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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透明的密室三部曲 > 121第一百二十章可疑的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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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上了二楼,经过走廊转角,来到了大姐的房间门口——就在父母房间的斜对面,在他记忆中,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进大姐的房间。 hp://772e6f742e6f%6他印象中这间房很少有人在里面。

    他拧开了门锁,推开门,屋内摆设简洁,物品都收纳有序,放的整整齐齐。

    早上,刑警队送还遗体的时候,同时送来了徐天灵的遗物,佣人把东西放回了房间里,此时就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他蹲下身,单脚跪在地上,再次查看这些遗物。

    在列车上的时候,他已检查过这些东西。

    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包,除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外,里面还放着三套内衣、两件中长款的呢绒外套,还有一个棕色的钱夹,里面的现金卡片等都原封不动在里面。

    目前来看,除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和一串钥匙不见了以外,似乎没有遗失贵重物品,就连单独的一把b的车钥匙也都在箱包中。

    徐天九把箱包中的两件外套拿出来,仔细检查了外套的纽扣和口袋,眉宇之间突然多了两道肉缝,他想到了什么。

    刑警队的人已经检查过这间房里的物品,有关相册、随笔记录、电脑里的文档等等已经全都带走做调查。警方不过是按照常理,希望通过这些物品能找到受害人被害的蛛丝马迹,然而没有人抱太大希望。

    站起身来,天九将衣物放进了衣柜中,并叠放整齐。又将洗漱品和化妆品放到了妆台上,然后把箱包放进了储物柜里。徐天灵生前是个爱整洁的人。

    天九环顾了一下房间,有一种莫名的空旷感,曾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长大的一个人,尽管相互间始终有到隔阂,但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内心突然多了一种说不来的空虚和难受。

    慢慢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他随后来到了后花园。走在鹅卵石铺装成的花园小径上,思绪回到了从前。

    天九小时候最爱打着光脚踩在这些圆润的石头上,曾经无数次跌倒在这上面,但他从来没有哭过。

    记得有一次一个人跑来这里,摔得够疼够呛,差点就忍不住要哭出声来。天灵刚好就在他前方不远,但她并没有过来参扶他,而是装作没看见扭头走掉。天九含苞待放的眼泪立刻被吞进了肚子里。

    天九是家里的长子,作为家族的继承者,他从小责任心和自律性都强,但他的童年活得很无趣,也很累,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他总是扮演着长者的角色,呵护着他们,而他其实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他也希望偶尔能扮演弟弟的角色被姐姐呵护。

    少年老成的他后来终于明白,大姐和他之间,永远有一道透明的墙,似乎永远都无法跨越。

    他曾经想过单方面努力拆掉这堵墙,只不过这个念想在他二十岁那年,被一件事彻底抹杀了,他也彻底抹杀了自己内心对亲情的渴望,性情也变得越来越霸道无情,就连小时候他最疼爱的弟弟妹妹,也开始跟他疏远,不,准确说是他刻意与家族成员之间保持一种“特定”的距离。若即若离。

    但j做梦也没想到,大姐竟然一直知道他的秘密。

    前方的草坪已经枯黄,精心修剪的植物花丛虽然外形依旧精巧,色彩却远不如春夏两季的时候,就连透明干净的玻璃茶亭,在这灰暗的天空下也显得郁郁寡欢。

    天九刚活动下劲椎,扭头的时候看见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影,转身一看,是老二徐天五。兄弟俩眼神对视一瞬间,天五眼神本能闪烁了一下。

    天九似乎察觉到弟弟目光中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那眼神,似乎像盯梢的人被目标发现后出现的游离态。

    “老二,有事找我?”

    “没事,我随便走走。”

    “正好,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天九一边说,一边朝弟弟走过去。

    天五站在原地没有动,轻轻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有些过于严肃,甚至有些僵硬。他向来不是一个善于伪装内心情绪的人。

    兄弟俩坐到了花园的长椅上。

    长椅旁边有一颗红叶李树,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光秃的像根雕艺术品,上面隐约看得见一些红色的新芽,仿佛已进入了冬眠的状态。

    “老二,我这次回来,发现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天九说话的时候,双手合十托着下巴,手肘放在大腿上,眼睛一直看着前方的喷泉。冬天的时候,徐家的喷泉池没有水,看上去有几分凄凉。

    “哎——”天五叹了口气,一团白雾挂在嘴边,接着说,“家里连续发生这种事,我却无力制止……”脸上浮现一种愧疚的神色,同时也是在试探。

    天九将一只手放在弟弟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眼睛依然看着前方,说:

    “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我也没料到竟然和大姐同坐一列火车,当时在车上,我简直像在做梦,一个可怕的噩梦,而且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天五用手托了一下眼镜框,斜睨了身旁的大哥一眼,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狐疑。

    “没错,真的像一场梦一样,小妹没了,大姐也没了。”

    天慧和天灵先后遇害,而她们生前与天九都有些摩擦,天慧设计差点害死了天九,而天灵则有“知情不报”之嫌,不过仅凭这点,还不足以让天五怀疑自己的大哥。

    天九转过头看了一眼弟弟,嘴里也吐出一团白雾。无声地唏嘘长叹。

    “前面那片草地,我小的时候,经常看见大姐一个人在草坪上,我记忆中,从前的草坪好像比现在要大很多。”

    “是吗——”天五机械式应答,心里却想,如果真是大哥干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接着淡淡地说,“小时候看事物总觉得什么都很大,长大了才发现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吧——”天九接着说,“我小的时候,五、六岁吧,大姐总是一个人站在草坪上发呆,手里老是拿着本诗集,也不见她翻看,那时候她也不跟我玩儿,我一直很好奇,她一个人站在草坪上做什么呢,直到后来我才弄明白。”

    “哦?”天五有些好奇。

    “那会儿啊,爸爸很少在家,偶尔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在四楼的会议室跟别人开会,大姐之所以一个人在草坪上,其实是在看爸爸——”天九指了指草坪,“站在那里,刚好可以看到爸爸习惯坐的那个靠窗的座位,你应该记得,以前窗户都是普通的白玻璃。”

    “没错,哎——”天五叹口气接着说,“别说大姐,我童年的记忆里,爸爸的模样也是模糊的,大姐是女孩子,她内心要比我们更渴望得到父爱。”

    “没错,她默默地看着爸爸,就好像看几眼就能感受到父亲的爱一样,不对,更多是大姐传递着她对爸爸的爱……”天九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徐天五全神贯注倾听着大哥所说,一些真实的记忆同样存在于他童年的记忆里,虽然自己的年龄还要小些,但他与大姐的童年依然有着一段时间的交叉。

    “我的印象中,大姐也几乎不跟我玩耍,我以为她喜欢一个人呆在草坪上,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天五接着说,“听人说爱可以传递,真不知道那时候的爸爸是不是也能感受到!”

    说话时的语气有些机械,又带着几分责备,同时脑子里还在审视着大哥的语言和微表情。

    天五不得不怀疑大姐的死或许与大哥有关——天灵一直掌握着天九的一个秘密,可以说是关乎着天九人生最重要的一个秘密。

    “对了,大哥,关于大姐遇害,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天五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边一直在打鼓,“我的意思是,你当时在火车上,前前后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

    天九摇摇头。

    “我也正想和你聊聊这个——”身体稍微坐直,“我当时听到那段寻人广播才知道大姐也在车上,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接触过,车厢离得也太远,等我见到古牧师时,大姐早已不知去向。”接着说:

    “对了,我听佣人说,大姐离开成都的前一天下午,在厨房跟你聊了一阵,当时你有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天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连忙用手指托了一下眼镜框,这张消瘦细长的脸上有些僵硬,瞬间又松弛了下来。

    “不过是闲聊了一阵,大姐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我看不出任何先兆。”

    他隐瞒了大姐告诉他的关于天九的秘密,不过那天的确看不出天灵有任何异常,这次遇害应该是受害者不知情的状况下的突发事件。

    “看来凶手对大姐的行踪了如指掌,除了同行的人,还有谁知道大姐去广西的往返行程呢?”

    天五自言自语般,眼珠子故意左右转动,时不时瞟向身旁的大哥。

    一个多年没坐过火车的总裁,突然坐长途火车,与大姐同在一辆列车上,而大姐离开成都之前,刚好把大哥的秘密告诉给了我,假如他们二人在广西相遇,大姐心直口快,会不会把她知道大哥的秘密也说了出来,这样大哥突然起了杀心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如果大哥是嫌疑人,那么他一定得有个帮凶,心想,如果真是大哥干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好了,今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过问这事。”

    天五再次回想起大姐生前对他说的这句话,也想起天灵当时如释重负时的神态,那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形象再度浮现眼前。

    既然说不会再过问,那么天灵主动对天九谈及那件事的可能性会很小。如果天九身上没有藏着那个秘密,天五绝不会怀疑他。

    “老二,在想什么呢?”

    见天五走神,天九的视线转移到弟弟的脸上。但他此刻无论如何想不到弟弟在怀疑自己,也想不到弟弟已经得知了自己曾拼命掩藏的秘密。

    “哦——”天五再次托了一下眼镜框,内心对大哥的怀疑并没消除,“我在想一个大活人,怎么在两节处于封闭状态的车厢中消失了呢?”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天九,他脑子里再次想到了那颗脱落的纽扣。

    不止那颗纽扣——

    还有纽扣所属的那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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