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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砸吧砸吧嘴，有些八卦的说道：“车震这事放在现在可能很普通，这在当年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刘大力把他媳妇和局长揍了？”我问道。
“揍了？”
老杜陡然拔高音调，撇撇嘴道：“要是揍了，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没揍？忍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照刘大力后面干出来的那些事，他不像是忍的人啊？
“揍是揍了，没揍过！”老杜带着一丝笑音说道：“刘大力被他老婆还有局长一顿好揍，事后还威胁他，再敢逼逼就把他开除了！”
“这么嚣张？”我愕然道。
“怎么说呢，刘大力这个人怕老婆，性格比较懦弱，当时一时激愤，冲了上去，结果被一巴掌抽了回来，这一巴掌把他抽懵逼了！”老杜嗤笑一声说道。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刘大力还是忍了。
“要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刘大力当时要是爷们一回。也就没后面的事了！”老杜有些唏嘘的说道。
说白了，刘大力的事就是一个老实人不断被欺负侮辱，最后复仇反杀的残酷结局。
“说实话，刘大力这个人，我是看不上他的，你说你要报仇，谁拱的你媳妇你找谁去啊！他不。他把目标放在了孩子身上，烧死的六个小孩，有两个是局长的亲孙子！”
说到最后，老杜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如果老杜说的是真的，我也和他一样，看不起刘大力。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大力就是如此，他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还被奸夫威胁，确实可怜。
可你要报仇，你得找准对象，刘大力干的事，太遭人恨。
从老杜的档案室出来，我去狄钢那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去找胖子。
这次的事，我依旧觉得没那么简单，从老杜那确实得到了不少消息，可在我看来，从老杜嘴里说出来的，和市面上流传的差不多，只不过老杜的更详细一些。
和胖子汇合后，我和胖子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探访一下电力大厦。
电力大厦在龙门市的北郊，大门上着满是锈迹的铁索，门卫室附近长满了枯黄的杂草，院子内盖着一层薄雪。
大门的问题很好解决，电力大厦是有名的鬼楼，平时根本没人来这里，胖子也没客气，暴力开锁。
电力大厦内的建筑物不多，一所幼儿园，一栋四单元的家属楼，还有一栋二层楼的诊所。
幼儿园挨着门卫室，位于门卫室的斜侧方，挨着南墙，是一排烧的黑漆漆的平房。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能看到当年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
幼儿园院内有很多废弃的游乐设施，比如满是锈迹的滑梯，两个褪了色的木马，还有两个秋千。
从表面看，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和胖子扫了一眼，继续向里走，当年幼儿园是第一起火地，刘大力趁着午睡的功夫，点了幼儿园，然后回家，把家点了。
家属楼一共七层高，四个单元，刘大力家在二单元三零二，楼层在中间，烧的最严重的就是二单元。
幼儿园距离家属楼大约一百米，我和胖子不紧不慢的走着，隔着很远就能看到烧的乌漆嘛黑的家属楼。
来到家属楼楼前，我和胖子同时抬头向上望了一眼，胖子打了个冷颤，嘀咕道：“哥，我咋觉得有人在看我呢？”
“忍着！”我吐出两个字，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强烈，但能感觉到。
我看了一眼随便用两块木板拦着的单元门，没有往里走，而是向着侧面望了一眼。
家属楼右侧二十米左右，是诊所。诊所二层楼，相对来说，是目前电力大厦内最好的房子。
“哥，我觉得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胖子琢磨半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怎么想起说这个了？”我笑着问道。
“哥，魑魅这几次要求咱们接的活，有哪次是简单的？”胖子反问了一句。
“那你认为他这次想要干什么？”我问道。
“不知道！”胖子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赶紧说！”我扔下一句话，走到单元门前，拽了拽木板。
可能是年头过于久远，风吹雨淋的，木板已经酥了，轻轻一拽，两块木板便脱落，露出了漆黑的门洞。
“哥，魑魅说这次完事之后，要和我们见一面！”胖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啥？”我猛地回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魑魅说，这次完事之后，要和我们见一面！”胖子重复一遍。
“他要和我们见面？”我笑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对于魑魅的身份，我一直很好奇，现在倒好，他竟然主动提出要见面，这是我没想到的。
“哥，所以我说这次的活不对劲，要不咱别接了？”胖子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认为。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反问道。
既然魑魅已经提出，这次之后要和我们见面，那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让我俩完成这次的活。
能威胁我们俩的东西不多，一个灵儿，一个小鱼。不管是哪个出事，我们俩都无法拒绝。
“没有！”胖子咬咬牙，吐出两个字，和我预料的相同。
“没有就别废话，走，我们上楼看看！”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楼洞说道。
“嗯！”胖子点点头。
一进入单元门。一股淡淡的烧焦味便钻入鼻子。
按理说，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不应该有这种焦糊的味道，我特意嗅了嗅，又和胖子对了一下，得到的答案相同，确实有烧焦味。
顺着楼梯向上。我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木制的扶手扭曲着，墙壁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烟痕，到处都是当年大火留下的痕迹。
台阶是水泥的，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崩坏了大半，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水泥下面的红砖。
来到三楼。当年的痕迹更加明显，门只余一小半还挂在墙上，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透过门上的痕迹，能看出来，门当年是被硬生生烧化的。
屋内更是惨不忍睹，很多家具都在高温炙烤下化了，留下一堆堆的固化物。
我和胖子简单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从房间内退出。
顺着楼梯向下，从单元门走出的那一刻，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顺着那道目光，我仰头向上望去，二楼半处，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好像是人！”胖子嘀咕一句。
“不管他！”
我摇摇头，带着胖子去诊所。
诊所的情况相对简单一些，大火过后，家属楼废弃，诊所也没了存在的必要，在加上时不时传出的闹鬼传闻，诊所的人和设备先后撤离。只留下这栋二层的小楼。
诊所搬家搬的很干净，楼里面没留下多少东西，只余一间间空荡荡的屋子。
我和胖子大略的看了看，真的发现了一点不同，一楼左数第二个房间内，有烧纸的痕迹。
我路过这间病房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病房中间摆着的一个黑色铁盆。盆内是黑色的纸灰。
胖子也看到了，不过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着什么，瞟了一眼后继续想事。
从诊所出来，我和胖子顺着原路回返，去幼儿园。
距离幼儿园大约五十米时，我顿了一下，盯着那两个秋千看。
两个秋千都在摇晃着，摇晃的节奏很有规律，一前一后，发出吱嘎的声响，就好似有人坐在上面。
我的第一反应是开天眼，开完天眼，再看过去。秋千的节奏乱了，有两道小小的身影从秋千处离开，钻入了房子。
幼儿园一共七间平房，其中两间是老师的休息室，一间是厨房，剩余四间是用于孩子的。
老杜说，刘大力放火时。正好赶在午休，孩子都在睡觉，当时的孩子不多，一共七个。
结果是，烧死六个，救回一个。
“哥，你看到了吧？”胖子顿了一下。问了一嘴。
“嗯！”
我点点头，没说别的，和胖子继续向前走。
走到幼儿园处时，我推开简单挂着的小门，走了进去。
七间平房，烧的最严重的是中间的三间，尤其是中间那间。几乎烧塌了。
窗户上没有玻璃，而是钉着木板子，木板上面还能看到一些涂抹的痕迹，好像是被破坏掉的符。
我想了想，走过去掰了掰木板，和在家属楼时一样，几乎没费什么劲，木板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烧的黑漆漆的房间内，并排摆着几张烧焦的小床，床上是几乎成了黑炭的被子还有孩子。
听到声音，几个孩子几乎同时回头，将目光投向了我。
接触到这些目光的一瞬间，我僵住了，他们没有脸，更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融化成一体，几乎看不出模样的小脑袋。
“草！”
我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
下一刻，这几个孩子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全都从床上滚下来，缩在墙角。消失在我眼前。
我马上回头，身后空空荡荡，除了风，什么也没有，这些孩子在怕什么？
我想了想，将窗户上的木板彻底扒下，然后跳了进去。径直走向墙角。
墙角有一个破洞，洞口不大，能容纳一只小狗进出，我盯着洞口看了半响，非常确定，那几个孩子溜了。
从房间内出来，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就如同我俩预料的那样，事情不简单。
看样子，那六个被烧死的孩子这么多年，一直留在这里。
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有人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相对来说，婴孩死后，怨气是最重的。
哪怕是烧死他们的刘大力，变成鬼后，也威胁不到他们。
他们在怕谁？
从幼儿园出来，我和胖子没多做停留，直接上车。
“哥，门卫室内有人！”
面包车启动的一瞬间，胖子突然叫了一声。
我一脚刹车踩下，马上回头看，望向门卫室。
门卫室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哥，我真看到了！”胖子急切的解释道。
“我知道！”
我点点头，将目光投向院子内。
视线所及最远处，有一个淡淡的黑影，分辨不出是人还是鬼。
“下车吗？”
胖子问道。
“不用，晚上再说！”我摇摇头，这个时候进入电力大厦，结果和刚才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猜测，白天的电力大厦和黑天的电力大厦会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电力大厦很可能会在晚上变成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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