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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醉卧伊人怀 > 第81章 起风了,她有避风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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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凤灵夜就解答了他的疑惑,“皇上扶持我,正是为了压制段君墨,如果此次能成功,也算回了他的恩情。”

    段懿轩微微颔首,算是明白了她的决心,“你打算怎么做?”

    她红唇微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里应外合。”

    不出十日,凤灵夜将宫姬月收集到的资料,一手交给了段懿轩。

    段懿轩则安排自己的人手,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了起来。

    两个人第一次合作,却十分默契,交接得很顺利。

    宫姬月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段懿轩此人深不可测,凤灵夜让他放心,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段懿轩是站在段君墨的对立面,不可能做出损害她的事。

    宫姬月见她分析得不无道理,便保持了沉默。

    一切都进行很隐秘,锦泷轩的段君墨毫无察觉,但又有些隐隐不安。

    他很了解凤灵夜,她性子虽隐忍,但觉不是一个吃亏不还手的人,此次险些丧命于庄南烟,她必定有所反击。

    只是段君墨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目标会是自己,所以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保护庄南烟的上面。

    这一日,秋风萧瑟,太医院后院中,段懿轩和凤灵夜坐在亭子里,望着远方的落叶。

    “明日就可以收网了。”他淡淡地说道。

    她微微颔首,看着在秋风中打旋的枯叶,“此番以后,他便知道你我联手,以后你......”

    “你无惧,我便无恐。”他看向她,唇角微扬,凤眸笑意温暖。

    她看着他的笑容,亦眉眼一弯,清浅一笑,“你无惧,我便无恐。”

    他执起她的手,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放到她手心,“看看,合适吗?”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拿起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块丝绸包裹的物件,很轻。

    她一层一层打开丝绸,看清上面的东西,眸光微动。

    这是一副白底红纹的沉香木面具,有些偏日式的风格,优雅独特、美艳大气又带着一丝神秘,尤其是上面的红纹,有点类似彼岸花的花瓣。

    “你......刻了很久吧?”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果然要比平常红肿了一些,尤其是握刻刀刀柄的食指和中指。

    他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取过她手里的面具,温柔地给她戴在了脸上,看着她明亮清透的杏眸,他满意一笑,“还行。”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走到池子旁一照,这个独特的面具,再配上她一袭素衣,果然和她很搭。

    “喜欢吗?”他走了过来,看着水面里她的倒影。

    她看向他的倒影,轻点了一下头,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

    精心编织的大网,终于笼罩在了段君墨的头上。

    宣政殿。

    皇上端坐在盘龙交织的青云梯上方,俯瞰着底下的群臣和临朝的皇子。

    敏锐的段君墨,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果不其然,一位大臣走出队列,义正言辞道:“皇上,臣有要事上奏!”

    “准。”皇上龙袍一挥。

    大臣点了点头,接着低头禀报道:“前日,刑部尚书的公子打死了人,刑部尚书为给儿子开脱,竟徇私枉法,私自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刑部尚书身子一颤。

    段君墨剑眉微蹙。

    大臣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身为执法大官,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上闻言,慢悠悠地看向刑部尚书,“可有此事?”

    “禀皇上,杨大人所言有偏颇,实情并非如此,那人挑拨犬子,加之犬子喝了些酒,这才误伤了此人,这件事,福来酒楼的客人都可以作证。”刑部尚书也算沉得住气,好歹是从战场上厮杀上来的。

    杨大人蔑了他一眼,“就算都是喝酒闹事,那也是一条人命,刑部尚书不管不顾,便滥用自己的权利轻而易举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死了人,令公子却还在府上逍遥自在,刑部尚书又如何解释?”

    刑部尚书沉声回道:“这件事,臣身为犬子的父亲,不便处置,所以正要向大理寺卿禀报,将犬子留在府上,也并不是包庇。”

    杨大人拂袖冷哼了一声,“强词夺理!”

    皇上转向大理寺卿,“这事爱卿有何看法?”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而后回道:“酒后杀人,虽不至于判处死刑,但也要在天牢关押三年到七年,以正法纪。”

    刑部尚书一听,眼神微变。

    果不其然,只听皇上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将人关进大理寺天牢,此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卿处置,刑部不得插手。”

    刑部尚书闻言,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急忙将目光投向段君墨,却见他脸色阴郁,薄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

    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是不然。

    段懿轩走出队列,颔首禀报道:“皇上,儿臣也有一事要禀。”

    “准奏。”皇上点了点头。

    段懿轩身子微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宽大的白色袖袍垂在两侧,颀长的身影清冷从容,“夏季戴梁县发洪水之前,戴梁县县令发现河堤失修,需要银两补修,于是立刻上奏川汉巡抚,没想川汉巡抚却毫无动静,一没有上奏朝堂,二没有下拨银两,导致洪水毁堤,百姓流离失所,瘟疫蔓延,朝廷损失惨重。”

    这件事,皇上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就让段懿轩去处理了,难道事情有变化?

    段懿轩也准备亲自动手处理了这名川汉巡抚,可他发现,一个川汉巡抚不足为惧,何不放长线钓大鱼,便顺手将案件交给了刑部处理。

    如他所料,川汉巡抚乃段君墨的人,刑部尚书想也没想,便信了汉川巡抚的话,只是戴梁县县令失职,便将戴梁县县令搁置斩首了。

    刑部尚书闻言,面色一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原来还有内幕,更没有想到川汉巡抚为了脱罪,居然找了戴梁县县令顶替!

    段君墨面色冷沉,袖中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段懿轩微微一颔首,继续道:“这件事,本是皇上交由儿臣来办,可惜儿臣还未动身,便见刑部尚书已处理完毕,汉川巡抚安然无恙,而戴梁县县令却因他的失职而死于非命!儿臣惶恐,今日才特此上奏。”

    皇上先是惊讶段懿轩的手段,一开始他只让他想办法换了川汉巡抚,没想到他却钓出了刑部尚书这条大鱼,后来他便释然了,转向刑部尚书,龙颜震怒,“步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刑部尚书终于有了慌乱之色,跪倒地上,“老臣受那汉川巡抚蒙蔽,失查失职,导致戴梁县县令枉死,老臣有罪啊!”

    事实胜于雄辩,喊冤也无济于事。

    朝中几位大臣联手,加之太子段懿轩亲自上奏,想必刑部尚书也知道了自己死期将近,只得保全一个算一个了,“但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还望皇上念在老臣为大理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饶过老臣一家老小,他们是无辜的!”

    皇上脸色阴沉,一字一句道:“你徇私舞弊,见汉川巡抚是你的人,便睁只眼闭只眼,枉顾真相,滥杀无辜,妄为朕信任你,任命你为刑部尚书!”

    说罢,他大手一挥,“立刻将步大人革职查办,大理寺卿亲自处理,给朕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大理寺卿点头。

    只见大殿之中,迅速走出两名御林军,押着刑部尚书走出了宣政殿。

    全程,段君墨都没有说一句话,只神色复杂深沉,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深知,虽然步大人只是失职,罪不至死,他也能保住他的性命,但刑部尚书这个职位,是保不住了。

    果然,在步大人入狱没几天,朝中对立势力纷纷将早已搜集到的罪证,悉数呈递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圣旨一下,刑部尚书连同汉川巡抚二人,接连降职。

    紧接着,段懿轩立刻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时间迅速,段君墨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场博弈,段君墨输就输在小看了凤灵夜,错就错在,他自负地以为她不敢动他。

    一下早朝,段君墨便直往太医院而去,太医院的太医们见了,原想打招呼,可见他气势汹汹,面容冷凝,便纷纷退让到了一边。

    此时,凤灵夜正坐在亭子里,难得的拿着一本医书,一边整理着院子里的草药。

    见到段君墨,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清浅一笑,“王爷怎来了?”

    “你们联手了?”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双眼漆黑慑人。

    她一脸从容,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莫名地问了一句,“王爷会为我报仇吗?”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她在说什么。

    “臣妾的脸,真的好疼。”她眸光幽冷,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拿起他的手,直接覆上她的面具,“你摸摸,能感受到吗?”

    他指尖一颤,仿佛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她,阴沉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感受不到的......”她眼中掠过一丝悲痛,眉头紧锁,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双目犀利冷漠,唇角冷冷一勾,“可他能。”

    他双目一紧。

    “我为何不能与他联手?”她紧紧盯着他,带着深深的嘲讽,“就因为我是你的妻?”

    说罢,她又笑了起来,转过身,慵懒而带着一丝迷人的气质,“连世人都知道,我只是你段君墨的一条狗,钻狗洞,住狗棚,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坐到石桌旁,看向他,“你们是同母所生,你却对他狠下杀手,挑断他的筋脉,现在他还在轮椅上,你难道也忘了?”

    “这就是你们联手的理由?”他冷静地看着她,滔天怒火,忽然化作了一声无言的叹息。

    她轻轻揭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暗红色的长疤,从眉间到下巴,如一条长长的蜈蚣,爬上了一张绝美冷艳的面庞,阴冷而骇人。

    看着她的脸,他眉头微微一紧,眸底闪过一丝疼惜,稍纵即逝。

    放下面具,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迫使他直视自己的脸,红唇一扬,一字一句道:“不,我与他联手,就是与你为敌。”

    “凤灵夜!”

    他紧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着冷冽而凌厉的气势,从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我的疤,去不掉了。”她抬眸看着他,似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嗓音沙哑,“除非她死。”

    他倒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凤眸复杂而愤怒,“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那就看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她红唇微启,语气云淡风轻。

    他胸口气得微微起伏,盯着她坚定而又沉静的杏眸,良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便走出了后院。

    两个人不欢而散。

    看着他盛怒而去的背影,她软身坐在了石桌旁,手指轻轻抚着放在桌上的面具纹路,神色莫测。

    似想到什么,她双眸忽然一紧,立刻起身出了太医院,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出了宫门以后,她坐上马车,飞快地赶往百善堂。

    此时,宫姬月正在百善堂处理事情,一看凤灵夜居然不当值就跑回来了,意识到出了事,立刻跟着她进了后院书房。

    “你快去将清倌馆里的眼线全部撤走,散布出去的那些眼线,能撤就撤!”凤灵夜沉声交代道。

    宫姬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她神情凝重,便什么也没有问,立刻去了清倌馆,与此同时,迅速发出消息让分散出去的眼线找办法撤退。

    可惜覆水难收,一切都是亡羊补牢,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

    如凤灵夜所料,这次她和段懿轩联手,彻底惹怒了段君墨。

    在她一次次成功反击时,段君墨便看出来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但他没有出手,反而包庇容忍着,只为让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利用这些势力与段懿轩联手,与他作对。

    回到锦泷轩以后,他唤出冷鸢,立即让映天阁出动,彻底铲除凤灵夜的组织。

    他却忘了,两个人本身就有无法弥补的隔阂,如此一来,愈发加速了凤灵夜的叛离。

    宫姬月的命令一下,清倌馆里的眼线是撤离了,可分散出去的眼线,岂能说撤就撤,有的在深宫,有的在官府,有的在后院,各司其职,难以撤退。

    映天阁势力是他们的数百倍,机构也更完善,不出三天,连根挖出了这些人,并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清倌馆,好在凤灵夜及时让他们撤退,躲过了一劫。

    只是分散出去,大部分还未来得及撤离的眼线们,全都牺牲了,无一幸免。

    秋枫苑中,当宫姬月将情况汇报给她时,她在地牢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加之连夜操劳,当即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这一昏迷,她就睡了整整三天。

    兰香阁里的庄南烟,似乎嗅到了二人的战争,心中一阵窃喜,但她很聪明,知道不能再以身犯险惹怒段君墨,于是这一天,她悄悄进了皇宫。

    她先是来了端妃的沁昔斋,将计划说于端妃听完以后,二人当即一拍即可,立刻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皇太后是太上皇的续弦,因此要比太上皇年轻许多,现在也就六十出头,保养得很好,发丝间竟无一缕黑发,虽不理后宫之事,却依旧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端妃和庄南烟求见时,她正好在自己的小花园中散步,听说二人来了,便顺势去了旁边的凉亭中小坐。

    宫女们立刻将热茶沏好,放在了一旁。

    端妃领着庄南烟进了凉亭,二人规规矩矩地给皇太后行了一个礼,“见过皇太后。”

    “起来吧。”皇太后手轻轻一抬,接过宫婢递过来的茶盏,润了润嗓子,“今日怎么想起来看哀家了?”

    端妃谄媚地迎了上去,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便识趣地让开了,她走到后面,亲自为皇太后捏肩,力度手法刚刚好,“皇姑姑没有召见,哪敢过来叨扰您老人家的清闲,今日过来,也是实在想念得紧。”

    “好一张巧嘴,从小就惯会哄人。”皇太后打趣道,接着看向乖巧不语的庄南烟,“你这是跟着端妃一起想念哀家了?”

    “皇姑婆,”庄南烟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只把人心都唤化了,她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摆着一块上好的玉石,“南儿也是看到这稀罕宝贝,便立刻就想到了皇姑婆,这不,和皇姨娘一起巴巴地就跟您送来了。”

    皇太后听着这话很顺耳,不由得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东西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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