洋神话中,有关海神、海仙、海怪的记载众多,不可胜数;奇诡斑斓,不可尽述。这些记载让大海充满了迷幻色彩。

    九州大地上的人,因为大海比较危险,所以除了道法通天的大修士,其他人是不敢出海的。

    谢宝树畅游在海水中,感觉到四周恐怖的压力,还有黑暗。他的内心,有些由于不决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斩恶刀也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带着谢宝树的身体,朝大海深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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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仙崖畔上,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他面如冠玉。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大海深处。

    老黄狗感觉到这人恐怖的气息,急忙起身,乖乖的站在一边。

    这人,正是剑仙崖的崖主,无名剑仙,也是东醒狮州公认的那一“仙”。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

    无名剑仙,竟然如此年轻。

    可是之前他从竹楼内传出的声音,又如此苍老,这是怎么回事?

    无名剑仙看着老黄狗,说道:“你这些年,还算老实,要不我早就一剑把你宰了。”

    很显然,他认识这条老黄狗。

    老黄狗突然间,口吐人言,说道:“如今我已放下了妖族的一切,既然如此,你们不至于干净杀绝吧?以后我就跟在这年轻人身边,当一条看门狗算了。跟着他,我就不会作恶了,你们应该放心吧。”

    老黄狗,在这一瞬间,气势宏大,它竟是一条大妖!

    难怪谢宝树飞过了这么多的岛屿,还会被它给追上。

    无名剑仙跟它,似乎是老相识,看它是真的悔改了,便不再多说。他看着远方的大海,感觉到谢宝树的身影,

    一点点在消失,脸上露出了一分忧愁。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远古妖族统领九州的时候,真正的大海神灵是谁?”

    老黄狗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年纪小,我怎么知道。”

    其实,老黄狗的修为还有年纪,现在放到妖族,那也是一方老祖的存在。它说自己年纪小,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面前,它就像个小婴儿一样。

    无名剑仙喃喃自语道:“远古时期,执掌南海的海神叫做“倏”,执掌北海的海神叫做“忽”。在古文中,“倏忽”有“突然、匆匆”之意。体现了大洋来无征去无兆的变化,突然而不可捉摸。”

    老黄狗还是认真听了一下,这等上古秘密,它真不知道。

    无名剑仙又说,后来,修行界的修士慢慢多了,海底的生物也多,便开始改朝换代。越是原始的修行界,其自身常超越“不合理”,这和修士们朴野的文明程度是相关联的。后来,又出现了一位神灵,海若。又有各路神灵,齐齐登场,说到底,都是些妖物罢了。

    老黄狗笑道:“他们有朝廷的封正,已经算是神灵了。”

    无名剑仙没有跟老黄狗争论,而是说道:“道门的吕祖,也曾来过海边。当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老黄狗点点头,这个它倒是知道。

    传言铁拐得道,度钟离汉,汉度吕洞宾,二人又共度韩湘、曹友,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则分别成道,是为八仙。一日俱赴蟠桃大会,归途各履宝物渡海,有龙子爱蓝采和所踏玉板,摄而夺之,遂大战。

    八仙“火烧东泽”,龙王败绩,请天兵来助,后得观音和解,乃各谢去。

    八仙过海时,吕洞宾倡议谓不得乘云而过,须各以物投水,乘所投物而过。于是,铁拐李投杖水中,自立其上,乘风逐浪而渡;韩湘子以箫管投水中而渡;蓝采和以拍板投水而渡。其余张果老、曹国舅、汉钟离、何仙姑等各以纸驴、玉板、鼓、竹罩投水中而渡。终俱得渡海,是谓“八海过海,各显神通”。

    这个传说,不只是在人族,在妖族,也是很有名的。

    原因有一,当年吕祖曾经,一人一剑,闯荡过妖族。

    无名剑仙望向远方,说道:“你主人,有危险了。”

    老黄狗抬起头,朝远处望去。

    这时,无名剑仙,双脚往地下一跺!顿时,一股冲天剑气,从着剑仙崖上涌现出来。无名剑仙双手往前一指,这股剑气,便席卷着云浪,浩浩荡荡的往东海深处涌去。

    无名剑仙没有见,这座剑仙崖,就是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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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深处,谢宝树终于来到了那个呼唤他声音前,只见一把刀,浮现在他面前。

    天下四把神刀,各有不同。宋

    恒的斩龙,排在最后,铭文全在刀柄上。而酆都大帝的斩鬼,铭文全在刀鞘。谢宝树的斩恶,铭文在刀身。此时在他面前的这把刀,铭文竟然遍布了整把刀。

    这把刀,是没有刀鞘的,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它包裹住。

    那个声音,不断的在呼唤着谢宝树,让他伸出手,去拿这把刀。

    “等了几千年,还不动手,愣着干什么?”

    谢宝树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准备伸手去拿,但是腰间的斩恶刀,一直在催促。他伸出手,将手贴在包裹着那把刀的水球上,顿时,整个人一阵清明。仿佛有很多远古记忆,要钻入他的大脑,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这时,一声剑啸传来,无数的剑气,将谢宝树整个人席卷起来,离开了东海深处。

    临走之前,谢宝树回头看了一眼,那把刀缓缓消失在水中。

    谢宝树也随着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讲话“早在洪荒年代的神话中,就产生了海妖的雏形,在《山海经》等古书中,在六朝志怪中,在沿海各地的方志中,也有海妖的身影出没。民间叙事的勃兴,不断为海妖增新的形象。海妖故事也曾随着海上贸易输入和输出,裂变重聚为新的海妖。”

    这声音,听着很苍老。

    睁开眼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轻人。

    “如东南沿海流传甚广的和尚鱼,又称作海和尚——一种人头龟身的海妖,只要遇到它,船就会沉没,前朝淮阳韦彦质先生乘船从雷州半岛去海南,就遇到了海和尚,结果船上人都惊慌失措,认为灾难降临,”

    这年轻人,在悬崖边上,对着下面,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举舟皆泣,谓有鱼腹之忧”,据说后来韦先生的道德力量超群,一船人得以幸免,所谓“妖不胜德”。海和尚或许是棱皮龟之类的大海龟,以前的人们却把它当成妖怪。有太多海兽因相貌怪异而遭遇妖魔化的命运,并附会出海怪的传说。”

    “巨石梗舟,王审知就祷海灵,夜梦金甲神,自称吴安王,许助开凿,因命判官刘山甫往祭。中祭,海中灵怪毕出,山甫凭高视之,风雷暴兴,见一物,非鱼非龙,鳞黄鬣赤。这也是假的,不要当真。”

    谢宝树站起身来,那个年轻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谢宝树走到剑仙崖边,发现有许多剑仙,凌空而立,正在听这年轻人,讲以前的故事。这些剑仙,此时看到他,都满是疑惑,问道:“之前你为什么能登上崖顶,最后却又放弃了?”

    谢宝树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他身旁,老黄狗安静的躺着,看到主人苏醒,很是开心的摇着尾巴。

    那个年轻人又说道:“这下子,有机会得了我的传承

    ,却听信了海中女妖的魅惑,差点葬身鱼腹了。要不是我救他,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悬空的剑仙们又问道:“海中女妖,到底是什么?”

    年轻人就像是一个说书人,按着谢宝树,不让他开口,自己却大声说道:“在海中,有一族内,名为鲛人。在九州修士的记载中,她们长得极美,善于水遁。水遁是惨烈的,因为她最美的时候,海水最空旷。那些雄性往往只听从歌声的召唤,事实上他们不瞎,而是离她很远。她只好唱歌,海水波动着,传递到数里以外的他们耳中。海水慢慢变成她身体的颜色,歌声高亢起来,她的身体透明不见,而海水却异常的赤红。当他们气喘吁吁赶到这里,便朝红红的海水排精。”

    谢宝树想一脚踹倒这个人,不让他胡说八道,却不曾想,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年轻人的声音,不断传来,谢宝树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这些鲛人,遍布各大洋,体态与人无异。有雌雄,婚姻稳定,彼此忠诚。一般七至九岁成熟,每胎必隔两年。雌体比雄体躯大且寿长,可活三百余龄,而雄寿不及其三分之二长。一些神话学者指出它们是神君与女仙在海中结合的流逸物所化生。情欲私心重,报复心极强。据记载,一个丧偶的雌体去追求住在人岛的某位青年男子,理所应当地遭到拒绝,它便用重重浓雾封锁了整座岛屿,直到它死的那天才消散。”

    底下有剑仙问道:“那她们,都是邪恶的吗?”

    无名剑仙摇了摇头,说道:“万事,不可太绝对,她们是在大战中惟一可得安宁的生物,居于洛水,化形为美妇,有一双流转自如的明眸,承载了当时许多男修士的性幻想。有位大剑仙的儿子狂热地爱上它,为它写了一首长长的动听的诗歌,因此还生了一场大病。”

    “传言,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取其目为凝碧珠,可使容颜永驻。”

    又有人问道:“若无名剑仙您说的是真的,但生生挖去别人眼珠,是否太过残忍?”

    年轻人,正是无名剑仙,他的声音很苍老。面对这么一个问题,他很欣慰,说道:“有这么一个想法,说明咱们东醒狮州的剑仙,还是很不错的。我要说的是,这些鲛人,也不全是善良的,也不全是邪恶的。你们平日里去了大海深处,要小心一些,别像这小伙子一样。”

    说完,他指了指谢宝树。

    谢宝树此时才知道,这个声音苍老的年轻人,竟然是无名剑仙。跟他想象中,实在是太不同了。他看了看,这位无名剑仙,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白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看着仙气十足,怎么一开口,像个流氓一样?

    此时,谢宝树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

    突然,刚才那个苍老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臭小子,刚才可是我救你的,识相点,就配合点!”

    谢宝树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不再说了。

    无名剑仙很是满意,继续跟那些人说道:“鲛人擅长幻术,经常会弄一些虚假的景象,便是地仙境的修士,也可能上当。你们以后在海中,要是见到了自己梦中的场景,千万不要当真啊。”

    看到无名剑仙如此教诲,底下的那些人,顿时用力的点了点头。同时,他们又有些鄙视谢宝树。因为这个能登上崖顶的年轻人,竟然如此经不住诱惑!

    谢宝树看到那些人目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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