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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阳只感觉甚是可笑，若是他想，便是动用一手禁法直接抹灭张家又能如何。
只是他觉得那样就太便宜这张家了，只有让他们处在无边的恐惧之中，才能缓解牧阳心中的那一抹不忿。
时间流水，封号大战也就此告终，也该返回江陵了。
……
江陵，天山天字号一号别墅内。
牧阳走进来，静静的打量着这一尘不染的别墅。
近一月时间不曾返回，却仿佛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一般，不用问，牧阳也知道是谁。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不过多时，轻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便缓缓传来，直至门被打开，那一道倩丽身影出现在门口时，牧阳才微微转头。
这一次，周千毓几乎是极为反常的冷静，她望着牧阳，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
四目相对，却仿佛是道出了这一个月来要讲的所有话语。
足足数分钟，牧阳才缓缓开口，“来坐吧！”
周千毓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坐在牧阳的旁边。
她身躯微微一动，将头颅靠在牧阳的肩膀，如若一对热恋情人。
这一幕，使得牧阳眼眸中光芒微动。
“别制止我，我只靠一小会儿！”周千毓的声音很轻，隐隐有着颤抖，她的双手缓缓的搂在了牧阳的腰间。
原本已经组织好的淡漠话语却在牧阳的喉咙中给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没有说一个字。
“离去这一个月，我真的好想你啊！”
牧阳心中幽幽一叹，人心难测，情义斩不断，好一个周千毓啊！
“不过离别一月，何必如此？”牧阳缓缓开口。
周千毓轻轻点头，“虽不过一月而已，但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空虚，就好像心被掏空了！”
“今天整个举动，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牧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然，“你在我身旁这么久，我应当有所准备的。”
这一次，周千毓却不在乎的一笑。
“补偿也好，无奈也罢！反正我就赖着你，你总不会把我打走吧？”周千毓抬头，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眼眸中却有些扑朔迷离。
牧阳一怔，低头望着那娇美的容颜，他的心里未尝不曾有她，但漫漫修仙之路何时才能到终点，回首一看，佳人早已化作一捧黄土。
所以他想过斩断情丝，如前世一样，走无情之道，也非是无情，只是不求男女之情罢了。
但现在，他坚定的决心竟然动摇起来。
面对周千毓的无赖，牧阳似乎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就如周千毓所说，他也不至于动手。
牧阳的眉头稍稍皱起，耳边却又传出来周千毓的声音。
“我真的好想你，这一个月我一直翻看着你的照片，并且按照你的安排每天坚持修炼，只是想着能够跟上你的脚步……”周千毓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她在笑，却仿佛有一种我自怜悯的感觉。
“反正我就是不管不顾了，我就跟定你了！”周千毓脸颊上的嘴角越来越挑起，眼角的晶莹终于化作泪珠而落。
“牧阳，你就像是深在云宵的天穹，我只能抬头仰望，却永远不可能触碰到。”
“不过，试一试又能如何，万一有一天我真的失足跌落而死，最后一刻，我周千毓心中也不会再留遗憾。”
“那不如，我就去触一触那天穹，或许碰不到，或许还会心有些许遗憾，但至少，我去做了，结果如何，我才不会在乎！”
周千毓的双手越来越用力，仿佛在这一刻，她触碰到了那无边的天穹，再也不想松开。
牧阳脸上的冷漠，在这一刻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前世何不曾是如此，初入仙界，兢兢业业，带着一丝可以成就无上帝位，可以逆转时空挽回父母性命，弥补遗憾。
当初，他何曾不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牧阳感受着身旁佳人的柔软和体温，他清楚，一旦步入修仙一途，那便是步步谋划，一步为生，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缘起缘灭皆是自己付出代价。
但，若让周千毓有一个开始，她或许会如自己一般，终登仙巅么？
或许最后身死，她是否也不过和百年后化作黄土一捧不尽相同？
牧阳思绪转动，忽然，帝心帝念内微微颤抖了几下，让他的想法再次按捺下去。
在那一瞬，他差点想要借助秘法窥探因果，以如今他的实力去窥探因果，那无异于找死，天火焚身绝不是空穴来潮。
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劫啊！
牧阳心中叹息，他已经预料到，周千毓终会成为自己的情劫，他或许可以直接杀了周千毓，但他武帝却不屑如此。
周千毓忽然抬头，牧阳的脸上忽然传出一股柔润的触感，随后，他面色骤变，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点到为止！”他转头冷声道，在他的一侧脸颊上，一个唇印却异常的明显。
周千毓抬头，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的与牧阳对视着。
“我就不！”周千毓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我这一个月曾幻想过千万次，但在见你的这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
“牧阳，我想追你！”
“你拒绝我也无妨，即便我遍体鳞伤，我也不在乎！”
周千毓笑得像一个傻子，“万一我成功了呢？”
牧阳的瞳孔微凝，最后，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还没有准备好，即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对了，你总不能想着单身一辈子吧？就算你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是叔叔阿姨也不可能允许你一直打光棍吧？”
周千毓眼中一亮，头再次靠在牧阳的肩膀上。
“要是你被逼着结婚生子的话，那你一定要娶我啊！”
整个房间内，死一般的沉默。
数分钟后，牧阳起身，脸上是一阵绯红不散。
“我先回学校里，今天发生了什么，我啥都不知道！”
牧阳起身，走到门口处，他脚步微微一顿，望着蓝天白云分明的天穹。
若情是劫，那便渡己渡人。
缘起缘灭，我自当一剑扫开！
念如浮云过，牧阳迈开步伐，向天山脚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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