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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宋韵梅花 > 第二百四十四节:刘整叛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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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妹妹,你不必这样悲观……”

    赵珍仪轻轻地摇摇头,一把搂住了赵珍珠的脸颊:

    “好妹妹,我会帮你恢复身份的,到时候,再让父皇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赵珍珠落泪了,两滴清泪,从她的眼眶里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无声无息地滴在了她身上的粗布长裙上。

    “姐姐,珍珠不敢奢求,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别哭了……”

    赵珍仪抓住了赵珍珠的手腕,一边用右手抚摸着她的脖颈,梦呓般地说了句:

    “妹妹,干娘说了,谢皇后已经说服皇上,留你暂且在此充当侍女……你放心,有我们在,那些宫女是不会欺负你的……”

    “真好……”

    赵珍珠不禁喜极而泣,她使劲地摇了摇姐姐的双手,说道: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洗衣服、睡走廊,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赵珍仪嘴角一翘,故作随意地说道:

    “呵呵,她们也正是这个意思,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沐浴更衣,上床就寝吧……”

    数日之后,遵从赵珍仪的自己的想法,赵昀正式下诏,将她嫁给杨桂枝的侄孙杨镇,并在清湖赐住宅一座……同时,赵嫣还送上了数目不菲的珠玉作为赵珍仪的嫁妆,令皇帝所赐的珠宝也为之黯然失色……一时之间,临安市民似乎都见识到了赵嫣的财力,街头巷尾,也是议论纷纷……自打南渡以来距今,宋人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公主下嫁了,对此,大多数人早已习以为常,却不想,他们这辈子,竟然会有机会亲眼目睹当朝的三位公主下嫁。

    在赵珍仪出嫁的这一天,赵珍珠也得以暂且歇息几天,趁着这个机会,除了写信给文璧,诉说自己的遭遇之外,赵珍珠还陪着赵珍媞去清湖赐第走走,看看被宫女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清湖宅邸,究竟是何神也。

    “看来,父皇还是很偏爱姐姐的……”

    “呵呵,可不是嘛,只苦了我俩了……”

    走着走着,赵珍媞忽然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副嫉妒的神情:

    “二皇姐,谁叫你这么不安分,整天怂恿我娘夺权,这下好了,你被父皇废为庶人,我也和你一样,跟着失宠了……”

    “死丫头,还揭我的伤口啊?”

    赵珍珠娥眉一紧,瞪了她一眼,嗔怪似的说了句:

    “难道,这回我还要像上次一样,被赶到乡间耕田织布,你才不讽刺我?”

    “二皇姐,我错了嘛,你就别和我计较了……”

    赵珍媞撒娇似的扯了扯赵珍珠的衣袖,脸上真挚而又可怜的神情,着实令赵珍珠不敢不相信她:

    “好啦好啦,我不怪你还不行吗?”

    “看来呀……还是你好欺负……”

    赵珍媞轻笑一声,揪了揪赵珍珠的耳垂,顺口调侃了句:

    “倘若,当时你能果决些,只怕,我们早已经是宰执了……”

    “说得好听,想的真美……”

    傍晚时分,赵珍珠她们意犹未尽地回到了皇宫,由于赵昀不允许赵珍珠出去参加婚礼,因此,接下来的几天,她只能独自留在慈元殿整理东西,扫地除尘,而让赵珍媞和赵嫣一起前去。

    “珍珠,你可要看好家,别让董宋臣的手下来此搜查……”

    听了萧媞的吩咐,赵珍珠轻轻地点了点头,温顺地跪在地上,说道:

    “娘,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好了……”

    谢道清和萧媞离开之后,赵珍珠这才披上短褙,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灰尘……岂料,半个时辰过后,她床下的电报机却嘟嘟嘟地响了起来,霎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鬼?”

    赵珍珠拖出电报机,将天线架上之后开始仔细地听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声,许久之后,她拿起毛笔,默念着数字,在地上写出了电报的内容:

    “泸州守军人心浮动,恐有大事发生,空军还需撤离!”

    “这……这不会是刘妍若?”

    赵珍珠倒吸了口凉气,用抹布匆匆擦去了地上的字迹,将电报机放归原位之后,她故作若无其事,再次起身开始扫除地上的灰尘。

    “刘整?难道是他要反了?”

    扫着扫着,忽然间,赵珍珠心头一紧,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让她不由得丢下扫帚,用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口的抹胸: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潼川府路,泸州城

    “啪!”

    “大人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呸,你们这些书呆子,就知道忍忍忍……难道,老子就要等着俞兴和吕文德兄弟来取老子的首级吗?”

    在泸州城中的官衙里,时任潼川府路安抚使的刘整已然是气急败坏,手里紧紧地攥着来自京湖制置司和四川制置司的两份密报,这些密报,都是他的手下冒险从俞兴和吕文德身边窃取来的,内容全是关于如何合伙陷他刘整于死地,趁机巴结贾似道,将刘整的功勋据为己有。

    “呸,你们……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俞兴,吕文德,老子定要亲手杀了你们……”

    “刘将军,大朝的四川总帅刘黑马遣使前来,是见还是不见?”

    正在刘整气恼之时,一个士卒走进了衙门,毕恭毕敬地对着刘整拱了拱手。

    “嗯……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鞑子究竟在玩什么诡计!”

    片刻过后,自称是刘黑马使者的杨大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公堂,朝着刘整拱了拱手,说道:

    “故人杨大渊,姗姗来迟,特来请罪……”

    “怎么是你?”

    看着杨大渊那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刘整着实是大吃一惊,他不敢想,那个在蒙哥攻四川时公然献出苦竹隘投降蒙古军,致使山城防御全盘皆输的叛徒,竟敢冒着被识破的危险来自己的衙门做说客……

    想到这,突然,刘整匆忙抄起惊堂木,对着桌面,就是狠狠一拍:

    “来人,将此贼关入大牢,不得有误!”

    杨大渊倒是不紧不慢,跟着两个士卒就离开了公堂,片刻过后,刘整故作疲惫,倒在了椅子上,对着身旁的属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尔等下去,本官要歇息一下……”

    属官们一走,刘整这才匆忙披衣起身,从后门离开了府衙,骑马向着牢狱疾驰而去。

    “妍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次日清晨,天刚亮,一架飞机在泸州机场降落,飞机刚停稳,杨蓁赶紧跳下飞机,对着正在调试引擎的刘妍若说道:

    “妍若,方才我在飞机上看见,刘整正在集中兵力包围泸州,与此同时,周边州县的蒙古军也在集结,想必,今夜定有大事发生!”

    “我知道了……”

    刘妍若放下手里的扳手,不顾手中沾染的油污,一把抓住了杨蓁的衣袖:

    “杨蓁,你快走,别管我了……”

    “你这是?”

    面对杨蓁的大惑不解,刘妍若苦笑两声,回答道:

    “你当我想留在这?我只是不能走罢了,倘若,刘整真的打算背离朝廷,我等还需镇压叛军,力图将影响降到最低!”

    此言既出,杨蓁不由得睁大眼睛,露出了一丝匪夷所思的神情,显然,她根本无法理解,刘妍若竟然会选择以卵击石:

    “敌众我寡,我们还是一起走吧,难道,你想白白送死?”

    “不……”

    刘妍若的口气忽然间变得热切起来,她攥紧了杨蓁的双手,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我不想赶快离开吗?我只是走不了了……倘若,不放一枪一弹我就逃走,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只怕,我们都会不得好死……如今,唯有牺牲我,才能保全你们其他人……”

    “不,现在撤,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刘妍若惨笑一声,反问了句:

    “撤?只怕,附近早已都是刘整的暗桩,你觉得,我们所有飞机一起跑,还跑得了?”

    杨蓁愕然,一时之间,她似乎觉得,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刘妍若了,无奈之下,她只得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细语地说道:

    “嗯,祝你好运……”

    深夜时分,泸州机场外,一支军队悄然开始了布置,在将山炮架好对准了机场跑道之后,领头的军官拿过步话机,嘀咕道:

    “刘将军,我等已布阵完毕,保管那些女流之辈插翅难飞!”

    “甚好!”

    放下步话机,刘整嘿嘿一笑,转身看着那些立在公堂两侧的官员们,问道:

    “诸位,宋皇昏庸无道,信任奸臣吕文德和俞兴,实行打算法迫害有功之臣!故,本官心意已决,即日起弃暗投明,向大朝投诚,诸位,可有意见?”

    此言既出,在场的官吏们全都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见此情景,刘整冷笑一声,拿起桌上放着的文书,将其丢在了厅堂中的一张桌子上: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请签名作为凭据吧!”

    “呸!”

    忽然,站在最后的一个官员走出了队列,不屑一顾地瞄了刘整和其他官员一眼,指着刘整骂道:

    “狗贼,朝廷对你恩重如山,让你做到潼川府路安抚使,没想到,你竟敢背叛大宋,引狼入室!非人哉!”

    “汝是何人?胆敢如此?”

    刘整拔出长剑,上前逼近了一步,见此情景,那人却是仰天大笑,大义凛然地说道:

    “哈哈哈,在下乃是泸州户曹,虽然位卑言轻,然,亦知忠于朝廷之道,岂会与尔等逆贼同流合污?”

    “嗯,那我就成全你吧……”

    刘整咧嘴一笑,举起了长剑,霎时,户曹的脑袋脱离了肩膀,滚落在地,最后一丝眼神依旧对着刘整,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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