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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楚秀从未像谁道过歉，但是面对沈鸢，想起卫衍现在的样子，她感觉一声对不起，根本没有用。
但是除此以外，她没有别的可以弥补沈鸢。
楚秀本以为沈鸢会问她关于世子爷的事情，但是让她失望的是，沈鸢没有再和她说过话。
进了南疆国境，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楚秀向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越臻回道：“前面被难民堵住了，可能需要些时间疏通，请公主恕罪。”
“别伤了他们，匀一些食物给他们。”楚秀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得了一点食物的难民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更加拼命地冲了上来，想要抢走他们的所有食物。
楚秀皱了皱眉，起身出了马车，打算亲自去处理此事，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伤了她的子民。
外面越臻回道：“前面被难民堵住了，可能需要些时间疏通，请公主恕罪。”“别伤了他们，匀一些食物给他们。”楚秀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得了一点食物的难民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更加拼命地冲了上来，想要抢走他们的所有食物。楚秀皱了皱眉，起身出了马车，打算亲自去处理此事，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伤了她的子民。
沈鸢掀开一角窗帘，正好与追着马车跑的一个小孩视线相对。
小孩枯瘦嶙峋，一双惊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沈鸢对他微微一笑，拿了两块松子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孩接着。
小孩眼中迸发出光彩，两手摊开，掌心向上的伸向车窗，沈鸢把松子糖丢到他的手里。
小孩饿狼似的吃着三天以来的一顿食物，因为吃的急，还被呛住了，但又不敢咳嗽出声。
沈鸢又递了一支装了水的竹筒给他，小孩接过，大口地喝着，目光始终不离沈鸢。
看着沈鸢，就像是在看神明一样，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仙女。
沈鸢趁着前面的动乱还没有平息的时候，把马车里的所有吃食都丢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如获至宝。
没过多久，也不知楚秀是怎么做到的，马车可以继续前行了。
沈鸢对着那个小孩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外面，示意他离开。
小孩经历的也多，看到从前面往回走的士兵，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抱着一堆吃食就跑开了。
楚秀回来的时候，看到马车里的小几上空空如也，眉梢轻挑，也没多问什么。
行进期间，遇到的难民数不胜数，还经历了几起暴乱，劫匪无数，原本七天便可到达酆州，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月的时间。
现在的南疆，比沈鸢在一年前看到的南疆还要糟糕。
“世子妃，你是萧国师的徒弟，是不是能看到一国的命数呀？”到达酆州的前一个晚上，楚秀忽地对沈鸢问道，“要是能看到的话，不如告诉我，南疆……还能活过来吗？”
是的，现在的南疆就像一棵急剧枯萎的大树，最开始只是落落叶子，而现在，则是从根处都开始腐烂了。
沈鸢没有回答她，因为不信任，所以不会告诉她，归顺大明，南疆才可活。
晨间的雾气慢慢散去，车队驶入酆州，一国之都还维持着表面的风光，不像其他城池那般乱。
“直接进宫。”楚秀吩咐道。
沈鸢闭目养神，楚秀道：“进宫后，要先委屈世子妃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了，毕竟世子妃也不想被关着吧？”
沈鸢睁眼，极小声地应了一声，“嗯。”
……
虽然楚秀的身份还没有昭告出去，但是宫中的人都只她是王上宠爱的妹妹，是现在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楚秀一回宫，该有的仪仗架势一点都没少。
南疆王宫的后宫中不缺女人，但是楚旭并不沉浸于女色，后宫中的妃嫔大多都是朝中大臣强硬地塞进来的，楚旭嫌麻烦便都收了，不过还未立后。
楚秀住在月华宫，是仅次于楚旭寝殿的最大的宫殿，楚旭对楚秀从未吝啬过，所以宫中的人都以为楚旭对楚秀这个妹妹十分宠溺。
楚秀带着沈鸢直接回了月华宫，她已经吩咐了越臻先不要暴露沈鸢的身份，一切等楚旭回宫再论。
“公主，她是……”月华宫的宫女看见沈鸢，不由得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楚秀也没想多解释，只是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仔细伺候着。”
宫女连忙低下头，应了一声。
“萧国师一直被皇兄禁足在玄真殿中，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之后我带你去玄真殿。”楚秀对沈鸢说道。
提到萧南山，沈鸢来了几分精神，她点了点头。
南疆王宫的宫人嘴碎，楚秀和沈鸢回来没多久，就有月华宫的宫人在外面造谣，说是公主带了一位绝世美人回宫，还叫人好生伺候，很可能是将来的南疆王后。
后宫中那些守活寡的妃嫔们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一个二个地打着关心楚秀的借口想进月华宫，但是都被楚秀给拦在宫门外了。
楚秀叫人给沈鸢换了一身南疆王室才能穿的衣饰，暗紫色浸染的衣裙上绣着五毒图案，姿态各异，发间用银饰点缀，走起来会发出轻微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马车上这么多天，真是难受死了。”楚秀说话还和以前一眼，没什么顾忌，很是随性。
她叫人摆了膳食，做的都是沈鸢以前爱吃的，楚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想着在楚旭回来之前，带沈鸢在宫中好好玩玩。
沈鸢一直都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对待楚秀，就像是对待一个刚认识的人一样。
楚秀说累了，也没见沈鸢的神色变动一下，有些挫败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世子妃费尽心思地来到这里，是为了世子爷吧？”
沈鸢骗得了楚旭，但是骗不了楚秀。楚秀是见证过沈鸢和卫衍之间的故事的人，在沈鸢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得上卫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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