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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完，胖子将烟头扔在地上，伸脚碾了碾。
“嗯！”
我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刚进屋，便见老张头捻起一块凑在鼻尖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
“爸，那我过去了！”张淼将扁担横起，挑起两个水桶，笑着说道。
“去吧！”
老张头挥挥手，瞪着浑浊的老眼看我。
我和他对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盯着张淼拎着的水桶。
水桶是饭店的那种大泔水桶，两桶装一个人的肉不成问题，之前来老张头家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两个桶。
当时这两个桶并排摆在角落里，我还以为是接水的桶，没怎么在意，没想到是装人肉的。
张淼一看就是干老了的活的，一摇一晃。扁担稳稳的搭在肩上，看不出一丝吃力的迹象。
我想了想，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和张淼一起去后山。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先虚与委蛇再说。
出了村。胖子拦住张淼：“等会，就这么直接过去？”
“我自己过去，你们在后山口等我！”张淼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盯着我和胖子看了半响，说道：“你们最好小心一点，随时准备着！”
说完，张淼挑着水桶，一步一晃，有节奏的进山往里走。
“瘪犊子！”
胖子唾了一口，对我道：“哥，我咋觉得，这货没憋好屁呢？”
“小心着点吧！”
我也这样认为，嘱咐了胖子一句后，我忽然有些怀念小黑了，有它在，能跟进去探查一下，张淼到底干了什么！
没有小黑，我和胖子现在只能干等。
至于跟进去，不太可能。
我和胖子或许能瞒过张淼，但想要瞒过那些老鼠，太难了。
只是一个气味，就没办法解决，万一张淼使点坏，让那些老鼠攻击我和胖子，我们哥俩估计都得交待在这。
“真他妈憋屈！”胖子吐了一口唾沫，一脚踢走一个石块。
“是啊！”
我叹了一口气，不只是这一次，自打太奶奶死后，我们哥俩就一直憋屈着，始终是太奶奶手上的棋子，太奶奶往哪指，我们就往哪走。
之前我开香店，顺带接点活，虽然赚的少，但是自由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在后山口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烟抽了七八根，张淼还是没出来。
“哥，那瘪犊子不会死在里面了吧？”胖子等的不耐烦了，向里面张望着。
“应该不会吧！”我不太确定。那五百多只老鼠，小的有小猫大小，大的和猫也没啥区别。
老鼠的嗅觉很灵敏，一旦嗅出肉里的味道不对，绝对不会放过张淼。
以它们的速度，张淼还真逃不掉。
“什么声音？”
胖子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望向山里。
我也听到了，声音很细很淡，听的挺模糊。
“草！”
下一刻，我和胖子同时爆了一句粗口，一条由老鼠组成的黑线出现在视线中，它们在山间迅速奔跑着，从方向判断，正是冲着我和胖子来的。
以它们的速度，不出一分钟，就能冲到我和胖子跟前。
“跑！”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量，我招呼胖子一声，转身便跑。
其实用不着我说，胖子已经开始跑了。
幸运的是，后山距离村里不太远。距离面包车也不太远，只要上了车，我们哥俩就安全了。
一路狂奔，等我跑到面包车前，距离我最近的一只老鼠和我不到十米。
拉车门上车。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动作如此迅速，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响起，一只老鼠撞在了车上。
“草！”
我二话不说，直接发动面包车。倒了一下后，一脚油门踹下，蹿了出去。
即便这样，车上又响起两道砰砰声。
“哥，停！”
开到村口时。胖子立即叫停。
“怎么了？”我问了一嘴。
“药劲上来了！”胖子趴在座位上，死死的盯着后面。
我踩下刹车，回头看了一眼。
还能跟上来的老鼠不多，最近的一只也在五十米左右，它的状态不是很好。已经没了刚开始时的速度，摇摇晃晃的，就好像喝多了酒一样。
摇晃了几下后，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仿佛是一个连锁反应。随着第一只老鼠的倒下，越来越多的老鼠跟着倒下，在水泥板路上连成了片。
我和胖子观察了一两分钟，才缓缓的倒车，接近鼠群。
离得进了。看的更加清楚。
这么一会的功夫，视线所及之处，还能站得稳的老鼠不超过十只，此刻全都用一种忌恨的目光看着我和胖子。
倒毙在地上的老鼠死的很惨，他们全都成了血鼠。就好似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一样，急速的奔跑过后，身上除了一层血汗。
不只是身上，这些老鼠的眼睛也变成了血色，猩红一片。
又等了一会。确认这些老鼠不具有攻击力后，我和胖子这才下车。
我蹲下来用纸垫着，拎起一只老鼠的尾巴，仔细检查了片刻，血液是从内向外爆出来的，尤其是它的眼睛，红的瘆人。
不只是这一只，倒毙在地上的这些老鼠都一个样子。
顺着水泥板路往回走是，没走出多远，便看见了一脸淡然的张淼。还有老张头和老路太太。
他们在正在捡拾老鼠尸体，死透的放在一个桶里，还有口气的放在另外一个桶里，分工很明确。
“这些老鼠完了！”
发现和我胖子，张淼略显兴奋的说道。
“你他妈刚才哪去了？”
看到张淼。胖子便气不打一处来，瞬间火了，冲过去便要干他。
老张头和老路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拦在张淼身前，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胖子。
“几个意思啊？”
胖子横了老张头一眼。气急而笑，“怎么，想玩硬的啊？”
“爸，大姨，你们让开。咱们有话好好说！”张淼见状立即将老张头和老路太太拉倒身后，直面胖子。
张淼这一手，我倒是没有料到，不过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否则的话，以我和胖子的脾气，真的会和他们干。
“亮哥，北哥，要说危险，我才是最危险的，喂食完毕，药效发作，这些老鼠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我，要不是我藏的好，现在已经死了！”张淼苦着脸。耐心解释道。
“你没死，我们哥俩倒是差点让你坑死！”胖子盯着张淼，一字一顿的说道。
“亮哥，你们也死不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些老鼠中了毒，挺不了多久的，就算你们不上车，也不会有事！”张淼从地上拎起一只老鼠，晃了晃说道：“你们看，冲出后山，已经是它们的极限了！”
“再有一次，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我拉过胖子，对他摇摇头，看着张淼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北哥，不急，咱们一边收尸一边说！”张淼堆着笑脸说道。
“哼！”
我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着他收尸。
五百多只的老鼠尸体从村口一路向着后山的方向蔓延。
村口处的老鼠最密集，能有三十多只，剩下的，三五一群的，每走几步，便能看到几具老鼠尸体。
和去时一样，这一次也是两个水桶装，走到一半时，桶已经装不下了。
他们倒也没强求，只是将老鼠的尸体堆在一起，堆到最后，成了一座小山。
我发现一点，对于死透了的老鼠，张淼他们仨毫不在意，反倒是那些还有口气的，他们仨很在意。
杀倒是没杀，但也没什么好待遇，全在桶里待着。
看张淼的样子，这些还有口气的老鼠，对他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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