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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将军,孤本红妆 > 第262章:燕亦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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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国国都,成安。

    漆红色的厚重大门之后,是号称收纳百川的燕三王爷府。

    偌大的府邸景致怡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矗立着不同的亭台楼阁,仰头看去,恍惚之下仿佛站在楼顶,尽揽四面八方之景,让人只觉心神振奋。

    三王爷府坐落在成安最为著名的兰心湖上,四面八方皆被水所围,一片青叶坠下湖面,轻飘飘的浮在水面,浅浅的涟漪以它为中心缓缓荡开,漾出一片绮色。

    小舟自远处划开,舟上走下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青年。

    三王府的大门转瞬敞开,灰袍青年拂袖而去。

    待他走进后,伴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又缓缓关上。

    走进后,长长的回廊建立在宽阔的湖面,自廊下走过,仿佛能闻到带着莲香的水汽。

    灰袍青年顺着回廊一直往内走,绕过高耸的亭台楼阁,趟过立在水面上的假山群,灰袍青年在一栋传出阵阵笛音的小院外停下。

    他脚步微顿,随即上前两步,毫不犹豫的推开面前这一扇似乎隔绝了两个天地的院门。

    门开后,乐声更加明显。

    声声入耳,绮丽勾人。

    淡淡的胭脂香随着湖面轻风而来,且夹杂着忽远忽近的浅笑低吟,如此绮象,不用想也知小院的主人正在行何事。

    灰袍青年以长袖捂鼻,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眉宇间的不耐几乎快要溢出。

    然他步伐一刻不停的往里走进。

    说是小院,实则异常宽阔。

    灰袍青年停下乐厅外,胭脂香,浅笑低吟皆是从里面传出。

    抬眼望去,厅内靡象一览无余。

    一位天生桃花眼的男子正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胸膛,慵懒的倚靠在主座上。

    而在左右两边,分别跪坐着一位绝色美人。

    美人身穿淡色薄纱,如墨缎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时不时垂落几丝,带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柔色。

    厅内正在演奏歌舞,有人在鼓面以脚尖轻扬,也有人手持翠绿色的竹笛放在唇边,吹出靡靡之音。

    坐在主位上的桃花眼男子正心安理得的接受身旁人的伺候——以嘴衔过美人亲手投喂的时新瓜果。

    他唇角微翘,满脸的享乐之色。

    即便未有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也或许恐闻了些。

    因为,在乐厅侍候之人,皆是男子。

    而坐在主位上接受所有人讨好的桃花眼,就是燕国极富享乐盛名,且有断·袖之癖的燕国三王爷,燕亦衡。

    随着又一次竹笛声,灰袍青年抬脚迈入,清冷的眉眼皆是厌恶。

    “荒唐!”

    怒斥音落,混杂而成的鼓笛声戛然而止。

    见到灰袍青年,敞着衣襟的燕亦衡似乎很是惊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恍若不经意的一抬手,懒洋洋的道:“我二哥来了,你们且先下去。”

    于是,众人鱼贯而出。

    待到乐厅人尽退,仍有浓重的胭脂香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灰袍青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走到几个窗旁,将所有纸窗全部打开。

    见状,燕亦衡‘啧’了一声,在凉风的刺激下,到底是慢吞吞的裹紧了衣裳。

    瞬间,白皙的胸膛被笼罩于衣衫之下,遮挡了令人心生遐想的靡色。

    “二哥还是如此无趣。”燕亦衡单手撑着下巴,盯了灰袍青年许久,眼中的朦胧之色还未褪去。

    灰袍青年,也就是燕国皇室的二皇子,俗名唤燕北辰,道号为长玉。

    见他不说话,燕亦衡不紧不慢的系好衣带,唇角轻轻一扯道:“不过就是几个玩物,也值得二哥生一场气?”

    他口中的玩物,就是之前在乐厅侍候的美男们。

    都说燕国三皇子好男风,身边美男来来往往,时常换新面孔,再加上他原就喜怒无常,被挑中侍候的人……命运无常。

    美人与他,可捧之上天,也可摔之入地狱。

    “你……”长玉眉宇沉凝,望着眼前的人许久,有无数话盘旋在嘴边,终究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何须如此,何须如此。”

    “嘘……”修长的手指竖在唇中,燕亦衡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勾着唇角笑道:“二哥,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你和我,都是深陷成安,身不由己的人之一。”

    知晓这位兄长患有少有人知的洁癖,燕亦衡不再调笑,往前轻轻伸手,二人一同来到乐厅后面以供暂歇的屋舍。

    屋内,还剩了一局未解的棋。

    燕亦衡坐在黑棋面前,望着眼前的围困之局,单手撑着下巴道:“二哥棋艺极好,不如帮弟弟瞧瞧,下一步该如何走?”

    “你身上的胭脂香太重了。”

    燕亦衡面上微僵,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

    霎时,他抬起袖子轻嗅一下,疑惑道:“有吗?”

    “有。”

    话落,长玉不再多言,手执白色棋子在棋盘上落定,堵住了黑子的最后一条生路。

    “……”燕亦衡无奈抚额,闷闷一笑:“二哥,你真不是修道修腻了,所以故意拿我当消遣的?”

    长玉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将成片的黑子拿起,语气悠然的道:“不是我堵住了你的生路,是你堵住了你自己的生路。”

    一局残棋,就这样被了结。

    燕亦衡心下扼腕,却也知道长玉的性子。

    既然再逼无用,便干脆懒洋洋的将手中黑棋重新抛回棋瓮,迷惑的叹了口气:“二哥也知道,我若不这样,不光父皇防着我,就连大哥也不会放过我的。”

    一个父皇一个大哥,都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只可惜这两人都想要他的命。

    要不是这两年他做派风骚,名声越发上不得台面,恐怕早就被以各种借口除去了。

    若说起来,整个皇室也就只有二哥早些年便看开了,直接投身于佛家当了个俗家弟子,从此与皇室无争。

    长玉垂眸:“听说父皇有意立太子。”

    “与咱们何关?反正那太子之位既不会是二哥的,也不会是我的,管它作何?”燕亦衡不以为意,桃花眼微微向上挑了挑,满眼的笑意即将溢出。

    “那你以为会是大哥的?”

    “难道不是吗?”燕亦衡不答反问。

    “不是。”长玉摇了摇头,淡淡的道:“至少大哥想要太子之位,不会很容易。”

    “什么意思?”燕亦衡来了点兴趣,追问道,

    “你可还记得即将来议和的大晋太子戚长容?”长玉一脸的祥和,眼中略含慈悲之色。

    “长容太子?自然知道,听说她已到了燕国边界。”燕亦衡不明所以,打了个哈欠接着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二哥以为,她会成为大哥登上太子之位的绊脚石?”

    那位长容太子的盛名他早有耳闻。

    与他的纨绔好男色不同,长容太子流传于诸国之间的则是‘励精图治’‘奋发向上’‘爱民如子’,诸如此类的好名声。

    不过再好的名声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被大晋当做了弃子。

    否则的话,又何至于派她堂堂的太子殿下亲自跑这一趟?

    所谓的议和,不过是众所周知的幌子罢了。

    “为什么不可能?”燕亦衡淡淡一笑,见燕亦衡始终不放在心上,便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别小看了长容太子。”

    “二哥很忌惮她?”

    听了这话,长玉哑然失笑:“我已不是俗家中人,何谈忌惮二字?”

    燕亦衡苦恼的皱着眉头,目光锁在对面人的身上,歪着头问道:“既然不忌惮,二哥为何在我面前多次提起她?”

    “她是目前唯一能解你困局的人。”长玉倒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此话何意?”燕亦衡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颇有些无趣的耸拉着脑袋。

    见状,长玉略微一顿。

    随后道:“在下山之前,师父曾为我卜了一卦吉凶,不妙的是,卦象极凶,在大哥与父皇的压迫下,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幸运的是,师父算出来了个解困之人……正是长容太子。”

    “……”

    燕亦衡微眯着眼,勾唇道:“若不是知道合慧大师德高望重,且算得一手好卦,我还以为二哥是被哪位游方道士所骗。”

    长玉直直的看着他,问道:“卦象如此,你待如何?”

    话音刚落,留下一室静谧。

    不知过去了多久,燕亦衡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啧’了一声,颇为无奈的道:“我还能如何?既然合慧大师为我指了一条路,我自然要配合,至少要尽力保住这位太子殿下的性命,否则,她又如何能解我之困局?”

    确实如此。

    要是这人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的困局,估计就无人能解了。

    “听说大哥对晋国太子很有意见,你要保她,就要和大哥作对。”长玉蜷起手指,一颗一颗地数着佛珠。

    “同等的付出而已。”燕亦衡挑了挑眉:“我与她,将会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

    燕国边界,戚长容已在驿点停留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暗中的尾巴都被清理了个干净,驿官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命人处理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几具尸体。

    片刻后,驿官凑到正端着水的侍夏面前,委婉的提了一句:“姑娘,能否替我带句话给长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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