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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宫廷营养师 > 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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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斐走后,香茹写了很多封信让小厮们送出去,告诉自己的师傅师叔还有未来的合作伙伴蕊郡主等人自己要搬家的消息,新家地址也都写在了信上。

    二天,香茹身边只留了新来的‘玉’娘三人伺候自己,把桂‘花’何小杰他们全部派去新家实地考察,划算新家要怎么布置,好趁现在把该买的都买起来。

    桂‘花’他们一去就是一天,天将黑时才回来,晚上等打了烊,香茹才有空坐下来听桂‘花’讲给她听,新家的布置方案就在主仆俩人的商量中一点点地敲定了下来。

    二天,桂‘花’他们忙碌起来,先将香茹正房里暂时用不上的家具打包,连同各人自己的衣裳先一批送到新家去,还缺什么列出单子给香茹过目,香茹拨款给桂‘花’由她作主采买。带着搬家的这些琐碎事一切都‘交’给桂‘花’处理,香茹只管安心自己的工作。

    五味馆的熟客们都给香茹送上搬家的贺礼,香茹道谢的同时顺便就把全套打折卡免费换一桌酒席的事告诉给了客人们,作为年底大酬宾的回馈活动。

    免费酒席人人爱,客人们立刻纷纷表示今日回家后一定要好好找找以往的打折卡。

    谢紫嫣她们也都派人送了信过来说要送香茹驾礼,而且她们已经商量好了,一人送套家具,再加上香茹自己原有的这些家具,基本上香茹住的正房就可以不必再添置家具了,甚至还能多出一些摆在一进院子的正堂里。

    蕊郡主送的礼物是几件‘精’致的案头摆件,小巧玲珑的,无论整体还是细节都显‘露’出匠人非凡的手艺,喜得香茹直说要当传家宝。

    十月底,香茹终于把她手上预约的活儿都干完了,又熬过了几日降温变天的雨雪天气,等到老天重新放晴,两条街外的周记车行的车夫们赶着车来给香茹搬家。

    能提前搬走的都提前搬走了,香茹所住的一楼以及二楼起居室早就搬空了,今日要搬的都是各人的‘私’人用品和卧房家具。

    向斐也派来几辆马车,把香茹等人送去新家,车行的大车跟在后面,到了新家下车后,香茹特意在大‘门’前停留片刻,把钉在‘门’边墙上的户牌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美滋滋地,户主一栏写着她的原名何大妮,在婢和仆的两栏下则只写了人数。

    桂‘花’打开大‘门’上的挂锁,其他人招呼车夫帮忙卸车,香茹看到这个热闹场面本以为今天将会是一团忙‘乱’,却没想到隔壁街‘门’大开,向斐的管家全叔领着一帮小厮走出来跟香茹打招呼,然后全叔一挥手,这些十八九岁的小厮们帮着把车上沉重的‘床’柜桌箱等物一件件搬讲屋去放在指定位置。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整个搬家过程进展迅速,午时刚过不久,所有家具全部就位,保证了搬家的当天晚上香茹等人就能安稳地睡在新家的大‘床’上。

    香茹感‘激’不尽,包了个大红包硬塞给全叔,让他分给小厮们权当买杯茶喝。

    全叔道过谢,收下红包,接着又邀请香茹等人一起到隔壁吃午饭,只说是他家少爷早就吩咐的,搬家头一天新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特意挑了街上一家酒楼送午饭过来,简单省事。

    香茹也不推辞,一大群人呼啦啦地从前‘门’出去,拐进隔壁。

    才进去就发现这宅院尚未准备好迎接新主人,完全没有任何摆设,正堂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满桌的酒菜就给香茹一人吃。

    香茹让全叔再找把椅子来陪自己一块吃,全叔连连摆手不肯接受,然后他留下桂‘花’,就要带其他所有下人一块退下去别处吃午饭,不过香茹也没留下桂‘花’伺候自己,让桂‘花’随全叔下去吃热乎饭,她独自一人吃了午饭。

    午饭才过不久,香茹正想邀靖全叔一行人跟她回去用炭炉烧壶水泡茶喝,全叔先来找香茹,说是早先订下的一车柴薪送到了,正在她家街‘门’外等着卸车。

    香茹惊喜之余再次邀请全叔随自己过去喝茶,这次全叔没有推辞,于是他们这一帮人又呼啦啦地转移阵地,几个小厮帮着把一车的柴薪搬去厨房,在那里意外看到墙角有个新烤炉,丫头们一边欢喜自家姑娘能方便地烘焙点心一边忙着生火烧水,不多时忙活了大半天的众人人手一杯热茶分在各处围坐聊天。

    香茹与全叔坐在正堂客厅随便闲聊,主要是听全叔讲些周边街面上的事,了解一下周边环境。等一杯茶下肚,全叔就不再久留,放下杯子告辞了,临走前告诉香茹晚餐由另一家酒楼送来。

    全叔他们走后,香茹等人就忙着整理各自的房间,把‘床’上辅的盖的都铺上,帐子挂好,衣服整理好放进箱子橱子,烛台‘插’上新蜡烛放在各处,书箱里的书摆在书架上,文房四宝放在卧房窗下的桌上。

    等居家日用品都随生活习惯摆放到位后,外面天‘色’又暗了下来,在前面‘门’房整理‘床’铺的小虎听到嘭嘭的敲‘门’声,出来开‘门’一看是送餐的酒楼伙计,赶紧让人进来。

    正堂客厅早已摆下饭桌,伙计先把香茹的饭菜摆好,下人吃的饭菜则摆在了‘门’房里,告诉伙计们半个时辰后再来收碗筷,然后小虎飞快跑里边去找桂‘花’。

    香茹带人出来吃过晚饭,又略微收拾一下,烧了热水各自洗漱,当晚就早早地睡下歇息了。

    次日清早,二妮与大虎赶早市回来,厨房里开始忙碌开来,‘玉’娘兰‘花’她们开始给大家做早饭,小厮们开始打扫前面两进的院子。之后老时间送新鲜‘奶’品的庄户人准时敲开了香茹的后‘门’,丫头们把东西一起搬去厨房,等着香茹前来授课。

    今天是搬家二天,为了感谢朋友们的大力帮助,香茹自然要做些点心作为回礼,因此今天的课就完全是一堂示范课,‘玉’娘和兰‘花’只能在边上看,搅打面糊香茹都不让她们‘插’手。

    一个多时辰后,作为礼物的圆形水果夹心‘奶’油蛋糕全部完成,香茹用果酱调‘奶’油在蛋糕上作画写字,分别装盒包装,‘交’给三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拿着分头去送。

    等他们三个回来都带回来一些口信,谢紫嫣她们是跟香茹约冬至日那天去见茜草的时间;向斐则是惦记香茹答应请他吃饭的事,夸张地讲他都饿了几天了就等大吃一顿;蕊郡主是预祝香茹一切顺利。

    这么多的口信里香茹只关心师傅师叔的,想想冬至离现在是没几天了,赶紧着手准备礼物,一连几日香茹都往街上路,去附近最繁华的商业大街从头到尾一遍遍地逛,考虑到茜草的行李负担,最后香茹还是扯了几块上等的衣料子,又从自己的首饰匣子里挑了几件珍珠首饰,一块包好等冬至日带给茜草。

    忙完了这件正事香茹才有空安排请向斐吃饭的事,他这次帮自己这么大个忙是该好好谢谢他。

    向斐在家千等万等总算等到了香茹的请柬,赴约那天特意穿上新袍子,带着礼物,欢欢喜喜地骑着马去赴约。

    正所谓人靠衣装,向斐本来就有副好皮囊,再穿身好衣裳,人配衣裳衣裳称人,简直就像个大号的发光灯泡,街上只要是‘女’‘性’动物哪怕只看到一眼飞起的袍角都顿觉幸福得冒泡。

    香茹在正堂客厅看到向斐也是这种感觉,她大概能体会那些‘迷’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姑娘们的心理了,跟偶像崇拜差不多,这样极品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很想流口水。

    “啧啧啧,斐三爷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怪不得姑娘们喜欢得紧。”

    向斐很帅气地扬了扬头,亮出一口白牙,“过奖过奖。”

    香茹翻个白眼,早该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三妮进来给向斐上茶,香茹一抬手,“三爷请稍坐,我去厨房烧菜。”

    “去吧去吧,不用招呼我。”向斐悠哉喝茶。

    在向斐面前香茹没有请客的礼数,同样向斐也没有做客的矜持,不知几时起两人对对方早没有了一般的客气和客套。

    香茹在厨房忙着午饭,向斐找三妮讨了本闲书自娱自乐,小厮们在厅里布好桌椅餐具,待到丫头们开始上菜,小厮们又打来温水给向斐净手,然后等到香茹***过来,主客落座开始用餐。

    向斐特别注意香茹的进餐,他想起香茹曾跟他说的在应酬时她不饮酒的习惯,但今日香茹连着几杯酒下肚面声不改,面前盛鱼刺骨头的碟子换了又换,向斐笑在心里,跟着大块朵颐。

    饭桌上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眼里好像只有食物一般。香茹是因为习惯已久,向斐是享受其中,他难得像今日这样清静地吃餐饭,他觉得这样很不错。

    直到吃完饭,两人各捧一杯消食茶,这才有空闲话家常,天南海北地聊着不知边际的话题,向斐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见多识广,话题又多,讲到有趣的地方常常逗得香茹笑得乐不可支。

    两人说说笑笑,下人们都不知换了几道茶,好不容易两人的谈兴淡了下来,一看天‘色’,竟然大半个下午就这么没有了。

    “不知不觉竟然聊了这么久,呵呵真是,好久没这么畅快了。”向斐起身走到厅堂‘门’口向外面看了一眼,又回身走回原处笑道。

    “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承‘蒙’今日款待。”

    “粗茶淡饭而已。三爷慢走,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送走向斐,香茹回屋休息。后面几日过得平平静静,除了师傅谢紫嫣来过一封信谈冬至日去驿馆碰面的事外,香茹的主要工作就是训练‘玉’娘和兰‘花’的西点技艺,争取在明年新店开张时,她俩能独立烘焙一些简单的饼干蛋糕。

    至于向斐答应免费借她的‘门’面房香茹也‘抽’空去看过,就在她家大‘门’对面,上好的‘门’面,店堂宽敞,后面是个天井式的院子,一圈平房围绕,有一个小后院开个后‘门’。

    距离新店开张有几个月的时间准备,香茹也就暂时搁置了新店的装修方案,先着力训练未来的西点师的手艺。

    眼看冬至一天天临近,谢紫嫣给香茹又来了封信,定下了几人碰面的时间,约香茹上午就赶到驿馆去,驿馆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她们还订了驿馆附近的酒楼的外食,到时师徒几个中午好好聚一聚。毕竟茜草不像香茹,茜草回家乡后天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京城,这顿饭既是饯行也是师徒几年的一份情谊。

    香茹也明白这是师傅师叔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去找一同离宫的容姑姑打听当年的事。香茹觉得若是自己刚转世穿越那会儿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问个清楚,但现在随着她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还真没那么大的兴致去追问陈年往事,要不是怕继母一家又出什么幺蛾子,她才懒得生这心思呢。

    想归想,但事情都到眼面前了总是要解决掉,香茹不费那劲去莫名纠结折腾自己,冬至那天一早起来,新鲜‘奶’品送到,材料一分为二,一份给‘玉’娘兰‘花’练习做饼干,另一份香茹自己动手做了两个小‘奶’油蛋糕,饼干也分作两份各自包好,再带上事先备好的礼物,香茹带着桂‘花’坐上雇来的马车前往驿馆。

    ***离宫都是有规范流程的,什么时间***要出宫‘门’,什么时间马车要到哪进宫‘门’等,因为算茜草她们几人到达驿馆的时间很好算,香茹赶到驿馆的时候,宫里的马车还没到,但师傅师叔们都已到了,豪华马车旁跟着一群婆子丫头,见着香茹都一起行礼。

    等了没多久宫里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香茹谢紫嫣等四人纷纷下车站在驿馆‘门’外侯着,茜草在车上时就看到了她们,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急不可耐地打起车帘伸出头来‘激’动地唤着师傅师叔和香茹。

    “师傅!大师叔!小师叔!香茹!”车子刚停稳,茜草匆匆从车上跳下,扑进谢紫嫣怀里,又哭又笑,“我好想你们!”

    谢紫嫣一边给茜草擦眼泪自己也一边哭,“茜草乖,今儿高兴,别哭了。快让师傅好好看看,几年没见,都是大姑娘了。”

    香茹对茜草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小姑娘的模样上,这几年不见,茜草出落成了个标致的姑娘,个头也与香茹一般高了

    “师傅师叔茜草,外面冷,咱们进屋聊吧,我带好吃的来了哟。”香茹指指身后桂‘花’手提着的东西。

    “在宫里就经常听说香茹做点心的技艺突飞猛进,终于成了个相当有水准的点心师,今天我一定要吃个痛快。”茜草绽笑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好,我们先进去,香茹还有事忙,一会儿过来找我们。”谢紫嫣牵着茜草的手与夏氏姐妹一同走进驿馆大厅办理入住手续。

    香茹重整表情,走向站在道旁的容姑姑,几年不见容姑姑也是一副老态,总管大姑姑的日子不好过,压力大过权力。

    “香茹见过姑姑,请姑姑安。”香茹行了个标准的宫礼,给足对方面子。

    “我的儿,快起来,我现在只是个还乡的半‘妇’,哪还是什么姑姑。”容姑姑抚着香茹的鬓发感慨道,“我儿还记得姑姑,我很高兴。”

    “香茹是姑姑一手调教出来的,能有今天姑姑功不可没。姑姑,外面冷,咱们进屋聊吧,我还带了好吃的点心呢,姑姑可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看跟以前有没有进步。”

    “一定有的,当年我就知道,假以时日儿一定有大出息。”

    “这也是多亏了姑姑青眼,要是没有姑姑当初的提拔,哪有香茹今日。”香茹挽着容姑姑往里头走,桂‘花’跟在二人后头,“香茹一直记得姑姑的大恩大德。”

    驿馆分派了房间,香茹记下房间号带着容姑姑上楼,时屋后桂‘花’把点心放在桌上,帮香茹解下斗篷挂在椸架上,然后转身又出去张罗热水。

    茜草的房间就在隔壁,她们一群人先进屋,听到隔壁有声响知道是香茹到了,茜草赶紧过来敲‘门’,先跟容姑姑问好,接着伸手就问香茹要点心吃。

    香茹请容姑姑稍坐,她解开包袱,一大包饼干给茜草拿着,‘奶’油蛋糕她亲自捧着送到隔壁,小心地打开盒子,看到蛋糕表面完好无损才松口气,她就怕路上颠‘弄’坏蛋糕表面的‘奶’油。

    “哇,好漂亮!”茜草欢喜地直拍巴掌,又蹦又跳,“香茹越来越厉害了,这个一定很好吃!”

    谢紫嫣她们的贴身丫头立刻去找驿吏要些小刀盘子勺等物,拿回来后香茹分切好,她们自己人吃一半,剩下一半又让丫头们去送给了驿吏。

    “茜草你陪师傅师叔们聊天,我过去陪容姑姑,中午大家一块吃饭。”香茹道。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了,师姐不用伺候。”茜草满嘴‘奶’油挥着勺子笑道。

    香茹回到容姑姑房间,杂役已经送来了热茶水,桂‘花’也让人拿来了吃蛋糕的餐具,香茹打开盒子拿出蛋糕给容姑姑切了一小块,剩下的同样送给了驿馆的驿吏。

    容姑姑一边吃一边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一个劲地我儿我儿。

    “好吃,真好吃,我儿的手艺越发进步了,真好。”

    “姑姑,这还有饼干,给你带着路上吃,回去古桑县,路上要走五六天呢,闲着没事啃一块权当打发时间。”

    “还是我儿有心,替姑姑想得周到。”

    “对了,姑姑,还有一事香茹想要姑姑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香茹开始往正事上引。

    “什么事呀,说吧。”

    “是这样,我家里不行了,姑姑回去之后要是念着亲戚关系去看看也就罢了,别跟他们再重新攀上关系。”

    “哟,这是怎地了?我印象里你家里还蛮不错的呀。”

    “姑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在我入宫没几年,家里医馆就竞争失业歇业关‘门’,大弟弟又不学好成了个败家子,到我那年回去家里已经是一塌糊涂,连‘门’窗都是破破烂烂的,连‘床’好点的被子都没有,还得我临时去买,不然我晚上连铺盖都没有。”

    容姑姑大感意外,“呀,竟然穷困到如此地步。”

    “是呀,他们因为长期挨饿受冻,身体都不太好,我回去后‘花’钱买这买那,看在钱的份上,继母对我还算客气,可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弟弟,染上***恶习,为了还债,偷偷地把我卖给人牙子,把我捆起来塞进箱子想偷运出城,幸好在城‘门’口被官兵发现不对截了下来,这才将我救出,结果这事闹到衙‘门’,最后判我分家了结此案。”香茹眼帘低垂一脸伤感。

    容姑姑叹气,放下勺子,将香茹揽进怀中,“我儿可怜,你那样的家庭脱身出来也是一桩好事,我儿本事好,看看现在,没了家里的拖累日子过得还更好些,不然那样的无底‘洞’,我儿赚多少钱都填不满。”

    “姑姑,香茹求你,你回到家乡后,离我家远点,别让他们尤其是我继母知道,我不想惹她,也不希望她来惹我,她小时候带给我的苦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家乡只有我外祖家是真疼我,前些日子我托人给外祖一家捎去新年礼物,想必现在我家肯定已经知道我在京城过得不错。姑姑回去后要是碰到我家人,他们问起关于我的事,姑姑就说我出宫后再没见过我,不知道我的事吧,我真怕他们到京城来找我。”

    “我儿,苦了你了,姑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都进宫几十年了,跟我同辈的亲戚恐怕都没剩几个了,你父母都是我晚辈,我见都没见过,走街上碰到都认不出来。不过你的顾虑也是对的,古桑县就那么大,你给外祖家捎了礼物,你父母一定听说了,他们要是想方设法地来京城找你倒真是件难办事,京城又没人知道你出初在家受的那些罪,他们只管看到你不善待父母,口水沫都能淹死你。”

    “是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京城可没有县城那么淳朴的民风,要是他们闹起来我将来还怎么过日子啊。”香茹越说越可怜。

    容姑姑心疼她把香茹抱紧,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有些迟疑地道,“我儿,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姑姑快说。”香茹一听有‘门’,抖擞起‘精’神。

    容姑姑看着香茹,心里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耐不住香茹那可怜巴巴又满怀期待的眼神,叹口气,最终还是决心说出来,这事压在她心头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

    “我儿,这事说来话长,姑姑在这事上也对不起你,但这事是个制约你继母的上好把柄,她要是找茬闹你你就把这事捅出来,跟她好好算算账。”

    “姑姑这样说,难道有什么隐情?”

    容姑姑闭上眼睛紧抿嘴‘唇’,似是有难言之隐,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是啊。我儿在宫里这么多年,又考上了医婆,想必应孩听说过‘女’医馆的一个规矩,就是医‘药’家的‘女’儿直送‘药’房。”

    “是的,我听说过,这是医‘药’家的特权。”香茹脸声‘阴’沉起来,“姑姑,我当年没进‘药’房而进了厨房,果然是有原因的,对吧?”

    “没错,就是有原因的,是你继母托人捎信到宫里给我,与我定下的这个计谋,而我那时身边又正好想要一个人伺候,你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我就答应了。”

    “果然是她,她就是嫌我碍眼,巴不得我死得远远的。”

    “我儿,事情已经过去,你今时今日过得好就够了,你家里已经遭了报应,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只需晓得确有这事,将来就不怕你继母再想法子讹你。”

    “姑姑,那我继母是怎么把信送到你手上的,你那时跟宫外还有联系?”

    “这事光凭我跟你继母可办不成,太医院里使了银子托了人。你知道的,过年过节的时候宫禁比较松,外面能送东西讲来,而要让候选的小姑娘赶上时间入宫,夏季地方上就要挑选人员了。你继母就是趁着过五月节的时候捎了信和钱进来,我就用那些钱上下打点。”

    “姑姑,‘女’馆只有总管姑姑才能和太医院接触,你当时又用了什么办法?”

    “傻孩子,‘女’医馆除了总管姑姑外,还有一群人是天天有机会跟太医院的人见面的啊,你忘记了?”

    “啊,厨房!”香茹恍然大悟。

    “没错,就是厨房。我从那条小道去太医院厨房,找到那里的总管太监,买通了他,再通过他买通了太医院大书房负责抄写名册的记室太监,等你顺利过关的消息传来名册送到,记室就誊抄名册的时候把你家的营生给改了,因此当这本副册‘交’到时任的肖姑姑手上后,你就被顺理成章地派到厨房来了。”

    “原来是这样,枉我当初苦思冥想,如今说穿了也不过如此。”

    “是啊,说穿了就不值钱,但这事当初的确就是这样办的,那时眼里只有钱,只想说你家里这么安排你肯定是不想你再出去,再说了‘药’房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每年医徒能考中的就那么几个,在谁手底下不是干活呢。”

    “是啊,在谁手底下不是干活呢,要是没有出息,‘药’房还是厨房真没有区别。”

    “幸好我儿有出息,不认命,重新回到了本来属***的运道上,真是命里该你有的谁都抢不走,我们都以为你学习功课的时间会不够,可谁又想到你竟然拜了太医为师,皇上后来又允了太医负责教育医徒,结果你就考中了优等,姑姑真是为你高兴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想开些,过你的好日子吧,他们不来找你也就罢了,要是来了你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嗯,我知道了,自从官府判我分家后,我就家里就再没念想了,只是惦记着外祖一家,他们是真心对我好,我如今日子过得好了自然要回馈他们,所以就怕我家从别人嘴里听说什么心里又有歪主意。”

    “不怕的,他们要是再生事端,你就把这事好好问问他们,让他们给你个解释,虽然当年那封信我没留下,但宫里还留着历年的名册,再说我还活着呢,要是他们知道我回家了,还不得吓死他们,我估‘摸’肯定没那胆子找你麻烦。”

    “呵呵,姑姑这样说也有道理,我继母就是个欺善怕恶的,父亲又不管事,继母再能闹也一定闹不过姑姑,宫里头这么多年,什么人事没遇见过,哪怕一个民‘妇’玩心眼子。”香茹好似卸下心头重担一般展颜微笑。

    “就是这个理,有姑姑我帮你看着,绝不让你家里找到机会闹你去。你在京城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浪’费你几年时光有时想想也确实让人不那么安心啊。”

    “姑姑为香茹着想,香茹‘惑’‘激’不尽,姑姑今日出宫还乡,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这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姑姑收下。”说完,香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抖开来递给容姑姑。

    容姑姑感到有些意外,再一看银票上的数字,更是不好意思,“香茹好儿,一百两,这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香茹把银票硬塞到容姑姑手里,“姑姑不要跟香茹客气了,只管收下,姑姑此一回家去,衣食住行要重新‘操’办,哪样不‘花’钱,这只是香茹一点心意罢了,感谢姑姑对香茹的调教,要不是姑姑训练香茹厨艺,香茹也没有今天。”

    客套话一套接一套,不管是不是违背事实,香茹说起来都不眨一下眼睛,把容姑姑哄得乐呵呵地。

    “我儿有心了,那姑姑谢谢你了。”容姑姑收下银票折好揣进怀里。

    香茹给容姑姑斟满一杯茶递给她,“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姑姑也累了,趁还有点时间姑姑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茜草,一会儿酒席送来再来陪姑姑。”

    “哎,不用了,你也好久没看到茜草了,你陪她们就好了,饭菜送来我一人吃就行,不用你陪我。”

    “也好,那我到时来给姑姑敬酒。”

    “行,一定要喝满三杯。”

    “一定,那我先过去了,姑姑你好好歇着,咱们回头见。”

    香茹行礼起身,桂‘花’拿起摆在‘门’口桌子上的包袱,二人开了房‘门’转去隔壁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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