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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将军,孤本红妆 > 第105章: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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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居自成立以来讲究的就是情调两字。

    无伤大雅的稀零细雨不止没能浇灭客人们的热情,反倒让他们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意境来。

    有了这场雨幕的烘托,悠然居宾客满盈。

    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廊下,还未靠近便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阵阵丝竹声。

    青苗将赵月秋从马车上扶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姑娘,小心脚下。”

    赵月秋神情自若,守在门前的小厮见又有贵客上门,忙机灵的迎了上去。

    他手里变戏法似的捧出一支温和淡雅的百合:“姑娘容貌过人,气质出尘,此花乃是悠然居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若换在别处,就算大晋民风再开放,一个男子当众向姑娘献花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悠然居不同,悠然居惯例如此。

    凡是进去听曲儿的客人,都会收到别致的小礼物。

    或许是一串精致的手工糖葫芦,也有可能是一朵花。

    刚开始或许还会令人心生惊讶,可越到后面,他们就越来越习惯悠然居的做派。

    直至在所有人眼中变为常态。

    青苗双手接过,朝小厮道了声谢,才转交到赵月秋手里。

    赵月秋心情不错,脸上扬起一抹真实的笑意,看起来倒是人比花娇。

    青苗抿嘴一笑:“姑娘,这花好看吗?”

    赵月秋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是温和平淡的:“悠然居的审美从不让人失望。”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青苗仍是很高兴,喜滋滋的说道:“既然姑娘喜欢,等回去以后,奴便命人在院里多种几处。”

    赵月秋垂首嗅花的动作微顿。

    好一会儿后,她摇了摇头:“算了,此一朵就足够了。”

    青苗看见她眼中的怔然之色,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由于某些不可说的小心思,姑娘对自己的要求向来严格,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喜好。

    想到此,青苗竟有几分后悔。

    早知道就不提这个话题了。

    青苗暗中叹了一声,偷偷摸摸的瞧了几眼赵月秋,见自家姑娘眼中怔然不再,她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不过,大受打击的她还是从活泼变得沉默,又怕在悠然居丢了赵家的面子,秉承着言多必失的原则,尽量减少了说话的次数。

    悠然居的乐声很是悦耳,与幕中细雨有莫名的契合感,即便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的乐器声,也不会让人觉得杂乱刺耳。

    说出包间名后,小厮在前方带路,熟门熟路的领着她们上了二楼天字号房,也是视野最好的一处。

    小厮停在外面,谨慎的敲了敲门:“钱爷,您请的客人到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从里面传出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得到回应后,小厮退至一旁:“姑娘,您可以进去了。”

    赵月秋轻声道谢,在小厮推开门后,款款朝里面走去。

    听到陌生的脚步声,里面两位老人纷纷朝赵月秋看来,其中一位眼神中尽是审视与打量。

    赵月秋垂下眼睑,将身姿放低,不卑不亢的朝两位老人问好,仿佛未曾看到钱老眼中的深沉思量。

    两位老人正在下棋,言老执白棋,钱老执黑棋。

    赵月秋进来时,棋盘上的局势已到关键时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黑棋局势并不好,颓败之势已清晰可见。

    听见她的声音,钱老干脆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指尖捏着一颗圆溜的黑棋,目光落在赵月秋的身上。

    “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非常聪慧的小姑娘?”

    良久,钱老终于沉沉开口发问。

    而他问的正是,差一点便在棋盘上胜于他的言老。

    棋子在指尖玩儿的溜转,却迟迟不肯落子于棋盘,见他这等做派,言老就知晓,他这又是要毁局了。

    好在两人交好几十年,对方的棋品有多烂,他心里明白。

    言老也不在意,直接将白棋扔回罐里,笑了笑:“说她聪慧的是你不是我。”

    当他将这小姑娘的大手笔告知于钱老时,钱老挑了挑眉笑着说了一句。

    说这小姑娘是给了他们一个让他们必然不会拒绝的诱惑。

    能查清他们二人的喜好,并从中钻到空子下手,就已能担当聪慧二字了。

    见他不愿配合,钱老只笑着摇头。

    转而瞧去,赵月秋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面上看不出喜怒忐忑,仿佛他们二人所言,并不能动摇她的半分心思。

    钱老不由得暗感慨一声,这位赵姑娘果真如同传言一般,赵理将她培养的极好。

    纵使身为女子,在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之处,然而她眸底一如既往的清明,即便被困于后宅那一亩三分地,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这一点,从赵月秋在上京贵女圈中的名声便能看出了。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何处,都不会让自己委屈。

    是以,钱老还真有些好奇,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事是需要求到他们面前的,难道那身为丞相的父亲,不能帮她解决吗?

    主位下边还空着一个位置,钱老温声而道:“赵姑娘不必拘束,请坐。”

    于是,等她坐下后,包厢内的气氛徒然一变,从刚开始的凝重沉闷,慢慢变的缓和起来。

    “听言老说,赵姑娘有事找我,如今我已坐在你眼前,赵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钱家世代行商,富可敌国,钱老年轻时更是著名的商人,他从不在无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以一寸光阴十寸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若换做平常,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一个年轻姑娘的约见。

    今日之所以腾出时间见赵月秋一面,不过是因为言老在他耳边说了许多好话,再加上有王全恩的佳作,他也不好意思只收东西不见人。

    赵月秋浅浅一笑,一举一动尽显从容:“钱老,晚辈想和你做一门只赚不赔的生意。”

    钱老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下意识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言老。

    怎么说呢?

    想和钱家做生意的人不少,但从未有人敢口出狂言。

    什么叫做只赚不赔的买卖?

    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买卖包賺。

    更何况说出此话的只是一个姑娘家,就算他承认,此姑娘比世上大多数姑娘都聪明。

    但那也不代表,她就与男儿有一争之地。

    钱老想了想,然后委婉道:“赵姑娘说笑了,世人常言,士农工商,商为下品,你父亲又乃朝中丞相,你若与商人为伍,委实丢份。”

    这话就是拒绝了。

    话里话外,虽然将商人贬得一文不值,但明眼人都听得出他的意思,他分明就是不想与赵月秋合作。

    听说钱老话中的不在意,赵月秋也不着急,仍是挺直脊背,态度平缓。

    “钱老先不必急着拒绝,先听晚辈一言如何?”

    钱老正待再说,言老放在桌下的腿却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下。

    于是,话到嘴边再拐了一个弯儿,从恳切的拒绝到勉强的一听。

    “既然赵姑娘不嫌浪费时间,我就听上一听。”

    他很想看看,一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办法说服他。

    桌下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赵月秋的双眼,她朝言老递一个感激的眼神,整理脑中思绪。

    即便在这几日,有些话已在脑中过了千遍万遍,到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毕竟,此刻她面对的是曾经在上京叱诧风云的两位人物。

    而其中一位更是掌握了大晋近乎一半的商业命脉。

    “东南之地连连天灾,致使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两年应该早有耳闻。”

    钱老点头:“好几年前便是如此,不过那又如何?”

    东南之地距离上京千里,再大的灾祸也不可能从那处蔓延过来。

    灾祸刚开始发生时还可能令人发出几声唏嘘,可后来那里的天灾越发频繁,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赵月秋歪了歪头,问道:“钱老富可敌国,手中既有钱又有人,为何不愿意帮一帮他们?”

    她是想道德绑架?

    钱老沉思一会儿,仍是摇头,只道:“我从不做注定亏本的买卖。”

    他看不出东南之地有任何的可用价值,自然不会在那里浪费时间。

    赵月秋点头,表示理解。

    她眼中太过坦然,没有一丝对商人无奸不商的鄙夷。

    看她的表现,钱老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真的是想道德绑架吗?

    未必是的。

    “民不聊生,自有民反。前段日子东宫太子奉帝命前往东南之地平乱,照他们的速度,想必现在已抵达建州城内。”

    “那又如何?”

    “太子以仁德出名,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对东南之地的百姓置之不理,然而东宫虽是一国储君,对于有些事却仍有心无力。”

    赵月秋语气平缓:“此时此刻,殿下手里最缺钱银。”

    说来说去,还是银两的事。

    钱老听了一会儿,终于听出味儿来,有些不确定的道:“赵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为太子分忧解难?”

    “凭什么?”钱老失笑:“况且,想施恩太子的人不在少数,不缺我一个。”

    赵月秋坦诚道:“是有很多,但他们都不及您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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