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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将军,孤本红妆 > 第156章:朝堂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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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秦御史痛心疾首,义正言辞:“身为官家姑娘,熟读女戒和四书五经,竟然抛头露面流落市井之地,还和商人有所牵扯,这不是败坏我大晋风气还能是什么!”

    赵理沉思一会儿,不为所动。

    半响,他抬头看了眼做鹌鹑状缩在角落的礼部尚书王哲彦,问道:“王大人,小女踏入商道可有违律法礼制?”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王哲彦一个激灵,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一声轻咳。

    他刚想说确是有些不妥,结果一抬头,眼神正好触及专门回头看他的太子殿下。

    那双眸子中的冷意几乎要将他冻结。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升起,到了嘴边的话转弯变为了另一个意思。

    “不违律法,不违礼制。”

    秦仲心下一急,瞪眼道:“王尚书,你……”

    他本以为,这种时候礼部应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才对。

    王哲彦一个眼角余光都没递过去,全当看不见秦仲的怨念。

    开玩笑,他虽与御史有点交情,但不代表会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帮秦仲说话。

    赵理了然,然后又转向莫不做声,昏昏欲睡的大将军君琛,问道:“大将军,小女此举会否影响边防?”

    君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立在那儿,眼皮也不抬的说道:“我君家之女,个个顶天立地,上了战场也不输于男儿。至于赵姑娘……女人连战场都能上了,更别说是做生意了。”

    潜意思就是,只要她喜欢,想做便做吧。

    毕竟做生意,可比做白日梦不知好了多少倍。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赵理耸了耸肩,无辜的看向愤愤不平的秦仲:“就连军部与律法都无话可说,秦御史又是在弹劾什么?”

    秦仲气的跳脚:“女子本该在家刺绣养心,相夫教子,怎能在外抛头露面?!”

    “秦御史此言差矣。”

    此话一出,百官皆静。

    若换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秦仲铁定置之一旁绝不搭理,但偏偏说出这话的是东宫太子,他就算想无视也没那个胆子。

    于是,他敛了眉宇间的怒气,声音平稳的问答:“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戚长容摇头,神色淡淡:“高见没有,只有一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秦仲:“……”

    “生而为人,无论男人或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戚长容淡淡一笑,将在一旁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蒋伯文拉下水:“蒋太师,你说是吗?”

    蒋伯文垂眸,不与之正面交锋:“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是秦御史着相了。”

    眼看无一人支持自己,秦仲不由得将唯一的希望寄放于晋安皇身上。

    听闻众人的话后,他忙抬头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装腔作势的抹着眼角,涕泪横流的道:“陛下!赵丞相教女不严,若是置之不管,助长此等歪风邪气,日后怎么了得?”

    晋安皇下意识看了眼戚长容,耳边是秦仲不依不挠要他给个说法的声音,越听,晋安皇的神情越沉。

    而秦仲毫无察觉,话里话外都是控诉赵月秋抛头露面不安分,仍是说的有劲,仿佛晋安皇要是不管,就会出大事一样。

    谁也不知晋安皇心底酝酿着怎样的怒气,秦仲所言恰好踩中了他的痛点,偏偏他还轻易发作不得。

    “好了!”又过了一会,晋安皇沉声打断秦仲:“不就是经商吗,姑娘家的小打小闹,就算真的出事了也有赵丞相这个做父亲的收场,你在这儿着什么急?”

    秦仲一愣,还想再说什么,晋安皇已然不耐烦的开了口。

    “秦卿有时间在意一个小姑娘,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府衙百官身上,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许再提。”

    此话一出,谁也不敢继续谈论,秦仲瞧出晋安皇对此事的不以为意,更是知晓多说无用。

    平常他弹劾时,一弹一个准,可谁知竟然会在赵理的女儿这儿栽了个跟头。

    实在是很不甘心。

    散朝后,从来都是立刻回府的君琛在大庭广众下拦住戚长容。

    面对眼前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戚长容不得不稍稍抬头仰望他:“将军有何事?”

    君琛低头看她,神色不明的问道:“月秋为何会选择经商?”

    戚长容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眨了眨眼,如实摇头:“连你这个当表哥的都不知,孤又怎会知晓?”

    君琛犹有怀疑:“你没私底下跟她说过什么?”

    “将军,你莫要草木皆兵。”戚长容一阵失笑,阐明道:“自从回京以后,孤从未私底下见过赵姑娘,更无书信往来,一个字都未与她说过。”

    所以,何来知晓什么一说?

    太子从来都是敢做敢当,她既然说没有联系过表妹,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况且此时她眼神清澈,还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才会使得表妹突然做出那样重大的决定,而且看样子,小舅舅竟然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

    就在君琛拧眉沉思的时候,戚长容忽然向前越了几步。

    待他回神,戚长容已近在眼前,两人挨的极近,见到再靠近一步就会贴在一起,脚尖对脚尖。

    一股淡淡的药香窜进鼻尖,君琛头本能的向后仰了仰,垂眸盯着戚长容的头顶,张嘴问道:“殿下,你……”

    他刚想问她想做什么,可话还没说完,微塑着眉头的戚长容突然伸手,忽略了那一点点被拉开的距离,毫无阻碍的碰到了他的衣领处。

    瞬间,君琛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谁捏住了喉咙,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好在戚长容的首并未多留,替他整理了微乱的衣衫后,便自如的又退开了一步。

    “可以了。”望着长身玉立的君琛,任由他深邃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她笑道:“将军以后出门前,还是让身边的人替你理一理仪容,莫要损了将军的威风。”

    君琛这才意识到,他只是在帮自己整理衣裳而已。

    不知为何,他心底渐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

    又变回了那一副欠揍的模样,斜睨着戚长容道:“沙场中人,我一大老爷们儿,岂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文绉绉的不说,还十分不顺眼。

    戚长容正了脸色,以自己为例,面不改色的道:“孤也是大老爷们,可孤要是衣衫不整的出门儿,让人看了笑话,隔天便能收到无数劝谏。”

    “太子与我不同。”。

    “你是太子,是天下人争相模仿的表率,而我是莽夫,举止粗鲁亦不遭人嫌。”

    戚长容轻笑着摇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秦仲阴着一张脸往她的方向而来。

    她敛了笑,君琛察觉他脸色不对,也悠悠的往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将军。”

    按阶品来说,面前两人都是他惹不得。

    可偏偏秦仲是御史,天生的硬骨头,真惹毛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下笔刷刷几下,便是数条罪名列了出来。

    甭管告不告的成,总归要告一告。

    他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太过死心眼不懂变通。

    上辈子的她对于这样的臣子或许只会感到厌烦,因为总和她对着干,大庭广众之下谁的面子也不给,还时常会让身为太子的她都觉得颜面无存,是以她连看一眼也懒得看。

    可重活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些嘴上说的好听的,各种甜言蜜语奉承话,可心里不一定就是在为她好,许是还恨不得将她推入地狱。

    而那些刀子嘴,字字句句都戳人痛点的,也不一定就是狼子野心。

    秦仲属于后者,凡是他看不过眼的,无论那人适合身份地位,都会怼上一怼。

    对于这样的人,戚长容总是多几分耐心的。

    毕竟,朝堂中,没有谁比秦仲更适合——挑起事端了。

    想到此处,戚长容笑意重新挂上嘴边,望着秦仲的眼神越发温和了:“不知秦大人特意来此找孤,所谓何事?”

    回想弹劾失败的经历,秦仲满脸愤愤不平:“太子殿下是真觉得一个深闺姑娘混在男人堆里抛头露面好吗?”

    还是为了这件事,他心里仍旧过不去这个坎儿。

    秦仲自认为他是在为赵家姑娘好,毕竟一个长期与男人扎堆的姑娘,谁能说是好姑娘,日后又有谁敢娶她过门?

    戚长容笑得意味深长,若说女子抛头露面,整个天下又有谁比得过当今长容太子?

    幸好秦仲不知真相,否则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跑到戚长容面前噼里啪啦一大堆。

    “是秦大人你想岔了,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戚长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说道。

    “秦大人想想看,那赵家姑娘既然有个当丞相的爹,手底下能使唤的人自然不少,就算她对生意场上的事儿有兴趣,也只需要与底下的人知会一声,定有人会替她办得漂漂亮亮,而她自个儿只需要躲在闺房里查查账本即可。”

    秦仲愣了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然他猛然回过神来,又道:“可有人亲眼看见赵大姑娘频繁出入酒楼茶肆,连个帷帽都没带,这又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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