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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上官婉儿 > 104 杖杀怀义: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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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受太平公主差遣,请薛师移步一见。”

    “太平公主?”薛怀义不敢相信,“她这时要见我,安得什么心?”

    传话的人很机敏,笑得神秘,“薛师一去便知,总不能是坏事,公主她、想帮您!”

    薛怀义仍不信:“她为何要帮我,还嫌我死得不够快!”

    “呸呸呸。”装出犯了晦气的样子,谄笑道:“快别说这样的话,公主一直都惦念您呢,她可是目前唯一能护着您的人,这可是看在往日情分的面上。”

    薛怀义半信半疑了:太平几次同他言语暧昧,可实际上他没吃到,也没摸着,这是招惹了一手腥,还是意外交了好运?谁能说得准,女皇会不会看在公主闺阁之中无人可用,而把自己当成赏赐相赠?皇城中贵妇圈子里一夫侍几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女人做了皇帝,果然连天也跟着变了颜色。

    想着想着竟是美滋滋的,太平的丰腴和美丽早就挠得他身心酥痒,若是后半生伴她左右,真是圆满了,即便只有一夕之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这辈子亦是不亏。

    “去就去,公主还能吃人不成?”薛怀义斜着眼,故作洒脱。

    太平谴来的这名小厮是个人精,闷在心上笑个不停:死到临头还在做梦,不知是得了道还是中了邪。

    脸上却绷着:“请,薛师请!”

    依照原定的计划,小厮将薛怀义带到了瑶光殿,安置在一处院落后,说了一句:“请薛师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香风习习,有盛装女子翩然而来。

    刚刚坐定的薛怀义下意识猛然嗅了一口,笑道:“还真是公主的味道!”

    太平似笑非笑:“薛师怎么和狗似的,鼻子这么灵。”

    听着是骂人的话,薛怀义却不气恼,反而笑得愈发肆无忌惮,“只要能围绕在公主身边,做只哈巴小狗也不是不可以。”

    “万分遗憾,我身边缺少的是人,而非狗,更何况,薛师是母皇的人,固然应当遵循一个道理,那便是生是母皇的人,死是母皇的鬼。”太平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他,双臂如水蛇般从身后攀上他的脖子。

    薛怀义感到一阵窒息,“公主的热情叫人喘不过气来。”他回身将太平拦腰搂住,目光缓缓往上移动,“你可以杀了我,但在此之前,你得让我遂了心愿。”

    “我怎么舍得杀你?”她的指腹微微发凉,在薛怀义脸上轻轻摩擦着,她的指甲又尖又利,像把把小刀,慢慢掐进肉中。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用力一拽,企图将她圈在怀里。

    太平防备着,他失了算,定睛看着面前陡然变得模糊生疏的女子,她明明拒绝了他,此时却又拿住他的手将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抽,在他膝上坐了下来,与此用时,纱衣也正好落在了地面上。她面向他,细长的双手开始游走,如同探秘一般。

    薛怀义彻底迷醉了,伸手便去扯太平贴身衣物,听得嘶啦一声,春光乍见,最是一片好风光。他一时看得出神,竟呆住了。

    太平笑得花一般灿烂,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无数双眼睛看见你烧了明堂,可是传扬出去定是另一番说辞,你虽不能全身而退,可一条贱命大约还能保住,我怎么会希望你依然存活在世界上呢?但我方才也说了,我不舍得杀你——”眸中精光闪过,单手将心口前裂开的部位捂住,声音骤然变得高了,“来人,薛怀义非礼公主!给我立即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院落中的几扇门同时打开了,从各个方向冲出手持长棍的家奴,为首的是伺候太平多年的老乳母,身材和声音一样粗壮,“这个秃驴对公主不敬,岂能容他如此为非作歹!打残不能作数,给我狠命打,死了算我的!”

    薛怀义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住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通乱棍骤雨般落下,他护头不是,护背不是,很快蜷作一团,放弃了所有抵御,一记响亮的棍声砸在他脑部,很快全身的关节也碎了,躯体变成稀泥,他最后从肿胀泣血的眼中看了看太平,她站在血光中,扬起嘴角,笑得煞是好看。

    太平在这头对付着薛怀义,婉儿则在女皇面前主动请罪,她长跪不起,垂泪道:“请陛下赐奴婢一死。”

    武曌轻轻叹口气:“又关你什么事!”

    婉儿无限悲恸:“薛师前来求见陛下,奴婢告知他您不在宫中,他不信,大吵大闹,当即扬言要火烧明堂,奴婢却以为那只是薛师的一句妄言,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一切都是奴婢失职!”

    额往砖面上一叩:“如今明堂被毁,陛下的心血付之东流,婉儿万死难辞其咎!”

    武曌依然叹口气:“婉儿,这不关你的事,万死难辞其咎的是薛怀义。”

    话虽这样说,女皇却感到了异样,凡事太精细反而失真了,一出戏之所以完美是因为有过无数次彩排预演,至于偶发事情,应是漏洞百出才正常。但无论如何,没人把刀驾在薛怀义脖子上逼他去放火,太平即使将他处以极刑也不为过。

    男宠终究是男宠,既然早就生出了厌恶,消失了也就消失了,犯不着为难身边更重要的人,女皇只是稍做衡量,心上的褶皱便舒展了。

    接下来几天,宫里宫外都在传着两件事,明堂因大风刮翻油灯而失火是其中一件,另一件则是薛怀义因顶撞太平公主被杖毙,知道真相的人很多,可从此以后,这成为了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件事。

    而在官方的声明中,史官绞尽脑汁,只留下一句:“证圣元年正月丙申夜,天堂火灾,延及明堂,至清晨,二堂具毁。”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有最直观的事实。

    女皇武曌很快下令重建明堂和天堂,这项重任落在了梁王武三思身上。

    除掉了薛怀义,婉儿和太平在宫中碰过几次面,彼此心照不宣,最多只是点头笑笑。待到风声不那么紧了,太平邀了婉儿去府上喝酒,两人酒量都不算好,但喝得都很爽快,几杯满满的酒下肚之后,婉儿的双颊略烫,但语气仍是冷静的,“女皇迟早会疑心明堂和薛怀义的事是我与公主合谋,我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太平似乎早有安排,笑着将酒杯在原地一转,“婉儿,不应该啊!难道你忘了曾在我府上见过的张昌宗,说他惊为天人可毫不过分,一百个薛怀义也比不上吧?”

    婉儿当然没忘,经由公主提醒,顿时恍然,拿起长勺舀出温好的酒来,“那公主打算何时进献这份‘厚礼’?”

    太平诡异一笑,摇头示意不急:“时机还不到,如此妙人儿,我还要用他再换一个人的性命。”

    婉儿已各斟好了一杯酒,笑着问:“谁这么有幸?”

    太平笑而不语,拉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在手心写下一个字。

    “来?”婉儿念了念,这再明白不过了,并不说破,举起酒杯,笑道:“来来来,我敬公主一杯!”

    太平大笑:“不到高枕无忧之时,可不能一醉方休!”

    “那我们便旧账新账与他一起算!”婉儿仰头而饮。

    太平眸光淡了一些,放下酒杯,“薛绍之死他有份,当然这毕竟是我个人的事,当下更要紧的是来俊臣深受母皇器重,他这些年颇为得意,从侍御史做到司仆少卿,手底下有数百名无赖专事告密……他已经把魔爪伸向我和皇嗣了……”

    婉儿沉了沉声:“安金藏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个太常寺的乐工为了在来俊臣面前力证皇嗣清白,竟然剖心明志,真是忠节之士!”

    “我身边可没有安金藏这样刚直的人,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决不能留给这条疯狗可趁之机。”

    太平起了身,举目远眺,她府上这座楼阁建得极高,几乎就能俯瞰皇城了———这当然是违反定制的,可太平就是太平,谁也不能把她怎样。

    “来俊臣不比薛怀义,要扳倒他,我们力量还薄弱了些。”她回头看着婉儿,“我们还需要盟友。”

    婉儿点点头:“公主以为笼络谁合适?”

    太平微微笑道:“有共同的敌人,便能为友。”

    “此人还需要具备一定的实力,只有强强联合,来俊臣才能永无翻身之日。”婉儿思虑了一下,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梁王武三思是理想人选。”

    太平轻轻甩甩袖:“正合我意。”又说,“只是他未必会上我们这条船。”

    “那便要看我们对他能承诺什么了。”婉儿抬手撑了撑头,“看来又喝多了,但愿不会耽误事。”

    太平大笑不止:“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梁王府有劳亲自跑一趟了。”

    婉儿摇摇另一只手,“我同他不对付。”

    太平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定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同武攸暨还八字不合呢,如今不也凑合着过?”

    这譬喻更怪,仿佛婉儿做了亏心事一般,忙说:“公主玩笑了,武驸马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这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太平不再与她细辨,她是饮酒不上脸的人,此时肤色愈发显白,声音也透出几分苍白,“哪里还有人能比得上薛绍,对于我来说,其余人都一样。”

    婉儿沉默了一小会儿,她与公主有着相似的情感经历,可公主能说的话,她却没资格说。二人不再谈论要务,说的都是细碎的日常琐事,临到末了,太平才强调了一句,“方才我并没说笑,梁王与你势均力敌,你必然能说服他。”

    这回婉儿面上没有拒绝,浅笑着:“那我便去检验一下公主所言是否属实。”

    “咱们打个赌,如何?”太平突然提议。

    “只要公主高兴,婉儿无不可。”

    “就赌你去见武三思,他会不会答应,若是他应了——”太平开始在婉儿耳边小声嘀咕。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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