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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冷，旁边张佳琪穿着一件很漂亮的风衣问道。
她的态度很以前一样，换句话说郭蓉蓉并没有把舞会上的事与她的好友分享。
“出了一趟远门！”
十一答道，拿出了自己的书本。
“远门？哪是去哪了？”
张雅琪有些好奇，但十一已经开始沉默不语。
张佳琪知道，十一已经不打算再理自己了。
十一老是这样，张佳琪差不多已经习惯。
整个上午都很平静。
中午，当孙丽和张雅琪叫上郭蓉蓉打算一起出校的时候。
郭蓉蓉谎称是在等朋友，让她们先走。
二女倒是也没有多想，手拉着手就欢快的走了。
——
十一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尽量拖到最后离开教室和学校。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时的周围人流量较少。
十一不太喜欢人群。
“哎！”
眼看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十一站起身来。
从郭蓉蓉身边经过的时候，郭蓉蓉却是不由得抓住了十一的衣角。
十一看向她，郭蓉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十一不喜欢郭蓉蓉脸上露出这个表情。
不好意思？
那就意味着对自己存在着没有恶意的好感，十一不需要郭蓉蓉对自己有任何的好脸色。
顺手所结下的因果，能草草结束，草草收尾，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原本还打算故意激怒对方让其对自己彻底失望，不过等到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了那个耐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十一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并非只是肉体上发生了改变。
脑子里似乎还多了一丝浮躁，却很难言语。
“来天台！”
十一采取了主动。
然后独自前往天台。
天台没有人，郭蓉蓉愣了一会儿才是跟了上去。
凉风吹着两人的头发，十一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远方的山脉。
“轰隆！！！”
脑子里想起了爆炸的声响。
十一不由得有一种想要把那山用炸药移平的感觉。
不对劲……
自己今天有点不对劲……
十一已经意识到了。
自己不知为何大脑越发的有些烦躁了。
“我不讨厌你，你讨厌我吗？”
十一转身，望向郭蓉蓉，郭蓉蓉摇头，十一则继续道：
“你希望我讨厌你吗？”
“不……不希望！”
郭蓉蓉低着头，哪还有平时的那种豪迈作风？
十一不喜欢郭蓉蓉的这种态度，因为她把自己特殊对待了。
十一讨厌被身边的外人以这种方式特殊对待。
若是特殊对待的方式是讨厌或者无视而远离自己，十一反倒是求之不得。
因为那样最过轻松简单。
“既然如此，那今后离我远远的少和我打交道就行。
别误会，我不讨厌你，如果是班级里必须找我的事，类似于职务的普通事，我们可以正常打交道。
但除此之外就不必了。
我喜欢清净，也喜欢一个人，你能理解吗？”
十一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就像是老者的平凡叙述，又或者像是闲谈。
总之，他这次的语气很谦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理解。
郭蓉蓉抿了抿嘴唇，最后，低下头，说了一句“谢谢”，便转身走了。
十一看不到郭蓉蓉转身后的落魄表情，但是，他也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就是了。
十一的精神状况，现在很糟糕……
从放学郭蓉蓉给自己搭话的那一刻，就好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
说起来，兽医说过。
死而复生的人，哪怕身体上暂时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死过一次就是死过一次。
总会有质的不同，也可以称之为副作用。
十一目前，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毛病到底是出现在了哪里。
但是，隐隐约约的，总能发觉自己少了一点什么……
——
——
——
下午，依然是正常的课程进行着。
十一一直在发呆，脑子里一直回顾着自己的过往。
记忆的深处，是姥姥的关心。
随即而来的，是自己的打算。
千金药业，自己今后得找个时间把它给做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为姥姥他们报……
等等！
十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报仇？
为什么自己现在想到这两个字，并没有任何的期待，反而是越发的觉得烦躁了？
是的……
问题总算找到了！
十一失去了一份感情……
对于姥姥与妈妈的思念，与那份感情和责任，正在慢慢的褪色……
起初，十一想毁掉千金药业，这是为了替母亲和姥姥复仇。
然而，现在更多的只是想了结此事。
就好像有一件事一直不做会很碍眼，所以为了让自己舒坦一点，勉为其难的去做了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事。
并不是自己想做才去做的，而是不做觉得有些不好才不得不去做。
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内心无趣针斗的那张破嘴。
却并非自己的主观思想。
——
因为潜意识已经明白自己变了，所以心情就莫名的开始浮躁。
因为不想要背叛过去的自己，所以心里便开始自责而忐忑不安。
总有办法的吧……
总有办法冷静下来的吧。
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只是自己。
自己……
是十一。
“我……”
十一张了张嘴。
眼前却是突然黑了。
——
“叮铃铃……”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放学的时候。
十一的脸色很难看，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关于复仇的事，他也已经不想再多花脑细胞去想了。
总之……
等到条件成熟的那一天，就把方家的人全都杀了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十一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点麻木的笑容……
——
——
——
第二天一早，十一就早早去了学校。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依然是坐在原位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自己所在的这所学校过去似乎是一座坟场。
所以鲁迅先生曾这样说过：
故而，上课如上坟。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
望着操场上那群活跃着挥洒着汗水的小男生们，十一禁不住心想：
如果满足他们的一切欲望，他们会成长为什么样的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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