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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知道封如萱伤不着她，但依然吓得往后爬了爬，她抽泣了起来。
楚天成冷冷地看着婉儿，眼神中没有半分同情与婉惜。
“认得她吗？她就是那天的那个女孩，你好好看看，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婉儿先前吓得魂都差点丢了，哪有认真看封如萱，听到楚天成的话后，她先是怔了下，而后认真地看了看封如萱。
“不是我做的，这些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婉儿抱着头，身体微颤。
“不是你做的，但你是帮凶！她从小生活在猎户村里，半步也没离开那座大山，你们为何如此歹毒？她究竟与你们有何恩怨？”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你们杀了封老伯，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消了吧！但你们做了什么？开棺鞭尸！这是何等的罪孽？”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婉儿像疯了似的，无论楚天成说什么，都一直在重复说着“不是我”三个字，楚天成看着神智不清的婉儿，握了握手中的拳头，神情多了一丝无奈。
他将婉儿带到这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好好吓吓婉儿，教训教训这个无知的女人；另一个是想从婉儿口中打听一些关于柳芊芊的事。如今婉儿惊吓过度，想必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看了看坐在地上微微发颤并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的婉儿，又看了看那个一直朝着婉儿挥爪尖叫的封如萱，轻叹了一声后，离开了房间。
他带上了房门，但没有锁门。
婉儿像是感觉到了楚天成走了，她停下了说话，放下了抱在头上的双手，但她的身体依然在发颤，那如花似玉的俏脸惨白如纸，她看了看，在夜明石发出的光的照耀下，封如萱的身影很清晰，那份狰狞也很清晰，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转过了头。
——
——
清晨，朝阳升起，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将黑暗驱逐到了远方，荒废宅院的那些花草树木并未受到晨雾的抛弃，草叶上，花瓣上，树叶上及纤细些的树枝上都挂满了露水，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
一阵疾风吹过，露水刷刷“唰唰”地落了下来，像是下了场小雨，赵云武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间不断地有着蝙蝠声传来了来房间门口，他穿着一身粗布衫，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箱，听到房间内的声音后，他的眉间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与无奈。
“吱呀！”
赵云武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他顿时闻到了一股微骚的味道，不觉微怔了下，但并未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看向了那个坐靠在他左手边最近的一棵柱子上的女子，提着饭箱走了过去，在女子身前蹲了下来。
他是十大家族的族首，长安城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昨天楚天成带了个女人来这的事，当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幽冥宫的人，也知道封如萱变成死后都是拜幽冥宫所赐。但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与封如萱一样，都不过是个可怜人。
婉儿在赵云武推开房门时就醒了过来，昨天封如萱对着她尖叫了一晚上，她睡得很不好，她以为是楚天成来了，所以看到来人不是楚天成时，她的心中很是疑惑，但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她如今是楚天成的阶下囚，无论来人是谁，想来都是来者不善。
她双手抱着双腿，眼睛一直盯着赵云武看，当她看清赵云武的脸时，神情闪过一丝惊异，她长年混迹江湖，没有见过赵云武，但也认得赵云武，在世人眼中，赵云武就是长安城的主人，长安城的王，街边的卖书小摊都有很多关于赵云武的书籍贩卖，那些书籍多有赵云武的画像，但她不敢相信这个穿着粗布衫，活像个教书先生的中年男子就是赵云武。
赵云武没有理会婉儿的神情，他打开了饭箱，从饭箱中端出了一碗猪肉炖粉条——肉多粉条少，上边放有两个煎鸡蛋——放在了婉儿的身前，而后递给了婉儿一双筷子。
“吃吧！”
婉儿看着那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咽了咽口水，但没有接筷子。赵云武也没在意，将筷子放在了碗上，将饭箱的盖子盖了回去，提着饭箱走到了封如萱的身前。
封如萱在赵云武进来后就停止了尖叫，一直坐在阵法边缘看着赵云武，她的双手趴在那无形的墙壁上，似乎是在期待赵云武过来。
在赵云武给婉儿粉条时，她向着赵云武尖叫了两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但看着很像是在表达不满。
赵云武提着饭箱走到她的身体时，她向赵云武“啊啊”地叫个不停，像是很兴奋，但不是那种兴奋，不是愤怒，像是见了主人的狗，像是见了爷爷的幼孙！
赵云武看到封如萱身前的地上有些许痕迹，他不动声色的拂了下衣袖，地上像是生起了轻风，将那些痕迹向两边吹开，封如萱身前的那片地板变得一尘不染。
赵云武在封如萱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封如萱的脸，并顺手将封如萱额前的头发抚顺。封如萱抓着赵云武的手在脸上揉了几下。
赵云武抽回手时，封如萱向赵云武尖叫了两声，似乎在表达不满。赵云武没有理会，他重新找开了饭箱，从饭箱里端出了几盘点心，而后随手端起一端桂花糕，拿了一块，递向了封如萱。
“来，吃个试试！”
封如萱伸手抓住了赵云武的手，向脸上揉了起来，桂花糕都被她抹在了脸上。赵云武见了，神情闪过一丝心痛。
“哎呀，你这孩子，这些点心都是我夫人亲手做的，你不吃就不吃，拿来敷脸多可惜？”
赵云武收回了手，从手上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封如萱见他收了手，“啊啊”地又向他叫了起来。赵云武看了看封如萱，神情多了几分无奈。
“罢了罢了，我教你怎么吃！”
他将手帕放到了一边，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了口中，细嚼了几下，吞到了肚子里，而后向封如萱说道：“知道怎么吃了吗？”
封如萱像是听到了赵云武的话，伸手指着嘴巴“啊啊”叫了几声。赵云武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向了封如萱。
封如萱一口咬向了赵云武手中的挂花糕。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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