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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诡异的跳楼
“等会儿他一出现，你就立即把我推下去，时机一定要把握好，一定要等他露头你再推我，他那人太精明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他不会相信你会杀我？”天一集团常务副总裁肖樯站在天一大厦楼顶天台上向下面望了望，转过身对站在他身后的盛万里说。
夜风诡异地吹着，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儿。昏暗中肖樯的声音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好像有些虚弱和疲劳的样子。
盛万里问：“老肖，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我还是觉得我们还没到这一步。”
肖樯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颗药放入嘴里，然后拿起旁边的一瓶水，送下，然后说：“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听我的就是了。记住，我死之后你要马上联系穆兰马上开始实施计划，千万不能耽搁。”
盛万里担心地说：“我心里对这个穆兰没什么底，我听说当年她跟老郝的感情非常深，她会帮我们吗？”
肖樯暗笑了一下，说“你放心好了，她一定会帮我们的，有些事你不知道，她对老郝的恨，超过你我。”
从楼顶天台出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夜中，那脚步声显得格外得脆响。
肖樯快步走到天台的边缘，向盛万里低声喝道：“他来了，快推我！”
盛万里还在犹豫。
肖樯可能是由于太紧张，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急得直捶地，“盛万里，你倒是快呀，你这样婆婆妈妈的，要坏了我们的大事的！”
那脚步越来越响，那人应该是离天台的出入口越来越近……
天一集团董事长郝生出现在楼顶天台的出入口时，看见盛万里一脚把躺在天台边的肖樯一脚踢了下去，他快步跑上前，大声问：“盛万里，你这是干什么？”说着他走向天台的边缘向下面望了望，楼底下除了一片闪烁的霓虹如河水般涌动的车流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盛万里用空洞的眼神仰望着夜空，喃喃地说：“我考虑了，现在的形势下，只有他死了，我们大家才有可能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否则的话我们几个都会有大麻烦，他一个人死总比大家一起死的好。”
郝生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遗憾地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杀人呀？接下来怎么办？”
盛万里转过脸对他说：“我想了好办法，正想找你商量。”
“什么好办法？”
“拍一部低成本电影。”盛万里紧盯着郝生的眼睛，说。
就算相信李小龙没死，穆恩也不相信在北京影视界数一数二的天行健影视文化公司会主动找上门跟他这种菜鸟合作拍《女汉子》。
那天，穆恩正在自己租住的城中村的小屋里磨剧本《女汉子》。
他的大学同学、死党，兼他现在的合伙人方小桥兴冲冲地跑进屋来，“你猜今天我遇到谁了？”
“干嘛呀，跟中了五百万万似的。”穆恩吃了口已经凉透了的方便面，问方小桥。
方小桥故意卖关子，“要是有人有愿向投资拍我们的《女汉子》，对你来说是不是比中了五百万还要爽十倍？”
《女汉子》是穆恩根据发生在浙江的一个真实故事改编的励志题材电影剧本，说的是一个乡下小伙子从一个一文不名的乡下苦孩子经历千难万险最终成为一位年销售额近5亿的食品企业家的故事。
“谁呀？不会是华谊兄弟吧？”穆恩根本不相信方小桥所说的是真的。此前两人曾拿着这个剧本找了许多投资方，可是没有人敢把钱砸在像他这样一个无名小辈的身上。
“虽说不是华谊兄弟也差不多。”方小桥拿起穆恩放在桌上的中南海10毫克抽出一根点上。
“可别再遇上骗子，你也知道咱俩现在外边可是欠着15万的外债，‘老虎’正豺狼一样四下找我们呢。”
穆恩所说的“遇上骗子”指的是方小桥的一家朋友开的小电影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以帮助《女汉子》立项，以及办理相关的拍摄手续为名骗了他们俩个人东拼西凑借来的15万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而这15万中的10万是穆恩以月息三分的条件从放高利贷的“老虎”那里借的高利贷，他正是为了“老虎”追债才躲到这个城中村来的。
方小桥把一张非常漂亮的名片放在穆恩眼前，名片上写着：天行健影视文化有限公司项目总监沈娜。
“沈娜应该不会骗咱们吧？”方小桥有些得意地说。
沈娜是两个北电的大学同学，在大学时在女生中传说她曾暗恋过穆恩，可是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交往，既然大学毕业后这近一年的时间两人也没有见过面。
“你在哪见到他的？”
“就在前几天的那个同学会上，人家沈娜现在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呀。当时她给我这张名片时，我就当聊天跟她说起了咱们这个电影。巧了，她说她们公司现在正在找一部励志题材的剧本，这个项目正好由她负责，我说那我们合作吧，她说可以呀，她让我找时间把剧本拿给她看看。”
“人家是敷衍你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听说天行健一向是拍亿元以上的大制作，他们怎么会拍我们这样的小成本电影？”穆恩还是不信。
“我老实跟你说，当时吧，我也以为她是随便敷衍，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把剧本送给她看了。今天上午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她公司谈谈，我去了，她说她认为剧本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已经给她老板看了，如果她老板没有意见的话，她们就立项。”
见方小桥说得有鼻子有眼，穆恩也有点相信这事是真的，他对方小桥说：“你跟没跟他说我们不仅是卖剧本呢，我们跟人合作的前提条件是我当导演，你来演男一号？”
“我当然跟她说了。她说这个也不是没商量，她们公司也想培养几个像宁浩那样有才华有想法的年轻导演。这是她的原话，一点水分我都没加。”
穆恩放下手中的方便面，“我怎么听着像做梦似的，天行健跟我们合作，而且由我这种三脚猫当导演，你这种只演过路人甲的人当男一号，他们不会是给我们下的什么套儿吧？”
方小桥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说：“你这人吧就是这样，没人跟咱们合作吧，你说天底下长眼睛的伯乐都死绝了，有人跟我们合作吧，你又患得患失。你说人家那样的大公司能给我们下什么套儿？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给我们下套，无非是骗财骗色，我们两个兜比脸都干净，人家会那么不开眼？北京四九城儿没有有钱人了？要是骗色的话，我还值得骗骗，就你……再说了，就算骗，骗就骗了呗，大不了让他们不负责地糟蹋一回，你又不是处男，让谁糟蹋不是糟蹋。”
穆恩把吃方便面的小叉子扔到方小桥脸上。两人正闹着，方小桥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下号码，脸上马上焕发出兴奋的神彩，他指了指手机，“沈娜。”说着巴接听了电话，“喂，你好，我是方小桥，噢，你找穆恩呀，他在他在，好，我让他跟你说。”说着，方小桥把手机递给了穆恩。
穆恩吸了口气，才接过手机，“喂，你好沈娜，是，我是穆恩。”
电话那头的沈娜一副职场精英的矜持腔，“你好呀，老同学，我听方小桥说你们现在正在筹拍一部励志题材的电影，我们天行健现在也想投拍一部这样的片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方小桥在旁边急得直点头，让穆恩马上答应。
穆恩一把推开他，平静地说：“我倒是真有这样一个本子，叫《女汉子》，只不过，这个本子我想自己拍，我的意思是想自己当导演，方小桥来当男一号，我们不想光卖本子。”
“这件事方小桥跟我说了，我也向老板汇报了，他说这个本子不错，一切都可以商量，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公司，大家谈一谈呀？”
“有有有，绝对有！”方小桥在一旁连声说。
穆恩瞪了方小桥一眼，问道：“你老板，是那个盛万里吗？”
“是盛万里，你知道这个人吧？”
盛万里这个人，穆恩虽说没亲眼见过，但是他在影视圈的地位他早有耳闻。用“呼风唤雨”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不要说内地的圈内人都得给他三分面子，就是香港的一些影视圈的大佬级人物对他也是敬畏三分。
“盛万里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毕竟也算北京娱乐圈的人，”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有点时间，要不明天下午二点我到你们公司，可以吗？”
沈娜在电话那头也略停顿了一下，说：“要不，明天呀，要不明天下午三点吧，三点我有时间。”
“那就三点吧。”
穆恩放下手机，方小桥兴奋得在原地来了两个芭蕾舞大跳，嘴里唱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穆恩没像方小桥那么兴奋，他看着方小桥，“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像真的似的。”
“我去！”方小桥瞪了他一眼，“你这货真是没出息，就算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给你，你还怕人家要骗你的贞操，你以为你是谁？宝二哥，我告诉你吧，你充其量就是焦大”。
穆恩皱了皱眉头。
※※※
郭凯明并不是天一集团的工作人员，他是一家商业咨询公司的老板，可是他们公司只有一个客户：郝生。他已经为郝生工作近十年了，每年光咨询费就是120万。
郭凯明来到郝生的办公室，把郝生让他调查的穆恩和方小桥相关资料放到郝生的桌子上。
郝生拿起那些资料认真地翻看起来，边看边问郭凯明，“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确是沈娜的大学同学，现在正在筹拍一部电影，前几天被人骗了15万，现在正到处躲债呢。”
郝生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我就需要这样的人。对了，上次我让你查沈娜没上大学之前跟一个老男人结婚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郭凯明说：“这个我查清楚了，沈娜以前的确因为家里欠了不少外债，不得己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多数的老男人，是个杀猪的，沈娜上大学的费用也是这个老男人出的，而且，沈娜上大学后，这个老男人在一天夜里神秘地死在一口废井里，这个老男人的家人怀疑这件事是沈娜干的，警方也介入调查了，可是最后不知为什么不了了之……”
郭凯明还要继续讲下去，郝生冲他摆摆手，“等一下，那个怎么连张那个老男人的照片都没有？”
郭凯明说：“那个地方在大山里，山里人一般没有照相的习惯，所以……”
郝生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郭凯明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郝生笑道：“你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老板，我有句不知该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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