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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一梦长天 > 第五章 会说话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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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活下来了!”当光线透过密林照在姜华脸上,姜华睁开了双眼。从没有觉得光明是这样的让人感动,光线是这样的炫目美好。挣扎着坐起身子,姜华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左肩。被独眼狼抓伤的地方黑乎乎一片,好像涂着什么东西,用手摸了摸已经发硬。试着抬起左臂活动了下,略有些麻木,伤口也没有痛感传来。随着胳膊的动作,涂在伤口处的东西掉落在地,姜华捡起那一坨黑乎乎的硬硬的东西,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喝过的中药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臭烘烘的,好像粪便的味道,”“好恶心!”姜华连忙扔掉手里的一坨,把手在衣袖上使劲擦了擦。“是谁给我涂的这东西?迷糊中好像看到赤兔了,不可能!怎么会是它!?它躲我都来不及,再说它一个小东西怎么会知道用这些来止血治伤?肯定是我出现幻觉了。一定是幻觉!”“昨天那声叫声是什么东西?独眼狼听到好像很害怕,连到嘴边的我都不吃了?”“好奇怪的地方,好诡异的林子啊!”“到底是谁帮我治的伤?附近有人活动吗?难道是打猎的猎人?”

    一股脑涌上心头的疑问和好奇让姜华脑子发涨。他停止了胡思乱想,不由得又冒出来梦中的景象。

    “那种奇怪的动作昨天救了我的命,一直梦到这东西看来是有原因的,让我来试试。”

    姜华走到空旷处,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脚,扭了扭腰,感觉浑身酸疼。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几次梦中的情景,姜华的手脚动了起来。“差一点,还差一点,”姜华模仿梦中的那个人的动作,每次总差一点做不到位,就这都让姜华满身大汗,胳膊和腿感觉就要抽筋,关节处隐隐作痛。“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姜华气馁地想。

    “但这动作肯定有什么用处。”姜华强压下要放弃的念头,忍着浑身的难受,继续闭眼回想那些动作。“终于做完一个循环了!”姜华长出一口气,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收尾,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出现在姜华体内。姜华只觉得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往肌肉里钻,那种酸痒酥麻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把手伸进肉里抓挠。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也去的快,没等姜华伸手抓挠,酸痒的感觉已经消失,取代而来的是浑身充满力气的饱涨感。姜华兴奋的挥了挥手右拳,从没有过的力量感充满全身,所有的酸痛与不适全都消失,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只有右手与左肩偶尔传来丝丝痛感,不过不会影响自己做一些剧烈的运动。

    姜华强压兴奋,让自己静下来。“这动作好神奇!我只做了一个循环就有这么大的作用。而且我还没有把动作做到位。”“不知道完全按照梦中的动作做一遍会有什么效果。”想到就做,姜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梦中那个人的动作,所有细节全都慢慢回想了一遍。“左臂向下勾右脚尖,右臂勾左脚尖,膝不能弯曲。”“大劈叉,前额触地,双臂向后伸直。”“还是做不到位!”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姜华吃尽了苦头,勉强又做了一个循环,期待的酸麻感却未出现。“怎么回事?哪里做错了吗?”姜华把刚才自己的动作对照着梦境又过了一遍,“没做错啊!难道只有第一次做才会提升力量吗?再做就没用了?”姜华懊恼地想,“算了,先不管了,力量总是提升了不少,生存又多了份保障,也挺好!”

    姜华收拾起心思,拿起脚边的木棍朝着旁边的树干上砸去,“砰~”木棍应声而断,姜华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哈哈大笑两声,“这力量,比原来自己的力量要大出一倍还多,再遇到野兽,自己也有一搏之力了,哼哼!独眼狼,别让我再遇到你!不过,狼群就算了,祈祷我别再遇到吧!”

    “我要翻过刚来时看到的那座山,身后一望无际的荒原,应该没有什么生物,更不会有人。只有翻过山看山那边有没有人类活动,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打定主意,略微观察了一下,“那边的泥土越来越红,树木也好像更粗壮,就走那边。”认准一个方向,姜华昂首阔步地向着林子深处走去。就在姜华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时,后方的草丛中,一个赤红色的长毛小东西扑闪着一双红色的小眼睛,望向姜华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又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顺着姜华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很快也消失不见。这片林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空地上一堆燃尽的草木灰在微风的吹拂下洋洋洒洒,好似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并不如何精彩的故事。

    望着眼前的鲜红的如被血液浸泡过的山岩,姜华双眼发酸,喉咙发苦,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么伤心?看到这些岩石,好像我失去了曾经很宝贵的东西一般。”“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姜华拭了拭有些湿润的眼角,再次看向眼前的红色山岩。

    “人类,你从哪里来?”一声低沉的话音突兀地在姜华耳边响起。姜华浑身一激灵,猛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右侧密林深处缓缓现出一道身影。

    “一头牛!?一头会说话的牛?!”姜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来者,的确是一头牛,一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牛。瘦骨嶙峋的身体清晰可见毛皮下的肋骨,头上的角只剩一支,另一支齐根而断,尾巴也只剩短短的一截。浑浊的眼眸中有着微不可察的精光闪现,嘴巴一张一合间好似在咀嚼什么东西。

    “是你在说话吗?”姜华望向青牛,鼓足勇气问道。

    “人类,你从哪里来?你是谁?”青牛张口再次吐出人语,算是回答了姜华的提问。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谁?”“我更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姜华郁闷的回答道。“我更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一头牛说人话,我去”姜华无奈地想到。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谁?”“谁的气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姜华狐疑的看向青牛。

    “多少岁月了,没想到他的后人还会出世!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又一场灾祸。”

    “你在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什么后人?什么出世?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人类,你太弱了!他的后人怎么会这么弱?”青牛自言自语道。“你的血脉还没有觉醒?”青牛看向姜华。

    “什么血脉觉醒?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难道我又做梦了?”姜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呦,不是做梦!”

    青牛冷冷地看着姜华,“你走吧!离开这里!我的威慑也只对那些弱小的魔兽起作用。我已经太虚弱了。等那几个傻X回来,你想走都走不了。”

    “魔兽?你是说那些狼是你赶走的?”“你说的傻X又是什么东西?”姜华有些感激地看向青牛。

    “不用感谢我,当然你也没什么可以拿来谢我的。”青牛有些傲气地说道,“至于那几个傻X,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说来也奇怪,平时不见他们有什么异常,怎么这两天集体不见影了?”“你真走运!如果让他们嗅到一丁点你的血脉,你就向你的祖先祈祷吧!祈祷他会突然复活来救你!”青牛不知道有多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完还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

    “神牛前辈,你能多给我讲点这个世界的情况吗?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这里。”

    “这个世界?哦~原来是这样!”青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华。“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自有你的因缘,这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走吧!趁他们还没回来。翻过这座山,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神牛前辈,我们一起走吧,还能做个伴。”姜华满是期盼的眼神看向青牛。

    “我?我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岁月了,我的魂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青牛眼中带着浓浓的回忆之色,“我会老死在这里,陪伴我的魂。”

    姜华感受到青牛那浓烈的思念之情与生无可恋的落寞心理,心头也涌起一丝落寞之意。“爸,妈,小妹,你们还好吗?”“我没有死,不知道你们现在怎样了?”姜华正暗自神伤,青牛那低沉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哞~”

    “你真的很墨迹啊”“我来送你一程吧,算是报答他的帮扶之情了。”青牛说着四蹄同时离地,漂浮在空中,望着目瞪口呆的姜华,青牛深吸一口气,鼻孔中猛地喷出两股青色气流。姜华只觉得自己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唯一一次在女同事的挤兑下坐了一次过山车的感觉再次袭来,而且更加强烈。姜华强压呕吐的感觉低头看去,青牛的身影已经被密实的树冠遮挡。姜华没有看到的是一道青碧色光芒一闪即逝消失在自己的身体中。

    “扑通~”姜华重重地落在坚硬的红色岩石上,全身像要散了架一般,无一处不痛。“你个破牛,亏我喊你一声神牛前辈,你这样折腾我。也不知道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呸,狗屁的神牛!”“老子没死在流氓和饿狼的手里,差点死在你手里!我去年买了个表!”

    姜华仅剩的一点力气全用来破口大骂青牛了。

    “啊~嚏~”青牛耸了耸鼻子,“怎么会打喷嚏,多久没打过喷嚏了,真是老了。”“话说,那个人类应该会很感激我吧!把他从狼群嘴中救出来,又送他上了山顶。凭他自己,哼,等爬到山顶也会只剩半条命吧!谁让我这么善良呢?”“主人~我可是一直尊崇着您的思想啊,而且我把你的思想又传给了那个小子,您不会怪我多事吧?管他呢!反正我们俩都再也看不到了。”“不过,您的思想就让他去帮您发扬吧!也算了了您的宏愿了~”

    不知道青牛看到现在的姜华会作何感想呢?姜华直骂到自己再无气力,直骂到没有新词才平复下愤怒的心情。呼啸的山风吹得姜华瑟瑟发抖,勉强挪动身子匍匐到一块巨石后面姜华才感到舒服一些。默默提气,姜华闭眼在心中又把那套怪异的动作过了一遍。睁开眼,姜华“嗖”地翻身起来。“哈哈!原来在心中默想一遍也有神奇的作用。”久违的力量感又缓缓充满全身,起码让自己可以自如行动了。“看来做动作可以提升力量,在力竭后默想动作可以回复力量。”“好一套神奇的动作!”姜华心里充满希冀,“不知道完美做到全套动作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好期待啊!”

    姜华走出巨石后面,抬眼一瞧,“这是已经到山巅了啊”。呼啸的风吹得姜华有些站不稳。扶着嶙峋的山石,姜华走向崖边,放眼望去。四周连绵的山脉围成了一个大圈,地上黄绿两色相间,带着星星点点的黑色,还有不断在移动的小片白色。好似房子一样的建筑零星的围成一个一个的圈,每个圈都相隔很远。“这是一个盆地”,姜华兴奋异常,“而且应该有人类!”

    姜华急切退回到巨石后面,整了整破烂不堪的衣衫,向着自己上来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破牛,虽然你很不是东西,招呼不打就送我上来,害我差点全身骨折而死,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早已落入狼口,而且,这么高的山我也爬不上来。你那神奇的一吹好像很牛B的样子。我谢谢你全家!”“如果有机会,我是说如果我有时间,有能力的话,我会回来看看你的。再见了,神牛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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