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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些，别被人发现了。”
肖科长嘱咐一句。
在下午的时候，张华与李学明急匆匆的往学校外面走去。
“这马上要上课了，你们不上吗？”
就在校门口，凌奇一眼看到了他们。
本来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谁成想，张华与李学明则整个人僵住了。
还是张华反应快，他连忙道：“我们一会就回来了，刚才有人说我家人过来看我，顺便带了一点东西，我这不就专门拉着李学明赶紧过来了吗。”
凌奇笑了笑，道：“那你们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这两天正抓紧时间往完复习呢，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我，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四模，咱们争取在四模爆炸。”
看着凌奇离开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一脸的冷汗。
张华想起刚才凌奇让他们赶紧回去的话，眼神一暗，咬牙道：“跟他有什么关系，管的那么宽！”
“凌奇也是为咱们好。”
李学明说了一句。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凌奇的背影，脸上有一抹挣扎的神色。
“什么？”
张华没听清，反问一句。
眼看着快要上课了，他们也不想引人注意。
所以要快点了。
他也没纠结李学明到底说了什么。
拉着李学明的胳膊催到：“快点快点，别太迟了，被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注意到。”
“烦死了，不知道这次她愿意出多少钱，够不够我买个电脑，我早就想要一台电脑玩游戏了，我爸妈都不给我买！”
班里那些条件好的，早就买了电脑，人家学习累了，就去玩一会游戏。
张华最羡慕的就是他们。
可惜一个差不多一点的电脑，也要好几千，他爸妈是绝对不同意给他买的。
如果这次卷子可以卖个大几千，他能分到一半，就可以买了！
想到这里，张华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的要一个高价！
到时候他买了电脑，就算不能大方的拿出来，偷偷的玩也很好。
越想越兴奋，他走的越来越快，李学明都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那一套卷子大概七十多张，而且只有这一份，一万块应该值的吧！
他正疾步走着，走了十多米，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他一转头，就看到李学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愣着干嘛，快走啊！一会要迟了！”
这时候，就见李学明抬起头来，低声道：“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出，张华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急忙跑回李学明身边，低声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要不咱们别卖了。”
李学明咬牙道。
张华一听，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李学明，道：“怎么？心软了？”
“凌奇装模作样一番，你就觉得他好了？”
“你醒醒吧！你自己想想你自己的成绩，能考上重点大学吗？”
“就算有他那一套学习方法又如何？你自己想，你是因为别人对你一点点好，就放弃自己上大学的机会，还是抓住这次机会，让你的人生完全不同？”
“你可别犯糊涂啊！李学明！”
张华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李学明绝对不可以打退堂鼓！
如果他不干了，那他的电脑、他的前途，不就都打了水漂了吗？
他不允许！
“凌奇也不是真的想帮咱们！他只是因为跟肖丽老师赌气而已！他想让肖丽老师看看，他有多能耐！所以他没有那么高尚！”
“他，他又不欠咱们的。”
李学明听张华这么说凌奇，拳头不自觉的捏紧了，死死的盯着张华，眼睛都红了。
“你！”
张华要气死了，想发作，但又但是去晚了，人家不耐烦走掉。
就干脆也不跟李学明讲道理，直接拉着他就往约定的地方跑。
一边跑一边低声斥道：“你现在想这些，不觉得晚了点吗？我告诉你，从你跟我第一次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回不去了！”
“卷子已经卖了一次了，咱们钱都花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肖丽拿到卷子之后，便急匆匆的给肖科长送了过去。
而肖科长则在第一时间交给了自己的领导。
他交给的不是师教处的领导，而是直接递给了一直分管发展规划处的领导。
当发展规划处的领导一拿到卷子的时候，就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卷子，不是市一中交上来的吗？
当时黄国安那个老古板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务必要对这份卷子保密。
说着是他们学校的实验成果，只看这次高考成绩了。
如果到时候高考成绩真的能有大幅度提高，那这份卷子的研究价值，不可估量。
发展规划处的领导也认同这个观点。
他见过的试卷多了去了，这一份试卷的确很特别。不是说多么会出题，有多少陷阱题。
而是他的思路跟普通的出题老师的思路不同。
所以他对这份卷子的印象特别深刻。
可现在，居然被师教处的科长给拿来了，还号称是自己出的题。
这脸皮厚度，也是没谁了。
但发展规划处的领导毕竟阅历不浅，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他的惊讶并没有表现出来，跟平常一样，小呵呵呵道：“肖科长真是费心了，这卷子呢，就先放在我这里，我这会有些忙，等一会我看完马上找肖科长，好不好？”
肖科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催上司不像话。所以只能勉强笑道；“那就麻烦领导了。”
等眼睁睁的看着发展规划处领导走了，肖科长不由得快步转了两圈，念叨着：“千万不要让他等太久，这事拖不得啊！”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发展规划处的领导，张新明赶到了市一中，直接去了黄校长的办公室。
市一中算是清平市里最好的学校了，不过以他去过省里的很多学校的眼光看，这个学校的确一般。
也不知道这种很普通的学校中，怎么会藏着那么厉害的人才。
不一会黄校长就回来了。
“老黄啊，你给我那份试卷有变啊。”
黄校长一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愣住。
“怎么了？”
“今天又有人拿着那份试卷来找我，人家说那是他自己出的题。”
张新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老黄，不是我不信你，你说的那个出题人到底是谁？我今天就是想来见见的。”
“说不定那着那份试卷送到我面前的人就是出题人呢，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不可能！”
谁知道，黄校长问都没问是谁将卷子拿到他跟前，就直接坚定的否定。
这么坚定，张新民更好奇了。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还能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人家不成？”
原本他只是想确定黄国安校长所说的出题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出的试卷。
可没想到，这时候却真的对出题的人感兴趣了。
是什么人，让黄国安如此信任，认为那人不会越过他将卷子递到他张新民手中？
黄国安校长见张新民一副一定要看到出题人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让凌奇出现在这些人的视线中。
因为他太知道体制内那些麻烦事情了。
今天一波报告、明天递个申请。
这不是耽误他学习吗？
可现在张新民问了起来，他也不能瞒着。
所以他沉吟一下，便叫人直接把凌奇叫来办公室。
凌奇过来之后，就看到办公室中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黄校长见他一脸疑惑，介绍道：“这是发展规划处的处长张新民。”
然后他给张新民介绍道：“这就是这份试卷的出题人，高三一班的凌奇同学。”
双方一对视，各自心情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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