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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第一圣僧 > 第一卷 问情 第四十三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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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明日返回?”萧进目瞪口呆。

    负责传达命令的士兵点点头,没多言,便去通知下一个小队了。

    其实,斥候卫在打蛮族的时候,作用并不是那么明显。出去侦察也顶多是放放风,逛几圈,几乎遇不到敌人。蛮族人大多都收拢在城池内,统一训练,再由专人进行粮食生产。由于体力旺盛,力量非凡,一人能够生产的食物足以养活几十人。

    大唐就没那么有利了,修行者虽多,但实际上还是少数人。大多数百姓连修行的门都入不了,修身境才是普遍的境界。更别说年龄大了之后,境界还会退化。

    在唐军战线漫长的情况下,后路已经接近投入一半的兵力来防守,三军汇集后,能够用来攻城的也只有四十万兵力。

    听起来多,实际上是极少的,更别说去攻打蛮族大城。

    大战将启时定下的策略本就是小胜即退,所以中军才只有五十万兵力。

    上回真正的大战,还是在五十年前,上一任皇帝唐穆帝登基三年后发动的。当时唐军出动二百万兵力,赖于修行者带来的强大生产力,动员全国。在最后甚至还攻下了一座大城,流血漂橹,双方元气大伤。自那以后唐蛮便每十年一战,战事也不大。

    对于撤退的命令,稍微有学识和经验的人都心中有数,未说什么。

    前线。

    杨市坐上了指挥的位置后,迅速成熟起来,不再像先前程屠还在的时候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打。他现在背负着数十万大军的性命,由不得再任性了。令人惊掉眼球的是,他竟然时常会向刘瓯请教问题。

    这让熟悉他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杨市曾经甚至发言“不与半吊子武道修者为伍”。

    在程屠刚逝世的这个风口浪尖,杨市也是明白人,尽量不出错误,以免让政敌拿捏到,然后落井下石。

    危机感使人成长。

    “刘瓯,你说元帅为什么会那么冒进呢?”杨市负手而立,眼睛眺望前方,有些睹物伤怀。

    刘瓯坐在他身后,拿了块木板在刻字——主要是纸笔在雨天下容易变糊,他便灵机一动,用了这个传统的方法。他放下了拿刀的手,叹了口气,道:“元帅他……成也用人,败也用人。”

    用人不疑是程屠一贯的准则,他不管地位高低,出身如何,尽皆真诚相待。强大人格魅力之下,甚至还将几个间谍感染,投入他的麾下。军中的忘忧派的前身便是一群间谍的抱团。

    杨市闻言,冷哼一声,道:“终有一日,我要手刃那郭丘!他,就是蛇,养不熟的蛇!不,比蛇还不如。”这个一贯以莽夫著称的人,现在竟然都会运用比喻了。

    刘瓯苦笑道:“不提他了,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好没有?”

    杨市点点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盯着刘瓯的眼睛:“希望你将来不要忘了元帅的恩情。”

    刘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这么说,难道是还不信任自己?

    然后听得杨市继续说道:“我站元帅这边太久太直了,朝廷内那些文官这次战后肯定会找我背锅,估计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在战场了。”

    刘瓯放下了板子,站了起来:“杨兄莫言!此战非战之罪,而在于天!”

    杨市摇摇头,道:“刘瓯你不用框我了,我虽然脑子直,但不蠢。如我刚才所讲,你不要忘了元帅的恩情。”

    “自然不会忘,为何杨兄两度提起?”刘瓯有些看不透他了,感觉杨市好像变了一个人。

    杨市笑笑,拍了拍他的肩,没说更多,手稍微有些重,似是托付了一切。

    蓦地,杨市猛地一脚踹在刘瓯身上,直直将他踹出十几米。

    刘瓯身体不比正常武将那般结实,这一脚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他咳了咳血,眼神中充满不解。有士兵看到了,惊呼着过来。

    突然他明白了,眼神复杂,朝杨市微微点点头。

    然后一则消息传开:杨市因替程屠报仇无望,刘瓯劝解之时,迁怒于他。

    杨市此举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推了他一把,演了场苦肉计。

    刘瓯的修行道路,略微向气道靠拢,而且为人也有书生气,或许能够引起文官的共鸣,推举他上位。

    大军逐步往后退去,一节节后撤,历时一周撤回了边境。

    许云深几人也回到了先前的光头女——欧阳晨所率的营下。

    一番统计下,大部分已经完成结束历练所需的战功,还有四人需留下参与后勤,以完成历练。

    与后勤处交接完毕后,这一批“新兵”就算退役了。

    同时每人还得了一套崭新的轻甲和一把娘子作为纪念。

    现在已经是六月底,距离许云深他们出发已经过去近两个月。

    几人此刻脱下了穿了两个月的戎装,竟然还有些舍不得这套旧的。然而旧的,损坏的装备,一般是要交到后勤处进行修部或者回收。

    “那现在是要回去了么?”赵傲天提问。

    此刻阴雨连绵,为离别多添了一丝愁绪。

    众人各有各的心事,出了大营便分道扬镳。

    只是不知何时,程飞已经消失不见,而武平天在撤退时便被北王召去,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回去路上,太子陈言的接送马车上,玉中歌和许云深坐在里面。

    只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陆生。是有关人拜托的太子,于是顺带捎上了陆生。

    陆生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尽管他一言不发,尽量削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二人实在是无法无视他。

    突然,陆生对玉中歌说:“玉姑娘,我刚刚在驿站通过家里得知消息,自然门的门主,换人了。”

    玉中歌一怔,终是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是自然门的大师姐来着。只是她负气下山之后,渐渐将之淡忘了,没想到今日从同袍口中得知关于其的消息。

    “请问……更详细呢?”二十余年的生活,哪能说完就忘,勾起了往事的玉中歌,心切地问道。她是担心自然门,而非身为自然门前门主的她的父亲——玉石。

    “在你下山后不久,自然门太上长老们,终是无法忍受玉石在任时对门内的控制,让其卸任,然后让你师妹,葛南妄担任新任门主。”陆生毫无波澜地说道。

    玉中歌嘲弄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有点用的。”

    葛南妄?我记得是个天赋不错的师妹来着,性子也很乖巧,她点点头,但是突然有些担心:“她年纪还不大,能胜任门主么?”

    陆生笑了下,饶有趣味道:“这位门主,一上任便宣布“玉中歌擅自离开山门,目无法纪,去除门籍十年”。然后迅速更改前任遗留的各项制度,可谓是新官上任几把火,雷厉风行。手段不容小觑。”

    玉中歌俏唇微张,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胸前起起伏伏。她心中早有被惩罚的准备,只是真的下来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十年?正好啊,这段时间想做什么,自然门都约束不到你了。肯定是门内的意思,让你好好历练。”许云深挑眉,却是想到了另一方面。

    “也是……师兄说的对。”玉中歌心里有点好受了,轻轻靠在许云深身上。

    哦为什么要伤害我这条单身狗的眼睛。陆生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继续闭目养神。

    闭上眼之后,他狠狠翻了几个白眼。然后嘴角上扬,充满了快意。

    许云深看在眼中,心想:这娃在做白日梦么?

    路途不快不慢,几天后到达天心湖边。

    “许兄,在下便在这里告辞了!”陆生告需回家一趟,因此与他们坐的不是同一船只。许云深二人坐的是在长安中部港口靠岸的,陆生坐的是在关外道靠岸的。

    阔别几个月的天心湖,依旧是那样的水天一色,明镜在地。

    登上船,进入房间,许云深突然想起他来时坐的船,似乎在与鲲鹏相斗时受了无妄之灾。

    于是他心中有愧之下,问了一句。

    “那艘船?总部那已经将其划为误闯禁区的失踪船只了……大人您知道具体情况?如果能提供相关具体情报,我方将不胜感激。”这是船上的主事者小心翼翼地回答,与先前那艘船的管事服务态度差不多,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误传禁区然后水难了,我力难极,救不了。”许云深这话某种程度上也没说谎。

    “好,大人您先休息。”主事点点头,躬着腰退了下去。

    许云深半躺在床上,靠着墙,叹了口气,道:“感觉山雨欲来啊。”

    玉中歌在旁边收拾行囊,没有回,然后皱了皱眉:“云深你在担心什么?”

    “我想回去看看了。”许云深摸了摸脑袋,下山几个月,他有些想老和尚和小师弟了。

    玉中歌好奇,道:“云深你可以随时回山门的么?”

    许云深语塞,悻悻没说话,惹得玉中歌一个白眼。

    窗外波涛依旧,枯燥的行程缓慢而过。

    不久后,二人回到了文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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