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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在那几个混混和王妈起争执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来帮忙。
因为那几个混混手里有钢管，小老头害怕，所以就躲了起来。
只有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出来搭把手。
这是一个老人的选择，却也无任何过错。
——
王刚在听小老儿讲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那几个混子中有一个黄头发的矮个子女生。
王刚的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隔壁的二妞，不由得怒火中烧。
就当王刚咬牙切齿一肚子怒火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
女医生出来就是这样的一句，但她明显是愣了一下。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病人来的时候身边围了不少大爷大妈，结果怎么就剩这么个孩子了？
女医生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我，我是！”
王刚立马回复，随后，跟着医生进了病房，开始了解情况。
——
情况很不乐观，医生的脸色显得很严谨。
简单来说，王妈妈大脑原本就有些许毛病。
但情况一直很稳定，所以平时无多大影响。
不过现在不行了，因脑外伤引发了一些问题连锁，而且意外发现了一个肿瘤，需要切除。
总之，综合来说：
得开刀！
——
光是听到开刀这两个字，王刚就已经身子一颤。
他首选想到的不是手术会不会成功，而是开刀所需的费用钱财。
他是穷苦人家，对于金钱的数字显得极为敏锐。
“粗略估算的话，大概十五万上下。
你先回去，通知你的长辈，和他们说说病人的详细情况。”
医生很耐心的给王刚解释，她以为王刚的家里还有其他人，不过这明显是错的。
王刚只有一个母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家人。
亲戚朋友？
没有！
至少秦城没有，老家早就成了母子俩心里的是非之地，所以母子俩只能相依为命。
而且，如果真的有亲戚朋友什么的，王妈早托他们给王刚介绍对象了。
又怎会吃起窝边草，把主意打到隔壁的混混闺女身上？
还不是因为条件有限吗？
——
“做好准备吧，这个月月底前必须开刀！”
医生给出了最后的结论，王刚麻木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王妈妈后，便出了医院。
王刚很清楚自家什么实力，目前存款撑死不过五六万。
换句话说，至少还有近十万的空缺去填补。
王刚想不到平时跟自家关系好的那些住户谁会借。
但即便用肠子都能想到，那帮穷苦人家很难帮上大头，倒不如说把关系搞僵反倒轻而易举。
他急得团团转，回过神来，竟是发现脑子里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十一。
“不现实！”
这是王刚最先想到的反应。
十一再怎么有钱，可也不像是会轻易借别人十万的傻子吧？
而且他家里人同意吗？
这是学校，不是社会，学生做不了一家的主。
——
虽已是基本不抱任何希望，可人这种生物是复杂的。
王刚还是期盼着奇迹会眷顾自己。
咬了咬牙，孩子般天真的王刚到底是去了学校。
当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发现自己班的人已经坐上了旅游方的大巴。
是啊，都开始集合了。
王刚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十一一脸黑线的上了那辆大巴车。
王刚顾不得去思索十一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而是直接朝着那辆车奔去。
“哎哎，王刚，你东西呢？”
李丽中途把他拦下了：
“话说你早自习集合的时候也不在，死哪去了？还有，东西呢？你空着手去海边晒太阳啊？”
李丽有些无语，旁边的其他同学则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刚支支吾吾了半天，原本还想说实话就说是忘家里了，但后来到底是说成了：
“我在海边有亲戚，他给我准备好了！”
才是让李丽点头把他给放了上去。
王刚迅速窜上了车，很快就看到后排独自一人靠窗所坐的十一。
整个车内都是叽叽喳喳，或者摆弄太阳帽太阳镜的愉悦显摆气氛。
唯有十一那里，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阴郁。
十一讨厌大巴车，讨厌公交，讨厌一切密封的交通工具。
那气味让他很难受。
是的！
十一有些晕车……
不过他的晕车并不严重。
只要把窗户大开，那就没什么问题。
十一最喜欢的四轮车是敞篷车和越野。
原因无他，就因为一个通风条件好。
可此次乘坐的旅游大巴让他很难受，因为窗户根本就开不了，完全和车身是固定的一体。
再加上人多的氛围，该死的窒息空调。
所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简直让人反胃。
这比自己处理尸体时的味道都要难受。
至少尸体只是难闻刺激，可这种晕车的味道更像是精神攻击让你烦不胜烦，十一非常讨厌。
——
王刚才上车的那一刻，十一就看到了他眼里的那股焦急和不安。
十一见过很多次这种眼神，曾经那些会被杀死的被暗杀猎物，在逃跑的时候通常就有这样的目光。
他有了一点兴趣，王刚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十一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王刚焦急于此。
王刚过来了，坐在了十一的旁边。
“老，老大……”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十一故作无意的打量对方的手，发现王刚在撮手。
这是有求于自己的小动作，十一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要帮忙杀人吗？]
却是在心里职业性的如此思索。
当然，很快就会将其否定推翻，因为这很离谱。
毕竟王刚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杀手一类。
——
“老大……”
王刚的声音明显有些发虚，他甚至都没敢做到十一身旁。
“坐下！”
十一回应着，声音很低，王刚这才坐到十一旁边。
他刚鼓起勇气想要说点什么，十一却是轻抬右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王刚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很快，车发动了。
类似导游的年轻男人正在前面自我介绍。
紧接着，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所谓笑话。
十一闭目养神，暂时不去理会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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