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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郑云舒是看向江青柠说的。
江青柠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酒好菜上来了，两个人碰了碰杯，在好多人的窥探中，两个人填饱了肚子。随后，有些微醉的二人去了一家靠街的茶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京城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估计这辈子，也就能回来几次吧。挺不舍的……”
“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奶，虽然疼我，但是她更疼她的儿子，孙子。唯有你，我放心不下，但我又知道……嗝……杨彦文非池中之物，他早晚有一天会带着你去京城闯荡的，到时候，咱们就又能再见面了。”
“看吧，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归宿。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自己的丈夫走到哪里，咱们的归宿就在哪里，一点由不得我们女人。做女人真她娘的可怜，下辈子，我不要做女人了。”
郑云舒是有些醉了。
要不然大家闺女的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也是她对江青柠没有设一点防备。
“不过说来啊，江青柠，我是羡慕你的。不止是羡慕你嫁给了杨彦文，也羡慕你独立自强。你别看我读书认字，真的，要是离开男人，我这辈子怕是都养活不了自己。”
她这辈子要是身边没有男人，肯定会被世人嘲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更重要的是，家人们也会抛弃她，到时候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你就不一样了，你会医术，给病人治病，大家都说你的好，饶是没有男人在身边，大家也不会对你有太多的闲言碎语。我跟你说实话啊，我喜欢过杨彦文，但是呢，在我知道他对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时候啊，我就对他没有抱什么期盼了。因为我一直追求的都是自由的，相互的喜欢。”
“就是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人。可这个愿望一辈子都不能实现了，所以你说，我活这一辈子连自己的愿望都实现不了，那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嗯？”
存在的意义？
这是头一次有人跟江青柠提这个。
听到郑云舒这么说，江青柠想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于是，江青柠走神了，之后郑云舒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只记得最后，郑云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还打着呼噜。
强烈的阳光打在她黑如墨的长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是之后的好几年里，江青柠最后一次见郑云舒，之后每每想起郑云舒的时候，江青柠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后话。
郑云舒走了，被身边的丫环架上了马车，江青柠没有跟她道别，因为她醉了。
不过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江青柠收到了郑家的来信，还有一个箱子。
信，是郑云舒的道别信，千篇一律道别的话，江青柠把信给收了起来。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有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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