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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 第58章:你的血,到底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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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颖得逞了。

    尽管我在滚落的时候,用手去护住肚子,坚硬的台阶边沿,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在我肚子上割,楼梯一边是白墙,一边是栏杆,是那种生了铁锈的栏杆,锈迹斑斑,有的地方因时间久远被腐蚀了,这房子听说已经四五十年了,滚下的时候,我试图伸手去抓住栏杆,栏杆是松的,受不住力,没能阻止我滚落,反倒滚的越快,惊慌间,我用另一只手去抓白墙,光滑的白墙,指甲扣断了,指甲里满是白灰,依然阻挡不了结果。

    血在身下化开,肚子在一阵一阵痛,就像是那种将石子扔进水里,荡起一层层涟漪的那种痛,一波未远,又是一波剧痛袭来,延绵不绝,我大口吸气,胸口不断起伏,手摊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是黏糊糊的,是血。

    杨少钧只愣了一秒,蹲在我身边,惊慌失措的喊我的名字,正当他准备抱起我时,苏颖站在台阶上,冷血的,淡淡的开口,威胁道:“杨少,你确定你要救这个女人,这个孩子,你们杨少在香港一手遮天,可别忘了,这是北城,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我教训不要脸的小三,由不得外人插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得罪苏家跟陆家。”

    二十一节台阶上,苏颖就像是在云端,穿着白衣的她,却不是天使,是恶魔,站在她身侧的两人,就是帮手,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为了阻止杨少钧救我,她同时抬出陆家跟苏家。

    杨少钧在听到苏颖的话时,放在我腰间的手停顿了,眉心拧紧了,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抬起沾血的手,颤巍的抓着他的衣袖,我想起他以前是学医的,想让他救救我的孩子,可转念就反应过来,那时的杨少钧,是骗我的,他根本不是学医的,他不懂。

    杨少钧不仅不懂,他还恨我,那他刚才的犹豫,不是因为苏颖的威胁,是因为他恨我?

    对啊,我杀了他的孩子,此刻他巴不得我这个孩子保不住,谁会去救啊。

    手指碰上他的衣袖,想到孩子时,我紧拽着他的衣袖,忽然哭了,哽咽着声音说:“求求你,救救孩子,我欠你的,我还,跟孩子无关。”

    我黎若从不欠别人的,这时我忽然觉得欠了,不是欠杨少钧,而是欠孩子,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话,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小若,别怕,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杨少钧脸上说不出的疼惜,他抬手轻轻擦拭我眼角的泪,瞥了眼我的大腿,眼里是心疼,是杀气,随即,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他是不想让我看见被血染红的衣服,怕我崩溃,他咬了咬牙将我抱起来,准备往楼下走,楼梯上那两个男人从上面冲下来,将我们拦住,苏颖走下了几节台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警告道:“杨少,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把这个女人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颖当真是恨透了我,对杨少钧,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杨少钧抱着我,冷锐的眸子扫了两男人一样,然后对上台阶上苏颖的视线,比起苏颖的警告,杨少钧语气都带着冰封千里的冷,深眸一眯:“还没人敢对我杨少钧说过这句话,这是我的女人,若你敢动,我会让你领教我杨少钧到底有没有能力得罪陆家跟苏家。”

    苏颖被杨少钧的话一怔,是诧异,因为在苏颖的认知里,我跟杨少钧可没半点关系,但苏颖眸子里更多的是恐惧,那抹恐惧,就像是刚才我害怕他们破门而入拉我去引产时一模一样,被恨冲昏了头脑的苏颖,杨少钧的话让她醒了过来,这时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话,说过了,此时一个字也不敢说,更别说拦了。

    杨少钧这时是顾不得苏颖,迅速将我抱下楼。这栋破楼没有停车的地方,杨少钧的车停在了外面,他抱着我,几乎是用跑的,但很稳,他一面跑,一面安抚我说,别怕,没事,有我在。

    杨少钧的脸色难看极了,眼里的疼惜,担心,紧张,慌乱,害怕,是那样明显,再次相遇后,我从他脸上,再没看见过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他冷了,温润的笑早就不见,眼底的深情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只有恨。

    就在刚才,我多怕杨少钧放下我不管,那样我跟孩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杨少钧将我放在副驾驶,迅速给我系好安全带,自己又绕到驾驶位上,他连安全带都没给自己系,看了眼我的下身,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身下已经被血浸透了,我的腿不住的颤栗,我知道自己已经大出血了,也知道,孩子被救活的几率是小之又小了,当初那个孩子,有一半的几率,我自己放弃了,现在,哪怕是一丝,百分之零点几的几率,我也不想放弃,我靠着座椅,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昏过去,拽着杨少钧的手臂,害怕的颤抖着声音说:“杨少钧,一定,一定要救孩子。”

    杨少钧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那时我不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不过我想大概也就是他想起了他的孩子吧,我那么决绝的打掉,现在却求他救别人的孩子。

    杨少钧发动车子,跑车果然跟普通车不一样,在市区,杨少钧直接将跑车飙到了二百码,在连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后,将我送到了医院,而在他开车的时候,还一边打了电话,所以在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时,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床,匆忙从医院出来,杨少钧从车上将我抱到床上,妇产科在六楼,医生和护士动作很快,推着车床,跑在医院的走廊上,仿佛要飞了起来似的,一路上,杨少钧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松过。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昏昏沉沉,已经快要疼晕了过去,可我一直咬着牙的,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我不能放弃啊。

    我被迅速的推进手术室,医生跟护士对我做检查,身边人影攒动,恍惚中,我听见医生说还有胎心,但是我大出血,而我是罕见的mnssu血型,这种血,血库里没有,我的羊水破了,流的差不多了,孩子必须马上取出来。

    被挡在手术室外的杨少钧听见医生的话冲了进来,说用他的血,他的血跟我是一样的,医生神色一喜,问了杨少钧跟我的关系,做手术要直系亲属签字,杨少钧签了,不知道他是以的什么身份,签了字后,医生让杨少钧下去验血。

    我记得上次被苏颖弄进医院时,签字的是伍逸,这次是杨少钧,想到这,我从孩子还活着的喜悦中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沉的连痛似乎都忘了,我紧拽着被单,心里不免悲凉,陆杰铭,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都缺席呢。

    杨少钧验血回来后,我眼皮已经沉的睁不开了,迷迷糊糊中,我知道他进了手术室,在身边陪着我,就在我身边,他的一只手的血管里插着管子,血液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最后进了我的身体,杨少钧一直紧拽着我的手,在这冰凉的手术室,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握着,渐渐驱散了心里的冰冷。

    我以为到了医院,听到孩子还活着,又有杨少钧的血,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是有希望的,可当麻药缓缓进入身体,在陷入黑暗前一刻时,我听见身边的女护士惊呼了一声,我的心一下子更凉了,因为护士说:“胎心越来越微弱了。”

    我只听见这么一句话,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这只是微弱,不代表没救了啊,我的孩子都挺到了这一步,这最后一步,怎么会挺不过去,我都这么要强,我的孩子也该顽强的活下来,陪着我,活下来。

    我就这么点期望了,其它的,真的,我不求了,那时我在想,若孩子活下来,我真的,真的离开陆杰铭,陆杰铭算什么啊,我才不会为了他受罪了,太苦了,太累了,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自己过。

    但若孩子活不下来,我一定,要咬死苏颖,让她给我的孩子偿命,我不再依靠陆杰铭了,靠不住。

    手术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病房里静寂的仿佛过了一个轮回,连着输液管里的滴滴声也跟着慢了几个节拍,我眨了眨眼,身子沉的很,也酸得很,好像放在醋坛里被泡了几百年,里面还养了几只蚂蚁,在啃咬,一点一点,酸痛无力。

    摔下楼梯的情景涌入脑海,昏睡过去的前一刻护士说的话还响在耳边,我一下子慌了,第一时间去摸了摸肚子,平坦的肚子,孩子不在了。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顾不得一切一切,我要去找自己的孩子。

    我拔掉手上的管子,吃力掀被子下地,可因我的动作太大,脑子一阵眩晕,又跌坐回了病床,这时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陆杰铭不知何时回来了,听见声音,他是跟杨少钧一起冲进的病房。

    我看都没看陆杰铭,朝杨少钧过去,可我刚离开病床,四肢无力,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陆杰铭急急的过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了,看着陆杰铭,红了双眼,盯着他的眼睛吼:“陆杰铭,你给我滚,让开。”

    吼了之后,我没理陆杰铭因我的话会是什么表情,我顾不得了,因为无力,我站不起来,索性也就不站了,就坐在地上,杨少钧蹲了下来,也想扶我,我抓着杨少钧的手臂,着急的问:“我的孩子呢?杨少钧。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不是,他现在哪里?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我期待,又害怕的盯着杨少钧,当时杨少钧不敢看我的眼睛,眼神闪躲的说:“小若,你先起来,地上凉。”

    “不,杨少钧,你说过会让我的孩子没事的,我现在要看他,要看他,七个月了,他能活了,医生不是说还有胎心的吗?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我甩开杨少钧,因为他的不敢面对,我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我不愿信啊。

    我的声嘶力竭,让两个男人沉默了,杨少钧跟陆杰铭都不愿告诉我孩子在哪,我盯了他们一眼,连连点头:“好,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我费力撑起身子起身往门外走,我要找我的孩子,当我走到门口时,陆杰铭一把将我拽住,低低的,带着哽咽说了声:“别找了,孩子没了。”

    这静寂的让人发疯的空间,陆杰铭的声音那么低,我还是听清楚了,可我多想自己耳朵聋了,听不见。

    我甩开陆杰铭的手,他紧拽着,我甩不掉,扬起另一只手扇了陆杰铭一巴掌,愤恨的瞪着他:“陆杰铭,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说自己的孩子没了,我明明听到医生说有胎心,七个月,能活了,是个男孩,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是个男孩,你不是喜欢男孩吗,怎么能咒自己的儿子死,你就是骗我,想骗我,然后偷偷把孩子带回陆家是不是,苏颖不能生,你就打算让我生了之后,把孩子抢走,一脚踹了我,我只是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陆杰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孩子还给我,你我各奔东西。”

    最后几个字,我说的咬牙切齿,眼睛都恨不得瞪出来了。

    可是,陆杰铭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一双猩红的眸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合眼了,猩红的吓人,他动了动嘴角,又重复了一遍说:“小若。孩子没了。”

    陆杰铭说第一次,我可以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他只是骗我,可再来一次,我呆住了,顿了两秒,我疯了,狠狠的甩开陆杰铭,对他失控的吼,几近疯狂:“我要看我的孩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我癫狂,杨少钧想要叫医生,陆杰铭却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好,你要看,我让你看。”

    杨少钧意识到陆杰铭要干什么,上来抓着陆杰铭的手臂,阻拦说:“陆杰铭,你别太残忍了。”

    “这是我女人。”

    五个字,霸道而冷冽,让杨少钧哑口无言,我看见杨少钧眼里的火,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我想,若不是我现在这个情况,这个不合时宜的地儿,不合时宜的时间,这两人铁定得干一架。

    杨少钧没能阻止陆杰铭,因为我乞求的看了他一眼,我想看孩子,是生是死,总得让我看一眼啊。

    杨少钧缓缓地放了手,陆杰铭将我横抱了起来,踏着步子朝停尸间走,没错,是停尸间,越靠近,一股寒气逼来,阴森森的,让人发毛,越靠近,仿佛插在胸口的刀尖,一点点没入心脏。

    医生给我们开了门,陆杰铭抱着我踏进停尸间,放我下来,在医生打开抽屉之前。陆杰铭低声问我:“你想清楚了,看还是不看。”

    陆杰铭的语气是颤抖的,窝在他的怀里,我能感觉他的身子也在颤抖,我自己也是颤抖的。

    我倔强的说:“看。”

    别人家的孩子出世,母亲想看孩子,都是抱到床前,或者去婴儿室,看着自己的孩子熟睡的小脸,还没张开,皱巴巴的小脸,或者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时而吐吐小舌头,可我,是在这停尸间,在一个小格子的抽屉里,见到自己的儿子,被蓝色塑料袋装着,没了呼吸,全身冰冷,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小手啊,小脚啊,也不会朝我咿呀咿呀的挥动,再也不会踢我,也不会有那么一天,软糯糯的叫我妈妈。

    看着孩子,在长长的走廊上,这段距离,这段时间,我以为自己能接受,在苏颖要拉我去引产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个可能,被退下楼梯时,就知道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我以为……

    我颤巍的伸出手,眼泪从眼角滑落,渐渐模糊了眼前,我一把将孩子从小格子里抱出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孩子像一块坚硬的冰块,没有温度,我要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过来,我不能让他待在这没有温度,冷的发寒的地方。

    陆杰铭担忧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还没等他开口,我抱着孩子冲出了停尸间,陆杰铭跟医生措手不及,陆杰铭在身后着急的喊我,我抱着孩子不管不顾的跑,陆杰铭跟医生就在后面追,我这身体,哪里跑得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双腿间一股热流,是血,脚下忽然无力,我整个身子软了下去,孩子差点从我手中脱落,陆杰铭眼疾手快上来接住我,我害怕他抢走孩子,紧紧抱着孩子,推开他,朝他吼,像一头被惹怒了,护着孩子的豹子:“滚,陆杰铭,你别想抢走孩子,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我抱着孩子瑟瑟在墙角,憎恨的瞪着陆杰铭,我眼里的恨意,让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就那么横着,颤抖着,深眸微微闪了闪,疼惜,纠结,不知所措,无奈在他的眸子里汇聚,他说:“小若,别这样。”

    我没理陆杰铭,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里噙满了泪,抬手摸着孩子的脸蛋,以前陆杰铭给我买了好多产妇知识书,还有婴儿每个成长阶段的书,刚出生的孩子,就是皱巴巴的。全身通红,丑死了,孩子刚出生时,医生给他洗了,后来是杨少钧告诉我,孩子生下来是活的,但因为在肚子里,羊水流尽了,缺氧,又是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孩子那么脆弱,哪里禁得住啊,生下来只活了六个小时,没抢救过来,没等我看他一眼,就没了。

    陆杰铭没敢上前,我扯了扯嘴角,哽咽着对孩子说:“宝贝,妈妈在这,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等你出来,等了好久,你动一动,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不是喜欢动,喜欢踢妈妈吗?怎么现在不动了啊,你动一动,睁睁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啊……”

    说着说着,我忽然从哽咽到嚎啕大哭,嘶声裂肺的那种,疯了狂的嘶吼声从停尸间这边传开,响彻整栋医院,凄厉的哭声,又是晚上,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怀里的孩子,他永远不会动,就像个没有生气又冰冷的玩具娃娃。

    医生也跟着追了上来,看了陆杰铭一眼,陆杰铭抬了抬手,没让他过来,任由我发泄的哭,陆杰铭木然的站着,看着哭的绝望的我,无计可施,若最后不是发现身下的血浸透了裤子在地上晕开。我因悲痛,一时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会哭多久,会不会哭哑了嗓子。

    杨少钧听见声音跑了过来的时候,陆杰铭抱着我急匆匆往病房跑,我怀里的孩子被医生放回了停尸间,陆杰铭一边跑,一面朝杨少钧急吼,让他去叫医生。

    活了六个小时,没见到最后一眼,就像当初奶奶走的时候,我没能看上最后一眼,我忽然想起当初丽姐说,且行且珍惜,那时我不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可当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最珍贵。

    失去孩子,那些该明白的,糊涂的,仿佛一下子都明白了,明白了当初钟依依在国色天香说的那番话。她让我好好享受现在拥有的,别到时失去了,哭都没地儿,可不,现在我连哭都没地儿哭,我找谁为我孩子讨回公道啊?

    这就是报应,当情妇的报应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守在我身边的是周玉,见我醒过来,她欣喜道:“黎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医生。”

    周玉急匆匆的出去,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一番检查后,向周玉交代了我的身体状况,又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周玉,见我嘴唇干裂,她给我倒了杯水,润润唇,我直愣愣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我没问周玉陆杰铭去哪了。也没对孩子没了而哭,我特别平静,平静让人害怕,周玉担心的说:“黎小姐,你想开点吧,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身体要紧,陆总现在……”

    “周玉,你不去守着你的养母,在我这儿干什么?”我冷冷的打断周玉的话,怔怔的看着她,我早就知道那通电话不过是将周玉从我身边调走,可我不确定,这个女人跟我孩子没了这件事没关系,陆杰铭口口声声说信任她,可我凭什么信啊,自从周玉在我身边,就两次碰上苏颖,而这次更是让我没了孩子,我怎么不怀疑。

    周玉自然听出我在怀疑她,那么冷静的周玉急切的解释,她说:“黎小姐,我真不知道陆太太会找你,我也是回到苏家,才反应过来,之后我打你电话,已经关机了,我打电话回公寓问王婶儿,她们说你没回去,我去找陆太太,可是为时已晚了。”

    “周玉,别一口一个陆太太的,那是你姐姐,我不会相信你,你连苏颖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的过我,骗得过你自己,你对陆杰铭那点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我滚,滚啊。”

    或许跟周玉没关系,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她,陆杰铭进来的时候,我正对周玉发火。他皱了皱眉,让周玉先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没动,将刚才的怒气压回去,陆杰铭是提着早餐进来的,他刚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我忽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将早餐扫在地上,痛恨的盯着陆杰铭:“现在你满意了?陆杰铭,你不是想要儿子吗?现在死了,没了,我这已经没有你惦记的了,你也给我滚,去找别的女人生,我们,别再纠缠了。”

    我没让陆杰铭去给孩子报仇什么的,因为我知道没用,他还能去杀了他老婆不成?上次孩子没事,陆杰铭不痛不痒的打发了我,这次,他能怎么样?打苏颖一顿还是怎么着?

    那不是我要的交代,我要的交代,我自己去讨。

    陆杰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个时候,他不会跟我置气,所以他冷冽的说:“黎若,我知道你恨我,孩子没了,我也很痛,有些话说了一次,就别再任性了,我跟你,这辈子都剪不断,孩子,还会再有。”

    “你痛个屁,陆杰铭,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混蛋,更不是人的了,你来干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在孩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你就没资格出现。”我掀开被子,扑过去拽着陆杰铭的衣领说:“陆杰铭,我黎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了你,跟了你,我不恨你。恨你都是高看了你,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不配我恨。”

    有句话叫越是愤怒,说的话,越是字字如针,句句如刀,砍在对方身上,砍在自己心上。

    陆杰铭忽然捏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床上,语气冷了几分说:“黎若,别跟我闹,凡事有个度,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该给的补偿,我会给。”

    听到补偿二字,原本震怒的我,忽然冷静了下来,盯着陆杰铭的俊脸,我冷呵了一声:“补偿,陆杰铭,你补偿得了吗?你能杀了苏颖给我孩子报仇?你的心到底有多冷?”

    面对我的话,陆杰铭眼神复杂的凝锁着我,他想说什么。可千言万语,都没能从嘴里迸出来,他沉默了。 8±8±,o

    看着这样的陆杰铭,我咬了咬了牙,在他失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他,迅速的将我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然后将针头对着他的手臂,扎了下去。

    他的衣袖是挽起来的,结实的手臂露在外面,其实我动作虽快,他还是能躲的,可他没有,任由我将三厘米的针头插进他的手臂,在他皱眉间,我狠狠的拔出来,血珠子一下就冒了出来,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我拿着针头,像电视里的王嬷嬷一样恶毒,一针又一针的扎进去,外面的周玉看见了,推门进来,神色都慌了。那是一个女人真正关心一个男人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周玉急的厉喊了一声:“陆总……”

    “出去。”陆杰铭冷声命令,没看周玉一眼,可周玉怎么可能出去,她站在两步之外,上前不是,出去也不是。

    我朝周玉冷笑了笑,之后目光迎上陆杰铭清冷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尽管我扎了这么多针,神色一点没变,冷冽的看着我,我们就那样看着,勾了勾唇,继续手上动作,最后一共扎了他二十一下,他动也没动,只是拧了拧眉心,让我出气。

    陆杰铭的镇定,倒衬得周玉焦急慌乱过了头,好似我的针,是扎在她的心上。

    看着他手臂上全是血,我说:“陆杰铭,我倒要尝尝,你的血到底是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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