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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子相夫第二四三章气晕

    书名:

    离八月十五只差三天了,富贵人家清闲无事,早早就精心筹备过节事项,近日徐家两府过节的气氛渐浓,宫里御赐的果品月饼美酒大肥蟹等物已送到候府,叩谢皇恩之后便是往祠堂燃香敬献列祖列宗,族中长辈也请到场,老太太在祠堂当众对着空气吩咐:祖宗不是一个人的祖宗,谁也不是吃独食的,仍照往年旧例,御赐物品分敬族中长辈,其余的分发到各房!

    徐俊英见老祖母如此行事,也觉心里不舒服,道理谁都懂,分便分了,何苦做出那样子出来?倒让人真以为梅梅小家子气,其实她却不是那种小器量的人。怕梅梅不高兴,眼睛只管往女眷们那边看,却见梅梅没事人般和宁如兰说着话,白景玉走过去对她说了句什么,梅梅眼波流转,先扫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再看向老太太,目光淡漠清冷,不发一言,和白景玉走出祠堂。

    他苦笑了一下:梅梅的态度,是压根不把老太太当尊长,而老太太又何曾将她当晚辈看待?一向慈爱的祖母,就是容纳不下梅梅,这又是桩无奈之事,却跟自己有关,当年没娶庄玉兰,当机立断娶了秦媚娘,现在看来,不管什么样的选择都难论对错,娶了庄玉兰一辈子就那样平淡地过去,不可能有令他摧肝剜肺的梅梅,而娶秦氏,却害了几条命,但是梅梅来了……徐俊英轻叹:如若让他重新选择,他还会选后者,等待梅梅到来!

    可以责怪他狠绝,但他只能听从本心,没有梅梅,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活着都没有意义!

    节前两日,府里额外的新鲜果品吃食和过节的例银也都分发到各房,虽已分府,但有老太太在,两府都是妯娌当家,两下里合计着,做一样的份例给。因着前阵子四奶奶甘氏娘家出了点意外,兄长坠马,母亲惊吓过度瘫病在床,虽已另外给了物品银两让老四夫妻回娘家探看慰问,但想着节气里甘氏应是想着补贴点娘家,梅梅便和徐俊英商议,这个节候府不论嫡庶,每房都按嫡系份例发放例银和果品,甘氏明白大嫂用心,心里自是十分感激,与甘氏同时领取例银的徐小娟发现四嫂与她的竟然一样,当下不服,跑到老太太那里去闹,见白景玉在,开口便问西府节日例银,白景玉奇怪地说不是一样的吗?徐小娟说了月华院与四奶奶房里的数目,大家才知道候府原来不分嫡庶,正好西府五奶奶方氏也在,全听了去,趁着二太太没来,搂着慎哥儿长吁短叹,白景玉却受不得这样儿的,指着她就责骂,方氏弱弱地还了几句嘴,泪水滴个不住,宁如兰看不过去,在一旁劝劝这个,说说那个,锦华堂里乱成一片,老太太直觉得头晕症要犯了,赶紧叫季妈妈拿药丸来吃,想着这又是秦氏惹出的事,心里怒意上来,破口骂道:

    “这搅家精,成日里就专会做些不成体统的事,节气里都不让人安生!给我唤了她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是午后时光,徐俊英早早回来了,宝驹捧着长木匣子跟在后边,想来又是拿了公文回家来看,听见锦华堂使人巴巴地来传梅梅,忙说:“我随你一同去!”

    遣开丫环们,梅梅替他解下玉带,将官服脱掉,另换件湖蓝色团花外袍,笑道:“又不唤你,又没到用饭时间,你去做什么?现在锦华堂上应该都是一群女人,我自己去,吵嘴我懒得搭理,打架她们也打不过我!”

    徐俊英忍不住笑,看她灵巧的手将宝蓝色丝绦拴在他腰间,轻绕过翠色佩玉,系一个如意同心结,放手由它们坠下,便捉住那双白嫩巧手,环在自己腰上,搂住她道:“也要看着来,年轻的随你怎样,像老太太这样禁不得摔的,还是不要碰了吧?”

    梅梅笑着点头:“我没事惹你老祖宗干嘛?还想让她孙子陪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呢!”

    徐俊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咬牙道:“不是两天,是一辈子、两辈子……八辈子!”

    梅梅吃吃笑:“你要不是她孙子,十辈子都成!”

    门外传来恒儿的声音,边跑边喊,徐俊英无奈地放开梅梅,看着她翩然转身,走到门边迎住恒儿:

    “恒儿,母亲要去锦华堂见太祖母,你去不去?”

    “八七!”(不去)

    梅梅乐了:这小家伙会说现代网络语言。

    “那就跟着夏莲姐姐在家玩儿!”

    恒儿却指着屋里:“胡姬!恒儿跟胡姬!”(父亲)

    梅梅回头望,哪里有胡姬美人?徐俊英早躲开了,他有公文要看,恒儿现在不同小时候,会吵会闹,前天带着他进书房,一不小心被他撕下一角边防图牒,害得宝驹和百战找了大半天,最后又动用翠喜、翠怜翠思,才算找回来,粘上没事,不然麻烦可大了,正经看公文时再不敢抱他进书房。

    对恒儿说:“你自己进去看,父亲在哪儿?找到了就让他陪你玩!”

    恒儿跑进屋里乱转一通,没发现胡姬,明明听见声音了啊!只好怏怏出来,梅梅摸着他的小脑袋暗自好笑,徐俊英还真是会躲,这么大个人楞是没让恒儿发现。

    便朝夏莲使眼色,吩咐道:“带哥儿去东院吧,他喜欢玩沙子,练武场上有,让两个小丫头陪他一起玩。”

    听见母亲准他去玩沙子,恒儿又高兴起来,拍着小手,含混不清地唱着梅梅教他的儿歌,摇摇摆摆跟在夏莲奶娘还有一干子婆子丫头身后,往东院去了。

    梅梅带了翠喜和翠思和婆子仆妇们,往锦华堂来。

    老太太靠在榻上假寐,等着梅梅行过礼了才睁开眼,一脸嫌恶之色,梅梅却只作低眉顺眼状,不看她的脸。

    想清楚了,时势如此,只跟徐俊英过日子,又不必天天见老太婆,只要她老人家还想要孙子的尊敬,就不能把她怎样。为了和谐家庭,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她忍着,老太太也必须忍!

    听了老太太的责斥,梅梅扫一眼边上的徐小娟,徐小娟别过脸去,又看看白景玉等人,白景玉无奈摇头,这事说不说出来都无关紧要,方氏心里不舒服又如何?到底是庶子,不给就是不给了,只有认命,却是老太太没事做,硬要喊了梅梅来,如果两下里有了冲撞,又是气怒几日不相见,犯得着吗?大过节的。

    梅梅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也值得争论不下的?还是名门世家呢!自个儿兄弟妯娌有急难之处,难道不该帮衬一下吗?我也是和候爷商议了才做此决定。四爷岳丈家出事,大过节的四奶奶必定要回娘家看看,多给她拿些物件银两回去补贴一下那边又怎么啦?谁没有娘家?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若不是候府规矩定制在那,再给她多一些都无妨!”

    白景玉看着方氏说道:“听见没有?原是事出有因,你不要凡事瞎起哄,仔细让二太太知道,少不了你一顿训斥!”

    徐小娟还是不服:“大嫂好心想补贴,拿自己房里的份例给她不行?为何要动公里的银子,好人却是你做!”

    白景玉怔了一下,这徐小娟真是讨打,她看向梅梅,就见梅梅冷笑道:

    “大姑奶奶这话问得好,但这样的话你不配问出口!下次再乱嚼舌头,我会扣你一个月例银,你可以试试!我做什么好人?我是候府主母,掌管候府中馈,所有银子归我支配,自家兄弟妯娌,给谁,给多少,我说了算!”

    徐小娟看向老太太:“祖母,你看她这话……”

    老太太瞪着梅梅:“你说了算?那么你将我放在何处?规矩定制全然不顾么?这家让你来当,不消几年,还不败掉了!”

    梅梅淡然道:“规矩定制是死的,人是活的,用作参考即可,何必为死物所拘?候爷是一家之主,俸禄养着全府,老太太是家中尊长,我听谁的?自然是听候爷的,老太太不喜,自去与候爷说。若是听了老太太的说不定会让外人取笑:忍看家中子弟用度竟不如归府客居的姑奶奶!老太太疼爱姑奶奶到如此境地,都舍得花费精力财物为大姑爷办喜事娶良妾,却不肯多给自家孙子一些补助!我不信与自家兄弟妯娌亲好反而会败家,暗自觉着,再多的银钱拿给白眼姑奶奶花,那也是白搭!”

    老太太和徐小娟一同气晕了头,老太太拍着矮几:“你滚!滚!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徐小娟指着梅梅:“你骂我,骂我是白眼……”

    梅梅逼上一步,盯着她:“把你的手拿下,再敢撅着,我扭断了它,你信不信?”

    徐小娟急忙把手收回袖笼:“你……你竟是这么凶狠!我哥哥可回府来了!”

    梅梅冷哼:“早想凶你了,以为留着你对大太太的病好歹有用,谁知一点用处没有,你除了在秋华院又吃又拿搜刮不停,还会什么?连母亲的月例银子、吃药的银子都敢克扣,生你何用?你真是老太太的乖孙女,徐俊英有你这样的笨蛋妹妹简直是他的耻辱!你小心莫遇上他,否则有你好日子过!”

    徐小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胡说!我回去把那一班婆子丫头的嘴都撕了!”

    她转向老太太,撒娇地喊着:“老祖母……”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滚!你也一起滚出去!再也不要来我这里!”

    梅梅侧身看着老太太:“我是否能和姑奶奶一样待遇?再也不要来了?”

    老太太一个倒仰,眼睛翻白,嘴唇青紫,季妈妈、瑞雨瑞云一窝蜂上前去服侍,顺胸口的顺胸口,喂药的喂药,一迭连声喊:

    “老太太!老太太!”

    白景玉悄声问梅梅:“许久没见你发作,这回却舍得动她?”

    梅梅笑了笑:“一时没忍住。俊英不在家,我气也气不倒她,如今她长孙回来了,她想作戏,索性遂她心愿,气死是我的,不死,那你们明天还得老老实实来请安,好生侍候着!”

    白景玉嗔怪地看着她笑:“要真死了,看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气死长辈,是没资格戴孝的,你来戴吧!”

    “不!不成!我怀着身子还没满三个月,让我戴重孝,你想害我啊?”

    白景玉追出门来,赶紧跟着她往外走,仿佛老太太真的要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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