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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封笑了，“我能干什么。”
他话是这么说，可是手上也没闲着，依旧跟着过去，按在她的锁骨处。
施暖穿的睡衣不算是保守型，领口不大不小，穆封又是带着目的的，施暖的领口随着她躲避的动作直接歪了，他一只手整个覆在她的锁骨上。
施暖看着穆封，黑暗中，他的表情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有些晶亮的眸光，施暖还是能捕捉到。
施暖又往床边靠了靠，“你离我远点，你那边明明还有好大的地方。”
穆封一点也不听话，似乎故意一般朝着施暖靠近，“为什么离你远点，都一个被窝了能远到哪里去。”
施暖咬着嘴唇，知道穆封这家伙不在乎脸面，若真的是兴致来了，指不定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施暖想了想，趁着穆封靠近，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自己身上时，突然拉扯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穆封，你给我老实一点，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个的离婚协议还在书房那边放着，你现在这样子，可跟你签协议的时候不同，你是想说你反悔了？不愿意离婚了？”
穆封果然被她一句话刺激的不动了，施暖稍微缓了一口气，趁机再次把自己裹紧。
她就知道，这些话才是穆封的脉门，越是躲避越是没用，只有这么正面刚，才能治住他。
过了能有十几秒，穆封朝着自己那边躺过去，语气轻描淡写，“天天把离婚的事情挂嘴边，小心哪天藏不住事情，被爷爷奶奶知道了。”
施暖等着穆封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好，才松了一口气，稍微的放开被子，让自己能躺好。
穆封在那边说完这话，就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打算睡了，还是心里憋着气。
施暖觉得刚才被穆封碰到的地方有些烫，心里也有些灼烧的感觉，她舔了舔嘴唇，还是先打破沉默：“穆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穆封过了半天才嗯了一下。
算是回答她了。
施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轻，“我们离婚之后，你会马上结婚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一块，似乎只是一瞬间，想到离婚协议，也就想到了未来，就有些好奇，穆封这种人，会心甘情愿娶个什么样的人。
穆封应该是没想到施暖回这么问，啊了一下，“怎么问这个问题。”
施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松，“就是想到了，随便问一下。”
穆封应该是思考了一下才说，“遇见喜欢的，自然就会结婚了，马不马上的，说不准。”
施暖眨了眨眼，觉得穆封说的也是实话，离婚就代表和过去划清界限，那么未来从哪里开始，真的不用参照离婚的时间。
若是遇见对的人，遇见让自己愿意再次走进围城的那个人，就算是在离婚第二天就结婚，也是可以理解的。
穆封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含糊，“你呢，下一个想找个什么样的。”
施暖转了转眼睛，她从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可能是气氛很静谧，也可能是和穆封的交流很顺畅，以至于她还真的就生出了一些心思，想了想这个问题。
施暖开口：“找个爱我的。”
这个条件仔细想来差不多也不算是一个条件，说了和没说一样。
若是真的打算走下去，定然是相爱的。
穆封却突然就沉默了。
她是真的太缺少爱了。
穆封翻了个身，背对着施暖，“不早了，睡吧。”
……
第二天上班，穆封主动提出送施暖，他表情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图谋。
正好时间也有些赶，施暖就没推辞，跟着穆封上了车。
路上的时候，穆封突然开口问：“施暖，你有驾照么？”
施暖点头，“有。”
她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但是一直没用过，她自己没钱买车，施家那些人也不会想到给她买车。
穆封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抽个时间，给你买辆车，之前是我疏忽了，你上班总是打车也不方便。”
施暖赶紧摆手，“不用。”
从结婚后，她和穆封的经济就是独立的，当初出嫁，蒋芳妃象征性的给了她一些陪嫁，不过第二天施暖就还回去了，她从上大学后，就没用过施家一分钱，拿施家的钱，她觉得烫手。
嫁给穆封一年多，她没出去工作，手里那点可怜的体己钱也几乎都花了，若说买车，她是怎么也拿不出钱的。
可是若说直接让穆封给她买，她也并不想要。
这场婚姻里，她虽然是攀附的那一方，可因着和穆封自始至终都算的清清楚楚，所谓的尊严还是留住了。
不想因为这一个事情，被穆封，或者说被自己给看低了。
穆封也没继续说什么，把施暖放在公司门口，开车就走了。
施暖刚进入办公室，就见同事凑过来，说是晚上想要聚聚，欢迎她的加入。
若是真的为了欢迎她，想来也是沾了顾朝的光。
没有顾朝在，他们才不会把她当回事。
施暖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那我把顾总叫上。”
果然那些人笑的更高兴了，“那可就更好了，顾总那么忙，我们还真的就没机会去请顾总吃个饭，托了暖暖你的福了。”
施暖只是笑。
她虽然不是公司领导的什么亲戚，但是在这办公室里，感觉受了在穆氏一样的待遇，施暖有些好奇，这顾朝究竟是在这公司里有多大的分量，能让下面的人对他恭维成这个样子。
中午吃饭又是和同事一起的，这次换了地方，去了广场旁边的另一个私家菜馆，半自助的形式。
那菜馆不大不小，因着内部装修格局设计的好，能容纳的人倒是挺多的。
施暖和同事去了里面的一张桌子，点了菜之后，各自去自助区拿饮料和水果。
自助的东西不是很多，施暖转了一下就到头了，她转身刚要走，就听见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个熟悉的声音。
“冰淇淋，人家想要吃冰淇淋。”
施暖皱了一下眉头，条件反射的没马上转身，而是等着身边有别人过来，她才遮掩着转头看了看。
果然，是潘雪。
施暖朝着潘雪身边看过去，穆长生那张虚伪得脸马上就进了她的视线。
施暖后退了一步，尽量让别人遮挡住自己。
即便是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也不想和穆长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不要脸，她也怕污了眼。
施暖退到最里面，等了一下，好在潘雪也没想再朝里面走，拿了盒子挖了两勺冰淇淋就腻歪着穆长生去了餐桌那边。
施暖踮脚看了看，穆长生和潘雪坐在窗户旁边的位置。
班清入狱了，这穆长生也不怕了，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情人约会。
施暖再次对他佩服起来。
施暖的位置在里面，和穆长生离得比较远，所以也不影响。
施暖回到餐桌上，眼神不时地瞄着穆长生那一边。
别看穆长生年纪不小了，但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依着潘雪的性子，两个人互相喂饭来恶心人。
施暖咬着筷子，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穆长生一大把年纪弄出这种事情，若是被穆家两个老人知道了，估计够他喝一壶的。
施暖帮着穆长生算了算，他手上没了股份，若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要罚他，估计就要从他在公司的职位上动手了。
哎呦呦，要是没了穆总这个头衔，穆长生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施暖记得班清也就判了不到一年，到时候班清出来，察觉这些事情，三房那边，可有的闹了。
施暖觉得自己邪恶了很多，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的很。
潘雪和穆长生点了很多东西，施暖注意到潘雪座位旁边还放着好多的手提袋，离得太远看不清上面的logo，不过想来旁边商场里面卖的，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施暖翘着嘴角，看着穆长生和潘雪说说笑笑。
穆长生这个样子其实和施从文很像，交了个小女朋友，然后整个人感觉都被带的年轻了。
若是他们两个都没结婚，其实这种情况也不错，但是，都是已婚的中年老男人，再玩这一出，就有些不要脸了。
潘雪很高兴，和穆长生说话的时候隔一会就要靠在穆长生的怀里，穆长生搂着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在她身上揉揉捏捏。
施暖的位置虽然看不清穆长生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从潘雪娇嗔的把穆长生的手挪开的动作，差不多也能猜到。
真的是没眼看。
施暖她们先吃完的，穆长生那边还在腻歪，两个人其实已经不吃饭了，潘雪就靠在穆长生的怀里，拿着手机不知道放了什么给穆长生看，笑的甜腻腻。
施暖跟着同事从饭馆出来，避开了窗户那边，走回办公室。
施暖回到办公室，拿着电话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给张嫂打了过去，说是晚上同事聚会，会晚一些回去，张嫂在那边问了一句：“和先生说了么？他晚上万一去接你就麻烦了。”
施暖笑了，“不用说，没事，他不过来。”
张嫂哦了一下，不过还是念念叨叨，“也说不定的。”
挂了电话，施暖叹了口气，又给顾朝发了信息过去，自然说的是办公室聚会，问他是否有时间。
顾朝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问她为什么聚会。
施暖有些无奈，“沾了你的光，她们说要欢迎我。”
顾朝笑了，“这样的话，那我肯定要出席的，下班的时候我去你们办公室找你门。”
挂了电话，施暖看了微信，上面有一条园园的信息，说是想请她吃饭。
这突然的殷勤，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只是就算知道她和园园的关系，施暖也并不想和她走的太近，她阿姨已经不在了，从前那些年，那些人都不在，那么以后，也不需要在了。
施暖再次装作没看见，把手机放了回去。
一下午都没什么事情，施暖混日子一样的挨到了下班，办公室里面的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他们说先去吃饭，饭店包间都定好了，然后再去唱歌。
这种组合差不多是所有聚会固定的了。
施暖才收拾好，就看见顾朝进来，顾朝本就随和，进来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大家更是乐呵。
有女孩子期期艾艾的过来，问能不能搭顾朝的车去饭店，顾朝点头，“当然。”
那女孩子笑的很是不好意思。
施暖看了看跟着笑了。
饭店不远，开车不过几分钟，到了地方，施暖先下车，那女孩子磨磨蹭蹭的才下来，站在台阶下等着顾朝。
施暖很识趣的赶紧朝着饭店里面走了，给后面的两个人留了机会。
饭店很大，档次也不错，施暖进了大厅，跟着同事朝着电梯那边走，双行电梯，其中有一个感觉人已经快满了。
施暖和同事说说笑笑，抬眼看向电梯的时候，只见一水粉色的身影进了那电梯，接着电梯门就关上了。
施暖收回视线，跟着同事等旁边的这个。
电梯正好下来的时候，顾朝和那女孩子也过来了。
施暖朝着顾朝看了看，他脸上没太多的表情，到是女孩子脸色红彤彤，衬的整个人都水嫩了。
因为有顾朝在，吃饭就是正经的吃饭，没作没闹，男士喝啤酒，女士喝果汁，一派祥和。
施暖也挺高兴的，她之前实习的时候，时间不长，因着本身性格不是特别讨喜，所以也没交下来什么朋友，后来一直在家，可以说朋友这一块一直都是空白的，现在能和一群人坐下来吃吃喝喝，简直不要太称心如意了。
因为过来的早，所以大家吃饭的速度都不快，时间拉锯太长，这跑厕所的次数就多了。
施暖趁着大家笑哈哈的空隙出来，先去了卫生间，然后也没马上回包间，站在一处窗口吹了吹风。
她还没等脸上的温度散下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施暖？”
施暖回头，也是一愣。
居然是萧雅。
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萧雅脸上都是笑容，似乎忘了上次她打电话过来让施暖听她和穆封的谈话那件事。
施暖也没装作不认识她，回身站好，“你好。”
萧雅一身水粉色的长裙，她本身比较白，水粉色显得整个人白里透红，因着自身打扮加分，整个人风情无限。
施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吸引人的人，不过这么正面看见，才觉得之前的印象都太片面了，她比自己想的还要有魅力。
萧雅笑的恰到好处，没有过分亲昵，也不觉得生疏，“过来吃饭？”
施暖点头，“同事聚餐。”
萧雅哦了一下，拉长音，她声线也不错，这么拉着长音，就有些勾人。
萧雅过来站在施暖旁边，“你应该是认识我的吧。”
这话问的，施暖若说不认识，想必她也不会信。
施暖点头，“上次网络上的视频，没给你造成印象吧。”
“怎么没有。”萧雅语气调侃，“有人都找到我家门口了，吓得我直接进了医院，这么算来，阿封还要给我补偿的。”
说完她笑起来。
施暖有些笑不出，她本来慢热，对不熟悉的人，根本做不到萧雅这种自来熟。
萧雅笑完了，看着施暖，“你最近和阿封关系有好一些么？”
施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我们两个一直挺好的。”
萧雅翘了一下嘴角，看起来不像是在笑，好似一眼看穿施暖的谎言一样，“是么，那不错啊。”
说完她继续说：“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身体好些么。”
施暖嗯了一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说：“流产了，养了一个月，已经全都恢复了。”
萧雅刷的一下侧头看着施暖，瞪着眼睛，语调也提高了，“流产？你怀孕了？”
她这震惊的样子，让施暖心里十分的舒服。
施暖抿着嘴，没回答，不过想必看起来很是难过。
萧雅深呼吸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施暖其实觉得她是不是想问，她的孩子是谁的。
好在她还算有教养，没问出来。
萧雅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又转回去，兀自深呼吸了两下。
施暖其实有些想不明白萧雅，她应该是喜欢穆封的，可是为什么又能委身穆长生那么大岁数的人。
就算是她喜欢穆封在后，已经和穆长生有了牵扯在前，可是回国之后，她明明可以老老实实的守在穆封身边的。
若是没有她联手穆长生弄出来的事情，穆封也不可能去查她的过往。
按照自己和穆封的关系，离婚是早晚的事情，她这么一个美人守着穆封，施暖不相信穆封不会动心。
说穿了，萧雅是有些心急了。
她如果能静的下来，想要的应该也能到手。
萧雅应该是被施暖怀过孕这个消息冲击的，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施暖见了她这个样子，也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没了聊下去的兴趣。
她也没看萧雅，“我那边还有事，要回去了。”
萧雅近乎机械的点点头，“好。”
施暖才走了几步，就看见远处一个包间的人打开，出来个男人，穿的倒是不错，年纪和穆长生施从文差不多，只是形象还不如那两个人。
肚子很大，走路有些晃悠，头发少的可怜。
那男人应该是没少喝，脸红红的，出来就到处找，嘴里念念叨叨，离得太远了，听不清楚。
施暖感觉身后突然就一阵风一样，等她再回头，萧雅已经没了影子，倒是卫生间那边有一角水粉色闪过。
施暖放慢脚步，那男人朝着这边走来，等着近了才听见他嘴里念着，“哪里去了，这小娘们儿，不能跑了吧。”
施暖等着和那男人错身过去，才站住脚步，回头看着。
那男人在走廊没看见人，就直接奔着卫生间去了。
这地方，男女卫生间是分开的，那男人直接进了女卫生间。
施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站住了，恶趣味的盯着卫生间的门口，好一会那两个人都没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呢，慢慢的走了过去。
洗手池这边并没有人，施暖朝着里面走了两步，就能听见一些不是很好的声音。
她一僵，脸色稍红，然后退了出来。
结果刚退了两步，身后就撞了个人，施暖一惊，赶紧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其实还在想，要怎么和身后的人说，里面有两个人在办事，还不能进去。
施暖脸还是红的，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在这种公共场合直接开战。
即便那男人喝多了，萧雅总还是清醒的。
她也想不明白，萧雅就算和穆封成不了，怎么就能看得上那样的男人。
那男人，外貌还不如穆长生。
结果施暖转过身，刚张了张嘴，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噎在了舌根。
身后的人看着她，“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施暖身体没动，可还知道伸手指了指卫生间里面，里面声音虽然被压着，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得出来。
穆封皱眉，明显没注意什么，“想去就去，还用请示我？”
他这么说，就证明他还不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萧雅。
也证明，他过来，并不是找萧雅的。
施暖舒了口气，拉着穆封赶紧从卫生间这边离开。
“你怎么来了？”
穆封看着施暖抓着他手腕的手，“有点事情从这边经过，就过来了。”
“过来干什么？”施暖继续问。
“接你啊。”穆封一只手插兜，说的理直气壮，貌似不像是在撒谎，“张嫂说你同事聚会，估计会比较晚，太晚了不好打车，让我过来顺带把你捎回去。”
施暖却不相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穆封睥睨的看着她，“我路过的时候看见顾朝的车子在旁边，而我恰好长了脑子，能猜出来。”
施暖心里撇嘴，不过嘴上转了话题，“我们还没吃完，一会还要出去玩，估计没那么快，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会打车，实在不行，让同事送我也可以。”
“同事？你就直接说顾朝多好。”穆封嗤了一声。
施暖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不行就让顾朝送我回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穆封盯着施暖看了一会，突然转身，抬脚就走。
施暖本以为穆封是被气的要走了，可哪想到他接下来就问，“你们包间是哪一个，我过去帮你撑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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