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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鸿走进乘114 夫妻接力（2）务室，鲁怦的关上门，说：“放下，里面藏的啥东西？”大鸿递上烟说：“同志，先抽支烟。”“老实点，快说！”“反正没装**。”“哟，我看你嘴硬。快打开！”“凭啥？公安局搜查犯人也要出示搜查证嘛。”“哟哟哟，还真是一只初下水的嫩鸭仔儿，一点儿不识水性。听好了，在这里，我想搜查谁就搜查谁。快打开！”
大鸿毫不示弱，两眼瞪着他说：“你拿出证件！”“好哇，你等着……”鲁点支烟改缓语气说：“其实，我不用开包也知道里面装的啥。”“知道又怎样？明说了吧，我就是顺便多带了几条烟回家自己抽和送朋友，犯法啦？”“按国家规定，一条以上的全部没收。当然，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要咋个懂法？”“看样子，你是搞第二职业的新生事物，得支持哈，那就罚款三百吧。”“商量商量，咋样？”“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份儿！”“你这是逼人拼命呀！”“软硬不吃，那就领教领教。”
鲁恼怒中扔掉烟头，要强行打开铺盖卷儿和提包，大鸿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同鲁扭打一团。
一直站在外面站岗放哨的女乘务员，听见里面的打斗声，急忙打开门惊讶叫道：“啊，大鸿……”“方芳，你……”
鲁揩揩嘴角边的血，愣愣地望着他们。大鸿喜出望外，方芳说：“鲁哥，误会、误会了，他是我好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杨大鸿。”“是吗，看看你这位老同学把我……”“鲁哥，对不起哈。”鲁尴尬笑笑，说：“不打不相识嘛。”主动与大鸿握手言和。
方芳介绍说：“大鸿，鲁哥，是我认的干哥。”大鸿递烟说：“啊，鲁哥，请多包涵。”“没关系，你们聊，失陪了。”
方芳招呼大鸿坐下，说：“老同学，几年不见，没想到你一个书生也变成武夫啦。”“不变行吗？方芳，你这位干哥刚才是……”“老同学，不瞒你说，刚才我和他是同伙。”“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老同学，你的铺盖卷儿和提包里都藏着香烟吧？”
大鸿点点头，玩笑说：“看来我今天在劫难逃啊。”“老同学，英雄虎胆，谁能奈何？不过，如果车上没内应，就算绞尽脑汁伪装，结局多是象孙悟空的跟头运，总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儿。知道吗，你一上车鲁哥就盯上你了。”“还真没想到。”“老同学，说真的，今天如果不是凑巧遇上我，恐怕你就英雄气短了。”“不明白。”“就算鲁哥奈何不了你，他必然会上交，你被没收罚款，还少不了皮肉之苦。”“为啥？”“天晓得。”
方芳泡上茶说：“老同学，没想到你也下海啦？”“生活所迫呀。”“说得是，靠干巴巴的工资过日子太难了。现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不抢人杀人，就算卖*****也没啥。再说凭劳力赚钱，总比那些倒爷挖国家墙脚好。”“哈哈哈，你见识真不少嘛。”“顶父亲班后，天天面对南来北往的人，好歹也会捡上几句。老同学，你今天算是有惊无险，以后可得记住坐这趟车。我们三天一轮换，保证你上车便万事大吉。”“谢谢。”“别客气，再提醒一下，听这行当里的人讲，市面儿上假冒货成山，进货全靠一双火眼金睛和一对狼狗鼻子儿；上车绕开站台从两头进，碰着红袖章要舍得下本钱；车上只要有人缘，一路白坐又安全；下车千万别选成都站，就算变成蚊子也麻烦；资阳简阳最方便，走车尾侧门儿象在家里转；成都销货长三只眼，要看面前顾身后严防大沿帽。”
笑罢，方芳看看表说：“哟，蜀江到了。你坐这里别动，我去开门。”“谢谢老同学，我也得下车了，但货放这里，一会儿华梅就上车。”“啊，明白了，你们夫妻接力！”
华梅按约定在站内与大鸿相见后，直接找到方芳，并按她的指点，拂晓时简阳下车朝车尾走，果然有道小侧门儿顺利出站。不但没谁检票查违禁品，而且右拐穿过小巷就是汽车站，正好有一趟开成都的早班车。
原来那是车站内部的专用通道。
天空一片阴雨蒙蒙，仿佛整个成都淹没在泥水之中。华梅背着铺盖卷儿提着大提包，走街串巷找摊寻摊店销货。多是问价后连货也不看，几乎异口同声说“这货不要。”
华梅曾在这里帮二姐哥收破烂，无论大街小巷闭上眼睛也不会走错。她转来转去已经到中午，才打本儿卖掉几条。一身被雨水淋透，裤脚上糊满污泥，站巷口抹一把脸上的汗水雨水，咬咬牙走到侧边烟酒店，望望周围，回头说：“老板，要进黄果树、花溪烟吗？”胖老板挺挺肚子：“怎么打？”“黄果树七角，花溪五角。”“不要，找别的店吧。”“老板，你明明摆着这些烟卖，进一些吧。”“妹子，你这价谁敢打？”“贵了？我已经亏本儿啦。”“是吗？总之，不要，找别的店吧。”
华梅拖着沉沉的脚步，想：“这到底为啥？”偶然抬头看见前面的烟酒店前，一个男子买包黄果树边走边打开，华梅追上问：“大哥，这烟多少钱一包？”他指指身后的烟酒店说：“一块一，去那店买吧，货真价实，别的要卖一块二。”“谢谢。”
华梅想：“难道喊价太便宜不合行情，让人误会是假货……”
这店主是个老婆婆，华梅前去问：“婆婆，花溪烟多少钱一包？”“九角。”“黄果树呢？”“一块一。”“婆婆，便宜点，黄果树八角，花溪六伍角，各要一包，咋样？”“妹子，说实话，这个价全是我的进价啊，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婆婆，你没开玩笑吧？”“哈哈哈，现在这货源紧俏得很，只要货真当然要。妹子，难道你……”“我这次去贵州探亲，还真的顺便带上几条，是烟草公司的朋友从内部拿的，绝对真货。”
老婆婆暗暗转转眼珠子说：“是吗，价格上……”“婆婆，我不是贩子，只想顺便赚点车费，价格就按你说的进价，行不？”“进店让我看看货再说。”
进店验完货，老婆婆买去近半。华梅想：“看来，价格上还有余地，过于薄利适得其反，后面各提高五分。”
结果，余货在附近烟酒店顺利销完。华梅晚上赶回蜀江，正好去上第二天的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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