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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重生之誓不为妃 > 第五十七章 时光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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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熟悉的软榻上,旁边柜子上摆着花瓶,两边是溢满了书的书架,窗户开着,阳光洒在小院的老梨树上,清风一吹,阵阵蝉鸣。

    “小姐!”绿珠拿着药盏从院外进来,见我醒了,赶紧将药盏放在桌上,三步两步的跑过来,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小姐,你好些了吗,哪里还痛么?”

    “咳……”我想要说话,喉中一阵干痛,绿珠忙倒了温水过来,我小口喝下,感觉略微好了一些。

    绿珠似是要哭,“小姐,你总算是醒来了,你那天嘴角都是血,手臂软软的,怎么也叫不醒,真是吓死绿珠了,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扶我起来。”我暗自动了下手脚,处了无力,基本没什么不适,但是一说话,却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头也有些晕沉沉的。

    “小姐慢点。”绿珠赶紧将枕头垫在背后,轻扶着我起身,让我依在枕上面,轻声道,“小姐,你已经躺了三天,身体无力是正常的,奴婢在院后厨房煮了粥,马上就端来给你。”

    “我睡了三天?这么久……”

    绿珠点点头,眼泪汪汪的道“是啊小姐,大夫说你这次伤的很重,正好伤了心脉。还说心脉乃是人之根本,此伤说大就打,说小就小,必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下榻行走,青蓝阁这次特批了你十五天的假,让你休息好了在出去。”

    出去?我想到那日飞出去的情景,心中一窒,问道“我是被淘汰出局了吗?”

    绿珠忙摇摇头,“当然没有了小姐,你,小侯爷,荣大少,公主大人,还有你们队所有的人都过关了。”

    “都过关了……”

    绿珠见我不解,忙解释道,“是啊,那天,你昏迷以后,小侯爷急坏了,不过据说塔中只有顶层有下塔机关,他便背着你走了完剩下的两层阁塔,过关之后,又一路背着你跑去前殿找大夫。小姐你不知道,现在青蓝阁里所有的女学子,都是对你有恨又气呢。”

    她们恨什么?

    绿珠道“自然是恨受伤的不是自己,气躺在榻上的不是她们喽。不然,小侯爷就会天天去看望她们了,小姐,她们都羡慕死你了。”

    我苦笑不得,如此羡慕,不要也罢。

    绿珠先是给我盛了些白粥,清汤寡淡的,我喝了几口便吃不下去,她便将已经温凉的药盏端过来,用汤勺盛了一点送至唇边。

    我喝下口,却并不觉得苦涩,反而有淡淡的甜,她马上道,“小姐,这药是小侯爷从府中拿来的,已经给大夫看过了,说是比一般的药效要好,这才熬给小姐喝的。”末了,她又道,“小姐,你可知道,你昏迷这几天,小侯爷天天过来咱们院子,站在窗子处,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呢……”

    我喝下一口药汤,浅浅不语。绿珠所说,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几天我意识很模糊,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实在做梦,浑浑噩噩的,唯一有感觉的就是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喊着倾沐,那声音很遥远,有点像父相,我也只当是梦了。

    慢慢的喝完一盏药,小腹处似乎传来一股暖流,这暖流随血液流淌,传进四肢百骸,竟是让人生出很多力道来。

    “小姐,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我点点头,绿珠便将我扶着,卧于榻上。许是药力的关系,我刚躺下眼皮就开始发沉,片刻就睡了过去。在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金色的暮光从窗外洒进,映在一个清瘦的身影上。

    “咳咳……”我想说话,这口却是咳声。

    那身影转身,快步走过来将我扶起,轻声问,“要喝水吗?”

    我摇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季云常道,“来了有一会了,绿珠说你喝了药刚睡,看你睡的香,不忍叫醒你。”

    我微微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轻声道,“谢谢。”

    青蓝阁规矩说的很明白,中机关三次者淘汰。我那日不止是重伤,同样也算中了埋伏。网上还有几层,若不是他,我很可能被淘汰。

    还有,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背着我一路走过了剩下的阁塔。

    这些,似乎都不止是一句谢谢可以讲明讲明的,但是除了谢谢,我真是不知说些什么。

    季云常轻轻一笑,不在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季云常笑,他的眉眼很清平,唇很薄,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是个弧形,像是蕴着阳光一样,暖到心里。

    百里天祁也是薄唇,但许是刀削脸的关系,笑起来总是让人感觉很薄凉,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是个薄凉之人。

    想到他,我心口血气再次翻涌,喉咙似有一股醒甜,我赶紧去拿榻边的水盏,季云常怕我够不到,先一步替我拿来,送到我手上。

    大口的喝下一杯水,终于感觉好了一点,许是我眼神里表露了什么,季云常道,“你好像,一直不开心。”

    我不想解释,因为他是不会懂的。

    他沉默了一会,从袖中掏出一物,递还给我,“这是你的刀,你一直昏迷,便一直放在我这里。”

    我结过匕首,轻抚了一下寒闪的刀面。那日刀锋入石,刀尖却未有半点损伤,真是难得。

    将刀合回刀鞘,重新藏于袖中,想起那日推我的苏倾雪,目中不禁寒了一下。

    真正的苏倾沐虽是惊吓,苏倾雪的那顿鞭子自然也是功不可没。

    原以为苏倾雪只是大小姐脾气,仗着自己是苏宏一脉的嫡小姐,才敢刁蛮任性,没想到竟也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坯子,竟然在背后使绊子。

    这段时间,我二人虽是互不言语,却也相安无事。以前的事,我本不想在计较,如今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有些人,不管你计不计较,她都会在后面逮着机会,想法子的计较你。

    对于这种人,仁慈是不行的,越仁慈,对方就觉得你越好欺负,到最后伤害了人,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这种人就得整治,治到她一见你就怕,治到她一见你就颤抖!

    我这伤不能白受,我要变本加力讨回来。

    我微微一笑,望向窗外的老梨树。

    已是初秋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再有半月,就该起落叶了。

    季云常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榻边,过了很久后,他叹了一声,轻道“对不起。”

    这话从何而来?

    他微垂了一下眼眸,道“若是我快一点出刀,你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好沉默,不过,我还挺好奇昏迷之后,他们在阁塔上两层遇到了什么,便问了出来。

    他回答说,第八层就和那日对的楹联差不多,是考学识的,顶层却是不同,到了顶层后,络腮胡,胖学子,荣子扬和公主,所有人都中了机关,吊挂在半空。

    若是不救下他们,就得看着他们淘汰,若是救他们,就得破坏的塔中的机关。

    进塔时,夫子早有规定,恶意损坏塔中机关,是要全组淘汰的。他当时很纠结,最后还是选择救下大家。全组淘汰,总是好过他一个人留在阁中,大不了明年重新进考进来。

    他说他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就是一念之间,竟然让全组都通过考核。

    后来他总算想明白了,塔中最后一层考的是义,道义与规矩,自然道义重要。

    我又问“这次考核,淘汰了多少人?”

    他回答道,“一半之多。”

    我点点头,不在说话。他见天色渐晚,也不在多留,嘱咐我按时吃药,念了告辞便信步离开。

    绿珠早煲好盅方了蔬菜的米粥,许是味道不错,我竟喝了整整一盅。

    吃了粥,过了一柱香的时辰,绿珠又为我拿了制伤的汤药,随后又拿了晨露让我漱口。

    折腾完了,已近酉时,实在太累,便沉沉睡去。

    我是被晨课的磬鼓声惊醒的,想到每日这时,我依然洗漱完去与夫子学教,而此时竟然躺在榻上养伤,心中也略是复杂。

    时光飞换转,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养伤日子,一下就过去十天。

    这十天里,季云常天天都来看我,他每到申时便来,酉时才走。

    他一向少言,我心口疼不能多语,他来了便默默的不说话。有时坐在桌边,有时站在窗前,就这么静静的放任时光流淌。

    荣子扬来过两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眉里言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痞子般的笑声中,总有让人扁他的冲动。

    陈想年也来过两次,她还给我带了不少吃食。什么桂花饼,松子高,蜜饯银杏玫瑰露,都是些女孩子爱吃的小零食。她还是很爱说话,但是不知为何,我竟是感觉,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胖学子,络腮胡,也都分别来过一次,因为我重伤卧榻,略有尴尬,他们几乎客套几句便走了。

    对了,柳蓉儿也来过一次,她气色不太好,眉宇间一派黯然,我无意问人是非,她似乎也不想多说,坐了会便走了。

    苏宏和吴宛华去了别院,府中三夫人代为管事,知道我重伤,便送了人参鹿茸燕窝等一些大补之品过来。重伤三月内不能大补,那些东西虽然我一样都不能吃,面子方面,她也是做足了。

    十日,说长不短,兜兜转转的也就过了。天天喝药修养,我好了很多,刚开始起身都费力,现在也可以在屋里走上几圈了,只是有一点,我走的急了就会感觉心口血气翻动。

    有大夫来诊,也只说是体虚伤本,需要静静调理。青蓝阁夫子知道之后,赶紧又多批十天的假,让我好好养着,千万别落下病根。

    又是七天过去,我身体已然大好,心口虽是还不舒服,已然可以健步如飞。

    一觉睡到下午,让绿珠煮了爱吃的芙蓉汤,吹凉刚喝一口,小院门口人影一晃,进来一个贴着鬓花的娇美女子,正是苏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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